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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爷派和四爷派两派日日交戈,天天上奏,闹得不可开交。
龙炎病情愈发沉重,馨贵妃日夜不眠不休,在旁照顾,整个人也都瘦了一圈。
这日,龙炎自昏迷中醒来,见馨贵妃又在默默垂泪,不由感慨,颤巍巍的伸出手去,握住了她的:“爱妃!”
涟馨赶紧抹去泪水,强颜欢笑,“皇上,你醒了?”
龙炎看着她,“朕没事,不要担心我!”
涟馨不停点头,“嗯,臣妾知道皇上一定会没事的。”
病来如山倒,太医说,皇上这是积劳成疾,本来身子就弱,太子之事是引子,点燃了他身体里的病根,所以才一发不可收拾。想要复原,怕是很难,只能靠慢慢的静养。
具体说要多长时间,太医也无法预知。这期间,还不能再受打击,否则就真的如紧绷的弦了。
怕皇帝着急担心,所以他的病情他们一直都瞒着他。
涟馨收拾起情绪,勉强笑道,“皇上,要不要吃点东西?臣妾叫人去做……”
“不用了,”龙炎悠长的吐出一口气,“你扶朕起来。”
涟馨依言,将枕头靠在他后面。“皇上今日可觉得好些了?”
龙炎苦笑,“朕知道自己的病,恐怕来日无多了……”
“不,皇上,”涟馨心中大恸,“皇上别胡说,太医说您的身体会好起来的。”
龙炎摇头,“爱妃不必安慰朕了,朕自己的身子,朕心里清楚。这些年,朕若没有服用那些丹药,尚且能撑一阵子,可如今,朕只怕是被掏空了……”
☆、十年生死两茫茫!2
涟馨掩面,“皇上既然知道丹药害人,为何还要执意服用?”
她曾不止一次劝过他,可皇帝一意孤行,沉湎其中。
龙炎笑容惨淡,“天下人都想长命,朕也不例外。朕自知年老,可朕不想扔下这大好江山,不想扔下你们,所以,力不从心的时候,朕只能靠丹药也延续。”
“朕没想到,那些丹药能让朕上瘾,等朕发现的时候,已然离不开了。朕只能沉迷当中,换得一时的快/感。爱妃,朕对不起你,这些年,让你受委屈了……”
“皇上……”涟馨不忍落泪。
“唉,”龙炎长叹了口气,苦笑,“朕是明白了太晚了,人毕竟是人,怎能斗得过天?老天爷要收回你的命,哪能容许你长生不老呢?长生不老的那是神仙,朕虽天命所归,但毕竟是凡人,却做梦都想着做神仙!如今想来,真真是可笑也……”
“皇上,您别说了……”怎么听着这些话,都是那么的不详呢?
难道真是应了那句话: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涟馨不由激伶伶的打了个寒颤。
龙炎察觉,眸光中充满了怜悯:“爱妃,别怕,人总有一死的……”
“皇上,”涟馨急忙捂住他的口,花容失色,“不要说这个字,不吉利!”
龙炎点头,“好,朕不说。”
一下子说了这么多的话,他有些累了。
喘息了几下,闭了闭眼,他道:“涟馨,你知道吗?朕方才,做了一个梦……”
他很少唤她的名字,只有在他想跟她谈心事的时候,他才会这般温情的唤她的名。
涟馨心里欢喜,“皇上梦到什么了?”
龙炎怅然若失:“朕方才,梦到庆儿了……”
庆儿,那是他对庆皇后的昵称。涟馨心里一沉,默默无声。
龙炎似乎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里,“朕梦到她,站在云端之上,白雾之中,远远的看着朕,眼里淡漠而不屑。她还是十几年前的样子,一副清清冷冷的模样。朕叫她的名字,可她不理朕,就只是那么看着朕,用那样的眼神,远远的,淡淡的,看着朕,什么话也不说。”
“朕跟她说:‘庆儿,对不起,是我害了你!’可她依旧不发一语,远远的看着朕,冷漠而又疏离。朕想伸出手去触摸她一下,可怎么也摸不着。朕一急,就突然醒过来了……”
他茫然的远处,嘴里喃喃的道:“涟馨,你不知道,朕有多恨她!”
说着说着,他竟咬牙切齿起来,“朕不懂,朕哪里不如那个男人,她宁愿死,也不愿供出那个男人?朕到底哪里做得不好,哪里对她不好了?”
☆、十年生死两茫茫!3
“朕爱她宠她,恨不得把心窝子掏出来给她,可她为什么就是不要?她嫁朕那么多年,为什么心里还装着那个男人?还要和那个男人暗通款曲?她将朕置于何地?”
