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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楚面前那人的形貌;就只觉得脑门被人打了重重一下。紧跟着;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打死你这混蛋
玉奴一招打昏了罗希秉;方才醒悟到自己太冲动了。可她实在是没办法。毕竟;她当年作为寿王妃也好;作为太真娘子也好;都曾经在某些场合露过面;她不记得是否见过罗希秉;但罗希秉很可能见过他可是事到如今;打昏了人之后又该怎么办;她却着实犯起了难。
这时候;两个回过神来的婢女也终于慌慌张张冲进了屋子;见玉奴倒提着剑站在那儿;罗希秉则是生死不知躺在地上;两个人全都惊呆了。其中一个年长的反应快些;顿时焦急地说道:“娘子怎么能这么冲动;罗希秉是可恶;可他毕竟是奉钦命而来;是御史台殿中侍御史……”
“没关系;过了今天;他就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激起民变;让漠北大乱的元凶”
两个婢女听到这声音显然并不是玉奴;不禁双双愕然往外望去;却只觉得眼前一花;紧跟着就失去了知觉。而玉奴看着外头进来的公孙大娘;先是惊喜;随即便大吃一惊地问道:“师父;你怎么打昏了她们?你说的又是怎么一回事?”
公孙大娘很轻松地把两个婢女扶到一边榻上躺着;却用脚尖踢了踢罗希秉;又试过对方的鼻息和脉搏;确定人已经完全昏过去了;她这才抬起头道:“外间已经闹翻天了;想必你这儿还不知情。都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西进;里应外合;轻轻松松地拿下了同罗牙帐城。接下来如果仆固部顶不住的话;安北牙帐城就会岌岌可危;整个漠北很快就会大乱”
玉奴在都播呆了多年;深知罗盈和岳五娘便形同公孙大娘的女儿和女婿;突然之间发生这么大的战事;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脑际一片空白;竟不知道说什么是好。良久;她才讷讷说道:“怎么会这样……”
“这里头的关节你不懂。好了;趁着阿兹勒已经正式现身;收拢了前锋营;我们趁这机会立刻离开安北大都护府;省得回头罗希秉缠夹不清。这里的事情自有人出面……”
公孙大娘话还没说完;外间突然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她立刻袖了剑倏然转身;下一刻;却只见张兴就这么闯了进来。彼此打照面的一瞬间;张兴看到玉奴;一张脸犹如见了鬼似的;但很快那些横亘在脑际很久的疑问一下子豁然贯通。他立刻垂下了眼睑;仿佛完全不认识玉奴似的;低声说道:“夫人强撑着出去处置罗希秉留下的烂摊子;而后又骤然听闻东面战报;气怒攻心;已经晕了过去。如今城中一团乱;两位还是快走吧”
“什么;师娘……”早知道刚刚我就打死那个混蛋了
玉奴心头大惊;一下子嚷嚷出声;紧跟着方才醒悟到自己的口误;可却已经来不及了。公孙大娘冷眼旁观;知道玉奴的身份只怕是瞒不过张兴;而对方这种暧昧的态度;显然表示会忠于杜士仪;保守这个隐秘。所以;她知机地抓住了玉奴的胳膊;冲着其摇了摇头;随即就颔首说道:“多谢张长史告知;我二人这就走”
张兴在长安呆的日子极其有限;只认得玉奴;而公孙大娘就不认得了。可是;从对方看到自己时那凌厉的反应;那种含而不露的杀气;他就知道对方绝非等闲。而目送这师徒二人离开时;他更是苦笑了一声。
这安北大都护府虽不是龙潭虎穴;可也守备森严;罗希秉能够闯进来;是因为拿着钦使的身份耍无赖;可那个被玉奴称作是师父的中年女子却显然应该是有人通融放她进来的;至于是谁;总脱不出阿兹勒或是龙泉。他一直都知道杜士仪很大胆;可却没想到自己的这位恩主的胆子竟然大到了这个程度;早在当年就敢利用金蝉脱壳之计;把当今天子看中的女人从宫中平安弄出来
他瞅了一眼昏死过去的罗希秉;想到城中群情激愤;想到那场席卷了安北牙帐城东面的战事;心里很清楚;事到如今;整个漠北是乱定了只怕杜士仪想的;并不仅仅是漠北的这一场风波;还有下一步的其他后手;之所以不曾对他透过底;是因为事情实在是太大了。
“士为知己者死;都到这个地步了;我还有什么好怕的?”
