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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国也在大力发展纺织业,但要耗费大量的人工,成本居高不下,听说离国发明了专门用来织布的机器,本需要近十人来完成的程序,一两人就能做到,而且时间也少了大半。
在同类的成品中,一样的料子当属离国的更好,性价比高,大家自然愿意买离国的布匹,更要命的是离国不仅垄断了贵族行业的布匹需求,还逐渐往平民圈子发展,楚国的纺织业一度陷入低迷。
皇帝急啊,奈何谈不拢,离国一方深知其中的巨额利润,就是咬着不松口,加上离国商业发达,经济也快速发展起来,隐隐有超越楚国独大的趋势。因为这个楚国朝堂上争论不休,陛下的状态也不是很好。
然而,今天早朝的时候,皇帝阴沉不定的脸从内而外地散发出喜色,众位大臣都一头雾水,疑惑不解,直到三皇子神闲气定地出现。
原来三皇子与离国的五皇子交好,在他的帮助下解决了这个大难题,离国五皇子派的人不日就要来到楚国签订协议,陛下总算一扫之前的阴沉。
从表面上看三皇子做了件利国利民的好事,实际上浸淫官场的人都深深明白其中的猫腻,离国正值皇子内斗,国内局势紧张,三皇子既然能让离国五皇子松口给予这么大一块肥肉,必然许了什么承诺。比如,支持五皇子上位。
这天早朝,太子没有出现。
可以明显的感觉到,风向有些变了,贤帝开始让三皇子直接参与政事,当然楚昱泽的表现总能让他感到惊喜。
后来的早朝,太子也没有出现。没多久传出来一个消息,因为太子在南方赈灾事件中策略判断失误,造成严重损失,陛下雷霆之怒,彻底剥夺了太子监国的职权,在东宫面壁思过。
三皇子的地位愈发坚如磐石,不少太子党倒戈,逐渐出现一方独大的趋势。
就在大家的各种猜测中,太子竟然上了奏折,自请辞去太子之位,在京中又是一番动荡,三皇子楚昱泽顺势在朝堂占据了一方位置。
卫贵妃得知后状态越来越不好,期间皇帝频繁摆驾永福宫。有一批人持中立态度,宫人多在观望,皇上和卫贵妃的感情深厚,撇去过世的大皇子不提,太子是他和卫贵妃的第一个孩子,又是长子,他们在皇上心中的位置举足轻重,谁能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
永福宫,卫贵妃情绪不佳,无精打采地歪在卧榻上,眉间是满满的倦色。丽女官缓步而来,轻声道:“娘娘,常公公来传话,皇上晚上歇在娘娘宫中。”
听到这话,卫贵妃苍白的面容一动,眉间拧起浅浅的川字,阖着眸子都能瞧出她的不耐。须臾,她冷声道:“丽儿,你亲自跑一趟,告知布总管,这几日本宫的身子不爽利,不宜伺候皇上。”
丽女官不解地睁大了眼睛,据她推算,娘娘的小日子还有十天才来,难道又不准了,她担心道:“娘娘,要不奴婢去请太医来,给您把平安脉。”
“不用了。”卫贵妃的声音愈加冷淡,甚至带了一分厉色,“让你去你就去!本宫说的话,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质疑了?”
“奴婢这就去。”丽女官低头弯了弯身子后,转身出了永福宫,一路小跑向养心殿,不出意外的话,这个时辰皇上都在那里批阅奏折。
出人意料的是,皇上不在,守在那儿的小常子面露难色道:“丽儿姐姐,万岁爷可说了,这个月都宿在永福宫,奴才不敢传这个话,奴才先问问布总管的意思。”
言下之意,若是皇上执意如此,他们也没办法。
晚上,天刚刚暗下来,月亮和星星迟迟未出,天空迷蒙的一片黑色。卫贵妃早早散了发髻,换上轻便贴身的睡衣,吩咐丽女官:“本宫要歇息了,宫门落锁吧。”
养心殿内,贤帝放下手中的折子,稍稍舒展身子,便吩咐身边的人:“今晚还是去卫贵妃那儿。”
布公公喉头微动,面露难色道:“皇上,白天贵妃娘娘身边的丽女官来禀报,说娘娘身子不适,不宜侍寝。”
贤帝神色不变道:“没听懂朕说的话?下去准备吧。”布公公垂下眼帘,自是应下不提,其实他白天和皇上说过一次,皇上执意如此他也没法子,他唤来小常子:“你往贵妃娘娘宫里跑一趟,就说皇上一会就到。”
小常子跑了个闭门羹,悻悻而回,硬着头皮道:“布总管,小的过去的时候永福宫已经落锁了,不是小的没通知到位啊!”
