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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双轻轻摇头,“这里是哪,谁带我来的?!”
“公子恕罪,这些枝儿也不知道,枝儿只是受了主人的吩咐,要好好地伺候您!”小侍女枝儿含着一丝歉意摇头。
主人?!
“那你家主人是谁?!”无双撑床起身,并没有感觉到胸口处的疼痛,他疑惑地挑开身上中衣的衣襟看向胸口,只见一片白皙完好的皮肤,未见任何破损,甚至就连疤痕都没有半点。
他明明记得胸口被孤月明的匕首刺中,然后落向江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家主人就是我家主人喽!”小侍女天真一笑,将碗粥送到他面前,“公子先喝粥吧,等你喝完粥,我家主人应该就会来看您了!”
无论如何,对方看来都是救了他的命,心中存着几分感激,无双忙着将粥碗接在手里,又客气地道了谢,用勺子盛了一口粥到嘴边,想起死在自己手中的萧遥,他只觉嘴里粥无比苦涩,哪里咽得下去,抬眼看小姑娘满脸期待地看着他,他只得硬着头皮将碗里的红豆粥一口一口地咽下。
无双的粥喝得差不多的时候,门外也有脚步声传来。
“一定是我家主人来了!”小侍女接过无双手中空碗,急奔过去拉开房门。
无双抬脸看去,只见一位面相和蔼的老者正含着笑从门外走进来,看到他清醒脸上并无讶色,只是笑着走到床边,“公子现在感觉如何?!”
“多谢先生救命之恩!”无双揭被便要起身。
“公子身体虚弱,不必多礼!”老者急行两步,将他按回枕上,“而且,救您命的人,并不是我!”
“不是你?!”无双疑惑挑眉,“那是谁?!”
“是我家主人!”老者道。
“你家主人?!”无双越发疑惑起来,“是谁?!”
“我家主人自然就是我家主人!”老者笑眯眯地从袖子里取出一张四折的纸,送到无双手上,“这是我家主人留给您的!”
无双带着满心地疑问展开手中的纸,只见上面写了几个入纸几分的刚劲草书——若要杀我,就回谷去再练几年吧!
纸上没有署名,无双却立刻就猜到留下这字条的人是谁。
这天下,会用这种口气对他说话的,只有一个人。
萧遥,她没有死!
“她在哪儿,麻烦你转告她,我……我想见她,就一面,就说几句话!”握着纸的手掌颤抖着,无双满目希翼地看向老者的脸,“求你!”
老者犹豫半晌,终是轻轻摇头,“这会儿怕是不行,主人不在江城!”
她还有能力四处走,这就说明伤得不重,无双稍感安慰,片刻又担心起来,“不在江城,那她去哪儿了?!”
☆、剑啸凌云寺!(3)
老者摇头,“这个,老朽就真的不知道了!”
无双恳切地看向老者,“您就告诉我吧,我没有恶意,我就是想再见她一面,向她说声,对不起!”
老者一脸无奈,“不是我不说,是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酒楼里的帐房先生,连主人的面都没有见过,又怎么会知道主人的行踪?!”
看他一脸真诚不像说谎,无双失望地坐回原地。
说得也是,萧遥为人一向谨慎,又怎么会把她的行踪随便告诉这些普通人?!
“看公子身体无恙,老朽也就放心了,您好好休息,老朽还要去照看前面的生意!”温言安慰着,老者轻手轻脚地扶着他躺回枕头,又侧眼吩咐枝儿,“枝儿,好好照顾公子!”
老者出门而去,无双躺回枕上又哪里睡得着,挑被下床行到窗边看着窗外滔滔而过的江水,他下意识地四顾,注意到远处江岸那一座高耸入云的坐地佛,心中突然有所悟。
转身,他大步冲向房门。
“公子,您这是要去哪儿?!”
枝儿急追上来,拉住他的胳膊。
“我有急事,必须离开!”无双推开她抓住他的小手。
枝儿噗得笑出声来,“您就算要走,也得穿上衣服,束上头发吧?!”
无双疑惑地垂脸看看自己,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不过就是套了一身崭新的中衣,他薄面微红,忙着行回床侧,抓起外袍套到身上。
=
百里之外。
凌云寺。
坐地大佛沐浴在正午的阳光里,身周都蒙上一层金芒,显得格外的肃穆庄严,万佛塔上的金塔,在阳光下微烁金光,不鸣一音。
半空中,人影闪过。
大佛的头顶之上就多出一道不和谐的黑色身影,片刻,又多出两人以守护的姿态落在那人身后。
萧遥垂脸看着脚下,大佛头顶上的那一道指宽的裂缝,“这里,应该就是当年院长为我父亲烧钱焚香的地方吧?!”