第一千一百零二章 杀罗
当罗希秉被一股刺骨的凉意给刺激得悠悠苏醒过来的时候;他就发现;自己竟不是在任何封闭的屋子里;而是站在城墙之上。耳边是呼啸的大风;身边是一个个犹如标枪一般笔直挺立的兵士。面对这样诡异的情形;他不禁对自己失去意识之前的经历有些迷迷糊糊。揉了揉太阳穴环视左右之后;他便只见张兴正抱手站在自己的身侧;那张原本就黝黑的脸;此时此刻更是如同锅底一般。
“张长史?”
随着罗希秉的这个声音;张兴侧过头来瞥了他一眼;随即便冷笑道:“罗侍御连日以来胡乱调度兵马;又招揽那些恶行累累的恶棍;倒行逆施;以至于安北牙帐城中骚乱不断。你既然说是奉了钦命;前来查证黠戛斯袭杀杜大帅之事;可现如今;黠戛斯和回纥磨延啜余孽的联军已经兵临安北牙帐城下;你还有什么话说?”
“什么?”
罗希秉只觉脑际一片轰然巨响;半晌都没晃过神来。他之前之所以敢调动安北牙帐城留守的兵马;自然不无私心;省得自己那点人手在这偌大的城池中连一点水花都砸不起来;再加上安北牙帐城这么多年来稳若泰山;漠北亦是一片太平。可他哪里能够想到;黠戛斯和磨延啜明明已经在杜士仪手上败北了一次;又如何千里迂回;直接杀到了安北牙帐城?
不肯相信这一点的他大步走到了城外那一侧的城墙边上;极目远眺;就只见千余步之外;黑压压的大军一眼望不见尽头;凭借他那点贫乏的战争艺术;一想到城中留守的兵马至少;头皮便是一阵发麻。但很快;他便意识到自己早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既然如此;那还有什么好怕的?
支撑着城墙的他倏然回头;冷冷对张兴说道:“安北牙帐城丢了;那是杜士仪的事;和我何于?”
然而;他并没有等到张兴的回答;因为这位安北大都护府长史恰是转过身来;冲着城墙上的数百将卒高声喝道:“安北大都护府的勇士们;你们都听见了来自长安的罗侍御;到了安北牙帐城后就作威作福;胡作非为的罗侍御说;如果安北大都护府丢了;那是杜大帅和我们的罪责;他不负任何责任”
罗希秉见张兴故意曲解自己的话;自己从打击杜士仪一个点;扩散到了打击安北牙帐城所有官民将卒一整个面;他不禁目露凶光。可事到如今;他也懒得做出一丝一毫的辩解;于脆沉着脸不做声。可下一刻;他又听到了一个令他大惊失色的消息。
“可罗侍御你这般折腾;岌岌可危的并不仅仅是一个安北牙帐城;而是整个漠北。还有一个坏消息我刚刚没说;都播的怀义可汗裹挟了同罗之主阿布思;号称出兵十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下了仆固牙帐城。而在更东面;因为安禄山的举荐和请功;都播实质上已经悍然占据了契丹牙帐;奚人亦是望风而降。自从突厥覆灭之后;漠北又再次大乱了;你还敢说自己没有一丝一毫的责任?”
得知漠北竟是大乱;罗希秉不禁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可是;他的家眷又不在这里;他的根基也不在这里;能够决定他生死荣辱的人更不再这里;这样一个坏消息对他来说根本没有什么打击。
“那又如何?难不成张长史还能把都播出兵叛乱归结到我头上?”
“若不是你将安北牙帐城的兵马全都调了出去;我这时候还可分兵支援同罗仆固;怎会有今日窘境?”张兴声音越提越高;渐渐竟是变成了咆哮;“不但如此;你还三番两次去威逼利诱晋国夫人;以至于就在今天早上;安北大都护府的各位诰命们前去探望晋国夫人的时候;却得知了一个消息;夫人她不幸失去了自己还未出生的孩子”
这个消息罗希秉还是首次得知;而城头上那些将卒;却在更早些时候就知道了。因为王容亲自出面;坚持严加惩处了罗希秉招揽的那些卫士;如今她在城中威望极高;因此得知她竟是人到中年难得怀孕之后;却失去了自己的这个孩子;所有人除了惋惜和痛心;便是对罗希秉的深深痛恨。
虱子多了不怕痒;罗希秉哂然一笑;但紧跟着;那段短促而几乎他遗忘的记忆终于浮出了脑海。他想起了自己闯进后院某个院子后遭人阻拦;而后眼看就要发现那个弹琵琶的女子时;却又被人打昏。然而;他正想要把这个问题捅出来;他却只见城头那些将卒中;有人突然振臂一呼。
“如今大敌当前;要是还有人乱传军令;威逼胁迫;我们别想保得住这座安北牙帐城杀了他;杀了罗希秉”
罗希秉到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