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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情甚是蹊跷!昱贵妃是被自己最信任的暗卫刺伤的!而且伤及肺腑,不像作假!”
暗卫?
“在你出事之后,昱贵妃曾经说过,她并没有派暗卫去刺杀你们母女,但那位暗卫首领却说是接到了昱贵妃的亲笔书信,连夜布置埋伏。但现在的情况看来,暗卫若不是昱贵妃的人,极有可能背后主使者就会变成皇后!”
万俟岩燧单纯在说一种逻辑上的推测。
“那么,你觉得这是昱贵妃的苦肉计的成分会有多大?”
“现在她们双方的可能性各占一半!昱贵妃之前刺杀过你一次,不排除第二次;而皇后,如果是为了挑拨昱贵妃与安王母子关系,从中获益,也是极有可能的!而且这次昱贵妃着实伤得不轻!”
颜初夏心里有些乱。
“那他要我做什么?”这话说得异常冰冷。
万俟岩燧的眼睛闪烁了一下,终究,让颜初夏受制于人都是自己的错!如果不是他的身份所限,颜初夏又怎么会这么顺利成章地成为皇帝的暗线。
“如果没猜错的话,昱贵妃一定会借这次机会让安王与太子对立!”
杀了心上人,重伤母亲,这种仇,是个男儿都噎不下!
这话的严重性已经无需进一步说明。
万俟岩燧走的时候,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窗边站着的人,风雨太大,窗纱湿了,她的长发也湿了,而那双眼睛,却像是暗夜中的精灵,燃烧了起来。
那一眼,万俟岩燧有些吃惊。在他的印象里,颜初夏一直是一个安于田园的朴实女子,从来都是温温和和的,即便对人不满,那也只是一时的情绪,不会怨恨,不会记仇,什么都能放得下,无比洒脱的样儿。
但那十五个月的磨砺,将她的温柔几乎磨灭殆尽,现在他看到是某种尖刻的东西。就如她被无数次扔进蛇穴,银针飞出那一刹那,眼神的坚定不移。
翌日,雨过天晴,翠姨第一个来禀告宫中的事情。
一夜,可以发生很多事情,颜初夏只当是第一次听说,在脸上摆上得体的惊恐和担忧,并迅速起身,进宫。
她是在昭熙宫外的凉亭里看见东方少倾的。
这家伙明显一夜未睡,红血丝布满双眼,而他却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池水在游鱼的带动下打着转儿。
颜初夏先由宫嬷领着去看了昱贵妃。
三名老太医正在会诊施救,昨晚的血迹已经被清理干净,昱贵妃一脸苍白,还未醒转。
“只差那半寸……”隐约的话语在讨论着伤情,颜初夏询问了一翻。昱贵妃的伤贴着心脏直插肺叶,十分凶险,吐了一滩血,也流了一大摊。
据另一名暗卫说,昱贵妃是在追查一年前一件旧事时,发现那名暗卫不妥,本意是想要着重调查,却突然遭到袭击。
一年前的旧事,自然是指那事。
“幸好,命算是保住了!恐怕以后会落下一个气喘的毛病。”自然,身体也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好使。
太医会诊结束。宫女内侍们,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东方少倾进来,听了最后的诊断。脸上毫无表情,最后冷冷看了颜初夏一眼,遣退所有人,这才说道:“莫非,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
颜初夏愣了一下,知道他此刻心情极度糟糕,没打算跟他硬碰,但也不表示她要承了别人的罪责。
“安王殿下,我在安王府的一切不都在你们的掌控之中吗?你觉得我真的会参与这件事吗?”
东方少倾看着她,好半晌,才道:“所以,我说你应该尽早离开这里,要不然,迟早会被当成替罪羊!我东方少倾虽然对女人还算温柔,但但凡是敌人,我的手段也是可以狠辣的!”
东方少倾这样公然的怀疑,让颜初夏在王府的境况堪虞。嗅觉灵敏的翠姨十分诚恳地提议:照顾好昱贵妃,或许就能免除王爷心中的疑虑。
毕竟这件事情的确跟颜初夏无关。翠姨的说法也不无道理,让东方少倾看到她并没有害他们母子的意思,就能消除这种隔阂。
但是,昱贵妃是谁?
即便那次炸船不是她的意思,但之前,她也曾派人刺杀过她们母女,这也是无可辩驳的事实。若不是因为那次刺杀,颜初夏也不会毅然地选择离开,让人有在运河炸船的机会。
所以,昱贵妃是无论如何也是洗脱不了罪责的。
这让颜初夏如何去像伺候母亲一样去伺候她,除非她的心真的死了!
