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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还是实在看不下去的颖儿施施然上前,撩起裙摆,抬起玉足,照着白玉堂的小腿,狠狠地踹了一脚。
白玉堂吃痛,身子不稳,便直直地向一旁栽去。
伸手将庞昱拉起,颖儿在为她顺气的同时,平静的宣告着自己的所有权:“这位爷,不好意思,他是奴家的!”
也许是体质特殊,也许是原本饮的本就不多…只见前一刻还醉意朦胧的白玉堂在下一秒眼底竟重拾清明。抬手揉了揉异常酸涩的眼角和被摔疼的胳膊,他这才后知后觉的注意到围在门口的那群不速之客…
“你们是谁?”白玉堂警惕地打量着来人,下意识的把手搭在腰间,蓄势待发。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其中几位看自己的眼神怎么有点儿…不善?
“本官乃开封府尹包拯,因为附近发生了一起命案,遂跟壮士询问一下当时的情况。”包拯耐着性子,又做了遍自我介绍。
“开封府?包拯?”白玉堂挑了挑眉,像是想起什么一般,直勾勾的盯着展昭,非常笃定的说:“你是御猫?”
“正是。”展昭一抱拳,笑道:“久闻陷空岛白五爷的威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可谓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啊!”
展昭的一席话本是肺腑之言,毫无恶意,但传入白玉堂的耳中,却变成另外一个意思,好似在说:“真是百闻不如一见,你们陷空岛五鼠也不过如此。”
“展昭,你别太嚣张!有本事跟小爷我上外面打一场,让你这御猫见识一下我们陷空岛五鼠的厉害!”白玉堂一跃而起,拍了拍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气焰极其嚣张。
难怪白玉堂见展昭有如此大的反应。
本就心高气傲,年少气盛,风头正劲的他,在听闻展昭受封‘御猫’的称号后,顿觉五鼠名声受损,遂专程赶赴京师,意欲跟其一比高下!
换而言之,无论展昭如何以礼相待,早已把他定为死敌的白玉堂是断然不会领情的。
“小白鼠,不是本侯说你!”整理完仪容的庞昱又得得瑟瑟的晃到白玉堂的跟前,撇嘴指责道:“你占完人家的便宜,就想拍拍屁股走人…未免,有些不太厚道吧?”
“你刚才叫小爷什么?!”听罢,白玉堂如同炸了毛的猫,哦不,是炸了毛的鼠一般,气呼呼的跳着脚,怒目而视。
貌似,‘小白鼠’三个字狠狠地刺痛了他那本就十分‘纤细’的神经。
“不要转移话题,本侯告诉你,逃避责任是种很可耻的行为。”庞昱眼神一凛,说的那叫一个义正言辞。闻言,作为知情者的众人纷纷朝天翻了个白眼,心下不约而同的泛起了嘀咕:拜托,你才是那个最会转移话题好不好?
“责任?什么责任?”白玉堂孩子气的挠了挠头,有些不明所以。显然,他是把先前发生的事忘了个一干二净。
庞昱呲了呲牙,露出大灰狼诱拐小红帽的标准笑容:“小白鼠,你知不知道自己刚才做了什么?”
白玉堂秉承江湖儿女‘行得正坐得端’的侠士精神,诚实的摇了摇头。
“是这样的。你方才喝多了,倒在桌前,然后突然狂性大发,将人按于桌上轻薄非礼,直至刚刚才放开…”庞昱忽略了渡醒酒汤那段儿,在不歪曲原有事实的基础上,添油加醋,无形中把所有过错都归咎给了白玉堂。
“什么?!”白玉堂惊呼一声,摸了抹自己略微红肿的薄唇,似乎上面仍残留着先前那湿热的触感,隐约间,一股若有若无的幽香萦弥漫开来,沁人心脾…他的眼底随即闪过一丝懊恼和悔恨,都说喝酒误事,没想到他今日只是浅酌了一杯,便做出这等有违君子之道的事…
不过,大丈夫敢作敢当,既然毁了人家姑娘的清誉,他定会承担起相应的责任!思及此,白玉堂在颖儿的跟前站定,彬彬有礼的致歉道:“请姑娘放心,待白某与家里知会一声后,自会协聘礼当面到府上提亲。”
因为白玉堂跟前只有猥琐邪佞的庞昱和清丽出尘的颖儿,所以他下意识的把颖儿当成被自己轻薄的对象,遂有此一说。毕竟,他那方面很正常,没有搂着一个男人卿卿我我的嗜好。
可那边,八贤王不干了!
只见一人影冷飕飕的紧走上前,寒着脸训斥道:“小子,休得胡言!颖儿姑娘乃本王未过门的妻子,未来的王妃,岂是你这般江湖草莽可以随意肖想的?”
