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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锦墨甘居公主府为男宠,莫离亦曾试探的问过这句话,现在,她对他已无信任感,无论他如何回答似乎都是错。
锦墨斟酌再三,只好出言威胁:“离儿,你愿意看着外敌入境,昭玥山河破损百姓流离失所,我也不强求,大不了咱们一起成千古罪人。”
莫离狠狠瞪着锦墨,咬牙:“卑鄙!”
边境战事紧急,已容不得个人恩怨置国家利益之上,可是与锦墨结盟两军,莫离又十分的不甘愿,一时之间难以决断。
孤魂野鬼
承泰淡淡插话:“边境平安之后,我们再继续打也无妨,事有缓急,离儿,答应他。”
莫离却道:“我若同意,有什么好处?”
不错,她已不是从前的莫离,凡付出,必要求付出有所价值。
锦墨似已料到莫离会这么问,不慌不忙承诺:“此战如果大捷,阔邺北朔国土你我二人平分,你先挑。”
可怜战争还未正式开始,阔邺北朔已成了盘中菜,若对方国王知道,不知作何想法?
莫离思忖半晌,终于点头:“好,我答应。”
锦墨松一口气,露出笑意:“明日一早,我带楚军将领前来商谈合营及出征细节,离儿到时也一同出席。”
他笃定的笑容看在莫离眼里十分不舒服,不由讥讽:“锦帝就不怕我趁机围剿楚军诸将么?”
锦墨喟然一叹:“我信离儿。”
莫离更觉堵心,恶意涌上来,道:“阔邺北朔折实可恶,锦帝放心罢,我当然巴望着早点将他们打败,若不然,我和承泰的婚事还不知要耽搁到什么时候去。”
锦墨的表情倏然僵住,难以置信的:“你要与承泰成亲?”
“不错,可惜你一定没有机会参加我们的婚礼了。”莫离残忍的继续说着:“那时候,我定已攻进帝京正式登基,至于你落到什么地步,皆看上天的意思了。”
然而锦墨根本没有听到她的后半句话,心被抽空,难以忍受似的倏然转身跌跌撞撞的往外走。
经过莫离承泰身边,甚至说不出一句恭喜的话,锦墨脸色比刚才更为苍白,整个人都在发抖。
出皇帐,天那么黑,那么黑。
十里连营如崇山峻岭不到头,找不到一条路可走,孤魂野鬼似飘荡,谁来收留他,何处可容身?
我只有你
他只不过犯了一个错误,却要用一生伤痛偿还,老天真的太残忍……
寒风肆虐,呼啸呜咽,雪下的越来越大,天地无声哭泣,没有人能听见。
锦墨伸手抹一把脸,潮湿的水让他迷惑:是泪水么?原来我也会落泪……
眼泪登时磅礴,不受控制的跪地——原来感情是如此的伤人,在他冷血的二十多年生涯中,终于知道疼痛的滋味。
锦墨蜷缩在雪地里,身上的伤已经被包扎好,可是内心的伤如何痊愈?
一直是一个人,一个人踟蹰独行,在周身建造了自以为牢不可破的盔甲,用问鼎权力来掩盖对感情的渴望,他成功了,站在权力的顶端,睥睨天下万民仰拜。
却还是一个人。
昔日,他把她的感情踩在脚下,现在轮到他承受相思而不得的痛苦。
她要嫁给别人,成为别人的女人。
而他没有资格求她回心转意,是他自作孽不可活。
嫉妒的狂潮淹没他,他喘不上气,比死还难受。
锦墨狼狈的身影渐渐被黑暗吞噬,一切又归于宁静,仿佛锦墨不曾来过,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莫离望着满天飘洒的雪花怔怔出神,冲动过后,才觉自己幼稚。
她想证明什么呢?
锦墨从前不曾在乎过她,现在更不会——向他提及和承泰的婚事,毫无意义。
有人说爱的反面不是恨,而是冷漠。不是么?锦墨甚至懒得祝福。
至始至终,可笑可悲的人是她,只有她一个人演戏,一个人看而已。
“离儿……”
承泰犹豫着伸手,按住莫离的肩膀:“离儿,你不会和他重修旧好吧?”
