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李公公不必客气。”涟馨亲自扶他。
李德海神情谦恭,“谢贵妃娘娘。”
涟馨示意宫女给他看座,一边道:“今日本宫请公公前来,是为皇上生病一事……”
李德海躬身谢过落座,“娘娘有话请说!”
涟馨叹口气,将方才皇帝所说重新复述一遍,末了苦笑道:“不瞒公公,本宫心中实在是没底了,所以才想从公公这儿讨教一二。公公跟着皇上数十年,没有人比公公更了解皇上,可否透个底儿给本宫,皇上心中到底是作何打算的?”
皇帝这一病,大家心里都有数,各宫都在暗地里做准备。
尤其是太子一倒,这储君的位置花落谁家,就成为了全天下人的关注的点。
前朝后宫,到处都弥漫着无声的硝烟,连民间都在传言,皇帝日薄西山了,这储君之争,当是毫无疑问的落到四爷龙舞笙头上了。
馨贵妃比别人更关心这个问题,也是无可厚非的。
☆、十年生死两茫茫!5
李公公比谁都明白当前局势。他略做思量,笑道:“贵妃无须担心,皇上天命所归,自然命厚。太医不也说了嘛,皇上的身体只需静养一段时间即可。”
涟馨眸光一转,笑笑,“瞧本宫这糊涂劲,皇上洪福齐天,定会没事。本宫只是被皇上那几句话给弄得完全失了分寸了,让公公笑话了!”
李公公微笑点头,话里的意思意味深长:“娘娘放心,皇上既然说了不会亏待娘娘和王爷,自是已有了适当安排,娘娘且静等便是,到时,自然会如娘娘所愿。”
涟馨闻言,心头一块大石落地,“如此,就有劳公公了。”
李公公起身,“老奴先行告退。”
涟馨也起身,“公公慢走。”
待李德海走后,舞笙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涟馨道,“舞笙,你怎么看?”
舞笙喃喃的,“儿臣只是好奇,这次太子出事,三哥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
夜,浓的像上好的墨,大团大团的散开在天幕。
像画家笔下的泼墨写意,又像诗人化不开的愁。
有风铃的清脆响声在这夜空划过,伴着一阵淡淡的青草香。
淡淡的烟雾拂过,静心阁门口守着的侍卫便砰然倒地。
屋内,杨漓紫正抱着那一堆自己亲手做的婴儿小衣服暗自发呆,眼前突然划过一道阴影。
她呆呆的抬头,却见一道修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萧云哥?”她喃喃的,眸光呆滞。兀自沉浸在思绪当中。
“小紫,”他一步步走来,腰间的风铃声细碎响起。
“我来带你走。”他说。
杨漓紫愣愣的,“你带我走?”
他走进前来,朝她伸出了手。
她呆呆的,下意识的将手放到他的手上。
龙萧云冷眸终于泛起一丝笑意,小紫,我们又会回到从前的!
一如你失明的时候,你那般全身心的信赖我,我们,会永远的在一起!
手一挥,青烟飘过,杨漓紫眼前一黑,倒在了龙萧云的怀中。
风拂过,只留下风铃清脆的响声,和一屋子淡淡的青草香。
王府巡逻的侍卫终于发现异常。
“兄弟,醒醒,醒醒!”换岗的侍卫拍打着横七竖八躺倒在地上侍卫的脸,“怎么躺下了?”
侍卫们陆续醒来,“奇怪,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就睡着了?”
换岗的侍卫心头一跳,急急的奔入房中,只见房间内空空如也,早已不见佳人芳踪。
唯有那几件精心缝制的小衣服,静静的躺在桌子上,清冷无比。
“糟了。”侍卫一跺脚,“赶紧通知王爷,杨庶妃不见了。”
…………
☆、这一世的爱木已成舟!1
书房。
龙舞笙正翻看着桌子上一摞一摞的奏折,全都是御书房那边送到他这里来的奏折,上至黎民百姓,下至达官贵人,大大小小的事,看都看不过来。
上午皇帝醒来过一次,特地把丞相林启贵等人交到床前,吩咐暂由老四舞笙代为监国,而舞笙在宫中并无住所,所以,这一摞一摞的奏折便送到他这四爷府了。
看了一个晚上的折子了,眼睛酸痛,头晕脑胀,也终于体会到父皇平日里是辛苦。
看来,皇帝不好当啊!他忍不住苦笑。
有侍卫进来禀告:“爷,楚公子求见。”
舞笙头也不抬,淡淡道:“说我在忙。”
“是。”侍卫退出,但很快,楚凌寒的声音就响了起来,“舞笙,我只耽误你片刻功夫。”
“我很忙。”舞笙依旧翻着折子,神情淡淡的。“你也看到了。”
摇曳的烛火中,楚凌寒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
曾经,他像进自己家门一样可以随时出入这书房。
曾经,他想什么时间见他就什么时候见他,从来无所顾忌。
曾经,他把他当作自己兄弟一样对待,从来都不曾如此生分。
曾经,他再忙,都不可能不见他!
