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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佑无言默许,在这三人当中,或许他的武功稍逊陈奕诚,但论灵捷机警的天性与避祸自保的直觉,这世上很少有人能比得上他!
过得一会,黑沉的雨幕中一道人影策马回返,正是铁士:“林中没有埋伏,前方有个破败的村镇,名叫……清风镇。”
赵佑听得蹙眉,照这地图所示来看,再往前走应该就是葫芦谷的出口了,怎么会是村镇?
难道,那不醉翁老眼昏花,把图上方位给标注错了?
倒是极有可能!
“哈哈,知道你们像什么不?落汤鸡!”于承祖的声音传来,在马背上又是拍手,又是嘲笑,“残兵败将,还想攻打我南越,真是痴心妄想!”
这小子,老实了一会,就原形毕露了!
魅影直接上前点了他的哑穴,将之缚在马上,风雨中众人默然无声,所有的目光都投注在赵佑身上,等他发话。
“应该是走错了——”这样糟糕的天气,却是始料不及,他想了一会,方道:“都到了门口了,那就将错就错,先去镇上寻人送酒,再做打算。”
当下从大美帝国亲卫中抽调出十人,往西而行向葫芦谷出口查探敌情,其与众人穿过树林,趟过断桥流水果然见得桥头一处石碑,上有字迹斑驳的地名:清风镇。
这是个甚是荒凉的小镇,三三两两的屋舍在雨里静默着,环绕着一种凄迷冷清的气氛。
虽是战时,但两国帝王亲临,自然马虎不得,大美帝国亲卫率先上前,寻到一处算得上是大户人家的房屋,很快收拾出来,作为避雨歇息之所。
既来之,则安之,没过一会,屋内就升起了火,袋里的干粮拿出来,烧水煮食,厅堂里顿时暖和起来。
赵佑仍是捏着那地图,反复查看。
若说这东西两路所注景致正好相反,那么往西才该是葫芦谷的出口,掐指一算路程,跑马也就一个多时辰,情形还不算太坏。
“在想什么?”陈奕诚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赵佑看了看窗外的天色,目光又落在地图上:“我在想这雨到黄昏应该差不多就停了,若说暗袭,入夜的时机反而更好。”
陈奕诚点头表示赞同,低头去看他手上的地图,不知看到什么,眼里光芒一闪,忽然问道:“戒指……怎么取掉了?”
终于,还是被他看到了!
赵佑垂下眼睫,不经意答应:“马上就要开战了,我怕给弄掉,收起来了。”
陈奕诚听得满足一笑,甚是灿烂:“不错……对了,你身上那些红包,好些没有?”
赵佑被问得一怔,不自觉拢了下衣领:“都说了是喝酒所致,你还担心什么,早好了!”
这话说得轻松,心里却是咯噔一下。
从石屋走得匆忙,满脑子都是捷径与偷袭之事,无暇顾及其它,但夜里偶有歇息,一闭上眼,那梦里的记忆就像潮水一般涌上心来。
铁士说得对,他喝酒从不这样,除了脸色红润一点,便与平时无异,更不会有过敏反应。
什么酒精过敏,只是个搪塞堵口的理由,实际上,他心虚得要命!
万一那梦是真的,他该如何?!
最关键的问题,那个人,到底是谁?
回想起那强劲的身体与体力,石屋里的三人,个个武功不凡,身强力壮,似乎都有作案嫌疑!
想提问,却没有任何证据,只除了隐隐记得的,不知长在何处的那个疤……
都怪自己太过自信,好端端去喝那什么醉生梦死,连是梦是醒都分不清,这乌龙情事,都快把他逼疯了!
他们几个,也真稳得住,就没一个来找他说说,主动承认!
“瞧你,又在出神了!”陈奕诚趁着屋内众人不察,手指在他鼻尖一点,满是宠溺与怜爱。
温热的触感惹得他心头一动,赵佑盯着他俊朗明亮的温柔,忆起梦中那人初时的温柔,与之后的强势,微微怔愣——
这样的行事方式,印象中就只有他才做的出来吧!
如果是他,那便是瓜熟蒂落,水到渠成,还有什么担心的?
但心底那份不甘,却是为何……
“你再是这样盯着我看,我可要忍不住了……”陈奕诚低咒一声,看向他的眼神愈发炙热,压低了声音,他喃道,“等打完仗,我们好好想个法子,早日在一起如何?”
