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尹师弟正蹲在屋顶上敲瓦,一时反应不过来,眼睁睁地看着褚掌门拉着韩师弟下了山才急跃下屋顶。立在门口望去,那两人已如黄豆大小,沿着山路往下飞奔。几位师弟也都围到他身边来,问他韩师弟到底出了什么事,掌门又为何要带他自首。
尹承钦回过神来,严厉地扫了他们一圈,扫得几人都讪讪地闭了嘴。唯有老夫人身份较高,还把尹师弟也当成自家孩子,待众人退去,便悄然蛰摸到尹师弟身边,问他到底出了什么事。韩师弟这点隐私,尹承钦当着老夫人的面说不出口,只好委婉地劝道:“没什么,韩师弟在山下犯了点事,掌门师兄带他出首也是为他好。他们晚上就回来了,伯母不用担心。”
他说晚上回来,果然到了晚上褚掌门就带着韩师弟一块回来了。
老夫人给儿子把饭端到了屋里,褚掌门机械地端起来吃了,什么话也没有。老夫人温柔又满足地给儿子和儿子的师弟布了菜,等他们吃过饭才开始问他们这一天的行程。褚掌门沉默了一阵,抬起头来对老夫人说:“娘,以后咱们山上的事您多帮忙盯着点吧,现在到处都要用钱,儿子可能得忙一阵子了。”
怎么回事?老夫人心疼地立刻表了态:“儿啊,你身子还不好,哪能受累?有什么要用钱的地方只管和娘说,娘还有些簪环可以抵当。”
褚掌门感动不已,却不肯要她的东西,瞟了韩师弟一眼,又叹了口气:“您那点儿也不够,还是自己收着吧。以后姚师弟不能盯着玻璃厂了,您帮忙盯着点吧。咱们大伙儿一块忍忍,好歹给韩师弟办个像样的婚礼……大办是不可能了,但该有的聘礼是不能少的。”
老夫人既惊且喜,连忙问他:“是哪家的小姐?长得俊么?想不到承鑫侄儿倒比你和承钦更早有喜讯。这是大事,自然要操办起来,我明天就替你们做喜被喜帐。承鑫也是我侄儿,娘要给他添些聘金你可不许拦着。对了,这是谁做的媒,咱们也得请她上山来吃顿酒。”
褚掌门愁得头都大了,看他娘高兴,却不敢太过打击了,支吾道:“还没正式上门提亲呢,娘你要高兴的话,给他们多烧些婚房里用的东西,咱们连用带卖的,多少赚点是点。”
老夫人喜得连连点头,收拾了掌门的碗筷。韩师弟本是秀气地一口一口地吃着饭,此时碗里还剩一大半米饭没吃,见掌门撂了筷,也主动站起来帮老夫人收拾,端着两个盘子就不撒手,含羞带喜地边往外冲边说:“掌门师兄,我吃饱了,先帮伯母洗刮去了。”
他跑得极快,一身轻功到此时才发挥得淋漓尽致,转眼就出门不见人影了。老夫人也兴冲冲地抹干净桌子,端了剩下的碗盘去厨房收拾。褚掌门一个人坐在屋里,望着摇曳的烛光,凄然回想起今日堂上县太爷的评断。
“褚壮士,此事在你说来是强奸,本县看来却还该是和奸,何况苦主不告,又没个人证物证,本县也不好定罪。若那一方是个有夫之妇,倒也可断个通奸之罪,男的流配女的官卖;若是男未婚女未嫁,断他们结成夫妻倒也是美事一桩。可这两个都是男子,律法上除了禁止男子举体自货,并无别的条例,你让本县如何来断这案?不如你领他回家教训吧。”
掏了三十两银子,就为了让县太爷给判得轻点,让师弟去个好地方。可是这判得太轻了,倒让他心里不安了。这算不算妨碍司法公正?会不会要是不给银子,韩师弟本来能流出去?
虽然自首没自成,可那个靳教主肯定不能轻易放过此事。除了让师弟赶紧把人娶了,好掩盖他们婚前那啥行为,保留两人的面子,就没有别的办法了。一想起靳教主,不免又想到连山教那些在武林大会上被杀的教众。这么多人命,肯定都得算到韩师弟头上,以后这俩人还不定得怎么折腾呢。
不行,他明天还得下山,把萧大师订的那批枪的零件取回来组装,把他们天脉山枪击队组织起来。
还得赶快在山里没人烟的地方建个小钢炉让姚少侠研究改进零件,他这也得快把浓硫酸弄出来,再化合成浓硝酸,他就能用硝化棉做火药了。再有了好钢做枪管,威力肯定能提升不止一筹。
对了,有了硫酸,他就有希望造铅酸蓄电池了!有了蓄电池……有蓄电池有什么用啊,真正有用的是发电机。可发电机,等姚师弟造出零件来,他当然能拼个发电机出来,可是用什么动力呢?
