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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溪嘴角一抽,好心没好报,这就是个现行。
“世子,王爷请您现在回去!”南阳王身边的忠仆忽然的来到明溪的身边,小声的说道。
明溪脸色一顿,明显的有些难看。
“容洛我先走了!”
容洛淡淡的点点头,凤眸淡淡的扫过那低眉的忠仆,便也同时的转身走向另外一边,追着凤墨的脚步走了!
凤墨没有直接的回到凤府,而是在城墙下的护城河边,来回的走动。
“凤大人!”护城将领在看到凤墨的时候,连忙拱手道。
凤墨点点头,手轻轻的在冰冷的城墙上拂过,淡淡道:“王统领不必管我,我只是刚刚从宫中出来,身上酒意未散,想着趁着这清醒清醒。”
王统领僵笑一下,“那凤大人,下官就不不作陪了,凤大人请自便!”对于面前的年纪都小了他不知道多少圈的少年,王统领的心里很不平衡,觉得刚刚凤墨的话,是故意的在他的面前显摆,故意的挖苦他。顿时,一种不甘,在心中升腾起来。
凤墨扫了他一眼,冷冷的转身。
王统领眼底的阴冷一闪而逝,在凤墨向前走了好一段距离,才啐了口吐沫,“呸,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到底是个什么德性。连个连都不敢露出来,也好意思在我面前显摆。”
而前行的凤墨微微侧头,王统领只觉得脖子一凉,等他反应过来之后,却发现脖子上架着一支寒光凌冽的长剑。剑身冰冷的寒光,折射出他因为恐惧而显得惨白的脸。
“无衣!”凤墨淡淡的唤了一声,无衣那双无神的眼睛定定的看了王统领好一会儿,缓缓收剑。只是很不小心的,在收剑的时候,不慎将其外罩的棉袍划了长长的一个裂口,顿时冷风就灌了进去。
只是眨眼的功夫,王统领像是见着鬼了一般,望着原本在他身前的无衣,转瞬间就出现在凤墨的身后。因为衣服被整齐的从里至外的划开,身上就剩个亵裤还是好好的,冰冷的寒风吹拂进来,身子就像是抖筛一般,剧烈的颤抖起来。
而这样的颤抖,不只是被吓着了,还是被冻着,这大概也就他自己知道了!
凤墨淡淡的视线扫过王统领刷白的脸,然后看着无衣道:“不值得的人,不用白费气力!”
“是!”无衣无神的眸子晃了晃,呆呆的应了一声。
不值得的人,在无衣的心中,其实所有的人都是不值得的人,唯一值得的人,也就只有他的主罢了。
大雪依旧在下着,凤墨身上披着的斗篷已经落上了一层厚厚的白雪,可凤墨却好像是无所知一般,依旧故我的绕着城墙,在护城河边上走着。
已经可以动了的右手,放在冰冷的城墙上,一点点的向前滑着,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眼底尽是迷离。
凤墨始终都记得,前世的时候,她每一次,每一次的回南都,她总是习惯性的在那一晚上,绕着城墙走上一圈。而那个时候,她的身后,是她的那铩羽骑的七十二个弟兄,陪在她的身后,感受着城墙的坚固,似乎每一次回来,那城墙都加固了一分。
而此时,她站在这里,感受着北流那薄弱不堪的城墙。而曾经那些陪着她绕城墙的弟兄,却有四十三人已经不在了。另外的人,却分割两地,不得相认!
凤墨发誓,无论付出任何的代价,都要回到南衡,她的仇,她兄弟的仇,她绝对会一分不少的全部都要回来。
“北流的城墙,看似薄弱,实际上,依旧也是坚不可摧!墨儿相不相信,只要是北流想,绝对可以和东合西成二国对抗?”
恍惚之间,容洛的声音忽然的从后方传来,那声音中的自信,让她侧目。
他竟然知道她心中所想!
“墨儿这样子可是不信?”容洛缓缓的走到她的身边站定,伸手握住她的冰冷的手,在她怔愣之间,修长的手一个翻转,十指紧扣,无法挣脱开。
“我一直只是单纯的等待着墨儿,也始终觉得,只要是心中坚持,就定然会让墨儿回应我!可是现在我才发现,墨儿,我不想这么的一直等着,我希望得到墨儿的回应,哪怕只是拒绝,至少让我知道。”
凤墨一怔,手心中是从来不曾感受到的温暖,那种传至冰冷冰封着的心的温暖,让她心颤。
看着沉默不语的有些呆愣的凤墨,容洛眼底划过一丝惊喜,虽然方式有些不正当,可至少他证明了,确实就像是明溪所说的那样,墨儿的心中有他的存在。
“墨儿,难道就不能给我一个机会?至少也应该让我证明,我到底是值不值得让你交付终生?”
