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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箫,汝想来也伤得不轻,不如吾亦来帮忙,这一百多味药配起来也快些。毕竟是用来救人的,越快越好。”
“好友仍是如此善心,有劳了。”白尘子的关心让擎海潮一向少有情绪的脸上难得露出了一丝甚至可以算得上温暖的淡笑,这层层排列的药柜本就已让少碰药理的擎海潮伤透了脑筋,何况现下还要他从上万个抽屉里找出一百多味药,白尘子这话简直可谓是雪中送炭。
“雪箫汝客气了。”
“月公子,吾听雪箫说了汝们的事,药好了,快趁热喝吧。”白尘子端着那碗动过手脚的汤药递与月流景,脸带浅笑,口吻温和。
为了避过擎海潮的视线,方才的配药熬药几乎都是由他借了各种理由从擎海潮手中全权接手的。他不仅仅变动了好几味药的剂量,还在煎药的时候下了火宅的剧毒——吹血。
“有劳前辈了。”微微颔首,月流景不疑有他的接过那碗药,微微有些蹒跚的站起身将那碗药喂进了凌晚镜口中。经过一番调息,他的伤势已比方才缓和了许多,脸上也有了些许血色,只是方才猛然发作的心绞痛让他至今都还有些头昏无力。
“月公子,汝的伤势沉重,不用喝药么?”看着月流景出乎自己意料的动作,白尘子隐在袖中的拳头微微一紧,暗叫不好,面上却仍是那一派室外高人的云淡风轻。
“多谢前辈关心,我已经吃过药了。”将空了的药碗放到一旁,月流景方才扶着凌晚镜重新躺下,严重的伤势加上宿疾的发作竟让他丝毫未察觉到白尘子话中的诡异,“方才,有劳雪箫前辈了。”
“无妨。”冷淡开口,擎海潮不欲再在此多做停留。方才那番奇异经历让他至今都还残留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感,既然已无事还是尽早离开这是非之地为妙,“既然汝已无事,那吾们便先告……”
“啊啊啊————”
“照夜!”突如其来的凄厉惨叫引去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那撕心裂肺的叫声出自沉睡多日的凌晚镜,显然竟是被活活痛醒的,而他那张艳丽绝伦的绝色脸庞竟也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溃烂。
“药……是谁配的!”强忍着万虫噬咬的剧痛坐起身运功,凌晚镜满脸冷汗,而他的声音更是变得仿若被铁片刮过的石头般,沙哑难听。他本是根本不畏惧任何毒与蛊的,可是坏就坏在那剂药的剂量被修改了,那药生生将他体内蛊毒的平衡打破了!
而凌晚镜此刻这话虽是问句,可他的眼睛确是牢牢盯着唯一陌生的白尘子,神色阴狠,仿佛只要一确定人选便会将那人千刀万剐。
“凌晚镜,汝这话是何意思?!”不太舒服得皱起眉头,直到凌晚镜那阴狠的眼神直直瞪着身旁的白尘子,擎海潮方才回过神来。
毕竟,亲眼看着一张美得祸国殃民的脸庞在眼前快速毁容溃烂,那种感觉着实非常的恶心而且恐怖。即使先天高人如擎海潮,也很难说自己毫无感觉,全无所谓。
“哈!什么意思?我的意思就是,趁我现在不想动手,立刻带着你的好友滚出我的房子~”全然无事般冷笑站起身,凌晚镜一脸讽刺得将脸猛地凑近擎海潮。他清楚自己的脸现在烂得有多恶心,所以更要好好利用不是么,他不高兴的时候谁都别想好过!
“否则,我可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
“哼!请了!”冷着脸拂袖而去,擎海潮并非听不懂凌晚镜话中的意思。只是他一生唯有三名挚友,白尘子与他虽相识最晚,却也相交数百年。虽说现在一切不利因素皆指向白尘子,可若无确切的证据他实不愿有所怀疑,毕竟比起白尘子,凌晚镜……不过是个初识不久的外人罢了。
“照夜!”擎海潮和白尘子不过方才离开,凌晚镜便整个人瘫倒在地,脸色惨白无力动弹,显然情况糟糕至极。只吓得月流景低声惊呼,强撑着伤病交加的虚弱身子便要祭出伏羲签摆阵。
“别起阵,我还撑得住……”重重得喘着气,凌晚镜艰难得用手臂和手肘的力量撑起身子坐起来。体内万蛊失衡暴动已让他腕下双手全无知觉,方才的举动不过是一时缓兵之计,他的手……已经废了……
“我们现在……必须马上离开这里。南风你来,我教你如何让这房子飞起来,我们去六出飘霙……”
第 15 章
第十五章
六出飘霙
“月公子,北冽鲸涛擎海潮求见!”
