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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实就是:太子在被削弱着。
不趁着这个时候搏一把,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太子登基,对于这个碍眼的弟弟肯定没好脸色的,钝刀子割肉也能把齐王给剐成火锅肉片儿。顾宣出自世家,或许不会受太大的牵连,至少不会诛连,但是,丫如果不叛变,前途也就没了,太子不像是一个心胸特别宽广的人。
在顾宣看来,这个建议也算是双赢,郑家没有根基,难保太子上位之后会怎么样。跟齐王合作就不一样了,投资下一位君主,可保两代太平,两代之后,可以慢慢站稳脚跟,怎么算怎么划算。没道理不答应。
顾宣认为齐王的计划可行,也是看中了这一点。同时,郑靖业与顾益纯关系不一般,顾宣又是顾益纯的族侄,顾宣也希望自己能够促成这一合作。没想到在顾益纯这里就被打回了。
顾益纯断然道:“休要再提起。”
顾宣不死心地道:“那是嗣王。”
“嗯,还没蠢到家,知道给嗣王提亲,”顾益纯嘲弄地道,他老人家最讨厌联姻了,“那又怎么样?齐王是觉得他一提别人就是上赶着答应了?他凭什么?嗣王?嗣王今年多大了?他还不解人事,等他成人了,不喜这门亲事怎么办?你别结亲不成反成仇!到时候嗣王不乐意还能把他捆起来不成?愚蠢!”
顾宣也不是由着人骂的性子,你骂一顿,答应我了,挨骂也就挨了,你这一通好骂,还不说帮忙。就算是族叔,顾宣心里也有些别扭:“叔父觉得不可行?您知道郑相是怎么想的?您——”
顾益纯的口气已经缓了下来:“齐王说什么你就做什么?你想没想过郑家女儿或许已经订了亲?”
“这个……没听人说起啊。”
“他说过,最疼这个女儿,日后要让丫头自己择婿的。”
顾宣:“……”这世上没这个规矩啊,郑家果然是个没规矩的暴发户家庭。
“凡事三思而后行。比如你,必是抱着必成的心来的,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不成?岂不是给齐王又添一仇人?亏得你没有贸然登门,不然你说,是说郑家女儿看上嗣王了好呢还是看不上嗣王好?让他左右为难,有你什么好处?齐王他不好动,你呢?”
这段话说得很符合爱护晚辈的长辈的身份,顾宣的气也顺了,顾益纯续道:“每遇事,未思胜先思败,方能立于不败之地。”
顾宣彻底服了,起身长揖,恭敬地起身告辞。
望着他的背影,顾益纯道:“我看齐王不比太子强。”顾宣身形一顿,顾益纯品评人物眼光之毒辣是经过时间考验的。
打一棒子给一甜枣,顾宣被忽悠得跑去帮忙忽悠齐王了。
第二天郑靖业应邀来品茶,顾益纯长叹道:“起风了。”
飓风,起于青萍之末。
“你真这么跟顾宣说的?”
“不然怎么说?让他回去说,郑靖业不想跟齐王走得太近?先得罪太子,再开罪齐王,你嫌麻烦不够多么?以后这样的事儿少不了,不如从一开始就全拒了。反正丫头才八岁,”顾益纯笑得很阴险,“自己择婿,哼,至少也要等个七八年。”
想联姻的亲们,你们等着吐血吧。
郑靖业也笑:“这个法子好。”
“东宫那里,你究竟要怎么办?”
郑靖业长叹:“我本将心向明月。”
顾益纯不吃这一套:“你要想哄谁,没有哄不了的。”
郑靖业笑了:“也是。”
郑靖业一点也不想哄这个太子!有啥好哄的?瞧他一直以来欣赏的那些人,无不是装X高手,郑靖业最恨人装X,而且,太子欣赏的那些人,大部分是跟郑靖业不对付的。光看这些人,就知道这个太子没什么前途。
郑靖业这是冤枉了太子了,想太子册封之时才十二岁,配置啥的全是皇帝给的。皇帝还是疼儿子的,尤其重视国储,给他配了最装X的班底。众所周所,装X这种事情,世家最在行了。
扶额。
相府与东宫之争,罪魁祸首其实是皇帝啊!
