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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对着她站着,静静的听着温子柔如尖锐讽刺的话。
“呵呵,大哥放心,我没有那么脆弱,我不会死,在没有看到她得到应有的惩罚之前,我绝对不会如此轻易的去死,便就是她死了,我也绝对不会死。我的丈夫不在了,还有孩子,不用大哥提醒,我即便是要饭,也会将这个孩子养大成人。大哥更加不用担心我会白吃你的东西。”
“子柔,难道连你也要在这个时候如此的不让我省心吗?”温子轩转身看着她,眼底是慢慢的化不开的疲倦。
“省心?现在你竟然跟我说省心?若非是你娶了那个女人,温家何以至此?若非是你娶了那个女人,我何以如此?若非是你娶了那个女人,林枫怎么会死?我的孩子怎么会还没有出生就没了父亲?”一连串的质问反问,就像是千斤重的大石压在他的肩头,他竟然找不到话语来反驳。
温子柔哀戚的看着他,她是知道的,所有的事情和他没有一点关系,可是她的心中有怨恨,她所爱的人,她孩子的父亲就这么的死在了她所敬重的大嫂的手上,她如何不怨?他是她的大哥,即便也是受害之人,可她控制不了自己不去怨恨他!
“恨我吗?如果恨我的话,那就更应该好好的将身子养好,那样的话才有力气继续恨我。”温子轩的身子微微颤了颤,苦笑的低下头幽幽的说道。是啊,恨他吧,如果恨他能让她有活下去的动力的话,那就恨他吧。
只是……
温子轩转过身再次的向外面走去,一步一步的走了出去,再走到下一个转角的时候,他停下脚步抬起头望着昏暗的天,他经不住的问自己,造成这一切的人,是不是真的就是他?他又该去怨谁怪谁?
“表少爷,凤主有请,请表少爷前往天牢一趟,她在天牢中等候表少爷!”芍药远远的走了过来,将凤墨在临去天牢之前的话带了过来。
卿儿?
温子轩怔怔的看着芍药,确定确实是芍药,不是其他的人的时候,他终于相信了,确实是凤墨要见他。
“她身子不好,怎么去了天牢那种地方?”温子轩皱眉问道,他记得他回来的时候听说她重伤昏迷不醒,刚醒来也不过才三四日,怎地不好好的养身子去天牢那么脏乱的地方?
温子轩很清楚,能让凤墨去往天牢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前不久刚被关进去的玉玲珑。她让他去,是让他见她吗?
温子轩还没有收拾好心情,他无法平心静气的去面对背叛了他的女人,那个口口声声说放弃了公主之位,只是他的妻的女人。有的时候,话说的是那么的好听,可最后才发现,真相是那么的刺人,让人绝望。
芍药见他没有反应,接着道:“凤主说,片面之词不足以让人信服,到底真相如何,何不亲自去寻找?温家之难不难解,只需看表少爷愿不愿意去解了!芍药话已至此,表少爷到底去与不去,还请表少爷自行拿主意,凤主身侧不能离人,芍药先行告退。”
温子轩静静的看着芍药离开,他抿着唇,眼中波涛汹涌,最后化为平静。
真相吗?
他就去寻寻看……
天牢中,凤墨依旧坐在软椅上,容洛就靠坐在牢房中所设的凳子上,手中的折扇开开合合的却没有发出丝毫的声音,他微微垂下头,嘴角微垂,神色颇冷。明该是漫不经心的坐着,且还是在牢房之中,那一身似乎是与生俱来的帝王之气势,丝毫没有因为环境破落而有丝毫的减低。即使是凤墨,明明身子虚弱的坐在那里,那慵懒却又淡漠的气质,也是让人所敬慕的。
玉玲珑复杂的看着面前的两人,她大概是有些明白玉倾歌他们为何执意的要对付凤墨了。本身容洛就不好对付,再加上一个深不可测的凤墨,只会是更加的棘手,除掉她,不只是废除了容洛的左膀右臂,更是在容洛的心口上扎针,要是稍微严重点的话,恐怕连带着也能出掉容洛。
心中冷笑,玉玲珑觉得是不是她是不是应该拍手赞叹她的皇兄的手段狠辣与心思的缜密?一箭双雕啊!
“一直小心翼翼的在玉倾歌身边,好不容易能够摆脱他的掌心,你会为了所谓的荣华富贵而做出此等牺牲?玉玲珑,你知道你自己想要什么,你自己在追求什么?”凤墨轻声问道。
外面,温子轩刚刚踏入天牢,正好的就听到凤墨的这番话,顿时脚步一滞,就站在牢房的拐角处不再靠近的听着里面的谈话!
