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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牙帐;尽管一路奔波劳累;可当岳五娘找着他又是赔礼又是道谢的时候;尽管他懊恼错过了一场大事;可心里还是美滋滋的。因而;即便他面对的是公冶绝这个少林寺中不少前辈高僧也以礼相待的前辈高人;他仍然鼓足了勇气。
“岳娘子有什么吩咐?”
“公冶先生……不对;在这奚王牙帐;我还是该叫你一声裴晗将军。你我和小和尚联把你缠住;然后再大叫裴昙将军;他冲出来会不会认得出你?”岳五娘见公冶绝猛然间面sè一变;一时越发笑靥如花;“你有你的难处;我当然不是逼你和人相见。不过;裴果将军可是镇守一军的将军;此次特意过来显然是为了杜十九郎送信时夹带的你那信符。都多少年前的旧事了;一直避而不见;彼此心里都有疙瘩;就算不能光明正大;私下打个照面又有什么关系
“多管闲事”
眼见公冶绝真的是甩就走;罗盈不禁呆头呆脑地问道:“岳娘子;不拦住他?”
“拦什么拦;你我加在一块;也挡不住人家单”岳五娘恨铁不成钢地在小和尚头上重重敲了一记;见其虽是龇牙咧嘴;眼睛却死死盯着自己;她不禁叹了一口气;伸出来复又摩挲了一下刚刚自己敲过的地方;突然眼睛闪亮地问道;“罗盈;你是不是有些喜欢我?”
这个直截了当的问题顿时把小和尚给问懵了。罗盈只觉得心中一团烈火一下子爆了开来;整个人从脸上到身上全都是滚烫滚烫;结结巴巴不知道什么是好。到最后;他还是死命一咬舌尖;这才总算恢复了神智;可那声音仍然比蚊子还轻;话也语无伦次没个条理:“是……不;不是我只是……我只是想远远看着岳娘子就心满意足了;没有非分之想真的;那时候在安国寺我也只是想远远瞧一眼;没想到……”
“别啦”岳五娘笑着打断了罗盈的话;又收回了;这才慢悠悠地道;“你见过的女人太少啦;其实我脾气坏人又冲动;更何况根本不是什么好人这一次也是偶尔大发善心;才借着送信把你送走;否则出了事你就要陪我一块死啦”
“我不怕死”
听到小和尚口中竟是迸出了这么不假思索的四个字;岳五娘顿时愣住了;随即几乎笑得前仰后合。直到发现罗盈脸涨得犹如血滴一般;她方才止住了;随即便轻声道:“人生在世;你还有无数喜怒哀乐不曾体会过;千万别随口一个死字。我和你是不一样的;你虽然是被安国寺崇照法师收养的孤儿;但你无论在安国寺还是在少林寺;没见过那许多黑暗丑恶的东西;生命对于你来;是最可贵的。记住;以后不要被我这种花言巧语的女人给骗啦?就比如我骗你到幽州送信给公冶先生;其实根本不是为了这么一回事……”
见岳五娘的脸几乎就在自己鼻子跟前;又着这些让自己不明白更不想明白的话;罗盈只觉得整个人都僵了木了。直到看见岳五娘复又直起腰来嫣然一笑;随即转身就走;他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竟一个箭步上前抓住了她的袖子。
“我不在乎你的那些”
当杜士仪送了裴果从帐中出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岳五娘和小和尚拉拉扯扯的场景;他顿时又好气又好笑;还得装成什么都没发现似的;一本正经把裴果直接送到了裴宽一行人的落脚营帐。而往见裴宽时;这位裴宁的长兄显然不是习惯那些客套话的人;一开口就直截了当地道:“杜十九郎;真是没想到;你这北地观风之行真的是恰逢其会;先在同罗部;然后又在这奚王牙帐;一次次接连遇到事端。好在你福大命大;全都躲过来了。若不是此次我因公事而来;我家三弟又要先过户部集阅;然后面圣方才能应明年省试;又被我死活劝住;否则非得跟着我来不可”
裴宁是个面冷心热的人;杜士仪早就知道;此刻他心头暖热;少不得再次谢过了裴宽。等到裴宽又细致周到地对他解了这些ri子朝堂中的变化和种种事端;他正若有所思地考虑归途之后;裴宽便再次开口道:“杜十九郎;虽交浅言深;但你授官之事;我还是想道两句;这也是我临行前;我从祖兄裴左丞的意思。凭借你此番接二连三建下的功劳;回朝不必再继续守选是肯定的;但授官上头;我建议你不要cāo之过急。大抵进士守选满授官;不是任校书郎或是正字;就是外出任县尉;抑或是州府参军;但历来重京官而轻外官;故而前者清贵自不必;而秘书省校书郎;又是诸官之中最清贵的”
