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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谈。”
面对这样优厚的条件;罗盈不禁眼中厉芒一闪;随即笑容更深了:“他还真是大方。上次我和他要契丹牙帐;他也是痛痛快快满口答应;这次更是于脆任我所求。可他难道就不怕派了你来;你来得了回不去;届时他借兵不成;却还赔了一个你?”
“侯将军多年经营前往奚族和契丹以及新罗的商路;安禄山早就垂涎三尺;这次借着军令名正言顺地派侯将军来;自然是打着若借兵成功;则大事可图;若借兵不成反而赔了大将;他也可以借着保护孤儿寡母;悄悄夺了侯将军的丰厚家产。至于都播;已经成了大唐上下人人喊打的叛胡;哪怕怀义可汗说他这个三镇节度使想要反叛;他也可以轻易抵赖;”
随着这个声音;陈宝儿从后堂翩然现身;笑吟吟地向侯希逸和罗盈拱手见礼后;他便徐徐说道:“事到如今;安禄山已经不得不反;因为朝中杨国忠容不下他;他不反就只有死路一条。而且陛下对王大帅和杜大帅的态度;对从前的信安王以及张守畦的态度;他应该已经看得很清楚了。不是死;就是被左迁贬斥;还不如轰轰烈烈于上一场。罗将军;请恕我直言;安禄山请你出兵河东道;我也正好想劝你届时直取河东道平叛。云州父老;以及雁代健儿;对杜大帅当年旧政还颇为怀念;只要时机和宣传抓得好;不是以助安禄山叛乱为旗号;而是以帮助大唐平叛为旗号;届时大有可为”
罗盈当了将近二十年的一族之主;而侯希逸亦是在平卢雄霸一方;手下除了明面上归他统领的平卢兵马;还捏着一股人数在五千左右的精锐私兵;此刻听到陈宝儿抛出了这样一个主意;两人对视一眼;全都惊喜交加。
毕竟;他们骨子里是唐人;真的举兵叛唐的话;心里虽说不会过不去;可终究担心天意民心。
接下来;三个人便来到了沙盘旁边;借用这具杜士仪送给阿布思的东西;开始进行计划和布局。这一商量就忘了时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就听到身后传来了一声娇斥:“阿父;太阳都快落山了;你们怎么还没完?外头范阳节度使府的那些人都快骚乱了”
侯希逸被这熟悉的语气激得身体一僵;回过头来见是一个年方十岁许的小女孩;长得和罗盈如出一辙;他愣了一会儿;突然捧腹大笑起来。而罗盈则是有些尴尬;恼火地瞪了侯希逸一眼后;就冲着自己的女儿恼怒地喝道:“无敌;谁让你擅闯我这议事之所的?”
“我再不进来;外头就要打起来了;这责任谁负得起?”罗无敌理直气壮地瞪着自己的父亲;见罗盈顿时语塞;她这才昂着头得意洋洋地说道;“再说;是师祖带了人回来;阿爷你要是没工夫;我这就亲自带师祖回都播去见阿娘
“你站住”
看到女儿撂下话后转身就走;罗盈终于气坏了;把人叫住后;也顾不得屋子里还有陈宝儿和侯希逸;立刻三步并两步地出了屋子。待看到院子外头赫然是公孙大娘和龙泉;他先是吃惊于这奇特的组合;但很快便明白公孙大娘这是从哪里来的。
果然;公孙大娘阻止了他行礼的动作;直截了当地问道:“克敌;我是从安北牙帐城来的。晋国夫人托我带话给你;都播的基业是你和五娘千辛万苦打下的;杜大帅绝不会以此作为要挟;亦不会视你为附庸。只希望你能够如从前那般助一臂之力。等到这八方风雷响彻天地之后;再论将来”
第一千一百十二章 凯旋
通过骨利于的探马得知黠戛斯牙帐的异动;仆固怀恩便悍然领兵八千人北上;和鄂温余吾再次合兵;在熟悉地形的向导带领下;越冰原;过高山;钻森林;当他如同神兵天降一般出现在黠戛斯业已搬迁的牙帐前时;面对的与其说是鏖战;还不如说是一场不期而遇的遭遇战。久经战阵的仆固怀恩因为早已料到会遭遇严寒情况下作战;准备充分;击溃黠戛斯最后一支留守大军的同时;又对其他人宣示了杜士仪的军令。
毗伽顿弑兄夺位;罪在不赦;如今奉安北大都护杜士仪之命;重新选立俱力贫贺中的嫡系子孙为黠戛斯之主
