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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士听得点头,朝兰萨一步踏出:“好,我答应你,我们再战一次”
见得兰萨面露得色,赵佑不由叫道:“铁士你回来—”这个笨蛋,显然是中了人家的圈套,兰萨是大美帝国第一快刀手,刀法出神,他已经输过一次,难道还要去枉送性命?!
“我已经决定,你们退后百步,任何人不得相帮。”
沉稳说完这句,但见他头也不回,走向那灰白雾色中的人影,直至相距十尺,方才站定不动,慢慢举刀。
兰萨忽然哈哈大笑:“手下败将,就凭你,也敢与朕对决?”
铁士一声不吭,碧眸眯起,眼底闪动着冰寒嗜血的光芒,虎的本性,全然爆发!
赵佑双拳紧握,朝场中之人看去,只见两人屏息凝神,面色比那小屋上的砖石还要灰白,双眸一瞬不眨盯着对方,庄严冷冽犹如石像。
再看兰萨眼眸一闪,目光忽而上扬,却不是盯着铁士手中的刀,而是停在他的发额之上—
那里,碎发参差不齐,正是之前被兰萨的快刀所削!
赵佑暗道不好,这兰萨久经沙场,深谙取胜之道,显然是在和铁士打心理战术,不管是心生畏惧,还是出离愤怒,高手过招,只要有那么一丁点情绪外露,都会被对方有机可趁!
而就在此时,天边朝阳初升,事先没有任何征兆,兰萨手中的弯刀,紧随那第一道射入山庄的阳光,像是一道耀目的闪电般,凶猛歹毒,迅捷无比,向铁士的肩头狠狠劈了下来!
赵佑张了张嘴,忍住那一声惊呼,铁士刀法不如兰萨,此时被其抢到进攻先进,已经慢了一步,自己更不能令他分心,在这场生死决斗中作出错误的判断和决定!
兰萨一刀劈来,但见铁士身形一矮,早已打定了退开的主意,在刀光闪动的一刹,已向外掠了出去,但是兰萨的那一刀势头很强劲,仍然使他衣袖被刀锋割裂。
铁士甫一后退,就觉兰萨立即跳跃着逼了过来,来势之快,大大地出乎他的意料,而其刀法不留余地,凌厉之极,实是平生仅见!
杀气,铺天盖地,寒森森的刀光,在周围不断地闪耀呼啸,携带着万钧雷霆之怒,无数道闪电袭击而来!
不愧是大美帝国第一快刀王!
赵佑眉头紧锁,一他超常的眼力,勉强能看出兰萨一招快过一招的动作,期间没有任何转折停顿,几无破绽,刚猛有力,精准狠厉!
天边越来越亮,围观之人屏住呼吸,四周一片寂静,之听得呼呼刀声。
铁士挥刀相格,看得出,他正连连后退,尽其所能地躲避着,跳跃,闪动,侧身,翻滚,尽管动作还是那般轻松自如,但赵佑眼尖看见,他的身上,已不知不觉多出了许多道血痕,那一身墨色衣袍,已经破碎不堪,随风飘飞。
饶是赵佑武功低微,也看出他被兰萨遏制得全力防守,丝毫没有进攻的机会。
刀刃相撞,火花飞溅,眼尖几百招过去,局势不见好转。
赵佑越看越是跺脚,要不是虎儿太过迂腐,就算飓风骑身为大美帝国子民要遵照当地风俗规矩,但还是有那么多日月神教毒队精英,大家一拥而上,生擒兰萨并非难事!
现在倒好,他一句话后退百步不可相帮,众人就只能原地不动,眼睁睁看着他受伤流血,一步步被逼到绝境!
等等,不可相帮……
想起之前兰萨频频侧头相望的情景,脑海中一念闪过,他指着对面小屋,面露惊愕,脱口而出:“乐皇后,你怎么出来了—”
兰萨微怔了下,动作稍稍一滞,不由自主往那边瞟去一眼。
就在他停顿的那一秒,铁士刀锋一转,骤然反攻!
弯刀和钢刀相击,发出惊心动魄的响亮之声,旁观众人的气息屏得愈发紧张,赵佑看着看着,眉头渐渐舒展,旁人不察,他却听得真切,刀声中夹杂着一种细微的奇怪的声响,那是……兰萨的喘息声!
兰萨是铁士的亲叔叔,铁士正青春年少,精力充沛,兰萨却已经年过四十旬,体能显然不能与年轻人相比,在听得赵佑那一声惊呼之后,面露烦躁,渐渐失去了之前的优势,在急于取胜的情形下,开始犯错误了。
九日皇帝 第三百三十二章 一日夫妻百日恩
“紫烟,你听我说!”
