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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和他们来这里……”他目光闪动,伸手指了指风、启、宣、尘他们四人,犹豫了一会,接着道,“想做什么?”
我定定地看着他,他也同样面无表情地看着我,过了良久,我才吐出口气,带着笑道:“看戏,谋朝篡位的好戏,我不想错过。”
薛王爷忍不住低笑一声,那笑,意味不明,他看着我,仔细地看着我,叹道:“据本王所知,你并不是一个喜欢凑热闹的人。”
我不置可否,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脱掉了那件罩在身上的太监袍,扔到了离我最近的一具死尸上盖住,然后我又伸手打散了头上的男子发髻,让一头秀发任意飘扬。
风宠溺地朝我笑笑,也将那件王袍脱掉,随手一扔,现出了里面的藏青色长袍,他举手将我的衣裙理了理,此时我身上穿的是今早特意换上的淡紫的宫装罗裙。
殿外的天色已是傍晚,天空阴霾更重,竟忽然飘起细雪,纷纷扬扬地洒落下来。
“蝶依,”白玉笙忽然唤了我一声,我抬眼凝视着他,在灯火下看来,一切都显得那么苍白,尤其是他的脸,苍白如死。
我朝他展颜一笑,道:“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白玉笙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摇头道:“太晚了,我已经无路可退了。”
“那个位子真的那么诱人?万人之上的权力真的那么重要?居然令你不择手段,不惜一切代价,牺牲我对你的信任,牺牲我们的友谊,甚至……一次又一次地欺骗我,伤害我。”我盯着他,质问道。
白玉笙目光掠过尘,掠过宣,掠过风,掠过启,最后死死落在我身上,苦笑,“它对我重不重要,若是以前我一定会告诉你,它真的很重要,我一出生就背负了一身的血债,我就是为它而生的,二十年来,我一直在为这个努力着,可是上天却让我遇见了你,我这一生,最爱,最敬,最怕的人都是你。”
他忍不住自嘲地笑笑,“情劫?我也觉得好笑,我不是冷血无情吗?为何会深陷于儿女私情之中,无法自拔。”
“蝶依,”他的声音忽然变得低沉暗哑,幽幽的眼眸中有着苦痛和悲哀,“你为萧教主,散去武功,令我惊奇;你为金兄,勇闯皇宫,令我佩服;你为凌兄,跳下悬崖,令我嫉妒;你为韩兄,挡下那一箭,令我发狂。你既然能这样爱他们,为什么就不能爱我?他们口口声声说要保护你,可是却一次次地将你置身危险之中,他们根本配不上你。”
我张开口刚想反驳他,却被他冷声打断,“蝶依,你真的很无情,为什么你就不能回头看看我,我爱你不会比他们少,我也可以为你做任何事,甚至为你去死……我也愿意,可是你呢?你关心过我吗?回头看过我吗?没有,你没有,所以……”
我终于忍不住打断了他的话,说我逃避也好,说我害怕也罢,我就是不想听到那后半句话从他的嘴里说出,“延之,何苦呢?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只能说我们的缘分修得不够。”
“够了!”他狂躁地怒吼一声,恶狠狠地瞪着我,冷冷一笑,道,“蝶依,我说过,为了你,我宁可负天人,也在所不惜。除了你,在这世上我没有什么不可以舍弃的,什么亲情友情,什么忠孝仁义都让它靠边。”
“你疯了!”我忍不住蹙起眉头。
白玉笙忽然仰天哈哈一笑,再低下头时,声音蓦然变得冰冷,“对,我疯了,可是那又如何?蝶依,你要记住,这世上,没有人比你更适合和我一起坐拥这天下,我会让你成为这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
“我不要。”我白了他一眼,脱口道。
“不要也得要,”他眼底一片冰寒,隐隐的杀气透体而出,“上天既然又把你送回到我的身边,说明我们的缘分就是要在一起。这一次,我绝不再放手。”
话音未落,他的剑已在手,已将出鞘,人也立刻就要对着我们冲上来。可是他还没有冲出去,已有人阻止了他。
薛王爷忽然道:“等一等!”
众人皆是一愣,不明就理地看着薛王爷,白玉笙要杀我们不是正对他的心意吗?白玉笙也愣了一下,停下手中的动作,问道:“等什么?”