“月公子,北冽鲸涛擎海潮求见!”
“月公子,北冽鲸涛擎海潮求见!”
……
……
“月公子,北冽鲸涛擎海潮求见。”无数次的运功开口,此刻与失路英雄一同立于六出飘霙结界外的擎海潮,实则是有些底气不足的。只是小妹惜夫的哀伤与泪水历历在目,他怎能眼睁睁看着她白发人送黑发人,独子横尸眼前却全无办法。
此时想起凌晚镜当初的那番话,只怕是早猜到会有这么一天,而那日断然拒绝的他,如今想想……竟是武断得有些可笑。
一入江湖无归期,他竟是忘了。
哈!为何那日他竟会气到全然忘了晏儿的性命远胜过那些碎裂了的断箫,听不进凌晚镜那话中的意思。竟是他自己……生生断了晏儿的生路么……
还有白尘子……火宅佛狱的黑枒君……
“前辈,有信。”抬手接住突然从天飘落的一张信笺,失路英雄微微扫了眼信上所书却愣得不知该如何开口了。那信笺中的讽刺不言而喻,念了,是对擎海潮的不敬,不念又……
“念。”见失路英雄如此反应,擎海潮已是明了信上所书绝不会是什么好话,而且只怕难听的很。只是他今日既然敢来此求助,便早已做好要被凌晚镜冷眼嘲讽的准备。
“此人已死,有事……烧纸。”颇为尴尬的轻声念出,失路英雄已是认出了这信出自何人之手。他见过凌晚镜的字,那是种极其洒脱的张旭狂草,而这信笺之上却是怀素小草,且此时此刻会用如此讽刺口吻说话的只可能是一人——君不见月流景,月公子。
“前辈,还是吾来吧。”
“嗯。”
“月公子,在下失路英雄。有事相商,可否一见?”朗声开口,失路英雄口吻诚恳却并未用上内力,声音甚至算不上高扬。毕竟,错在他们,现下亦是在求人,咄咄逼人最是忌讳。
“进来吧。”须臾后,结界内缓缓传出一声冷淡回应。只是那柔和的声音中再找不到一丝初见时的温和,只余下闻之寒心的深深冷漠。
“多谢。”
“前辈,失路公子。”两人方才步入六出飘霙未多久,便被半空中忽然出现的蓝色身影拦住了去路。失路英雄定睛一看,竟是在银盌盛雪曾有过一面之缘的御不凡,此刻他仍是一身蓝衣却是漂浮空中,身形虚幻飘渺,竟是一副幽魂之姿。
“御不凡?”
“是吾。”微微颔首,御不凡一向爱笑的脸上此刻却带着丝丝忧虑。近日来他修炼小有所成,所以虽无月流景的伏羲签加身亦可现身人前。
他知擎海潮与失路英雄皆是诚心前来,亦对先前之事颇有悔意。只是,瞬华方才发现照夜留书离开不知踪影,现在伤病交加不说还正在气头上,他们此刻进去只怕是全然讨不到好。
“吾知……此刻说这番话或许不当,只是照夜并不在此地,瞬华又正在气头上,你们此番只怕是全无所获,还是尽早回去另想他法的好。”
“这……”
“不凡,既然人都来了,听听又何妨。”正是说话间,炎凉殿黑色的大门骤然打开,月流景一身无暇白衣倚门而立,长发披散,神情冷漠,衬得他本就全无血色的脸色愈显苍白。
“进来吧,月某人身体不适,就不奉茶了。”
“月公子,你……无碍吧?脸色如此苍白,可服过药了?”担忧得看着虚弱得仿若随时都有可能昏厥的月流景,失路英雄却有些无法将此行的目的说出口来了。这般叨扰一个病人,是否太过强人所难了……
“有碍。”微微勾唇,月流景唇角划开的弧度冰冷得让人有些心寒,话语中那毫不客气的嘲讽口吻亦是再明显不过。
常言道,君子之道,对事不对人。但现在的月流景,半点做君子的兴趣都没有,他便就是迁怒,就是针对,又如何?虚伪完美的面具戴久了,即使冷漠如他,也会累的。
“若是我这般说,你又待如何?”
“吾……”本就不是擅长言辞辩论之人,月流景的一句讥讽生生将失路英雄堵得说不出话来。毕竟,本是他们有错在先,现下出了事却又来求人似乎的确是厚颜了些。只是,谁让那人是赤子心呢……
若是站着说不动月公子的话,那便跪着说吧!
“月公子,吾知确是吾们有错在先,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只要晏儿无事,前尘之过,吾擎海潮一肩承担。”
“呵呵,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