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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挑了挑眉,对方敬宣道:“既然没人欢迎咱们,那还忤在这做甚?都回去吧。”
方敬宣面有难色,拉住老太太,“母亲,这来都来了,也要吃过饭再走吧,不然…………”
何氏温温地与她道:“姑姑不必顾忌什么,若是有人怪罪起您来,您就直言不违的说吧。不必替我遮着掩着。”
方敬宣急道:“话虽如此,可是,我那婆婆从来都偏爱老大家的,这回,这回要是…………”
何氏淡淡地道:“姑姑往日里做的已经够好了,有没有讨得半分好?”
方敬宣滞住。
老太太这时候道:“知礼媳妇说的对,想想你都一大把年纪了,连孙子都有了,何必还顾忌着这顾忌着那,看这人脸色看那人的眼神行事?你不嫌累,我都替烦了。从今往后,该怎么就怎么,只要拿捏住了理,怕他们说去?赵家老婆子再厉害,也不过呈呈口舌之快,与你又不会少块肉。学学你这侄女,脸皮练厚些,自有你的好处拿。”
还真是躲着也中枪呀!
如晴嘟着双唇,却没有反驳。
方敬宣被老太太一通教训开导,这才稍稍好转了脸色,只是仍是有些犹豫,老太太也不理她,又说了些道理与她听,这才携着何氏,如晴离开。
知礼这时候已在前院与大伙坐了下来,就等开筵。这时候闻得厮来报,这八澄也不知是没眼色,还是怎的,居然就大庭广众之下,如倒豆子般的爽直口音与知礼说了起来,“凛老爷。夫人差小的来知会老爷您,夫人还有老太太,四姑娘已经在外头等您了。问问您要一道回府不?”
知礼讶异地道:“我这饭都还没吃,她们里头,已经吃过了?”
八澄道:“没,老太太她们都是饿着肚子离开了。”
此话一出口,立马惹来旁边宾客的注意,纷纷询问是怎么回事。
八澄面有难色,但经不住宾客们的追问,只得苦着脸说出了实情,“其实俱体什么状况小的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喜庆姐姐也只说了赵家夫人给咱们夫人冷板凳,还,还说了些不好听的话。夫人一个气恼,连饭都没吃这就离开了。”
知礼忽然一个变脸,唬地起身,冷斥一声:“赵家真是欺人太甚。”然后不顾旁人的惊讶及询问,拂袖而去。
*
“嫂嫂,咱们就这样离开,不大好吧?”这可是大大下赵家的面子呢。
何氏轻轻地笑着,只是目光望向老太太,“老太太,您认为呢?”
老太太半眯着眼,闻言微微掀了眉,不以为然,“反正丢脸的又不会是咱家,怕个啥?”然后趁机教训如晴来,“晴丫头,你记住,身为有修养的闺阁千金,不管任何人,在人前,都要给足面子,这是做人的最基本道理和修养。可对于有些人,就是要让他丢一回面子才能知道利害。明白了吗?”
如晴点头,这些道理她何偿不明白呢?只是,如果换作是自己,估计没那个魄力一走了之吧。只能把气闷在肚子里,并暗自发誓,日后绝不与此人来往便是了。
老太太又道:“这回你嫂子做的非常好。这赵家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咱方家虽算不得什么,可总归是他们的客人和姻亲,居然这般怠慢,还敢语出讽刺,实是不应该。是得给些颜色瞧瞧了。不然,他们还以为我们是好欺负的。”
如晴默默地再添上一句:明张目胆冷落自己的姻亲,可以想像,方敬宣姑姑在赵家过的什么日子了。老太太这是在替女儿报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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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计赵家真的山穷水尽了,赵琳的嫁妆并不算丰厚,而成郡王给出的聘礼,也挺单薄的,比起先前永宁伯府送至成郡王的彩礼,那可是轰动一时。但成郡王府送到赵家府上的,却显得寒暄了。
如晴也没机会见识赵家的新任女婿李俭,只从旁人的嘴里听了些大概,反正,赵家这回嫁女,是确实丢尽了脸的。