以退为进,容洛不是那种轻言放弃的人,这样的说辞,也不过是希望让凤墨能够打消对他的芥蒂之心。
从一开始到现在,容洛绝口不提曾经他们落难的那几日的事情,凤墨却觉得容洛这是为了她才不提的!
心有那么一刻的柔软,或许是应该相信一次!
凤墨微微的侧头,眼帘半掩,“手疼!”这般的说着,却并没有多剧烈的挣扎。
容洛双眼一亮,欣喜之色尽显于颜表。
墨儿这是默许了他的意思了,他知道!
一旁的无衣看到这一幕,呆滞的眼瞳中快速的划过一丝异样的光芒,很快又再次的归于平静。
“小姐,你身上怎么这么凉?”
回到府中,凤墨脱掉身上的衣物,趴在床上,里衣半褪,露出狰狞的已经在渐渐愈合的伤口。
芍药每天晚上都要给凤墨肩上的伤口上药,本身凤墨的身子就偏凉,这一点,芍药是知道的。可是像今晚这般的凉,这还是第一次!这种凉,简直是人一碰触,就觉得一股子寒气直往她的手心窜。
“外面在下雪!”凤墨淡淡的回道,“药上好了?”
本来芍药还在心疼,一听自家小姐说这话,就知道那是在催促她快些了。当下,不敢又丝毫的怠慢,快速的上好药,道:“好了好了!”
“张御医说了,只要是再上两次药,就差不多好了。”
说完,将她的衣衫小心翼翼的拉上,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
凤墨点点头,将身上的衣衫整理好,从床上翻身而起。
芍药看着自家小姐打开窗户,猛然的一阵冰冷的寒风就吹了进来。就在芍药张口抬脚的打算阻止的时候,一只漂亮的黑鹰扑闪着翅膀飞了进来,停在凤墨伸出的左手上。
犀利的鹰眼看了眼凤墨身后的芍药,将芍药吓得向后退了好几步。不过那黑鹰马上又垂下头,讨好的在凤墨的脸上磨蹭着。
“黑羽!”凤墨沉着声音,这是这只黑鹰的名字。
说起来也古怪,黑羽本是前世她所饲养,却怎么也没想到黑羽却是第一个找到她。难道这是因为动物都比较的有灵性的关系?否则如何的能够理解,在那日清晨,黑羽在她的窗户前不断的尖叫啄着窗户的一幕?
黑羽张开翅膀,扑闪着在翅膀下面的羽毛中用尖利的嘴啄着,好一会儿之后,尖嘴上吊着一个小小的竹盒。
凤墨接过,从是竹盒中取出一张小小的纸条。
当打开之后,凤墨一直抿直的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这个消息,无疑不是让凤墨一直阴郁的心得到了一丝暖意。
确实是应该如此的,毕竟她受了那么多的痛苦,凭什么让她凤容占着她的一切为所欲为?
凤墨冷笑的缓缓的折起手中的信条!
怀孕?假孕?夺子!
这一切倒是的确是现在的凤容会做的,不择手段的将一切的权势握在自己的手中,即使是付出任何的代价!
凤容之前堕胎两次,且次次伤身,因为身份的缘故,不敢大张旗鼓的去吃那些调理身子的药。当年,她无论是在宫中还是民间,都是深得人心,凤容身为她的妹妹,自然了,得到的关注和期许也同样的很多。若是未婚先孕的事情被传出来的话,必然是得不到好下场。且那个时候,整日和凤容朝夕相处的楚风然,自然是最为令人怀疑的。
其实那个时候,她每次回京多少的还是听到一些风言风语,只是那个时候她根本就不愿意相信!
轻轻的扶着黑羽光亮的羽毛,凤墨冷笑,再过段时间,就该是凤容【临盆】的日子了,无论是东合也好,西成也罢,亦或者是北流,都应该要齐聚南衡了!
而这一次,她会亲自的前往南衡,将那一切做个了断!
“墨儿这是在等我?”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的声音,让后面的芍药一惊。凤墨若无其事的收起自己手中的信条,收于袖中,静默而立。
“进来吧!”话音刚落,只觉得一阵风过去,凤墨只觉得身上一暖,一转身的空挡,身上已然的披上一个黑狐大氅。容洛笑着站在凤墨的身后,浅笑的望着她。
“好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