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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楼的厨房有两个,一个是专门给李根山炒菜用的,而做糕点的厨房为了防油烟,直接与那边隔开,各在后院的两端。
这个厨房就颜初夏单独用,偶尔林君也会过来帮一下忙,其次就是方十娘和明珠,而此刻,只有一个东方少倾十分悠闲地背着手在她左右踱步,看着她和面敲蛋。
好半响,东方少倾才说道:“你怎么不问问我想吃什么,就这样做,如果我不满意,那岂不是要重新做过,多费事呀!”
这绝对是黄鼠狼的姿态。
颜初夏头都没回,只是继续说道:“王爷不是当众说这是我赠予你的吗,既然如此,我想做成什么样儿就做成什么样儿!”
结果,颜初夏当即捏了一头又白又肥的猪,还像模像样。
颜初夏不怕死地拿起来,还十分得意地问:“像不像?”
像什么?难道像本王?
东方少倾气息一紧,差点吼过去,可看到颜初夏那几乎弯成月牙儿的双眸时,气势侧漏了,出口的竟然是:“其实你的手很巧,就是……审美有些问题。”
说罢,捋起袖子,用面团捏起来。
他的动作很快,颜初夏几乎是看着一个亭亭玉立的美人从他指尖诞生。而且那风姿,临风飘起的娟带裙摆,以及微微曲起的一只膝盖,那俨然是一个正在迎风起舞的舞姬。
“像不像?”同样的三个字,东方少倾回敬给颜初夏。
“像什么?”颜初夏心虚了一下。
“你呀!”东方少倾毫不掩饰,“知道我为什么会注意到你吗?”
“……”
“那日,在舞台上,我看见你陡然想起一个梦!那个梦伴随了我七年,以前我一直以为那个人应该是我母亲,后来我以为是石姬,接着又以为会是绮罗,可到最后……直到看见你起舞那一刻,我突然觉得应该是你!而且,自那日后,我再没梦到过那个人。”
你为毛不干脆就说我是你的梦中情人?这年头,还有人用这么老套的方式来勾搭姑娘吗?
“王爷,您都说了那是梦……”颜初夏不得不提醒这下这个人,她实在没心思听他生命中那些女人。
东方少倾却没理会,自顾说道:“不过舞台背景可不一样,我记得梦里的舞台点起了很多烛台,不是那种灯笼,舞姬的水袖一转,丝带飘飞,烛台就全部熄灭了,然后是一束亮光,蓦然投射在她身上,漆黑的夜晚,就只有她一个人在那里轻歌曼舞,仿佛那只舞只是为我一个人而跳……可惜,我没看清楚她的脸……”
东方少倾回过神时,只看见颜初夏的嘴唇有点发白,“干嘛?又生气了?”
颜初夏莫名地看着东方少倾好半晌,最后才缓缓启口,“王爷,这地方比较脏,您还是到外面去等吧。”
“真是小气!”
东方少倾拂袖而去,颜初夏重重吸了一口气。
那个梦,竟然跟前世自己设置的舞台场景一模一样,而那一次,也是他们前世第一次见面……
颜初夏又忍不住看了一眼东方少倾,恰好,那个家伙也正回头看她,两人视线一撞,皆是一惊,迅速转开,各自干各自的事情。
将糕点做好,放上蒸笼,颜初夏走到外面,只见东方少倾不知从哪里拿来了笔墨纸砚,正站在桂花树下画画。
金桂黄色的花瓣落在他的肩膀上,铺了一层,他也没察觉。
恍惚间,颜初夏觉得这个男人跟前世有些不一样,她从来没见他这样沉静的一面,嘴角维扬,眉眼含笑,认真而专注。在她的印象里,这个混蛋除了争权夺势就是网络美人。
她还记得他对她说的第一句话:“原本你应该是做我小妾的,不过,现在本王决定娶你为妃!”
当时自己怎样回答的她却忘记了,只记得那时桂花刚开第一轮,也是这样馨香满腹。
她对安王一直没有好印象,除了立场不同外,或许正因为这种理所当然的轻薄之词。而今想来,他也不过是十六岁的少年而已。
颜初夏走过去,他的笑容已经恢复,得意地一把拽过颜初夏过来看他的杰作。他画的竟然都是糕点的形状。每个都匠心独具,款式简单却又总显得那么别致,俨然比颜初夏这个专门做糕点的人还要专业。
颜初夏不自觉地噎了一口口水。
“有兴趣吗?”
小心抬头,仔细看了一下这个混蛋的眼睛,“你……打算要多少银子?”
