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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来;当初对张兴明面奉承实则不以为然的人们自是后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道此人真的文武全才;又得杜士仪信赖;委以用人大权;现如今想要接触也接触不着了;岂不是白白放过一座宝山?
杜士仪平素除却升衙理事;文武下属参见;平日里很少出鄯州都督府;到任鄯州这一个多月来;那些盯着都督府前门后门侧门边门的眼线多了;除却大比;愣是没瞧见杜士仪出来过一次。久而久之;旁人自然以为他这位节度使自矜身份;不会轻易让人偶遇着。而他养的人又多;如李白这些是朋友;四处喝酒游玩百无禁忌;如今三人跟着王忠嗣去河西凉州游历去了;其他人不是幕府官便是侧近;行踪也飘忽;等闲撞不着。于是;里里外外那些眼睛渐渐就懈怠了。
因此;这一日;当杜甫和宇文审带着随从出来的时候;侧门蹲着的几个人只是漫不经心扫了一眼;竟是丝毫没有多少关注。早就有人试探过他们俩了;结果宇文审固然是杜士仪的弟子;但闷嘴葫芦很少说话;看见听见什么都像与己无关;设计了几次后什么效果都没有;别人也就疲了。至于杜甫;据说是杜士仪离京之前方才因为同姓之谊带在身边的人;连个幕府官都没挣上;家世又寒微;更是无人留心。
一行人策马出了鄯州都督府所在的鄯宁坊;沿着大街走了不多远便停了下来;前头的宇文审和杜甫停住脚步;见后头两个年轻人摘下头上戴着的斗笠;宇文审方才轻声问道:“杜师;你这是要和清臣去哪?”
杜甫闻言亦是面露疑惑;敢情竟是他和宇文审这两个被用来当做掩护的人;他也就罢了;连宇文审也完全不知道杜士仪的去向。唯一一个明白此行目的的颜真卿;则是看了看杜士仪;踌躇片刻后;方才用郑重其事的语调开口说道:“去见几个鄯州老卒。”
如此大费周章离开都督府;竟然只是去见几个老卒?
别说杜甫不解;就连曾经为了父亲一路远行来回奔波上万里的宇文审也摸不着头脑。等到众人来到了湟水城西南角一座里坊;眼见得内中根本就连纵横交错的十字街都没有;全都只是小路时;第一次踏足这里的杜士仪方才对颜真卿问道:“这里应是湟水城中最偏僻之处了;十字街尚且都不齐备;还有菜地;真是在这儿?”
“是。”颜真卿重重点了点头;见杜士仪面沉如水;他便叹了一口气;“我第一次听人言说找到这里的时候;也有些不可置信。毕竟是郭大帅当初在陇右节度使任上用过的亲卫;鞍前马后战功无数;怎至于郭大帅故世后就落得这么一个下场?据说为首的张久脾气耿直;谏劝起来连当年郭大帅都不留颜面;就不要说后来那几位郭郎君了。所以郭大帅死后;郭英杰调任河北;郭英又不待见他们;没有郭家庇护;再加上当年为亲卫时心直口快得罪人;所以连子侄都受了牵连;没能在军中效力。其余几个老卒;多数也有这样那样的遭遇;这才沦落至此。”
一朝天子一朝臣;朝中如此;地方官府如此;就连家中也如此。就以不少人家来说;父亲用过的老仆;倘若倚老卖老;儿子未必还买账;闲置不用都是轻的;脾气大的直接打发走甚至赶走;这种事屡见不鲜。倘若不是颜真卿已经来见过这些老卒一次;杜士仪也不能断定他们是倚老卖老;还是昔日战功赫赫;而今却因为脾气不容于郭氏;沦落少人知。
尽管路不太好;但众人如今都改乘了鄯州当地最有名的青海骢;温顺又稳当;再加上衣衫简朴;走在坊中倒并不算极其扎眼。当众人来到一处扎着篱笆;里头显见就是菜地的院子门前时;颜真卿亲自下马前去叫门:“张叔;我又来叨扰了”
他这一声唤没有半点矜持;而是声音很大;穿透力很强;下一刻;里头就传来了一声笑骂:“颜郎君;三番五次到这里来寻我这老军吃酒;问些当年旧事;还问出了瘾来还是我家的烧酒实在太醇;你喝出了瘾?”
随着这声音;一个一瘸一拐年约四五十;头发斑白的汉子便走了出来。他一双眼睛微微眯着;可是当发现颜真卿身边还有其他的人时;立时陡然睁开;犀利的目光在杜士仪三人身上一扫;竟仿佛能够把人身上剜出一个洞来。可这种锋锐须臾便收敛无踪;他的眼睛又眯了起来;趿拉着鞋子缓缓来到篱笆前拉开门后;便带着几许埋怨问道:“你自己来也就算了;怎么又给我招惹三个读书郎来?”