颜初夏不但没有按照翠姨说的去做,还十分“本分”地留在逸竹轩。甚至在安王的两个侍妾都每天折腾着尽孝道的时候,她却只是管好自己的吃喝拉撒,两耳不闻窗外事。当然,也不是真的不闻。既然那个暗卫有问题,那总得抓到再说。于是她托付万俟岩燧如果追到那名暗卫,一定给她留个活口。
“王妃,贵妃娘娘昭您进宫!”那厢叶娴带着人风风火火地走过来。黑色衣裙在艳阳下,就像一只蝴蝶。
颜初夏这次没敢怠慢,实则,她也很想听听昱贵妃想要说什么。
或许,她能把遇刺的来龙去脉说得更详尽一些。
颜初夏进昭熙宫时,东方少倾正侧立在病榻一侧,而东方乾则坐在榻前,端了药在喂昱贵妃。
两人完全是老夫老妻一副恩爱白头的意境。颜初夏不由得看得一阵恶寒。
东方少倾见她进来,眉头微微蹙起,“你怎么来了?”
“是我叫她来的。”
昱贵妃在榻上用十分温和的言语说道,好一副慈母样儿。
颜初夏给三人一一见礼,这才靠前,与东方少倾并列站在床前。
昱贵妃微微起身,牵动了伤口,又无力地靠在腰枕上。东方乾很是心疼地扶着她,让她不要乱动。那种关心,竟然像是发自真心,不知内情的人一定要当他是将昱贵妃放在心肝上来疼。
偏偏颜初夏就知道那么一点这个男人的为人,所有脸上虽然神色未动,气息却不禁冷了下来。
东方少倾看她的样子,没有说话,只是重新将目光投向母亲。
昱贵妃则看着颜初夏,一脸的和善,本就脆弱苍白的脸色,仿佛陡然蒙上了一袭悲恋苍生的悲天悯人情怀。
“初夏,过来。”
颜初夏迟疑了一下,还是磨到昱贵妃身前,并在昱贵妃的示意下坐上榻沿。
“这两天没看到你,我就知道肯定是倾儿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他只是担心我,急切了些,不要怪他!”
颜初夏愣了愣,昱贵妃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要做戏给东方乾看?
旁边的大瞾皇帝却只是坐着,拿了威严有神的龙目看着她,俨然是看儿媳妇的慈父模样。
“王爷说得对,在事情没查明之前,谁都有嫌疑。他不让我进宫,也是为娘娘的玉体作想。”颜初夏沉缓心神,小心翼翼地应对。她实在搞不明白东方乾与昱贵妃这看似恩爱的关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甚至在看到东方乾无意识地将昱贵妃耳鬓乱发十分自然地梳理到耳后露出她姣好侧脸时,颜初夏甚至怀疑,东方乾是真心喜欢面前这个蛇蝎美人的。
“但是那个人不会是你!”昱贵妃坚定的眼眸看过来,落在颜初夏心间,不像安慰,却像是某种试探。
颜初夏莞尔,轻轻化开她的试探,“当然不是!只是王爷最近太过劳累,难免脾气差一些,妾身会体谅的!” 这本也是事实,东方少倾即便怀疑皇后,但的确没有理由怀疑她,毕竟颜初夏的举动他们是看得清清楚楚。
但昱贵妃此刻提这个,颜初夏可不认为她单纯是想替安王道歉。
果然,听昱贵妃叹了口气,“怪只怪你是颜家女儿。这件事情,皇后的嫌疑最大,而你的姐姐又是太子妃,当日又是她提亲,所以……”
昱贵妃看着颜初夏,眼神依然温和,甚至含着慈悲怜悯,但颜初夏却感到一股强大的威胁:这个人是想趁机除掉她吗?
太子太傅的亲女儿的确需要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来铲除,显然,昱贵妃自怀疑她企图之后,就应该一直在等待这个时机吧。
当年替嫁的侍妾也差不多就熬了一个多月,而现在,自己似乎也差不多到她忍耐的极限了。偏偏平日她言行上并无大错,甚至连安王妃的架子都没摆过,更别说得罪什么人了。要除掉她,的确不比那个侍妾容易。而眼下,这个机会却很好。
颜初夏起身跪地,抬眸时,扫过东方乾,那家伙依然气定神闲,甚是配合地跟昱贵妃一起唱戏。
“贵妃娘娘如果真怀疑我,初夏的命随时都可以拿去!但是,初夏也有一个要求,只要证明我是罪有应得,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这话,没有申辩,只是她也要试探一下东方乾会不会任由昱贵妃将她这颗来之不易的棋子就此报废掉。
如果今天他不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