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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整个地室中最为阴冷森寒的中心,一个脸色近乎透明的女子整面色沉寂的打坐之中。她就这么盘膝坐在冰床上,身上只是一件颇为单薄的锦衣轻纱,雪白的颜色,似乎要融入整个地室之中。
“看样子,效果不错!”
和祁寒站在台阶下说道,冷冷的声音中带着只有他自己知道的温和轻柔。
“嗯!”凤墨轻轻的应了一声,吐了口浊气,睁开愈发深邃的寒眸,从冰床上走了下来,道:“只要不会再中毒,自然就没事。你今日来这般早,怕也不是单单为了问我现在如何吧?”
凤墨相比较三年前更加的纤瘦了些,眉梢之中的冷意更浓重,曾经眼底还能见到点点的情动之色,然而,此时,早已经瞧不见分好。
她现在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冷意,让人不敢轻易接近。
和祁寒三年来一直都看着她的变化,一次次的在心中问自己,这样做,当真好?让她做一个没感情的人,留下这条命,当真就是对的?他没有忘,这些年来,每半年在容洛那里取来的心头之血,若非是容洛的话,她也不会活下来,可是现在……
“你在岛上已经呆了三年,三年来,他们数次的想要见你,都被师父所打发了。而今,你已经大成,也要离开,他们无论如何都要见你一次,这一次,师父并未阻拦,见与不见,决定权在你的手上。”
和祁寒到底还是没有将心中的话说出来,他也说不清到底是什么原因,他或许是存在着私心的,不希望她如此冷漠,却又希望,很矛盾,很纠结。矛盾纠结之后,他选择了顺其自然,也只能顺其自然!
凤墨手一招,放在一旁的雪白披风就被她吸了过来,她没什么情绪的说道:“既然来了,客随主意,主人的一方想要见我,我这个做客人如何能不相见?”
“……也好,既然要见的话,便就现在吧,也不耽搁的你时间。”他欲言又止,千言万语,最后化成浅浅的叹息。罢了,现在的她,并不是他就能劝说得了的。
凤墨扫了他一眼,迈开步伐走了出去。
在站在地室的入口处的时候,忽然的转过头看向那个她呆了三年的地方。
手,猛地一挥,伴随着轰隆声,地室瞬间坍塌,被掩埋在碎石之中!
“你……你这是在绝了你自己的后路,若是将来出了什么事情的话,你毁了这里,你到时该如何?”惊讶的望着她,和祁寒大概也没想到她做事如此的决绝,竟不给自己留下一丝丝的后路来。
凤墨微垂眼帘,冷冷道:“此生,我都不会再回这里,所以,没必要再留着了!”
此生都不会回来了?
和祁寒怔愣的站在原地,一直到她的身影快要消失在他的视线中的时候,才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来,快速的跟了上去。
也是,她本就是一个果断决绝的女子,一旦打定了主意,就肯定是不让自己有丝毫的退路。只有没了退路,无法后退了,才能不断的前进,逼迫着自己前进。
三年前,凤墨被月观带到了有着神祗岛屿之称的侏儒族的大本营中。
三年来,凤墨一直都在被隔离的小岛上生活着,从开始的痛苦难耐,到现在就是刀扎在身上,她都能面无表情的转变,让人心疼,也让人无奈!
不断的逼迫着自己的成长,不断的逼迫着自己努力的活下来。
有的时候,看和她那般的挣扎,和祁寒甚至想着,索性他就该送她一程,也省的她遭受如此大的罪。
三年的时间,岛上的那些所谓的长老,一次次的想要见上凤墨的一面,都被月观无情的拒绝,那些人的目的显而易见的让人作呕,让人实在是喜欢不起来。
这是月观的原话,和祁寒当初曾如此的转给凤墨听了。
凤墨当时并未作出什么回应,在听了他的话之后,只是沉默的闭上眼睛。
现在,凤墨要去见月观口中贪得无厌的长老,和祁寒皱起眉,他真的是有些担心,要是一个不慎得罪了那些个自命清高的长老,该如何?
神祗岛屿上的建筑颇为的简单朴素,没有过分奢华的建筑,有的都是在大陆上随处可见的普通民房。就是岛主所居住的地方,也只是一个稍好一点的民房罢了!