甭管是什么原因让两处不合,郑靖业和萧令行扛上了却是铁一般的事实。两边都比较痛苦。郑靖业代表中央政府,他才是实际上的国家二把手,太子现在只是个“一把手的预备役”——并不能调动使用国家资源。郑靖业的痛苦就在于,太子手中资源有限,但是,郑靖业永远不可能成为一把手,而太子只要等皇帝死掉就可以正位。
根据夺嫡定律,太子一定是诸皇子里最蠢的那一个,不然也不会被人搞掉。事实并非如此。能当上太子,必须有别人所不具备的长处,不然他也当不了太子。比如现在这个太子,在所有皇子的妈都不是皇后的情况下,他占了一个“长”字,这就大有可为。
他还借着岳家,织成了一只关系网。他长子今年已经十二了,马上又能再结一份亲。他本人近年来虽屡屡受到打击,却是有一个“未来皇帝”的大饼顶在脑袋上引人向往。
郑靖业从穷得几乎要讨饭混到帝国宰相,能力更不用说——他最灵异的地方就在于他从来没有被降过职,跟他作对的人无不死相凄惨。实在是比顾益纯的乌鸦嘴还灵异。
对上这么个人,太子的心理压力也很大。人一旦心理压力过大,就容易举止失措。尤其是太子自从十二岁被册封以来,已经很少遇到这样的压力了,一时难以适应,居然硬扛上了郑靖业这个丧门星,以至于连连失利,唯一的胜利就是让于元济回京。
太子现在因为着急出了昏招,幸而他还好狗运地娶了一个太子妃。太子妃是个聪明的女人,她向太子建言:“殿下何必与宰相相争?宰相是皇帝的宰相,让圣人看到您与宰相不合,圣人要怎么想?”
太子暂时冷静了下来:“依你怎么着?”
太子妃陈氏轻声道:“不知道圣人是个什么意思?”
萧令行光顾着郑靖业了,忘了他爹的想法。猛然想起来,他已经很久没有跟他爹沟通了。他忙着巩固自己的势力,忙着与世家沟通,忙着学习以期交给他爹一份光鲜的成绩单。偏偏忘了他爹。
现在想弥补也有些来不及了。他妈死了,父子之间少了一个很好的沟通桥梁。皇帝那样宠爱苗贵妃,东宫与苗妃的关系实在不咋地,想从苗妃手里抢人,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我已许久没有与阿爹好好说说话了。”
“殿下现在去寻圣人,难道能够直接问:阿爹是否对儿有何不满?如果不是不满,怎么让郑靖业欺负到东宫头上来了?能这样问么?每一道敕令都是圣人亲自下的呀!”
萧令行想了一下,道:“你说呢?”
“你们总是父子,做儿子的关心父亲的起居还需要理由么?日日相处,亲父子总比外人亲近,”又叹了一口气,“说不得,我再多往昭仁殿跑跑。”
“委屈你了。”
夫妻二人都不大瞧得上苗妃,这女人出身不高,性格也不讨喜,一点也不谦虚不说,还坐着受太子夫妇的礼,真把两人当儿子看了。不幸的是,皇帝还乐见这一情况发生,认为苗妃毫无心机,对东宫很是赤诚。相反,东宫的表现就有点差强人意了。说实话,苗妃刚入宫时的表现也令人汗颜了一点儿,东宫看不上她也是正常,丫还没东宫年纪大呢就摆起谱来。
相看两相厌。
陈氏是绝对看不上苗妃的,后宫里如淑妃这样的名门闺秀才能让太子妃比较心甘情愿叫一声“母妃”。
既不喜欢,那就少见一点。
现在要重拾关系,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苗妃又不傻,谁跟她亲近谁跟她疏远她还看不出来的话,就不要在后宫混了。所以萧令行才说陈氏辛苦。
萧令行自己也去找他爹联络感情。
皇帝很意外:“你怎么有空来陪我啦?”
说得萧令行心脏一缩,低头道:“儿忽觉近来没能时时尽孝,心中不安。”
“你有这份心就好,你是太子,孝不孝的,不在乎是不是时时承奉朕前。你用心理政,做一好储君,就是最大的孝了。”
萧令行蹲跪下来,扶着皇帝的膝头:“不见阿爹,心实不安。不闻严训,恐生懈怠。”
皇帝心情很好,摸着儿子的大头:“汝儿女已老大,尚作儿女态耶?”
萧令行趁势说出了自己的烦恼,觉得东宫的人员流动过于频繁,表示:“他们怎么就总是惹出这样那样的事呢?真是让人伤心失望。”
没想到,皇帝居然答道:“这就要看你的识人之术了,不要光看着谁人道貌岸然就全信了他。也是我不好,只道名门大家之人另的不说,道理还是懂的,没想到,”慈爱的眼神,“委屈我儿了,”精神一振,“倒是亏得郑靖业精忠体国,很为我儿着想……”
人家郑靖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