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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秦梦雪眼中的生气毫不掩饰,季弦歌心中突然一痛,自己好像从来都没有想过秦梦雪的身体会支撑不住,这么久以来秦梦雪的伤势一直都没有好转,自己也从来没有担心过,总觉得是秦梦雪的话,如果是秦梦雪的话,一切都是没有问题的。
而季弦歌此时此刻才发现,自己一直以来似乎都在以来这秦梦雪,而秦梦雪在他的心中就像是一座大山永远都会矗立在那里,就算是会有风雨他不会倒塌,但是若是有一天,这座山轰然倒下心为什么会这么痛?!
不,秦梦雪永远都不会倒下的!
季弦歌这么想着,往前走上了一步。
秦梦雪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异常,但是季弦歌就是知道他在极力的克制,那举步不前的步伐是前与后的徘徊。
季弦歌知道,秦梦雪不会伤害自己的,就是因为这个认知,一直以来才这么有恃无恐,可是现在若是秦梦雪真的对自己下手,自己,会怎么样?
明明!
明明一直以为他要对付自己的,明明就是知道的不是吗?
为什么,这一刻,还是这么的难受?!
可是,这难受的是因为,秦梦雪在如此的压制自己身上的不舒服,将自己的异常暴漏在所有的人的面前,他是那么一个骄傲的人儿,怎么会允许自己的弱点暴漏在这么多的人面前?
“秦梦雪,是我的错,我以为打败了南宫笙代表着我的武功已经不同往日的了,你说的对,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是我太自负了……所以害了你……”季弦歌又往前迈了一步,却是却是看见面前的男子艰难的往后退了一步。
“不要再上前了,你身上的凤衔天下的气息,会让他的九重玄冥更加的难以控制的……”苍蓝道,“为今之计,只有想将他的穴位封住,让真气没有办法到处窜行!”
“那会怎么样?”
“轻则,武功全失,重责,性命堪忧,但是我不会让他的性命有危险的!”苍蓝拉着女子想要上前的身子,保证到。
“你想要去送死吗?”夜西楼在一边道。
“武功全失?”季弦歌笑了笑道,“你觉得没有武功的秦梦雪还是秦梦雪吗?他怎么能忍受自己全失?”
“相信我,弦儿,他更不能忍受自己杀了你,亲手杀了你!”苍蓝道。
“不行,我不会让你们将他的武功废了的!”季弦歌将手从苍蓝的手中抽了出来,看着苍蓝,道,“苍蓝,相信我,相信我,相信我相信的人……”
苍蓝看着面前的女子,女子固执的眼眸深深地印在自己的记忆之中,苍蓝点了点头。
“你怎么能答应呢?你不是不知道九重玄冥是什么武功!整个天下,就一个秦梦雪练成了,年纪轻轻,本来就负荷不了,如今又是走火入魔,你怎么能?”夜西楼看着对面的秦梦雪身上散发出来的方圆之内都能感觉到的杀气,说道。
季弦歌走上前,走一步,走一步,秦梦雪往后退,退一步,退一步。
秦梦雪的脸上面无表情,但是长袖下面的双手已经将自己的手抠出了血迹。
“秦梦雪……”季弦歌向着秦梦雪伸出手。
说时迟那时快,秦梦雪一把抓上了季弦歌的手,将季弦歌拉近了自己的怀中,如此亲昵的前奏动作,却是在下一刻一只手扣上了了季弦歌的脖颈命脉之处。
所有人都屏气凝神,甚至都不敢叫出声来,秦梦雪这个人一直是神秘莫测的,没有人知道他真正的实力,没有人了解真正的他。
秦梦雪掐着季弦歌的收时重时轻,但是眼中却是浑浊一片。
“秦梦雪……”季弦歌在秦梦雪的桎梏之下,声音有些沙哑,“你不会被任何人控制的,就算是九重玄冥!”
季弦歌明显可以感受到掐在自己的脖子上面那只手微微的吗,那是一种隐忍的颤抖。
季弦歌一手抓住秦梦雪的另一只手,将自己的内力缓缓的输入秦梦雪的身体之中。
可是秦梦雪似乎越来越难受,手一松将季弦歌推了出去,季弦歌怎么能让他如愿?
既然空连如此邪门的凤衔天下都能控制得住,就不相信,易于为名门正派的九重玄冥会控制不住!