“当年院长痛失萧三公子,逆流而上乘船入江,就在这里喝了一夜酒,烧了一夜纸,拉了一夜的二胡!”忍冬语气中满是敬佩之色,“听说,那一晚,整个凌云寺的和尚都被萧三公子落了一夜的泪!”
萧遥当然清楚,这些和尚不会真的为他父亲的死而伤悲,之所以落泪却是因为院长的曲意所染,想不哭都不行!
“要我说,他们连为我父亲和无邪哭得资格都没有!”萧遥虚握手指抬起右手,指间紫光闪过,弑神剑已经握在手中,“这把剑,剑名弑神,却不过只是杀过凡人,都道佛是人间真神,那我今日就拿这巨佛开剑吧!”
手腕轻转,萧遥轻轻抬手,手掌反握弑神剑,看似随意地向下一刺,弑神剑的剑尖就如快刀切豆腐一样,轻描淡写地刺入佛身之上原有的那一道窄窄地裂缝中。
拔剑出石,萧遥点足掠起,身后崖生与忍冬也随着飞身而起,三人分别落于自己的坐骑之上,以牛牛为首的三只金翅虎就一齐展翼飞向凌云寺。
☆、剑啸凌云寺!(4)
剑啸凌云寺!(4)
忍冬的金翅虎最后一个离开大佛的头顶,当虎足用力踩过,从佛顶之上起身的时候。
以萧遥刺剑之中为中心,伴着一阵咔嚓咔嚓的碎响,无数裂纹迅速龟裂而出,转瞬放大,只是片刻已经裂到手臂粗细,从裂口看下去,跟本就无法看到底部。
萧遥这一线,看似轻描淡写,事实上却已经深入大佛内部,看似完好无损的大佛,早已经支离破损,只需要一点点外力,就会倒塌。
三人飞到江面上的时候,大佛的头已经裂成数半,滚落下来,砸向江水,与此同时,无数大大小小地碎石亦已经一块一块地砸下。
无数石块翻滚着,呼啸着砸入江水,飞溅起滔天的巨浪,轰隆巨响,有若闷雷。
整个江水都在翻滚,整个山岭都在震动……
万佛塔上的金铃,颤抖起来,铃锥碰到铃臂,发出急切的铃声,那种感觉,仿佛是这万佛塔也在颤抖一般。
铃在抖,香在颤,香灰跌下,某殿里佛身上的金漆掉落两片……
整个凌云寺,都颤抖起来!
无数僧人吃惊地放下手中吃到一半的斋饭,从素食堂奔出来,想要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在禅房中用餐的各门派中人也俱是放下手中的斋饭,奔出来,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所有的人目光,不约而同地转向对岸那座顶天立地的大佛。
然后,全体石化。
佛呢?!
原本应该是大佛庄严的宝相之处,为什么只是一片蒸腾而起的烟尘还烟尘之后的碧空。
大佛,何在?!
不少人从石化中回过神来,第一反应就是去揉揉眼睛,以确信自己没有看错。
佛,没有!
不少人飞身掠上屋脊,想要看个究竟,然后,他们彻底震惊。
因为他们看到了,看到了依旧在向下滚落的碎石,看到了江水之上飞腾而起的巨浪……亦看到了,那三个原本只是小小黑眼现在已经渐渐变得真切的人影——那是三个人,三个人俱是骑在金翅虎上,为首的一人,一身玄衣,微过肩的短发在风中飘扬,脸上的玄色面具遮住她的脸,却仍能感觉到她眼洞外的那一对眸子里传来的冷戾。
飞身在万佛塔的塔顶落下,萧遥居高临下地环视众人,抬起一手,取下脸上的玄色面具。
久不见阳光,她的脸微显苍白,比起之前也削瘦几分。
却依旧是那般精致,那般无情,那般嚣张,那般……熟悉!
去年,数月之前。
在凌云寺里,他们见过她。
在学院门前,他们见过她。
……
她,不是别人,就是那个嚣张地扬言要毁掉剑阁,血洗游离谷,踏平凌云佛的人。
之前,她已经完成了她誓言的前一半。
如今,剑阁已毁,南唐楚氏大族族灭,游离谷谷主已死,南唐已经成为历史,那倒下的大佛自然也是她的所为!
“萧遥!”一位僧人怒抬一臂指住塔上的她,“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毁掉佛像!”
☆、剑啸凌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