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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时候的孟梓祤,还不知道,不久的将来,当命运终于转动,当这个女子终于决绝的放开了自己的手,那颗心,才终于明白,自己心底深处那一份一直都在的感情。
孟梓祤轻轻的搂住了在怀里宣布誓言的女子,云淡风轻的说道:“我的歌儿,原来已经长大了……”
季弦歌的心因为那一句我的歌儿,充满了欢喜,好像自己不再是背负着种种压力的落主,只是这个男子怀里依偎的女孩,就算是天塌下来,只要有这个男子的话,自己就可以安心的入睡。
像是最珍贵的东西,失而复得,季弦歌突然就在脑海中浮现出了第一次见到孟梓祤的模样,那时候,孟梓祤站在阳光中,回过头来对着自己一笑,那一笑,照亮了小小的季弦歌的整个童年。
孟梓祤回到孟家的时候,孟乾正坐在大厅之内,一手拄着龙头拐杖,表情严肃的看着孟梓祤。
“大爷爷。”
“阿祤,你到底是长大了,大爷爷的话也不听了!”孟乾严厉的说道,“我不是说过,你不许在去见那个女子吗?玉阳城的事情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这个女子已经不是小时候那个单纯的女孩,她的心机你是远远想不到的!”
孟梓祤并没有说话,只是恭敬的站在那里,听着孟乾的训话。
“你为了她动用了预言,耗费了十几年的功力,你可知道你的预言是我们孟家最大的力量,你现在为了她耗尽一半,你至天下苍生,黎民百姓于何地?”
孟梓祤依旧没有说话,好像一阵风一样,马上就要消失在这个空间之内一般。
“孩子啊,不是爷爷说你,这玉阳城传出来的可不是危言耸听,她和夜家的新任主事关系不一般啊,甚至有传言说,她将会是夜家的主母,为了这么一个女子,你值得,用你的性命做赌注吗?”
孟梓祤还是站在原地,并不无视孟乾,但是也没有被孟乾压倒的气质,他就是九天之外而来的仙人,凡人的一切他都不放在眼里,但是又对待一切众生平等。
他可以轻易看透你,但是,你却是永远都看不透他。
而另一方面,季弦歌大张旗鼓的回到了左相府,季丘拖着那肥胖的身子走了出来,看着在欢舞搀扶下下轿的季弦歌,走了上来,行礼道:“老臣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
季弦歌笑了笑道:“都是一家人,爹爹不必多礼,爹爹应该知道皇上有事外出,刚好本宫趁此机会,和爹爹好好相聚一番……”
季弦歌说着,进了大门。
“臣惶恐啊,娘娘自从京华之变之后一直抱恙,皇上又有命,娘娘要安心养病不得任何人打扰,臣心中担忧,又不能做什么,如今见到娘娘,可真是宽慰啊!”季丘一路跟着季弦歌,慈祥的笑容像是一个一直在等待着自己女儿父亲一般,由于已经到了初春,季丘的衣衫也穿的是很单薄了,但是这更显示急求身上那一圈圈的肥肉。
“那可真是谢谢爹爹的惦记了……”季弦歌微笑道,左看看右看看,院子的里的树已经微微有些发牙,但是那小小的嫩枝却是呈现着奇怪的颜色,湖水轻轻的荡漾着,清风拂过,空气中有着一股不寻常的味道。
我的好爹爹啊,这整个季府至少有不下五种的毒药,全部都是慢性毒药,不能一下子置人于死地,但是确实可以慢慢的将人的血脉毒害,迷人心智。
爹爹啊,你究竟是有多想我死啊!
爹爹啊,我们滴血认亲可好?
季弦歌在心中苦笑着。
但是郁闷中的季弦歌同样没有忽略这一个个在两旁向自己行礼的季府家丁,身上的味道虽然被这香的不正常的味道遮掩住,但是季弦歌还是可以感觉出来,这是属于媚宫的毒物。
看来,爹爹一直都在和媚宫合作,之前楼叔叔和师父都说过,娘亲是偷跑出来之后才认识爹爹的,若是……
季弦歌突然脑中形成了一个可怕的假设,若是如楼叔叔说的那一般,娘亲是媚宫中人,那么,季丘会不会一开始就知道娘亲是媚宫的人呢?
这个想法将季弦歌自己都吓了一跳,若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一切不都是有目的的,而这个目的就是《碧瑶山水图》?!
