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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只能让高全送黎美人母女去慎刑司受刑,就是为保住黎美人母女的命在,是无奈,亦是苦心。
可现在……他不敢相信莫离真的会轻饶黎美人母女。
莫离点点头:“父皇龙体欠安,不要为无关紧要的事动怒,离儿斗胆为这些人求个情,还望父皇答应。”
乾安帝似不认识莫离了,久久凝视她,神色如悲如喜莫测难辨。
莫离被看的心里发毛:“父皇?”
好半天,乾安帝回过神,下令:“高全,放了她们。”
高全愣了一愣:“是。”挥手示意太监们松开黎美人和悔之公主,又犹豫:“陛下,这几个宫女如何处置?”
莫离发话:“宫女们教训几句就算了。”
她朝悔之伸出手:“悔之不要怕,到我这边来。”
悔之惊魂未定跪前几步,哆嗦着将手放在莫离的掌心,泪如雨下:“姐姐。”
莫离叹口气。悔之也是乾安帝的亲生女儿,一样的公主,地位却云泥之别,在她面前,悔之和普通宫女几乎没有什么两样。
乾安帝有情亦无情,他情痴到糊涂的地步,他的无情更是残忍寒凉,伤人至深。
悔之一声姐姐叫的战战兢兢,莫离心软,安抚地轻拍悔之肩膀:“没事了,别哭。”
一直啜泣哽咽的悔之却突然大哭失声:“悔之代母妃谢姐姐不罚之恩,悔之给姐姐磕头了。”
悔之头磕在地,碰砖轻响,莫离吓了一跳,用力拽起她:“悔之这是做什么,以后你要是受了委屈只管和我说,千万不要客气。”
这一幕教所有人吃了一惊,黎美人做梦也想不到长公主会和和气气地安慰悔之,一时间怯怯地看看莫离又看看乾安帝,身体发抖,惶恐不安地埋下头去。
阴险母女
莫离劝慰悔之几句,又担心乾安帝动怒之后身体撑不住,回头笑道:“父皇,我们回去吧,您该服药了,耽搁太久怕是御医们都等急了。”
乾安帝神色复杂的点点头。
莫离松开悔之,扶着乾安帝往回走,又想起了什么,回头笑道:“悔之,有空闲的时候就去公主府陪我说说话,最近也没什么好乐子玩耍,我无聊的很呢,。”
悔之脸上残泪未干,怔怔地说:“好。”
莫离笑嘻嘻地走远,并没有看见后面黎美人惊慌地推搡悔之一下,悔之狠狠咬住下唇,脸色又转为煞白。
不出两日,皇帝下旨从各州府调派五万人马至西北边境,同原来驻守西府的五万人马并称护国军,封西府总将周正齐为大将军,封韩承泰为护国军副将,择日率五万大军奔赴西府汇合。
宣读圣旨的时候,承泰恰好在公主府,三跪九磕接过圣旨,他脸色黑凝,一言不发地迈大步走出外书房,留下一群内官面面相觑不敢啃声。
莫离急追出去,喝道:“承泰,你站住!”
承泰犹自走了几步才停住脚步,身体僵硬如标枪,一只手将圣旨捏得紧紧的,不回头也不说话。
莫离挥手命跟出来的内官全部退下,犹豫的一会,慢慢走到承泰身后,故作轻松的笑道:“承泰,恭喜你做了将军,此去西府……”
承泰蓦地回头,一双慎黑沉郁的眼睛直直撞进莫离眸底,莫离的笑容僵在脸上,退后半步:“承,承泰,你怎么了?”
承泰举起手中圣旨,缓缓递到莫离眼前,刚硬的指节青筋暴起:“离儿,是你请陛下下的这道圣旨?”
他一个字一个字说出来,似用了很大的力气,表情亦是罕见的严肃。
情深意重
莫离不敢再开玩笑:“承泰,你的武功我见识过,而且你喜读兵书,假以时日在沙场上历练历练,你定会做出一番事业让天下瞩目,而不是一辈子屈居在公主府做个名不见经传的侍卫。”
承泰闭上眼,再睁开,噙一抹苦涩笑意:“我并不要什么封官加爵功名利禄,我会去西府,只因为是你要我去。”
承泰并无带兵的经验,可是圣旨一下,他就是副将。
西府现在并无战事,此一去只要不出错,或许还有晋官的机会,这种让人眼红的好运,承泰却无喜色。
记忆中,莫离仍旧穿着绣工精致花样繁复袆衣的六岁小公主,高傲不可一世朝他走来,用软软的声音说——承泰,你是我的人,终身都要听命于我!