“我们本是结伴到鄯州来的;所以听说了张叔的名声;自然就一块来了。”颜真卿含含糊糊;并没有直接透露杜士仪的身份;探了探头后便问道;“张叔;其他人今天没来?”
“一个去卖酒;一个去卖菜;还有一个出城去砍柴了;要是成天都聚在我这吹嘘当年如何如何;一大家子吃什么?说起柴禾;怎么鄯州就不像是云州那样;能够出产那些自然引火的石炭;让人省省力呢?”张久叹了一口气;摸了摸下颌上一道多年前的老伤疤;“杜大帅不论在蜀中成都;在云州还是在代州;都让军民上下全都得了大好处;比如云州的石炭便名声远播;可他如今到了鄯州却深居简出;实在是让人摸不透啊。”
之前颜真卿在张久面前透露是来自长安万年县;张久就曾经对杜士仪有很大的兴趣;其中最大的无过于用人以及政令。所以今天见着颜真卿;他三句不离本行;又忍不住抱怨了一句。可话出口之后;他便笑了起来:“对你们抱怨也是白搭。颜郎君说;到这里是为了写一篇鄯州记;回头好呈送给朝中宰辅的;你们三个呢;是不是都打算写一篇好文章;回头于谒朝中那些相国尚书侍郎
“文章好写;知音难得;清臣一而再再而三往这里跑;想来是因为阁下这儿;方才能够听到那些久远的战阵故事。”杜士仪正打算就此说明自己的身份;身后却突然传来了一个嚷嚷声。
“老张;老张;快抄家伙;郭家那些小子又来了郭三都已经滚蛋了;这些小子还不知道收敛;还这么横;郭大帅的脸都给他们丢光了;这次非得给他们一个厉害瞧瞧不可”
第七百四十六章 直撄其锋
杜士仪听出了几分端倪;可还不等他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张久一只大手就陡然之间拉住了他的手腕;不由分说把他往里头拉。而宇文审和杜甫正在那瞠目结舌呢;见颜真卿示意牵马跟进去;两人虽是连忙照做;心里可是纳罕极了。不消一会儿;四个人的马就被拴在了马厩里;人则被张久给连拉带拽哄进了屋子里。
“郭家那帮后生横得没边了;你们恰逢其会;退走是来不及了;就在这躲躲;记住;千万别给我跑出去颜郎君你别逞强;我知道你们这些读书郎兴许弓马剑术都会;可这种时候和战阵上差不多;光好勇斗狠还不行;得拼命”
撂下这话;张久便立时出去了。站在门外的他死命吆喝了两声;不多时;就只见前前后后出来了四五个人;既有年轻后生;也有半大娃娃;此外就是从门外挑着担子急急忙忙进来的一个四十出头的汉子。此人把担子往旁边一放;擦了一把汗便气咻咻地说道:“我在坊门处看到他们正在那合计;就立刻抄近路回来给你报信。我家那几个大小子正好去给人运茶了;不在家里;否则也能给你搭把手。”
“没事;又不是第一次这些家伙与其说是闹事;还不如说是想寒碜寒碜我哼;郭大帅英明神武一辈子;郭大郎也战死得轰轰烈烈;郭三这样一个没度量的家伙却也是郭家子弟;再加上这些只会哄闹的东西;简直是丢死了郭家的脸小三小四;给我上竹拒马”
站在门口的杜士仪就只见连带那半大娃娃一块;几个年轻人须臾便组装了两架巨大的竹制拒马;将其推到了两侧的篱笆旁;随即又用锁扣先后锁在一旁的院墙上;竟是将他们进来的那扇门堵得严严实实。紧跟着;又有一个看上去至少四五十的妇人默然抱着几把刀出来;老老少少各自提了一把;至于之前消失了片刻的张久;则是掣了两把弓出来;分给那个来报信的汉子之后;便开始立时上弦。等到这一切预备做完;就只听外头马蹄阵阵;紧跟着就是好一阵喧哗。
“老东西;我早就发了话;让你们滚出湟水城去;你们竟然当没听见?”
“没错;你们已经老了;鄯州不需要你们这等老货了”
“若是你们安安分分也就罢了;成日里在背后说些不好听的话;郭三郎临走之前就特意吩咐过;不许你们在湟水城立足”
听到这些趾高气昂乱七八糟的嚷嚷声;杜士仪固然面色阴沉;其他三人亦是各自愠怒。最年轻的杜甫甚至低声骂道:“好一堆仗势欺人的东西”
外头的张久仿佛早就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