如果说先前如晴对何氏的处事方式异常佩服外,那这么在赵家的表现,及后来一连串发生的连带效应,则对这个嫂子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话说何氏恼了赵家夫人,领着方家人一道离去的消息传开后,那些与何家交好的赵家客人,也纷纷起身告辞。赵家人这才慌了神,但为时已晚,留的住这个,却来不及搀留另一个。不稍一会,客人离去了大半。等赵家老爷打听了事情的原因后,气怒不已,想当然,赵家大夫人日子也不会太好过。
而经过此次事件,也侧面证明了何家在这些士官家族的影响力,何氏虽只是外嫁的女儿,但与何家仍是关系密切,容不得外人的半分亵渎。
发生了这事后,如晴的身份再度提高了起来。
30 蹊跷
如果说先前来方府作客的也只些低品秩的官家女着,那么,接下来的客人,则个个显贵不已,并出手不凡。
锦衣卫提督亲自携了一对以和田玉石和纯金银打造的美人觚,何氏坚决不授,但经不过对方的坚持,最后只得让人从库房拿同价值的崭新的“喜鹊登枝”薄胎官窑整套茶具差人送了过去。
令国公府徐二带着一罐子的熊掌登门拜访。
何氏叫如晴出来露了会儿面便让她回屋绣花去了。后来泽昌侯府二房、永忠伯、永安伯都纷纷登场,如晴照例作陪一会儿,然后被何氏安排回屋里“绣花”。
这几位家世较显赫的来了一回,后来又来了二回,三回,渐渐地,便没下文了。
沉香在多方打听后,气闷不已。收拾冬天里的厚毛绒垫的动作忍不住僵滞了些。
玲珑见状,则呵呵地安慰着她,“姐姐放心吧,不这些瞧不上咱们姑娘,而大奶奶瞧不上,这才一一回绝了的。”
正把簇新的蜀地冰丝竹垫往炕上平铺的玉琴闻言忍不住道:“大奶奶这眼光忒高了。那几位可都勋爵之家呀。还嫌?”
玲珑瞥了她一眼,笑道:“玉琴你就不懂了,这几位虽都来自显贵之家,可都无法作主的。拿那泽云侯府的二房来说吧,虽挂着的名头,但谁不知她只个妾?虽然上头嫡妻已逝,也轮不到她当家作主。”
包打听的玲珑左右张望了下,如晴去了老太太那,还未回来,屋子里就她们几个,这才细细道明了原委。那泽云侯府的因二女儿与李骁的婚事被如燕截了糊后,便一直气闷郁积,原本身体就不大好的她,在去年暴冷的冬季逝世。目前泽云侯还未有再娶的打算,便暂且让二房徐氏管家。方家虽然门户低,官位也低,但何氏总也正儿八经的嫡妻,何苦与侯府的一个妾室打交道?
而那永庆伯府膝下虽有嫡子,然这永忠伯府却靠后宫的关系才获得的爵位,身为耳目明聪,目光长远的何家后代,何氏自然不屑与之打交道。永安伯却个远近闻名的墙头草,更何况,她自己儿子的婚事不急,却先张罗庶子的婚事,此人也出了名的善嫉与刻薄,如晴嫁过去,哪还有出头之日?
玲珑一一分析了她多方打听出来的内幕,听得沉香等人不住地点头,虽然无从考证,但听起来倒还有一定的道理。
沉香拿了抹帕一边抹椅子,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又担忧地蹙起了眉头,“咱们姑娘无论人品才情,还相貌学识,哪一样不拨尖的,可偏没投生到太太肚里头,这才被这个嫌被那个挑,若换作三姑娘,可就大不一样了。”
玉琴换垫子的动作沉了下,小声道:“昨儿个下午,大家都在午睡,我去出恭回来,偶然听到大奶奶和大在商量有关咱姑娘的事。”
几个丫头立马竖尖了耳朵,纷纷停下手头的动作,连声追问:“说了些什么呀,你说呀。”
玉琴犹豫着,因为听到的内容确实太令她震惊了,并且又不敢真的确定,所以吞吞吐吐的,不敢真的说出来。
玲珑急了,眼看就在撸袖子挽裤腿的,被沉香制止了,“算了,玉琴不愿说就算了。或许,玉琴也有她的顾虑吧。”
玉琴也挺怕沉香的,听她这么一说,也觉得没必要藏着掖着的,但仍小心为上地四处张望了下,掐低了声音道:“大中意永宁伯世子。可大奶奶却中意起向家来。”
*
每月给知义捎一封信去已如晴这些年来雷打不动的惯例。这回也不例外,写好了信,再做了两双用牛皮制成的靴子一并寄了出去。玲珑拿着信和包裹出去后,沉香则心疼执起如晴的手,拿了药与她涂上。
“这京城卖鞋子的比比皆,也不贵,老牛皮制成的也才四五两银子,姑娘大可买来捎出去,没必要亲自绣的嘛。瞧,这都成什么手了?”
如晴揉着指尖处被针刺破的痕迹及虎口被尼龙线勒出的血痕,淡淡一笑,“买的与亲手做的可就大不一样了。二哥哥可老奸了,一定会认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