兰萨扶住她,欲要申辩,面前黑影一闪,却是铁士冲过来,厉声喝道:“你放开她!放开我娘!”手中却还握住那柄断了半截的钢刀。
“孩儿,我的孩儿……”乐皇后已确认他的身份,听得他口中唤娘,心头狂喜,再看清他颈上一抹血痕,又是大恸,泣不成声:“好孩儿,都怪娘不好,娘对不起你!”忽然抢过铁士的刀来,朝兰萨直刺过去。
众人只见三个纠缠不清,忽而白光一闪,鲜血四溅,不由呆住。
乐皇后这一刀正是悲愤难当,使出了全身力气,兰萨注意力全在如何安抚她的情绪,却不想她忽然挥刀相向,猝不及防,全无戒备,竟被她一把断刀捅进了心窝!
“紫烟……一日夫妻百日恩……你竟狠心……”兰萨指着她慢慢倒地,心口还插着那柄断刀,他先前被铁士一刀砍在背上,此时又命中要害,全凭着一口内息撑住,抽搐几下,倒还没立时断气。
乐皇后手指颤抖,缓走两步,站在他面前,恨声道:“我狠心么?你设计害死陛下,又害得我与我孩儿骨肉分离二十年,还骗我贞洁不保……我……我恨不得……”脸色青紫,一口气没喘过来,铁士赶紧过来扶住她,哽咽道:“娘,孩儿没事,你别说了……”
“不,我要说——”乐皇后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蹲在兰萨身前道:“当日若不是我救你,你也许早溺死在那溪水之中,那时你就说过欠我一条命,今日就当是偿还给我……”
兰萨面白如纸,眼神迷蒙,兴许是回忆起陈年旧事,微微点头:“是,我不怪你,这辈子欠你良多,我的命,我的一切都是你的,你要,就都拿去罢!”他用情良苦,千方百计害死皇兄,登上皇位,终于如愿以偿取得心上人,但她心中始终未忘故夫,二十年来的光阴只觉得像是一场空,此时大势已去,便再无生恋。
乐皇后木然点头,忽地伸手,握住那柄刀往下一按,兰萨张大嘴,立时气绝身亡。
这一变故发生得太过突然,在场之人均是惊愕不动,乐皇后软倒在地,喘息一阵,忽然转头过去,朝着赵佑招手道:“小佑,你过来。”
“是。”赵佑硬着头皮疾步过去,低唤:“娘娘身体羸弱,还是尽快随我们回宫吧。”
乐皇后摇了摇头,看看他,又看看铁士,眼中泪光闪动,一手搂着他的肩,一手抚着他的面颊哭道:“我的亲生孩儿,都是娘造的孽,娘让你受苦了!告诉娘,你痛不痛?怨不怨?”
铁士不再避让,凭由她抱住自己,他自幼无父无母,与老虎一道生活,此时突然领略到了生平从未有过的慈母之爱,眼泪涔涔而下,低道:“娘,我不痛,也不怨,我心里很快活!”
但见两人相拥而泣,又悲又喜,众人无不为之鼻酸。
乐皇后含泪道:“孩子,你今年二十二岁,这二十年来,娘白天也想你,黑夜也念你,要不是想着你可能还活在人世,盼着有生之年能与你见面,娘早就追随你父皇去了……现在看到你长大成人,还这般出息,继承大统,担当重任,娘真是好欢喜……好欢喜……”
赵佑见她神情恍惚,唇边尚有一丝血渍,忙给铁士递个眼色,安慰道:“好了娘娘,大局已定,百废待兴,宫里还有很多事务急需铁士处理,我们一起回去罢!”
“不,我不走。”乐皇后淡淡说着,指着那灰白的小屋,红着眼眶轻声道:“孩儿你知道吗,当年我一人住在这里,清静自在,没想到在山下遇到你父皇,彼此有了感情,他排除众议接我回宫,还在这外围修建一座行宫,他是那般尊贵高洁之人,我心里从来都只有他一个人……至于兰萨,我救他只是出于恻隐之心,连他样貌都没记清楚,早知今日,我真宁愿自己那一日没有出门去溪边洗衣,若是不曾救他,也不会害我夫郎孩儿遭他毒手……我真是……悔不当初……”
“娘,都过去了。”铁士低叹。
乐皇后面色一整,看向赵佑道:“昨日在皇陵兰萨点了我的睡穴,我隐约听得你们说先帝手谕,给我看看。”
赵佑干笑两声道:“那是我瞎编来骗兰萨的,娘娘不必在意……”
“给我看看。”乐皇皇后声调不高,却有种莫名的威严:“我想再看看先帝的笔迹……”
赵佑不甚情愿将布轴掏出来递过去,乐皇后颤抖着手指接过,慢慢展开,目光掠过上面的字迹,并不惊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