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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我还特意找大臣换了些私银,不然结账时掏出来一锭官银绝对让他们放狗咬了。”
莫臻点点头,带着阏煜祺来到一个摊点前,这家“铺子”非常特别,四周的墙都刷成黑色,什么货品也不摆,老板也穿着一身黑衣闭目养神般坐在蒲团上,身前放了一方矮桌,上面摆着几只小瓷瓶,仔细观察可以看见瓷瓶口正冒出来袅袅绿烟,让煜祺一时间不敢大口呼吸。
莫臻给了阏煜祺一个“看我的”的眼神,恭敬的站好,朗声道,“雨水会有几日。”
“不久将歇,但接踵而来的雪天倒有五日之久,客官可要注意添衣。”那人仍旧闭着眼睛幽幽地回答道。
“无妨,如果雪够大,到时候也再添不迟。”
说罢,将一锭银子摆在桌面上,那人袖子一挥,银子便被他收入囊中。
“走!”莫臻暗示道,阏煜祺马上听话地转到另一条路上。
“这都是‘黑话’,我从商多年免不了要接触些这个,刚才我已经从他那里订了些货,过几天我给送到宫里去。”
“什么货?”阏煜祺回想着刚才他们的对话,一头雾水道。
“这里说话不方便,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逛了一圈的二人也算小有收获,虽然阏煜祺也不懂到底他们具体收获了什么,卯时将至时,阏煜祺却发现了一家不起眼的小铺,地上堆着一些坛坛罐罐,有的还覆着泥土有的甚至已经破损,“小莫,你快来看,据我观察这瓷瓶应属御窑瓷,”阏煜祺扯来莫臻,指着不远处的一只瓷瓶小声说,“而且上面还装饰着五爪金龙,当下这世上应该只有我才能用。”
莫臻眼中流过的紧张神色被阏煜祺察觉到,于是阏煜祺笑笑说,“别担心,我不会跟他们扯的。只能说,这里还真是什么都有呢,大开眼界。”
“也不一定,这里奇珍异宝多,赝品也不少!就连真正的行家里手也不一定辨得出的。”
“这位客官这么说可太委屈咱家了,我这九龙珍瓷可是正宗的御用珍品!”本来空无一人的小铺突然折出一个老人,那人身着已经是残破不堪的一品大员官服,花白的乱发却是完全散开的,佝偻的身体与虽污秽缺不掩堂皇的官服配在一起显得有点滑稽,一只枯槁的手伸出,拿起那一枚瓷瓶,向着阏煜祺递了过来,“皇上,这便东西送你了,也算物归原主,你说可好?”
阏煜祺心下一惊,却听见莫臻呼道,“不好,怎么今天‘太师爷’会在?!”
枯骨般的手松开,瓷瓶掉在地上,破碎的声音惊动了周遭的商户。
老人抬起头来,“皇上,还记得老臣么?”
这时,阏煜祺看清了他的脸,虽然沧桑了不少,可他还是一眼认出了这位当年对他来说如梦魇般的人物。
“裘太师……”阏煜祺脑海里浮现出了尘封已久的这个名字,遥想在自己即位之初,这位在祯宣帝时期就在朝中叱姹风云的裘太师,因党羽之众成了屠浩年的心腹大患,不久这位朝中元老便以巨贪之罪抓入天牢,可这个他以为多年前便死在狱中的人,居然仍穿着当时的官袍,站在他的前面。
“不好,我们快走!”莫臻看见铺子后面有个高大身影迅速靠近,扯着还在怔忪之中的阏煜祺快速往最近的出口逃去,身后不断传来的脚步声让阏煜祺第一次体验到“逃命”的感觉。
“这里的人都是不要命的,要让他们抓住了,凶多吉少!”莫臻在狂奔对阏煜祺说出了这句话,可他并不知道阏煜祺现在身怀六甲,根本跑不快。
“不行了,跑不动了!”阏煜祺拼尽全力的跑了许久,最终还是喘着粗气一手扶着一块巨石,一手托着腰,放弃逃命了。
莫臻立刻回头扶住阏煜祺,架着他继续往前。
“跑什么跑,坐下来跟我家老爷叙叙旧呀。”一个彪形大汉缓缓走上前,只用几步便赶上了二人。
阏煜祺推开莫臻把他护在身后,“有事冲我来,是我坏了你家老爷的好事!”