涟馨依旧默默的,没有出声。
跟在龙炎身边这么多年,她怎能不了解他对庆皇后的感情?那是有多恨,就有多爱。
也许,这就是龙炎一辈子的悲哀了,身为君王,拥有了天下,却唯独拥有不了心爱女子的心。
龙炎兀自呢喃着,“当年,若不是朕一意孤行,罔顾她的心愿,执意将她娶进宫来,就不会有那后面的羞辱,她也不会这么早离我而去,今日种种,必将不会发生……”
“朕真是后悔呀……”他咳咳的咳嗽起来。
涟馨忙替他捶着背,安慰道,“皇上,别去想那些不开心的事了,身子要紧!”
龙炎咳了半天,终于停歇下来。他苦苦一笑,道:“恐怕,朕这次,真的要去找她了……”
他叹了口气,“也好,有些话,朕也想当面问问她……”
涟馨心中悲苦,“皇上要去找她,那臣妾怎么办?”
龙炎看她,怔了一怔,伸出手来抚摸她的脸,“你还年轻,你要好好的活下去……”
“皇上……”涟馨痛哭,不能自制。
龙炎深深的吐了一口气,“你放心,一切朕都已经安排妥当。我死后,定不会叫你孤儿寡母的难过……”
涟馨哭得更加伤心。
“好了好了,”龙炎神色疲倦,“朕有些累了,朕想睡会儿,你扶我下来。”
涟馨抹着泪,扶着他躺下。
龙炎闭着眼,“我先躺会儿,你先出去吧,有什么事我再叫你!”
“臣妾告退。”涟馨只好退下。
驻足屏风外,她发了好一会儿的呆。
皇帝果然日薄西山了,才说了这么一会儿的话,已明显力不从心,更遑论处理国家大事了。
这阵子前朝立太子之声日渐高涨,怕影响皇帝,她始终不敢表现出什么,所有消息,一律让人挡之门外。她还抱着幻想,皇帝应该不会这么早就倒下,可如今看来,一切都得早做准备了。
可皇帝方才又说一切他都已安排妥当,他说那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做“定不会叫你孤儿寡母的难过?
涟馨心中反复思量,终是唤过贴身宫女英儿,“你去打听一下,四爷今日可曾入宫!”
皇帝眼看着是不行了,得和舞笙好好的商量一下下一步的打算。
太子倒下后,他的东宫就成了废宫。留下一大堆的烂摊子,都得由龙舞笙出面处理,清点财物,清理东宫,清洗余孽,安抚人心,稳定朝政,每日宫里宫外的跑,他忙得不可开交。
☆、十年生死两茫茫!4
得到传信后,他抽空来了一趟邀月宫。
“母妃找我?”不过短短半月时间,他已瘦了大好大一圈。
涟馨心疼的抚摸他的脸,“舞笙,你瘦了好多。”
舞笙笑笑,“让母妃心疼了。”
涟馨叹口气,“母妃是心疼。可眼下,母妃已没时间心疼。今儿找你来,就是想跟你说说你父皇的事……”
龙舞紧张,“父皇怎么了?”
涟馨将方才皇帝跟她的谈话说了一遍给他听,“你猜,你父皇这是什么意思?”
舞笙思索片刻,笑道,“母妃若想知道父皇心中所想,何不从他身边之人身上下手?”
“身边之人?”涟馨不解,随之大悟,“还是我儿聪明。”
说着传过英儿:“去,请皇上身边的李公公过来一趟,就说本宫有事请教。”
这李德海可是跟了皇帝三十余年了,是皇帝最为信赖之人,有些事情,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舞笙道,“母妃,李公公来的话,儿臣留在这儿恐不方便,还是回避一下的好。”
“嗯,”涟馨点头,舞笙便步入那屏风后面,闲坐喝茶。
很快,英儿便领着李公公前来,“老奴见过贵妃娘娘!”
十几年来,后宫一直无主,都是涟馨代为掌管,在这后宫也有一定的威望。
李德海更是比旁人更为清楚馨贵妃在皇帝心中的位置,尤其是她生的两个儿子深得皇帝欢心,所以素日里对她也颇为尊重,大有把她当国母相待之势。
而涟馨平日里也从不把他当奴才看待,小恩小惠的从不间断,因此彼此关系还是维护得不错的。
“李公公不必客气。”涟馨亲自扶他。
李德海神情谦恭,“谢贵妃娘娘。”
涟馨示意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