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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吃一惊,猛地瞪大眼,茫然无措地看了眼风,转头望向尘,“怎么会这样?”
尘摇摇头,将我打横抱起,平放在床上,盖上被子,才又道:“任前辈曾说过,换血,最危险的人便是你,身体里忽然注入十种不同的血液,若是你自身的血不能将其吞噬,它们便会反噬,你将会血崩而亡。”
“可是你没有血崩,却毫无征兆的断了气,你让我和亦风该如何是好,你答应过我们,会永远跟我们在一起,却又毫不犹豫地抛下我们。雪儿,我真的好恨!那时的我们真的好恨,恨你的多情,恨你的无情。”
“雪儿,你还记得答应过我们多少次会好好的珍惜自己的身体吗?”尘透着悲伤的眼眸紧紧地盯着我,苦笑道,“恐怕连你自己也不记得了吧,因为你从来就没有在意过,都是在敷衍我们。登崖的那次,亦风疗伤的那次,进宫的那次,坠崖的那次,月影宫的那次……你一次次的欺骗我们,伤害我们,你以为我们真的不会痛吗?你以为我们真的能够承受一次又一次吗?雪儿,你错了,这一次我们真的决定跟你一起下地狱。”
房间里沉默了许久,我嘴角溢出些许苦笑,轻声道:“很累吧,跟我在一起,其实你们过得很累,不仅要提心吊胆怕我哪天忽然死去,而且还要跟其他几人一起分享我的爱,一定很累吧!”
风一怔,原本就苍白的脸更是一片惨白,眼中的是无边无际的怒意和恐惧,忽然,我只觉眼前铺天盖地阴影笼罩过来,下一秒,我的双肩已被人紧紧握住,毫无怜惜地被拉着坐起。
“凌雪儿,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风对我狂吼。
当然知道!我轻轻一笑,无视他的怒气,目光掠过伫立在床前,呆愣不动,脸色同样苍白,同样疲惫的尘,转回到风的身上,柔声道:“对不起。我本不该一直牵拌着你们……和启,更不该用爱的名义,将你们强留在身边。”
风的眼中暴戾少了,恐惧少了,眼神渐渐黯淡下去,转变为悲哀,无尽的悲哀,他的手渐渐的松开,身子晃了晃,跌坐在床上。
“你到底要说什么?”他看着我,一字一句艰难地问道。
“我知道自己很自私,很任性,从来没有为你们考虑过。”我吃力地挪了挪身子,一手抓过风的手,一手抓过尘的手,“我曾经说过只要你们想离开我,那就走吧,不要再回头。可是,这一次,我却决不会再放手,我可以放弃全世界,可以背负不耻的骂名,可以不惜任何代价,却也不想再放你们走,更不会让自己轻易消失。”
“前世的种种已是过眼云烟,已不会对我再有任何影响,这一世,我只想好好地爱你们,好好地跟你们在一起,生死相随,永不分离。”
说完,我缓缓地抬起头,定定地望着他们,笑了起来,那是真正来自心底的笑,发自内心的笑,美艳绝伦。
“雪儿,你?!”风怔怔地看着我,眼中闪着无限光芒,全身洋溢着幸福的光辉。
尘的双眼仿若突然间被点亮,幸福地绽开笑颜,上前一步,轻轻地搂着我,问道:“饿了吧?”
我点点头,正待答话,尘却忽然站了起来,开口道:“你要稍等一下,我现在就去做。”
“啊,那个尘,”我连忙一把拽住他的手,笑道,“不用了,让阿香他们随便做几个就行了,你也累,歇着吧。”
“不行,”尘一脸温柔而又坚决地看着我,“以后你的饮食全权交由我负责。”
我扭不过他,便也只好由他去了。他出去后,我将风拉上了床,枕着他的手臂,开口问道:“风,房间里为什么有这么多蜡烛?”