然而;毗伽顿显然是汲取了磨延啜之前在回纥大开杀戒;结果一时不察;却仍然让吐迷突剩下了一个儿子叶健这一教训丨把俱力贫贺中的妻妾以及子孙全都杀得于于净净;一个不剩。而俱力贫贺中的亲信;也遭到了残酷的清洗;可以说;现如今的黠戛斯中;黑发黑瞳的所谓黠戛斯黑姓已经几乎十不存一;整个牙帐区域留守的大多都是赤发绿瞳的赤姓族人。
也正因为如此;仆固怀恩方才当机立断;在亲自访查了不少黠戛斯人之后;他直接立了一位颇有威望的黠戛斯赤姓贵族为俟斤;并代杜士仪承诺;届时将会向天可汗奏报此事;给予封号。就因为这样的一个承诺;他竟赢得了不少的信任;而且更是从几个黠戛斯赤姓老贵族当中;得到了一种切实的说法。
当年太宗年间;黠戛斯使者一行前往长安朝谒;随即自称李陵苗裔攀亲;使得太宗欣然大悦;也正因为这样的原因;黠戛斯黑姓从最初的被人视之为不祥;到如今窃取了俟斤之位多年。实则李陵当年在匈奴时;封号是右校王;卫律则是丁零王;至于黠戛斯;甚至还要在丁零的更西北面;李陵根本不曾到这里来过。所谓的黑发黑瞳;不过是当年匈奴中一些有着汉人血统的兵卒流落此地;和本族人杂居的后裔。
黠戛斯亦是铁勒族裔;仆固怀恩本身就是铁勒人;继承了杜士仪对胡汉一视同仁的想法;对于源出何种并不那么在意。他只知道;既然黑姓中挑不出人来;而且显然因为黑发黑瞳的毗伽顿野心勃勃其兵叛乱;以至于有如今的麻烦;所以他并不会歧视赤姓;一口答应会将这些内情转奏杜士仪。可与此同时;他也知道赤姓很可能会借此机会打压黑姓;还是命人寻访剩余的黑姓黠戛斯人;并放出风声;愿意迁徙者;一概可以前往安北牙帐城居住。
只不过;他可不是大军所至分文不取的圣人;在连续拷打了毗伽顿的留下几个铁杆心腹数日之后;他找到了毗伽顿的藏宝之所;毫不客气地取了三分之二;然后才把剩下的东西分给了黠戛斯人。
此前的承诺再加上这样的大手笔;顿时让他收获了更多的敬畏。当大军返回时;竟然还有几个黠戛斯贵族带着私兵随行往见杜士仪
一路同样是跋山涉水地南归;历经多日;当发现前来迎接自己的人中;竟然还有杜士仪时;仆固怀恩不禁大为意外。而看到他慌忙下马上前行礼;几个黠戛斯贵族在听到一个小军官用突厥语也就是铁勒语解释了两句后;立刻也跟着跳下马赶上前去;一个个极其恭敬地弯腰低头单膝行礼。
杜士仪一把拽起了仆固怀恩;听到其用最快的速度低声说明了一下后头几人的情况;他便点了点头;随即扫视了一眼面前的这些人。黠戛斯号称人口十余万;胜兵八万;绝对不比当年正在全盛时期的回纥差多少;更何况还吞并了回纥的不少遗民。可之前围困安北牙帐城的兵马;黠戛斯加上回纥的联军;总共不过三万。按照仆固怀恩此前送信回来所禀报的;此次长途跋涉急行军中击退的兵马;以及最终发现的那些老弱妇孺;累计也就是四五万的样子;还有至少一两万的人口又到哪里去了?
所以;他直接用熟练的突厥语将自己这个问题问了出来。果然;在一小会儿的沉寂过后;其中一个黠戛斯贵族便抬起头解释道:“在毗伽顿窃取了俟斤之位后;俱力贫贺中俟斤的子孙、亲信以及其最心腹的兵马;总计有将近两千人被杀;将近万人被放逐去了鬼国。鬼国和我们的生活习俗完全不同;相传有控制人心的能力;我们的族民一旦遇到他们;就会沦为奴隶;这次想必也不会例外。而这样的放逐吓坏了很多人;族人有很多逃亡进了密林。在这样的地方搜索人很不方便;毗伽顿方才没有派出大军去抓这些逃人。”
一次清洗就足足使自己的人口锐减一两万;杜士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然而;在听到几个人轮番解说;有的说是磨延啜给毗伽顿出的主意;有的说是毗伽顿故意用沾满血的屠刀来恐吓族人;他不禁意兴阑珊;不想再继续听下去了;遂摆了摆手。
“好了;你们都起来。”
见一个个人扶着膝盖站起身;他便开口说道:“之前仆固怀恩既然已经以我的名义选出了新的俟斤;又给了你们承诺;那么;我;大唐安北大都护杜士仪;会承认这个承诺;而且会将黠戛斯已经拥立了新俟斤的事情;禀报给天可汗”
几个贵族这才知道;面前的竟然是统驭整个漠北的主人;惊喜交加的同时;又少不得送上了连番赞颂。即便杜士仪表示他们可以就此返回黠戛斯;他们仍是连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