那样故作老成的气势,让他心软如水,这一生,就交付给了她。
她把肃穆庄严的皇宫弄得鸡飞狗跳,长大后更是捉弄少傅,命宫人责骂黎美人,罚悔之跪地,戏耍朝臣,追逐男色,种种行径让乾安帝倍感头疼又无尽宠爱,也让他心伤辗转数年——以后,还会继续心伤吧。
她是他命里的魔障,是他的克星。
但凡她要他做的事,他就会去做,是一种渗透到骨子里的习惯,无法根除。
他只是舍不得而已。
想到将会有很长时间见不到她,心里就堵得慌,更何况,这次离别,是她促成的。
承泰的失落无法言说,甚至想到是不是长公主嫌他碍眼了?
毕竟锦墨就在公主府,且有种种流言……
承泰,宰相之子天下一等一的士族子弟,蒙皇恩,自幼入宫禁伴长公主读书,十三岁赐封御前侍卫,他尚未来得及沾染世俗倾轧,经历干净的象一张白纸,心思就写在脸上,一眼就可看穿。
如果莫离之前还在怀疑,那么,她现在清清楚楚明白了承泰对长公主不可言说的情意。
愧对承泰
可是,莫离更清楚知道自己不是承泰青梅竹马的长公主,承泰的情意她担当不起,受之有愧。
但愿边境不会真的打仗,但愿锦墨的猜测错误,不然……
莫离突然不敢再看那双干净的黑色眼睛,别开脸,绕过承泰走前几步,慢慢地解释:“承泰,如今朝中局势你也清楚,我能相信的人并不多。说实话,让你去西府的确所出于我的私心,希望能借着这次机会掌控兵权,现在你是副将,以后我想你替代周正齐,统领三军做护国大将军。承泰,我是曾说过要你帮我,你可以拒绝,没有人会逼你。”
让承泰出京任军职,是莫离深思熟虑才做出的决定。
以长公主为人,能心甘情愿效忠她的人并不多。
乾安帝子嗣寥寥,或许有些官员看在乾安帝的份上也肯拥立长公主为帝,但若是将来有一天楚王的势力达到无法控制的地步,谁都不敢保证那些官员会不会倒戈相向,联手推翻无能昏庸的帝位继承者,所以莫离必须自救。
莫离没有过多的时间转圜朝中官员对她的看法,只有另外培养自己信任的人,而承泰恰恰是莫离最中意的人选。
如果说问鼎兵权是莫离踏出的第一步路,承泰就是她开弓的第一箭。
莫离说是不逼迫承泰,欲擒故纵,还是逼迫。
她赌他对长公主的忠心,赌他文武双全,赌他不是甘心躺在父辈荫蔽下的公子哥,赌他男儿雄心壮志,建一世奇功博心上人眷顾。
“承泰,父皇说楚王这几年结党营私,已收罗的不少朝中官员。他先前还是烈骑大将军的时候统兵十万,后来被卸掉的五万兵权,可是谁都不敢保证曾陪他出生入死的将士不听命于他,还有这些年他暗中又私植会有多少人马,更是没有人清楚。所以承泰,我必须要掌握足以与楚王匹敌的兵权,才不会被他宰割,你明不明白?”
把命给你
原来,是他误会,长公主并非故意支开他,而是终于感觉到危险逼近。
承泰凝视着紫藤树下的背影。
这背影他看了十几年,丝绸般的长发随一袭淡绿轻纱轻舞飞扬,极柔,极弱,不禁风吹就可散去,可是她冷静,象一把锐利的兵器,没有温度。
承泰觉得莫离十分陌生。
什么时候起,她有了足够的理智,清晰明确地懂得自卫了?
胸口突然就窒疼,他可以忍受她胡作非为,忍受她心里没有他,却独独忍受不了她担惊受怕,忍受不了她倨傲不可一世的笑容出现恐惧的痕迹。
保护她,原是他该做的事。
“离儿,我一定帮你得到想要得到的东西,来日回京,我定将护国军大将军令符双手捧在你面前!”承泰攥拳,决然承诺。
只要她开口,他无不应承。
即便她要他的命,他也会给!
莫离转过身,展颜而笑:“谢谢你,承泰。发兵的时候,我会和父皇亲自为你践行,祝你早日归来。”
然而,锦墨料算的很准,阔邺国大旱一年,今夏仍是无雨,春草晒干青黄不接,去年又无粮草储备,不止牛马牲畜无草可食,便是牧民也断了米粮。
先开始只是阔邺牧民在边境抢掠百姓财物,尚未引起周正齐的重视,后来阔邺已明目张胆的和昭玥为敌,五日前出骑兵劫了西府驻兵的粮道,两千昭玥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