刚才只顾着和风和尘说话,却没注意我的房间朝东的方向摆着一圈蜡烛,数了数,九九八十一根,中间的那根火势最旺,最亮。
“二叔说,”风顿了顿,“你可能回去了。”
“回去?”我一头雾水。
风在我的发丝间落下一吻,叹道:“当时的情况真的很乱,大家都以为你死了,我和忘尘更是疯了般要举剑自刎……”
“什么?”我猛地一惊,一把拽住他的衣领,心痛地说道,“你们真是大傻瓜。”
风抓过我的手,放在唇边亲吻了一下,继续道:“可是二叔却说你没有死,他说这种情况在你七岁那年,他也见过,那时的你明明断了气,明明没了心跳,却在下葬的前一天,莫名地从棺材里爬了出来,只是……却失去了记忆。”
“二叔说,虽然那时你极力在掩饰,可是你时不时所表现出来的镇定,自信,淡然,城府,却不是一个七岁孩子该有的,所以他便决定收你为徒,带你离开那里。”
唉,这些年来,我还常为自己掩饰得很好而沾沾自喜,却不知原来在第一次见面时,就破绽百出,被任律鹏怀疑。更没想到的是,任律鹏收我为徒,居然只是因为这个原因。
师父,谢谢你!雪儿知道你这一生最大的愿望就是报仇,然后看着风和宣快乐、幸福的生活。我……一定会为你做到。
正想着,却又听风潺潺的语声在耳边响起,“所以二叔说这身体看似死了,其实并没有死,只要你回来,她便会复活。于是沈叔便设了一个引魂阵,天门的蜡烛(就是中间的那根)就是你的生门,见蜡烛烧得很旺,我们便知你没事,然后大家便松了口气,等着沈叔将你召回。”
第五卷前尘今生几度情 第二十章 一喜一忧(一)
身体忽然一暖,一件蓝色披风已落在肩上,紧接着一双熟悉温暖的臂膀从身后拥住我,用整个身体牢牢包裹住我,给我温暖,鼻腔里是熟悉的清幽的檀香味,是启。
其实,在我醒来的第二天,他也醒了,不,应该说在我昏迷的第二天,他便醒了过来,只是任律鹏怕他知道我的情况,好不容易才从鬼门关抢回来又白白送了回去,所以便点了他的睡穴,让他昏睡。
“启。”我将手揣进他的手中,温暖的热流通过手背,渐渐充盈整个手心,一丝一缕透体而入,竟连我的心也慢慢温暖了起来。
“手这么凉了,为什么不回房?”启略带慵懒而又有几分责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还说要好好爱惜自己的身子,前面才说过的话,现在就忘得一干而净。”
我没有反驳他的话,只是沉默了一下,才用极其平静的声音说道:“宣要结婚了,哦……成亲。”
启浑身猛地一颤,不由得收紧了手,我虽看不见他的表情,却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的惶恐,他的忧虑,他的疼惜,他的痛楚。
我叹息一声,然后自嘲地笑了笑,“我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我以为自己不会去在意。可是当从别人口中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还是被震住了,那种藏在我心底的恐惧和痛恨,还是瞬间爆发出来。”
我探出一只手,掬了掬潭中的水,水面蓝光荡漾,微波粼粼,却还是能清晰地映衬着我苍白悲伤的脸,“这里曾经是我和宣最喜欢来的地方,我们常常会一起在这里练剑。每到夜幕降临,我都会在这里洗一个澡,宣则会在不远的地方默默地练剑陪着我,因为……我怕黑。”
唉,可是现在的我已不再怕黑了,而他却也不在了。所以,当我听到阿日悄悄地向尘报告此事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往这里跑。
“雪儿,对不起。”启埋首在我颈侧,声音沙哑发颤。
“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我转过身,捧起他的脸,他的面容苍白,万分悲呛,我心头一痛,轻轻地吻住他温热的唇,舌尖舔了添那弧线流畅的唇形,“傻瓜,跟你说过多少次,这事不能怪你,你不要总是觉得亏欠我。我救你,是因为我爱你,我不能没有你,知道吗?若真要追究谁的责任,那也应该是去找轩辕念影,找她背后的那人,还有……我。”
扣在我腰间的手猛地一紧,身体顿时与他紧密相贴,灼热的温度透过厚厚的衣料传递过来,他猛地低头吻住我,似狂风暴雨般,吞噬我的呼吸,直到我极度缺氧,他才放开我。
他的唇动了动,“雪儿,我们一定会揪出那个人。”是啊,我们一定会揪出那个人。
三天前,也就是我醒过来的第二天,我和任律鹏进行了一次深谈,我想知道那个人最可能是谁,那么就首先要知道轩辕念影的一切。毕竟一个处心积虑想置我于死地的人,忽然在最关键的时候舍身相救,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若我死了,她的下场会比死更加凄惨,所以她才会选择自杀性的补救。
其实轩辕念影要对付的人是我,也不是我,对宣下忘情蛊,对启下绝情蛊,对尘赶尽杀绝,目的是什么?让我孤立无援,似乎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