“王爷,这饭可以乱吃,但话却不能乱说。”颖儿轻轻摇了摇头,作势不再理那个自我感觉良好的‘狗皮膏药’,望向白玉堂,慢条斯理的解释道:“公子误会了,方才你轻薄的不是奴家,而是奴家身旁之人。”
颖儿微微侧身,让出某位躲在她身后,几乎忍笑忍到内伤的侯爷。
天啊!
这小白鼠是从哪儿放出来的?假如有机会的话,庞昱真想去见识一下,到底是怎样的环境才能培养出如此‘极品’的小白鼠?
“是你?”白玉堂向后退了一步,惊讶之余,细细打量着对方:轻佻的眼角,矮小的个子,尖嘴猴腮…十足的小人相!
哪怕他喝多了,也不应该对这种货色出手啊!而最让他无语的是,此人竟然跟自己一样,竟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
“本侯乃当朝国舅,庞太师之子,安乐侯庞昱!”简单的自我介绍后,言归正传:“难得白公子深明大义,肯为方才的举动负责,本侯也就不再推脱,待选定良辰吉日,本侯定会用八抬大轿迎接公子进门。”
有选择性的忽略后半句,白玉堂啧啧的砸着嘴:“你就是那个欺男霸女,无恶不作的二世祖,仗着姐姐和爹的裙带关系鱼肉百姓,横扫汴京的安乐侯庞昱?”
“如果没有其他姓庞的侯爷,白公子所言的应该是本侯。”庞昱非得没恼羞成怒,反倒好脾气的跟白玉堂打起了太极。
没想到,她的‘威名’已经冲出开封,弄得全国皆知了!
“哦…”白玉堂从喉咙中发出一个单调的音节,紧接着,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挥掌直劈庞昱的面门。
速度之快,令人乍舌。
然而,庞昱似是料到对方会有此举,既不躲也不闪,只是静静的站在那儿,嘴角噙着一抹戏谑的弧度,任由那凌厉的掌将额前几缕调皮的发丝吹向两侧…
电光火石之际,展昭已来到庞昱的近前,摊开五指,抬掌迎上。而白玉堂瞧庞昱不会武功,就未尽全力,遂在交手间落了下风,一连向后退了两步,才堪堪稳住身形。
“白兄,承让了!”展昭一抱拳,话中暗含的意思却是再明显不过。想动安乐侯,就必须先过他这一关再说!
可眼角的余光瞄到身后之人依旧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似是没把方才的危险放在眼里,展昭就气不打一出来!
这个安乐侯,难道他不知刚刚的情况是多么的凶险?假如自己晚出手一步,此刻,他早已血溅当场,一命呜呼了!
他就那么有把握自己一定会出手相救?
哎…
算了,他没事就好…
另一方面,没有在展昭手下讨到半分便宜的白玉堂秀眉一竖,不屑道:“教训这种人,小爷我还怕脏了自己的手!”说着,他冷冷地看了庞昱一眼,眉宇间尽现轻蔑之色。
“白兄!”展昭眉头微皱,忍不住为庞昱叫屈:“侯爷年少无知,现已改过自新。不但主动协助官府,还屡破奇案。况且,市井间所讲的都是以讹传讹的流言,不足为信!”
当然,其中某些方面还是很贴切实际的。例如,安乐侯夜闯民宅,在公堂上出言不逊,以及调戏良家…妇男。
然而,展昭不说还好,一句话出口,只见白玉堂顿时怒目圆瞪,咬牙切齿地叫道:“我呸!他这种人,纯粹是狗改不了吃屎的主!你说他会改过自新?打死你白爷爷我不相信!何况,就算他真的洗心革面,仍是死有余辜,仅凭他以前做过的那些事,就足够他死上一千次一万次的了!”
“这…”展昭见对方不肯谅解,不由气结。素闻锦毛鼠白玉堂生性好强,嫉恶如仇。今日一见,果真不假。
而不怕死的庞昱竟从展昭身后探出头来,笑嘻嘻的调侃道:“小白鼠,倘若本侯挂了,你岂不是要守寡?”
“丫的,谁给你守寡!”想也不想,白玉堂便大刺刺地吼了回去。
“不守寡也行,咱们先抽空把堂拜了再说。”庞昱笑了笑,言语暧昧而充满暗示。她算是看出来了,这白玉堂整个就一思想偏激,喜欢头脑发热,有极端阶级歧视的愤恨小青年,简称‘愤青’。
“咳咳!”在门口杵了半天的包拯干咳两声,正色道:“白少侠,本府问你,今夜你是否一直都在身在这游船之上?”
思来想去,包拯觉得改用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