他满怀信心的一笑,道:“要对付他们几个,何劳白堡主亲自动手。”
此时此刻,虽然已剑拔管张,薛王爷的话,却还是没有人敢不听,就连白玉笙也不例外。他缓缓地将已拔出一半的剑又收回鞘中。
薛王爷举手在空中击掌三下,殿帘后忽然走出三个人,两个英挺的年轻男子,身材一般高大,都身着黑衣劲装,眼露精芒,吐纳沉稳,一眼便知都是武林绝顶的高手。而中间的那一身明黄服饰的人却是被他们硬拖着走出来的。
众人的脸色骤然变了,变得说不出的可怕。尤其是卫祁文,他死死地瞪着薛王爷,像是要将他连皮带骨全都吞噬。
第六卷万里江山风雨飘 第十五章 已死的人(一)
殿外雪势渐大,似鹅毛,似柳絮,夜色渐渐沉重,此时,诺大的皇城,却只有乾圣殿亮起灯火,孤零零的灯火,比无光还要显得冷寂凄清。
卫祁文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心中有一团怒火正在熊熊燃烧,他紧握着双拳,紧咬牙关,这是他生平以来最大的失误,最大的打击!他就算现在立刻杀了薛王爷,也还是难免会遗恨终生。
“你想怎么样?”直等到这愤怒渐渐平静之后,他的眼睛才转到那被扶在龙椅上坐下的明黄的人身上,话却是对薛王爷问的。
薛王爷呵呵一笑,悠然道:“朕素来不太喜欢威胁人,当然也不喜欢受人威胁,朕虽不是什么君子,但是做事还算光明磊落。而且朕向来对自己很有信心,对人亦是如此,霍冲会忽然倒戈相向,朕生气之余,静下心来想了一会,觉得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你们抓了他娘,他是个孝子,十足的孝子。唉……”他长叹了一声,似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又道,“自古忠孝难两全,他选择了孝……”
他话未说完,霍冲猛地“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一脸愧疚,重重地磕头,哽声道:“王……皇上,学生对不起皇上。”
薛王爷却不看他,转身一步步缓慢地步上金阶,嘲讽地看了眼那软绵绵地坐在龙椅上双目紧闭的人,忽而一笑,回头望着卫祁文,道:“你看,我对你父皇多好,他死了,我还让他坐龙椅。”
卫祁文恶狠狠地瞪着薛王爷,沉着脸道:“废话少说,你到底想怎么样?父皇已经死了,你就不能让他安息吗?”
“啧啧啧……好一个孝子!”薛王爷嘴角扬起一丝若有似无的冷笑,打量了卫祁文两眼,“好,明人不说暗话,若是想要你父皇留个全尸,就乖乖地让他们放了霍老夫人。”
“你的要求不只这些吧。”看着他一脸的奸笑,我终于忍不住说道,“你到底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好了,不要跟我们拐弯抹角。”
“哈哈……痛快。”他大笑了一声,说道,“好,朕也喜欢直来直往。”
他抬眸四扫了我们众人一眼,伸手指了指卫祁文,又指了指风、尘、宣、启他们四人,道:“你……将他们四人给本王拿下,再将那丫头点了穴捆绑起来送到白驸马府上,朕就……”
“你休想!”卫祁文怒吼一声,冷冷地打断他,“无耻!”
“呵呵……”薛王爷低笑一声,面上不露出丝毫愠怒之态,挥手做了个手势,那两名立在龙椅左右的青年男子顿时挥剑而起,对准康景皇的手臂……
“等一等!”尘先我一步出声阻止,我不由得有些惊讶,转头看向他,只见他清冷的眼眸盯着薛王爷,眼中似乎闪过一丝让人察觉不到的焦急之色,我不由一愣。
薛王爷浑身一震,眼中闪过一丝异色,转瞬间便又恢复了正常,笑笑,“凌王爷有什么指教?”他对我们几人的身份似乎分得很清楚。
“指教不敢当。”尘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所谓死者为大,薛王爷又何必用一个死人来做文章呢?”
“哦,”薛王爷眼珠在尘身上一转,笑了笑,“那凌王爷又有什么更好的建议?”
尘轻笑道:“这还用在下说吗?薛王爷不是心中已想好了吗?”
薛王爷看来有些惊奇,忍不住问道:“这么说来,凌王爷已经知道朕想的是什么了?那不妨说来听听。”
尘淡淡一笑,道:“其实在你的眼中,区区四万霍家军根本算不了什么,你之所以要这样做,一来为的是收买人心,二来你也的确不希望自己的兵马跟霍家军打起来,那样会两败俱伤,反倒便宜了我们。”
薛王爷默然不语,尘继续道:“你虽为人凶残狠毒,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