而秦梦雪的身体本能的排斥着空。
两个人便是在中央的打了起来,像是这两个人无数次的交手那一般,不留余地。
但是正如以往的每一次一般,季弦歌从是对于秦梦雪棋差一招,秦梦雪一张手指变换在季弦歌的胸口,只要一用内力,季弦歌就会命丧与秦梦雪之手。
“秦梦雪,我唱歌给你听好不好?”季弦歌看着秦梦雪停在自己胸口的手指,和不停流汗的脸颊,突然说道,“我很笨的,你们家乡的歌曲太奇怪了,你教了我那么多歌,我都没有学会,就只有这一首还勉强的记了下来,你想要听吗?你不是说,你很想要回家吗?”
秦梦雪眼中突然闪出了一瞬间的清明,嘴微微开口:“家……”
季弦歌看着秦梦雪有了一点点的反应,点点头,道:“好久没有唱了,你可不能笑话我!以前,每次你让我唱歌,都会答应我一个条件,那么这次也不能例外,你能赢得!九重玄冥,你要赢了它!”
女子的声音缓缓的在夜晚的天空之中响了起来:
“明月几时有?
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
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
又恐琼楼玉宇,
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
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不同于一般的曲调,很奇怪,发音很奇怪,调子很奇怪,就连词的排序安排也与一般的习惯大为不同。
但是却是有那么一点骚动着每个人的心。
南宫禹玉看着自己弟弟的在地上的血腥残害,突然就想起了每次自己在外面办完事情的时候,那个另一个自己都会在大门口等着自己,然后甜甜的叫着自己哥哥。
南宫笙说得对,他们就是彼此,他是另一个自己。
自己一直以为要是拦下了一切,都可以让阿笙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却到头来,失去了这最后一个亲人……
萧瑱的怀里抱着木讷的萧容裳,听着这歌声,萧容裳依旧是没有半分的举动,但是萧瑱的眼中那张脸似乎变了。
是那个小时候将自己从小陪伴到大的小姑姑。
会心疼的看着自己说道:“阿瑱要学会笑呢,不会笑很可怜呢……”
“阿瑱,不要这样子,就算是会,也可以很有意思的,不要一副不耐烦的意思……”
“阿瑱,没有事情的,没有了爹娘,你还有小姑姑,阿瑱,没有事情的,你还有小姑姑……”
“阿瑱,我出嫁之后,你可要乖乖的,然后赶快找个喜欢的女孩子!”
“阿瑱,你长大了,要肩负起整个萧府了……”
此刻怀中的小姑姑还是那般的安静文雅,像是从没有离开过一般。
燕寒秋看着那个女子在中央像是祭祀一般的慢慢吟唱,奇怪的曲调,却是让他想起了自己和整个女子的婚礼。
那时候,万人瞩目,百姓朝乐,她就站在自己的身边,和自己一起看着大燕的百姓,那时候,真好,再高,在孤独,身边都有一个她!
而现在呢?
现在的大燕,还能留住她吗?
孟梓祤一直都在,一直都在,但是确实没有站在显然的地方,但是却是一直都能看见女子的地方,女子的歌声,缓慢而带着一点点的沙哑。
好像,自己的歌儿,在不知不觉中长大了……
这么想着孟梓祤好想看见那个小小的季弦歌站在自己的面前,伸出双手,看着自己笑,然后转过身,一瞬年华,突然,就已长大……
夜西楼看着在季弦歌的歌声中,秦梦雪慢慢放松自己的身体,不再抗拒季弦歌输进的内力,即使再痛苦,好像也不再恐惧,目不转睛却是问苍蓝:“秦梦雪的家乡不是应该在大陈国吗?”
“恩,只不过,似乎从小就离开了,听说是被人追杀,后来被琼华救了……”
“我听说,四皇子小时候可是个痴儿……”
“恩,弦儿也提过的,应该是琼楼医好的吧……”
“这歌,你听过吗?”
“没有……”
“一个从小的痴儿,恢复意识之后便是在灵山长大,就算是知道自己的家乡,但是他对于大陈国真的有那么深的感情吗?再说,秦梦雪从小做的那些事情,就算不是痴儿,也未免突然太过天资聪颖了吧?不,这已经不是聪颖的问题了,是从小就步步为营,深谋远虑了,一个小孩子,这样的转变,真的是仅仅因为琼楼救了他吗?”
“你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