容洛微微侧头看向牢门外的某一处,刷的一声收起展开的扇子,玉骨扇在木桌上有节奏的敲击了三下。
“或者应该是朕来问,玲珑公主是想要在大卿被判刑呢,还是想要返回西成?”他缓缓问道,“按理说,你设局谋害我大卿数万将士,泄露我大卿军机要议,本该是处死也不为过的。但朕也考虑到与西成的关系,若是你要返回西成的话,朕倒也会满足你的要求。就像是你所言,你想要休离温子轩,便就是墨相不同意,朕也允了你。毕竟你非常的清楚,温家和你,朕想保的,也只有可能是温家!”
“我知道你们的意思,早在我选择如此做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将面临的是什么。”玉玲珑此时也不再像之前那般的自称‘本宫’了,她低低的笑了起来,笑声中包含了太多的复杂感情在其中。
“我小的时候身份并不若在外面所传言的那般的高贵,甚至连一个普通的女官都不如。你们或许不知道,后宫之中的女子如履薄冰,尤其是样貌好的女子,生存的就更加的困难。我自小面貌就不差,可却母妃身份卑微,所以无论是各宫娘娘还是公主皇子,都欺我辱我,若非是他,我现在大概也不会站在这里了。”
玉玲珑口中的他,不说名字,凤墨和容洛也知道指的是谁。在西成之中,最有权力的一个少年封王的皇子,除了玉倾歌就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人都说后宫如战场,可实际上若是当真如战场一般的明刀明剑就好了,后宫之中,为了争宠,为了夺势,流了多少血,埋了多少冤魂的枯骨,恐怕没有人能数的清。今日得势,明日失势,全部都取决于帝王一人,即便是子女的地位,也一样的取决于此。后宫中的女人,谁能有多单纯?谁能保证自己的手上没有几条人命?兄弟,姐妹,奴仆,都有可能是在背后捅你一刀的人,甚至你死了,你都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死的,或者到死了,你还将害你的人当做最信任的人。在后宫中,行错一步,便就是步步错,我是应该感谢他的,因为他的出现,我才能活着,我才能遇到我所亲所爱之人。可我也恨他,恨他将我当做一个棋子,恨他这么多年来还不愿意放开我,控制我,利用我,让我失去了我所想要的平静安宁的生活。”
玉玲珑说话的时候无论是神态还是语气都是出人意料的平静,凤墨也没有插话进去,垂眸听着她像是在说一个无关紧要的故事的话。
凤墨曾经也应该是属于后宫中的一员,只是她当时还有点用处,所以在战场上厮杀要比在后宫中呆的时间还要长。平心而论,对玉玲珑的话,她多少的还是有些感触的,死在自己昔日所宠爱的妹妹的手中,她何尝不是争权夺利之中被牺牲掉的一方?唯一不相同的是,一个处心积虑的想要去争,而一个则是压根不曾想过真的去争什么!
忽然,她的手被一双骨节分明且修长微凉的手握住,他轻轻的在她的旁边道:“你现在有我,我的身边不会再有其他人,更加不用担心争宠夺势,或者子嗣相残。”他的声音清冽如清泉,带着淡淡的温柔,掷地有声不容怀疑。
容洛在刚刚听到玉玲珑说起后宫的生存的时候,就仔细的注意凤墨神情变化,哪怕是最为细微的变化,他都瞧得非常清楚。他清楚的看到了她眼底突然的涟漪,也自然而然的猜到了她因而联想到了什么。
凤墨因为她的话一怔,清冷的嘴角微微勾起,道:“我相信!”是了,她相信他,不会怀疑他,所以不需要什么保证。
“你感激他,却又恨他,我也相信你不会无缘无故的就选择站在他那一边。可是玉玲珑,最后的最后,你还是帮了他,帮他给了我重重一击。就像是你说的那样,这一击太过于凶狠,我甚至差一点就没有办法站起来。我大概能够想到,我现在没死,恐怕他们也不会善罢甘休,这是第一次,谁能保证没有第二次?”握着她的手一紧,她轻轻的拍了拍他的手,接着道:“我更想知道的是,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你愿意放弃你好不容易得到的平静安宁的生活而去做出这等事来。你和子柔在一起时候,也并非都是虚情假意,你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