“歌儿啊,我知道舒儿入宫这件事情你心里肯定是有不痛快的,但是这孩子一直闹腾,我也是没有办法的,为父也没有想到皇上竟然也会答应这个丫头的胡闹!”季丘看着季弦歌说道,“你放心,舒儿不会动摇到你皇后的位置的!”
“爹爹,我在宫中也是无趣的很,妹妹来陪我也是很好的……”
“歌儿……”季丘欲言又止的说道,“舒儿和你不一样,我希望你不要让她牵扯到我和皇上之间的较量之中,我不想让那个孩子成为筹码……”
你不想让她成为筹码?
那么我呢?
我亲爱的爹爹?
003 熟悉的遗忘
你不想让她成为筹码?
那么我呢?
我亲爱的爹爹?
“你放心爹爹,我会好好待她的……”季弦歌淡淡的一笑。
“这就好这就好啊,这个,我最近听到一些传闻不知道是真是假……”季丘犹犹豫豫的说道。
“什么传闻爹爹不妨直说。”
“我听到传闻,说是有阿年的踪影,阿年,没有死吗?”季丘试探的问道。
“爹爹希望呢?希望阿年死,还是活呢?”
“瞧你这孩子话说的阿年是我的孩子我能不希望他好吗。”
“那爹爹大可以放心阿年没有事情他现在在安全的地方。”
“这么说,阿年真的还活着?”
“是。”
“你这孩子这种事情怎么能瞒着我呢?”
“爹爹这不是就知道了?”
“哎,罢了,你什么时候回宫?”
“想在家待一阵子呢,爹爹不会不欢迎吧?”
“怎么会呢?这永远都是你的家啊!”跟季丘说完一番话季弦歌觉得很累并非是身体上的,而是心里。
季丘有事情已经先行离开了,季弦歌和欢舞在院子中的池塘边,初春的温暖,池塘里的荷花已经有些开花的迹象,只不过整个池塘之中没有一条鱼,不要说是鱼连一个生物都没有。
“欢舞啊,这个季府你怎么看?”季弦歌一边将手里的东西往池塘里面扔去好像在喂鱼一般。
但是湖水上面却是冒出了一个个小泡泡,然后水面上面冒出了一层层的白雾,那些看起来好像要盛开的荷花全部变成了黑色。
“小姐,处处都是危机。”欢舞道。
“欢舞,你去把这些跟着咱们的人处理掉,我有事情要办,不希望有这些碍眼的人,至于这些人,喂鱼好了……”季弦歌拍拍双手,将手上剩余的残杂拍去,离开。
“是。”欢舞低头应允眼中闪过一抹寒光。
季弦歌在这个季府走走停停,脑中会回荡着小时候那些点点的记忆。
终于季弦歌在杂物房前面停了下来,这个房间,自从目前的房间烧毁了之后,就用来放母亲的东西了。
《碧瑶天神图》会在这里吗?
季弦歌走了进去,在目前的遗物中找来找去,倒是没有找到什么有意义的东西,不过,找到了很多母亲过去写的诗,这些诗其实没有什么特别的,但是毫无例外的都是母亲对于父亲的爱意,究竟要怎样的一份爱,才能让一个女子放弃所有无怨无悔?
季弦歌在心中默默的叹息着,却是在无意中看到了夹杂在这些诗作中间的几封没有寄出去的信,这些信大多数是写了一半的,还有一大步分被墨涂掉分辨不出来字迹。
季弦歌仔细的研究了这几份信件,终于是确定这几封信件都是要给金铃的,或许还有几封是给别人的但是那里已经被涂黑,分辨不出来。
从现在仅能看见的只字片语中可以看出来,娘亲是想要给金铃道歉,这道歉的语句字字斟酌来回思量,别的倒是没有发现什么,倒是在一封信的字里行间发现了世道两个字。
季弦歌突然觉得当年的事情离自己只差毫微之步。
接下来的将近一个月,季弦歌都呆在季府和季丘周旋,并且除掉季丘在季府安排的每一个眼线,找出季府中属于媚宫的人,只是关于《碧瑶天神图》的事情始终是无果。
这一日,季弦歌有在季府寻寻觅觅无果,终于是暂时放弃了在季府中寻找答案,季弦歌心中思量着世道的事情,决定要自己去宗缇寺一趟,留下欢舞在季府。
这几日季府也是出奇的冷清,大陈国频频来犯,整个朝野都十分的紧张和戒备,季丘与孟梓祤在朝堂上的意见不合,皇上又不在,于是整个朝堂举足轻重的大臣都留下来处理军机要件,已经好几日这样的。
边地的兵力不够,让大陈国一步步逼近,现在无论是军备还是物资大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