布公公泰山压顶而面不改色的性子也诧异地变了变脸色,尔后皱着眉对小常子摆摆手,示意他退下,自己则不动声色地随着皇上往永福宫走去。
结果在他的意料之中,走到永福宫的门口,迎接他们的是已经从里面落了锁、黑漆漆的铁门。
贤帝的眸子中凝出薄薄的怒色,渐渐涌露出来,他在夜风中站了许久,许是晚上风凉,最后他也没了脾气,看了看黑压压的夜空,心平气和道:“回养心殿。”
第二天,太子参与了早朝,和平日不同的是他没有穿太子的朝服。许多人心中有数,早朝开始后,众大臣依次上完折子,太子最后也拿出了一本折子,自请辞去太子之位,众人哗然。
奇怪的是,皇上并没有对此发表评论,而是令身边的布公公收下太子的折子,算是……默认了他的请求。
随后,拟定圣旨的部门,内阁大臣临时撰写了一份圣旨,由布公公在朝堂上宣读,立原太子楚昱枫为曦王,原宫外的太子府改为曦王府,不日搬出宫外。
曦王消瘦不少,两颊都凹陷下去,可见这段时间他的日子也不好过,但是谁也不知道其中经历了什么,也许是他做了错误的决策后,三皇子步步相逼,才一步步失去太子之位。
成王败寇,道是平常。
卫贵妃的身子愈发不好了,丽女官使了不少银钱才令人给曦王送了口信,来探望贵妃娘娘。
也不知道曦王殿下说了什么,他离开以后,卫贵妃的身体状况好转许多,待痊愈以后,她就亲自去昭阳宫请安,并请示皇后娘娘,她诚心礼佛,希望能去慈宁宫陪伴太后。
皇后自是没有答应,她许诺在永福宫内设立一个小佛堂,卫贵妃可以在自己的寝宫内专心礼佛。却也准许她定时向太后请安,请教佛理。
原太子被封曦王后,东宫的主子也从皇宫中搬出来,住在宫外的曦王府,其中就有曦王妃和两位侧妃。
太子被贬,大家为了避嫌,生怕惹皇上不快,曦王府自然门可罗雀,倒是三皇子亲自上门拜访,送了厚礼。
还有国公爷和国公夫人,当然国公夫人韩氏最主要还是看望自己的宝贝女儿。屋内,韩氏看着清瘦不少的姜玪,眼中满是心疼,姜玪笑容淡淡,言语自如:“母亲不用担心,女儿很好。”
在东宫的日子每一天都很累,都是煎熬,现下也算一种解脱,对太子来说未必不是。
这件大事蒋遥当然有所风闻,令她疑惑的是,太子被贬,和他关系不错的楚天越并没有其他动作,刚还来她这里坐了一会。
蒋遥奇怪道:“太子请辞,你作为太子一派,现在不是应该各种挽救吗?”楚天越轻笑一声,眉眼间满是不桀,笑容中带着淡淡的、目空一切的意味,孤傲俊美,令她的心跳都慢了两拍。
蒋遥不得不承认,她被楚天越这个表情秒到了,她是颜控!这会她也不问太子的事了,安静乖巧地陪他坐着,她知道这会楚天越的心情肯定不会很好。
蒋遥沉默地陪在一边,小半刻钟后她打破沉寂:“其实做王爷也没什么不好,轻松,三殿下宅心仁厚,不会对曦王殿下做什么的。”
曦王是不争的性子,不会影响到他的。就冲楚天越这段时间表现不错,她去求求大哥吧,即使三殿下打算做什么,她去求大哥应该有所改善。
楚天越的心思明显跟她不在一条弦上,他不冷不热道:“薛元恩看来是耗定你妹妹了。”
蒋遥满不在乎道:“那个,我二哥不是在北牧吗,四妹妹巴不得嫁过去和他团聚,薛元恩也算少年英杰,我觉得他们挺般配的。”说着还四处瞧了瞧,生怕被人听见,动作煞是可爱。
果然他们的脑子不在一个点上,楚天越耐住性子,解释道:“我倒是觉得,薛元恩只不过是拿你三妹做幌子,因为他清楚皇上肯定不会同意这门亲事。”
“你和我说过,他是想拖延时间,在京城多滞留一段时日,许是在找什么人,和小文有关系吗?”
楚天越转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若有所思道:“我派人去北牧取证,还真查到一些东西。记得我与你说过,小文有一些与旁人不同的生活习性,比如握笔的姿势,本以为她是无人教导的原因,直到和薛元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