莫离苦笑:“本没有旧好,何谈重修……”
她慢慢吐气,放松身体,靠在承泰胸前:“承泰,我只有你了。”
“我也只有你。”
翌日,锦墨带楚军诸将来护国军大营商谈合营之事。
轻视莫离
护国军专门设立一所大帐,十几丈开外的地方足可容纳百十人,大帐尽头,两把宝座并列。
打了三个月的仗,楚军和护国军之间芥蒂已深,两军将领见面草草抱拳,自发自的分开两班而立,谁都懒得搭理对方,气氛十分僵凝。
莫离一身素装出现在大帐门口,月正玺和承泰率先迎前:“圣上。”护国军诸将跟着承泰朝莫离问安。
楚军诸将则有些吃惊。
楚军虽知莫离一直在护国军大营监阵,知道是一回事,亲眼看见是另一回事。
一个女人出现在只属于男人的战场上,无非是做样子的摆设罢了,毫无用处。
楚军将领露出轻蔑之色,无一人搭理莫离,武进勇甚至冷哼一声。
这声冷哼清清楚楚的听到所有人的耳朵里,充满讥讽之意。
护国军诸将不由脸色大变,个个愤然,眼看就有人要拔剑警告。
锦墨已走下宝座,走至莫离面前,含笑抱拳:“离儿,我已久候多时,请上位坐。”
锦墨态度尊敬亲自迎接莫离,在楚军诸将无疑是不小的震撼,各自收敛神色,不敢再看轻莫离。
楚军将领由放肆到拘谨,神色极不自在,只殷兆勇眼观鼻,鼻观心,不动声色。
莫离和锦墨各自在宝座落座,因事先透过口风,两军将领已经知道合营出征势在必然,并没有对这个话题多加商议,合营之后,由谁来主帅才是真正的关键。
所以,当锦墨亲口说出护国军和楚军合并之后统一编称“护国军”,韩承泰任大将军调配两军时,楚军将领不由哗然。
原护国军将领亦觉迷茫。
国有危难,锦墨权衡轻重之下,暂时与莫离平起平坐也就罢了,怎可能不参与军事调遣?
本是对立的两军,人数一样,实力不分上下,却因韩承泰统领,原护国军明显占了优势。
一时间,楚军将领愤然,七嘴八舌的囔起来。
威慑四座
“不行,陛下帝王之尊,既御驾亲征,就该由陛下统领全军……”
“韩将军虽厉害,可也没打服咱们,凭什么由他任大将军……”
“服什么呀?!昨夜护国军被咱们包围,要不是陛下命令不准打,指不定现已经全军覆灭了……”
……
更有人阴阳怪气:“长公主昔日荒诞不羁也就罢了,今自立为帝,根本是造反,上梁不正下梁歪,韩承泰……”
锦墨猛的一拍案几,沉脸断喝:“住嘴!”
积威所在,众人皆噤声。
只听锦墨道:“兵部郎中李明扰乱视听,拖出去,军法杖毙!”
所有人霎时呆住,连殷兆勇都抬起头,欲言又止。
李明筛糠似的软在地上,武进勇冲前求情:“陛下,发兵之前先杀将领,是为不祥,请陛下三思!”
锦墨冷笑:“质疑朕的命令,杀无赦,谁敢为其求请,同罪论处!”
武进勇再不敢发一声,立时有兵士将李明拖了出去。
外面军杖击打皮肉闷响声不断,惨嚎哀叫之声渐渐歇了下去,大帐内,谁都不说话,安静到极点。
锦墨铁腕,楚军早知,护国军诸将却是今日才见。
良久,承泰出列,部署出征事宜,点将发令,诸将皆领命称“是”,无一人敢抗命不遵。
果然,锦墨随营压阵非常必要。
至始至终,莫离没有说过一句话,等诸将告辞,大帐只剩她与锦墨时,才道:“原来你是这样的人……”
锦墨苦笑:“我本就是这样的人……”只是从前在你面前掩饰而已。
他身上几处受剑伤,为震慑场面一直强撑,这会松懈下来,疼的额出虚汗,咬咬牙才能继续说下去:“离儿,为帝王者不能心软,你越强势他们越服你……”
国威扫地
莫离冷冷道:“说错一句话而已,罪不该死。”
锦墨道:“有时候杀人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离儿……以后你就会明白,死少数人而成全大利益,势在必然,否则,损失将会更多。”
莫离冷笑:“你说的不错,我若早知这个道理,父皇和韩相也就不会无辜牺牲。”
说完,不看锦墨脸色,径直站起身出帐,终究,在门口脚步顿了顿:“明日就要出征了,让御医给你看看伤。”
“离儿……”锦墨声音暗哑:“对不起。”
莫离头也不回的走了。
——锦墨的道歉来的太迟,而她对疼痛的感觉已然麻木。
日夜行军十天,终于抵达边境,在路上已知西府失守的消息,石钢锋率兵再次退守至西府五十余里外扎营。
这是昭玥大军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