“在一起?”他笑得飘忽,漫不经心道,“好啊。”
“佑佑?”陈奕诚一会又惊又喜,他竟没有拒绝!哈,这意味着什么?
“大战在即,你俩却躲在这里嘀嘀咕咕,像什么话!”铁士冷冽的声音插了进来,薄唇微抿,一双碧眸瞪着他,甚是不满。
“皇帝陛下说笑了,我只是在和我家陛下商讨军情而已。”陈奕诚嘴里应着,还不忘朝他笑问一句,“是吗,陛下?”
“嗯。”赵佑本能应声。
“我出去巡视下,陛下好生歇会。”陈奕诚得此承诺,自是大喜过望,此时也顾不上情敌到来,借口就出去,其实是消化好心情去了。
铁士疑惑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好一会才转头过来,盯着他道:“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哪有。”赵佑忽然有丝失落,懒懒答应着,侧头去看窗外的天色。
雨,快要停了。
这镇子看起来也不大,趁此时间出去吧那葫芦送了,回来就该准备出发了。
铁士哼了一声,站在他面前:“你肯定是有事,要不这两天怎么跟掉了魂似的?”
赵佑惊讶抬头,微怒道:“你胡说什么!”心里却想,难道自己表现得这样明显,连一向冷漠待人的虎儿都感觉到了?
“为什么非得是他,为什么,就不能是……我呢?”铁士渐渐压低了声音,最后那两字,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
赵佑听力超常,自然听得清清楚楚,原来烦躁的心情,更添了几分郁气。
“我不想说这个,你别来添乱好不好?”
铁士被他一句给噤了声,却没忍住,小声嘀咕:“我哪里就不如他了,不就是个将军吗,我还是皇帝呢……”
赵佑听得又好气又好笑,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目光在他身上随意掠过,忽然冒出个奇怪的念头,那个人的身形,清瘦修长,还真不像陈奕诚,反而更像是铁士……
老天,不能再想了,他都快入魔了!
急急站起身来,他抱起角落里的葫芦,大步出门,边走边道:“雨停了,我去给那独醒客送药酒去,很快就回来!”
“等下,我跟你一块去!”铁士在身后叫道。
“不用了,我叫上魅影一道,你留下等着探路的弟兄们回来,看看是什么情况。”心里乱七八糟的,哪还敢跟他一起,他真怕自己一个忍不住,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比如,脱衣服查看……卡!
淡定,大局为重,大局为重!
他心里默念立夏,说曹操曹操到,刚一出门,魅影就迎上来,露在鬼面之外的桃花眼里少了几分冷清,多了一丝担忧:“我有事找你。”
“正好,我也有事,一起吧!”他舒了口气,看着这狰狞的鬼面,心里莫名安定下来,他在梦里摸到过那人的脸,还记得那润洁细致的手感,如果梦是真的,那么,那个人,有可能是陈奕诚,有可能是铁士,却绝不会是魅影!
魅影默不作声跟在他身边,没让侍卫随行,两人走出大院,沿着泥泞的小路往前走。
“嗯,于承祖那死小子呢?”他纯属没话找话说。
“我点了他昏睡穴,一个时辰之后才会醒。”魅影沉稳回答。
赵佑哦了一声,自从他的身份由袁承志变为魅影,经历这世事无常,沧桑巨变,两人再难有之前嬉笑怒骂的亲密,每回见面都那么疏离,那么客气,自己关心他,心疼他,却又害怕因为自己的接近而再次伤害到他,他矛盾!
又走了几步,他亮了亮葫芦,开口解释:“我去给那老头送药酒,那地方离着不远。”说罢又觉自己这话确实多月,不由好笑,瞥他一眼道,“对了,你说有事找我,什么事啊?”
魅影沉默了一会,徐徐道:“你那天喝醉……在房间里……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
赵佑心头狂跳几下,勉强笑道:“不就是睡了一觉吗?醒来就没事了啊!”
魅影盯着他闪烁的眼,狐疑道:“真的没事?”
难道,他竟看出什么来了?
或者说,他知道,那个人是谁……
赵佑抑住心神,故作轻松道:“你看我像是有事的样子吗?”脚步停下,与他迎面而立,眼眸微眯,“你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魅影低头看着他,眼里不无担忧,沉默了一会,才缓声道:“你可知道,你脖子上,根本不是蚊子所咬的红包,也不是什么喝酒所致,而是……”
“是什么?”赵佑内心已有领悟,却沉声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