她绝对相信这个混蛋有意要将今天那五十两榨回去。
东方少倾缓缓伸出五根指头,果然……
“一点都不贵哦!你看,我都给你画了五套,刚好解了你的燃眉之急!”
颜初夏将那些图一张张看过,这个混蛋还真有本事,不过这点时间,竟然画了四十个造型。而且每一个都还很有特色,这绝对不是一般牛逼的人干得出来的。
颜初夏又噎了一下口水,干咳了一下,“能便宜一点吗?”
“便宜?”东方少倾半眯起眼睛,“午饭时,你也没给我便宜呀!再说,以我安王的名义,随便写个字画也该有几百两银子了,我只收你一顿饭钱,已经是看着你像我梦中情人的面子上了……”
颜初夏果断地跟他成交,她可不想再听什么杂七杂八的东西。
虽然当时有点怨言,但从后面的反馈情况来看,那五十两还是值得的。因为不知道哪个浑蛋放出的风声,说那些糕点的款式都是安王殿下亲手设计又是天下第一舞娘亲自制作,结果不但才子们蜂拥而来,连佳人们也扎堆前往。
因为是为那五套套餐准备制作的,这让一品楼的酒菜生意好得各种苦逼。先前为那些只对糕点感兴趣的客人划分的区域,很快就失去了原本赋予它的价值。
当颜初夏每天看着只能在外面抢糕点的人,数着手里白花花的银子,心里各种滋味呀。开张不到十天,纯利从最初的一天七八十两到而今两百二三十两,这种增长恐怕连户部都眼红万分。
开张之后,事情太多太杂,她已经快理不清头绪了。每天早出晚归,都没时间跟母亲好好说说话。再看师父师娘,以及明珠和几个伙计,颜初夏毅然决然地决定再请两个跑堂、一个厨子,轮班上岗。
颜初夏贴出告示招募店小二和厨子,不到半个时辰就有二三十个人上来,一看那唰唰地往那银箔面具上戳的直白眼神,再看看那些有意无意伸出来的手,颜初夏基本能判定了,一半以上的人都是读书人。
“咳咳,师父,还是您来吧!”
同为男人,李根山怎么看不出来这些觊觎他徒弟的人,所以考核项目相当扎实。颜初夏坐进里面的账房里,将昨天和今早收益都清算好,准备拿去钱庄存起来,不过一盏茶功夫,那里已经四五个人灰头土脸地出来了。看见颜初夏还脸色一红,逃得飞快。颜初夏只是出于礼貌的微微一笑。
大门之外,姚崇明正穿着校尉服,拿着一根长棍,在指挥等候的队伍——难怪今天这么井然有序,他那架势,完全是押解战俘的模样。
一看见颜初夏出门,姚崇明便提着棍子屁颠颠跟上来,“去哪儿?我送你!”
颜初夏看了他一眼,“今天怎么又溜出来了?城防军没这么松懈吧?”
姚崇明嘿嘿直笑,“过两天是祖母六十大寿,所以给我放了三天假!”
“那你应该在将军府帮忙才是。”颜初夏只是随意说了一句,毕竟姚崇明也十五岁了,也该帮家里做点事情了。
结果这家伙牛眼一瞪,中气十足地说道:“我已经十天没看见你了!”这口气还分外委屈的样子。
说他是个粗人只知道舞刀弄剑吧,他还长着一颗玻璃心。上面有皇上有诰命夫人罩着,中间有老娘哄着,下面还有一帮奴仆士兵敬着,似乎所有的人情世故摆在他面前都是顺理成章的。稍有不顺意,他就各种委屈可怜模样。所以,人的外表跟内心真不是可类比的东西。
“好吧,现在我去钱庄,你正好帮我护驾。”
有姚崇明在,某些试图想凑过来的人立马退避三舍。姚崇明的眼睛那可是雪亮的,手中棍子一挥,即便正常走路的人都得绕道而行,绝对在他三米之外。
“你不觉得门前那些人很碍眼吗?”姚崇明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话。
颜初夏愣了一下,“你说谁?”
“我说的是……”姚崇明很不客气地瞪了颜初夏一眼,“一品楼门外那些排队的人……”
“我这打开门做生意的,难道你想我的小店没人光顾才好吗?”这大少爷到底什么思想!
“那你怎么就不看看你一出现,那些人的脖子伸得有多长吗?你说男人也就罢了,怎么连女人都……你不要告诉我你没看见!”
“好吧!小将军小英雄!全京城就一个一品楼,还是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