太阳能板他做不出来;满山的乔木,再大的风也阻住了;瀑布大河之类的这山上就没有;原油、柴油、汽油,不提归不归国有,上哪挖去?要不还是选造蒸汽机?英国工业革命不就是从蒸汽机开始的吗?先造个火车头,解决全国交通问题,然后李同志垂帘听政之后,肯定就能安排人挖煤挖原油,这燃油发电机不就用起来了?
俗话说,夜晚千条道,当不了早晨起来卖豆腐。褚掌门积极地拿扇子扇了一晚上稀硫酸,还没等扔块猪肉进去试试浓度,外头就迎来了一位一辈子不见他也不想的人。
褚承钧的亲爹,褚老庄主。
而且正堵上在门外头喂鸡的老夫人。
褚老庄主态度和蔼地和老夫人打了招呼,吓得她拔腿就跑回了褚庄主房里,惊魂未定地说:“思儿,你爹来了,他带了好多人来,只怕不怀好意……”
褚掌门的扇子险些拿不住,掉进冒着白烟的硫酸杯子里。他赶忙安抚了老夫人两句,叫她从后山下去,往姚师弟那儿躲一躲,这两天不用回来,由他应付此事即可。老夫人点了点头,雪白俊秀的脸上萦绕着一丝挥之不去的愁容:“思儿,他毕竟是你爹,你说这回是不是他看你出息了,要你回去认祖归宗……”
褚掌门生怕老夫人打错了主意,把他推到火坑里,连忙低声问她:“娘,你是要我当掌门,还是当个和奴婢差不多少的婢生子?”
不管老夫人什么意思,穿越女恋爱指南里可都写了,一入侯门深似海,从此自由是路人。这掌门他当得还不称心呢,让他回去给老头儿当没财产继承权的儿子,傻子才干呢!
几句话哄走了老夫人,褚掌门便把浓缩好的硫酸倒进茶杯里,系到腰间防身。他走出门外迎客时,徐师妹已自带褚庄主兄弟进了客厅,奉了茶上去,剩下的人则立在门外守门,把他们天脉的屋子把得像慎德山庄的产业一样。
褚掌门摸着腰间的水杯,挺胸叠肚地进了屋,拱手行了一礼,两个嘴角往上一抬:“数日不见,老庄主贵体康泰?前些日子在贵庄上闹出些不快,在下心底也十分抱歉。今日老庄主过来,请让承钧一尽地方之谊,好好招待各位一番。”
老庄主向两边一使眼色,两个弟弟都站起身来,把褚掌门围了起来。褚庄主捻着胡子,慈祥地笑了笑:“退思,前几日事务繁忙,咱们父子也没能好好谈心。今日爹到这里来,是为了接你们母子回去团圆的。”
团圆?是回去要我的命和枪吧?褚掌门闻言,手越发用力地扣住了水杯,微微一笑应道:“庄主这话是什么意思?在下实在听不懂。在下与庄主的确是同姓,但也从未连过宗,怎么突然就成了父子了?儿子有乱认的,爹可没乱认的,褚庄主这话唐突了。”
褚庄主本来以为能给这儿子个名份,他就该乐颠颠地凑上来,谁想到这儿子已经不是他的儿子了,脸上怒容一现,却又硬生生压了下去,依旧和颜悦色地说:“思儿,你这是说什么话。父子哪有隔夜仇,再说,你恨爹爹这些年未能认你,不肯承认自己是我儿子,你娘却怎么办?难道要你娘也没名没份,孤独无依一辈子么?”
褚老夫人本来就没名没份吧?小姚把人弄回来时,是谁追到我们家门口说丢的是个丫鬟的?
褚掌门默默地吐槽了一句,不动声色地说:“在下自是孤儿,不敢劳庄主替我寻母。”
“胡说!你是孤儿,刚才在山门外那女人是谁?”褚二庄主脾气急些,往他身边走了两步,身上爆出惊人气势。
门外,门外除了他俩师妹什么人都没有!褚掌门顺应民意地往门外看了一眼,脸不红气不喘地答道:“那位是鲁智深鲁大师的师侄,慧清大师。那是位有道的比丘尼,(扬州)知府大人的座上宾,怎会是我母?几位若来些只为胡说八道中伤本掌门,我天脉剑宗却不敢留这样的客人!”
我上头傍着武林盟主,宫里能搭上德妃和司礼太监,师弟个个武功高强,没进门的弟媳妇还是魔教教主,我怕你这种二流反派?
褚掌门眼中精光四射,像举炸药包一样缓缓举起了那瓶发烟硫酸。
39
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