南门吴裴尽管比不上河东裴氏;却也是名门望族;如今在朝亦是兴旺;有意提醒他这个外人;自然也是因为裴宁的缘故。杜士仪心中明白;自然连声道谢。一转眼到了除夕夜;李鲁苏摆下大宴款待唐使以及部族上下人等;篝火之前奚女热舞;琵琶声促;一时间也不知道多少人喝得酩酊大醉。而固安公主轻轻巧巧灌翻了李鲁苏之后便悄然先行退席;不多时又命张耀传信;很快就把杜士仪也叫了来。
姊弟俩在前头那些喧嚣吵闹声中双双上马来到了老哈河畔;见四面山风紧促;脚下草木枯黄;固安公主便回过头看着杜士仪道:“这片山水;我不知道还要看多久;但你总算是可以回了”
“阿姊……”杜士仪想到那一卷让李鲁苏仍以固安公主为妻的制书;心头一时也有些不是滋味;随即便勉力打起jing神道;“等回到京城;我也会常常给阿姊写信的”
“那还用?你若是敢就此断了音信;小心我把你和王娘子的事情捅出”话虽得凶巴巴的;但固安公主却伸抓住了杜士仪那马头缰绳;让两匹坐骑靠得更近了一些。她这一生就连生母也没有多少时间一起相处;父亲嫡母兄弟姊妹更是疏远得犹如外人;唯一的孩子也被她亲扼杀;只有张耀算是她半个亲人;如今认了这一个弟弟;她恨不得把最好的东西都留了给杜士仪;因而须臾便用关切的语句叮咛嘱咐了起来。当她得知裴宽出了那样的建议时;她微微蹙了蹙眉;却是道出了自己的不同意见。
“秘书省校书郎固然好;可自从天后年间;历代天子渐渐住在大明宫;这太极宫中的秘书省就不如从前了。毕竟;圣人哪里那么好兴致;为了查阅一本书特意跑秘书省?而外官确实不易显眼;但京畿道内各县的县尉;凭你的门第族望功劳;尽可做得。若能主持一次解试;未必不能收人望你回京后;尽可和京兆公杜思温好好商量;也可以找玉真公主问问主意;不用cāo之过急。当然;最要紧的是圣人;若能让圣人再见你一面;比什么谋划都强”
到这里;固安公主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把中一条马鞭递给了杜士仪:“你就要走了;我也不送你那些金银珠玉之类的俗物;这条马鞭是我亲做的;你留下做个纪念;这也是号令我那几个护卫的信物。记住;阿姊我等着你在长安城中官居高品;将来给我撑腰”
“好”
杜士仪郑重其事地接过马鞭;旋即在固安公主的上紧紧一握。见她展颜露出了一个妩媚的笑容;他突然生出了一丝遗憾。倘若十三娘也在这儿;知道有了这么一个豪气爽利果决的阿姊;一定会比他更加高兴的
第二百四十四章 一入都门天子召
时值正月末;虽未有漫天柳絮飘雪;但yin沉的天空中零零星星还飘着三三两两的雪花。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站在灞桥桥头;想起面前的人从前在岐王宅中和自己曲乐相合诗赋往来;如今却是不得不黯然离京踏上漫漫长路;王维不禁面sè黯然。该说的道别之语;之前在长安城中就已经说完了;此刻千言万语也只汇成了珍重二字。眼见得数月之中;鬓角平添了几分霜白的岐王府典签吴越含笑施礼;随即转身朝着那边的马匹和从人走去;他不禁更生出了一股发自内心的无力和茫然。
平心而论;王缙是很不希望兄长在这个还未发榜的节骨眼上出城送人的;尤其这接连几个月;当今天子借故对诸王僚友下手;几乎是让一度门庭若市的岐王宅成为了空荡荡的鬼屋。素来豪爽任xing的岐王李范如今已经沦落成天天借酒消愁的醉汉;最最jing神的时候;兴许就是兄长献上新曲的那一刻;而一曲新曲过后;李范立刻又会恢复那了无生趣的光景;让人看着就心里发酸头皮发麻。
“阿兄……回去吧。二月初一就要发榜了;这还只剩下没几天;总得去贵主那儿打听打听究竟如何。”
“倘若没人弄鬼;这状头不可能旁落别家。”
王维对试场的信心满满让王缙很是高兴;可他却不能眼看着兄长陷入这种哀伤悲惋的情绪之中不能自拔;少不得插科打诨试图岔开其思绪。然而;事实证明;他的功力还远远不够;十句话神情恍惚的王维能听进去一句就不错了;剩下的九句话都仿佛耳旁风一般。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