是什么时候,他们的友情开始变质了?
什么时候,他们的关系不再?他要见他,还得一个求字?
“舞笙,你我非要如此吗?”他黯然,忍不住心伤。
“啪”的一声,舞笙重重的阖上奏折。“你知根由!”
你知根由!短短四个字,却像一巴掌,重重的扇在楚凌寒的脸上。
都是聪明人,没有必要藏着掖着。
楚凌寒知道,他们之间的裂缝,怕是再也修复不了了。
“舞笙,求你放过她。”他只能恳求。
不用想,舞笙也知道他口中的“她”是谁。
他浮上古怪的笑,像看一个陌生人似的:“你以什么身份求我?”
他结舌,无言以对。
是啊,他以什么身份?他是水凝胭的什么人?他什么都不是。
他沉默,眉宇间罩上淡淡忧伤。
舞笙不忍看他难受表情:“你求我也没用,她犯的是死罪,谋逆弑君,神仙也救不了她!”
凌寒苦笑,“我知道,你如今看我,已然不屑。我也恨我自己,为何这般自甘下贱,苦苦恋着一个不该爱的女人。可是舞笙,你也尝过爱情的苦,也知道,深陷其中的人,如何能轻易自拔?”
“我非圣人,不能做到说放下就放下。毕竟爱了七年,非一朝一夕。你也知道,她本性善良,只是爱错了人。如今她已得到应有下场,梦也已醒,我别的不求,只求你能留她一条性命,给她悔过机会……”
☆、这一世的爱木已成舟!2
舞笙半响无言。
就如凌寒所说,他尝过爱情的苦,所以他知道,苦恋,是一件多么刻骨铭心的伤痛事。他不能原谅水凝胭,可他拒绝不了楚凌寒。
“凌寒,值得吗?”他凝视昔日好友,目光心痛。
凌寒苦笑,“我所做的,也不过是为求心安而已。”
“好一个为求心安!”舞笙冷笑,“凌寒,你可真是走火入魔了!”
凌寒不语,心里悲凉。
舞笙再冷笑,“恐怕当日你写信告知于她,也是为求心安吧?”
凌寒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对于此事,他也愧疚。“舞笙,我无话可说。”
“你当然无话可说。”舞笙咬牙,“凌寒啊凌寒,你以为你是谁?神仙?菩萨?万事能做到十全十美?你求心安,所以密信警醒水凝胭,可她呢?不但没能保全了自己,反而将自己送入了万劫不复的绝境。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你求心安,可以出卖我,出卖昔日兄弟吗?凌寒,你太糊涂。”
“舞笙,对不起!”凌寒只能道歉。
“我不接受!”舞笙暴躁的挥手,“我只当没有你这个兄弟!”
凌寒默默无言。他也知道,事已至此,无法挽回了。
舞笙古怪的笑,“不,其实我应该感谢你。若没有你的密信,太子那边不会这么快动作。我正愁怎样去父皇面前揭发他私制龙袍呢,他自己倒先按捺不住了。正好,省的我动手了。”
他冷笑,“所以凌寒,我怎么会怪你呢?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没有你这重要几笔,太子怎会倒得这么快?”
他情绪激动,手里的奏折重重的飞了出去,哐当砸在了屏风上。
这一刻是难堪至极的。
凌寒握着“惆怅客”的手指关节都发白了。可他知道,这是他该承受的。
舞笙脾气发够,终于冷静下来,“你以为,她会愿意跟你走?”
他终究心不够狠,做不到绝情。
那一刻,凌寒差一点热泪盈眶,他抬眸,急切的道,“让我见她一面,我一定会说服她的。”
语调颤抖,声音里带着无法抑制的喜悦和期待。
舞笙心中如遭闷棍,半响,才哑声道,“好。”
凌寒如释重负,“舞笙,谢谢你。”
舞笙怔怔看他,“凌寒,你会被这个情字毁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