“你倒是不装糊涂,我敬佩你是个汉子,不过既然被我逮到了也不能轻易放过你,不然回去可不好交代,要不,我卸你一条膀子回去复命吧。”大汉手伸到后面,取下别在腰际的一把巨斧,渐渐逼近。
“我国与祝良交战在即,可缺不了这皇帝,若大侠不愿做亡国之民,还望三思!”莫臻抱拳大声喊道。
大汉仰起头,大笑三声,洪亮的声音让人愈觉刺耳,笑过以后,缓缓举起了手中的斧头,“哼,想用这压我,未免太过可笑了吧,缺条膀子而已嘛,有什……”
“么”字还未出口,一条银色的线从前胸穿出,然后这条线左右上下挥动一番,大汉便口吐鲜血,倒在地上。
大汉身后出现了一个不算高大的身影,安静地将剑收鞘,抱拳跪在地上。
“小棠快起来,朕没受伤。把门的人可能快追上来了,我们快走!”
说罢,阏煜祺已经看见后面有数个人影正快速赶来,喧哗之声不禁让他加快了脚步。
小棠站起身来,用右拳锤了锤自己的胸口。
“那好,早点回来!”阏煜祺知道小棠要一个人留下来对付后面的人,于是也不多说,任莫臻扶着自己往林子深处走去。
“我们暂且躲在这里吧。”到了一处较为隐蔽的地界,莫臻让已经无法正常走路的阏煜祺坐在地上,“千万别回头,眼睛反射的亮光会被察觉到的。”
厮杀之声从身后传来,阏煜祺始终没有回头,他相信他的小棠永远不会失败。
不知过了多久,人声渐熄,丝毫没有放松警惕的莫臻还是坚持多呆了半个时辰,才带着阏煜祺择小路偷偷离去。
回到镇里,已是拂晓时分,早期的农户家中已经升起了炊烟,鸡鸣之声此起彼伏,倒是一派祥和的景象,可是即使是在如此清新的环境,阏煜祺还是丝毫感受不到一点放松,他的小棠现在还是没有追过来,这不是个好兆头。
莫臻在一旁一直不发一言,或许是要说的话太多,反而一句也说不出。
直到两人分别,阏煜祺都一直保持颔首的姿态,可谓低落至极。
作者有话要说:
、用人求险
煜琪这番折腾许是动了胎气,几天了都无法下床,对外便脱称陛下要整顿朝务军政,朝政暂由南阳王阏玄钦代理。而顾小棠至今未归,也没带回任何口信,煜琪后来又派出几名侍卫前去寻找都一无所获,想必他恐怕已是凶多吉少了。
这日,穆御医施针完毕后禀报:“陛下,您的病情已经稳定下来了,老臣再辅以药膳祝您恢复,只是这段时间陛下能安心养病,不能劳形于案牍。”
煜琪挥了挥手让他下去,外敌虎视眈眈,内里权臣干政,现在的形势哪里容得下他安逸。
小周子见煜琪精神强了些,忙上前禀报:“陛下,莫臻莫公子昨日进宫求见,我看您身体不适便回绝了他,今天他又来了,陛下见不见他呢?”
“当然见,传他进来吧。”煜琪身上拥着松软的锦被,靠坐在软榻上。
“是~”
不一会儿莫臻便匆匆入殿,他一撩衣摆跪在煜琪面前,头也不抬大声认错:“草民胆大妄为,陷陛下于险境,连累您大病一场,草民自知罪该万死,今日特来请您降罪与我!”
“此时也不能全怪爱卿,是朕不听你劝到处乱逛才招此祸患……”
“陛下,其实草民早已耳闻‘太师爷’是个狠角色,在那黑市相当吃得开,有不少力士都是当年受过其恩惠之人,可他通常每年开店不过十日,不曾想就正好被我们遇着了……草民真不该恣意妄为,陷陛下入如此困境……”
“不要再自责了,这也是朕执意如此的,朕已经派人去调查裘太师一事,毕竟在案记录里,他已经是个死了快十年的人了……不过,你若真想赎罪,便帮我打听那日救朕的那个黑衣男子现在何处。”现在什么都不重要,只有几日未归的小棠,才是阏煜祺最最牵挂的事,这么多年的相与,虽然他们之间甚至从未交谈过,可是那种不用言说的默契,却是谁都无法比拟的,在阏煜祺内心深处,小棠已经不仅仅是一个隐卫了。
莫臻叩首回话:“不瞒陛下,那日情况甚是凶险,那里的人个个身手不凡,草民以为那名壮士应是回不来了。”
“你只管去给我找!”煜琪突然起了无名怒火:“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莫臻不敢再多言:“是,草民定竭尽全力寻找。”
煜琪缓了缓,又慢悠悠说道:“还有上次未完成的采购,你也带回来吧。”
“小人遵旨”,莫臻这才抬头,看了看满脸疲惫的煜琪,犹豫片刻还是说道:“陛下,关于您身体的事情,小人一个字也不会说出去的。”
“哦~”煜琪笑了:“朕身体出了什么事情?”
“陛下身强体健,不日将要北伐,小人恭祝陛下凯旋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