不过,就是这么一个朴素的地方,却极为的推崇神明的存在。
或许,这也是侏儒族为何将自己定义为神之后裔的原因,即使遭受不能长大,甚至早死的命运,他们也甘之如饴,凤墨淡淡的扫了眼围坐在巨树之下的极为男女,并非是想象中的多大年纪,远远的看过去,真的会以为是十多来岁的还在凑到一起在玩呢。只是,当走近了之后,才会发现他们脸上的皱纹,岁月留下的痕迹,即使他们的身子是小孩子的身子,也依旧还是会清晰的显现出来,甚至是更狠。
“凤姑娘……”
“叫我凤墨便可。”凤墨打断带头的老头的话,淡淡的坐到了主位之上,一点也没有要客气的意思。
主位,无论是在外面的大陆,还是在这个岛屿上,都绝对是留给上位者的位置。而凤墨刚刚一来就坐到了诸位上,甚至还是一副冷冷睥睨的态度,肯定是会引起那些个头脑转不过来弯老家伙的强烈不满。
“你放肆,那是什么位置,岂是你一个黄毛丫头可以坐的?赶快滚下来。”一个脾气有些粗暴的老头直接的拍桌子大喝道。
“不好意思了凤墨,老五脾气有些不好,说了些不好听的话来,你也别往心里去。”大长老等到五长老都骂完了,才幽幽的站出来充当和事老。他到时不客气,刚刚明明才是刚见面,而他的态度却仿佛见了无数次一般,自来熟的做作态度,实在是让人作呕。
“只不过,那个位置……凤墨可否让一下,毕竟是岛主的位子,岛主未来,你坐在那个位置上……实在是有些很不合适。”
大长老自认为自己已经说的很委婉了,换做是一般人的话,早就乖乖的羞红了脸的站起来。然而,在凤墨这里,此行径肯定是行不通的,她自始至终压根就没抬过头,更别说是将位子让出来了,“费什么话,给我来人打下去。”他就不相信了,自己还需要一个小丫头片子的帮助。
“老三!”有几个人似乎非常不满的低喝道,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喊道。
那个叫做老三的老头,气哼哼的狠狠的瞪着凤墨,最后不甘心的坐了下来。
“看样子,似乎诸位长老的意见不太统一呢!”凤墨终于抬起头来了,冷冷的说道。抚了抚身下的座椅,她淡淡道:“不过只是一把破椅子,也不过只是借来坐坐,难不成诸位认为凤墨会抢了这个位子不成?”
几位长老的脸色一暗,她说的并没有错,但听起来怎么就是那么别扭的厉害?她的意思,实际上就是不屑于岛主之位。
大长老的眼中流光一闪而逝,然后笑容和蔼道:“实际上,我等如此着急的在你离开岛之前,确实是有事情相求。也请凤墨看在我们为你做了三年事情的情分上,多少的帮帮我等的忙。”
“哦?说来听听!”
“其实……这件事情本身是我族中自己的私事,本不该劳烦外人的,若非是当真没法子的话,我等额不会来打扰你。”大长老笑着说道,“实际上,要麻烦凤墨的事情非常简单,就是关于月莲若的事情。”
“月莲若!”她低声的重复了一遍,舌尖轻触牙根,压下心头有些不受控制的情绪。
“是的。”他接着说道,“实际上也不该称之为这个名字,我族的圣子圣女,从出生开始,就没有名字,只有一个月字姓氏,而月莲若的身份在我族也比较特殊。我们防范了很久,却没想到圣子竟然挑中了月莲若,这是在意料之外啊。”
“那月莲若又是什么身份?”她问道,即使现在询问的是她心中一个结的人,她的面上眼底都没有丝毫的波动。冷漠冰冷的视线,疏离淡定的神情,让人觉得她苦衷的那个人似乎不过只是一个素不相识的普通人罢了。
大长老和几个长老面面相觑,几个人的眼中都有挣扎,最后还是大长老继续开口,有些为难道:“凤墨,不是我们不愿意说,实在是不能说。”
不能说?凤墨轻微的点了点头,道:“那么,你们想要我做什么?”问了是一回事,做不做却是另外一回事。
大长老等人心中一喜,没想到竟然能劝说成功,当下几个人七嘴八舌的开始说了起来,其中不乏对凤墨的承诺,说是将来定当酬谢之类的冠冕堂皇的空话。
等到凤墨登上离岛的船的时候,和祁寒问道:“你并非是多管闲事的人,他们不过只是拿你当先锋罢了,躲在你的后面谋取利益。”所以说,这些人实在是太过于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