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咽下饭去,大口喝了几口茶,总算是顺过口气来,一双饱含泪水的桃花眸看着子萱:“谁敢传出去,格杀勿论……”
子萱看着他‘幽怨’的样子,大笑:“长恭,还是说说长安到底好不好嘛。”
长恭又瞟了好几眼子萱,才缓缓开口道:“长安城,还是挺美的。”
说完,又煞是警惕的看着子萱。
好在子萱这回没有给他挖坑,笑眯眯道:“等小安回来,我们悄悄去一趟长安城转转。”见长恭皱着眉头,便扑上去,一脸甜甜的笑容,长恭打小就对这笑没什么抵抗力,只能皱着眉头点头……
第114章 长安烟雨思旧事(14)
果不其然,没几天正礼也很不正常地封了王位,孝琬心里高兴,只道是自己儿子够争气,长恭黯然,三哥,这么小的孩子,哪有争不争气只说?
邺城的皇宫依旧是一派繁华,高湛穿了一身大红色的长袍坐在高台上听着奏乐,小安自己抱着一只大桃子正啃得开心,弄得两侧的脸颊上到处都死桃汁,高湛见了,伸出手指蹭了蹭她的脸颊,脸上露出温和的笑意:“小安,长得同你娘亲真是不像呢。”
小安继续啃着桃子,新长出来的牙齿痒得厉害,哪有空跟你闲聊?
高湛看着她的样子,笑意愈深,故意伸手“抢”了小安的桃子过来:“叫九爷爷,叫了就给你。”
小安很是悲情地看着他,嘴巴笨,抿了小嘴,乌溜溜的桃花眼很是委屈地望着高湛。
他把小安抱在腿上,将那只啃得惨不忍睹的桃子放在小安眼前,就是可望不可即的距离,一遍遍教小安喊‘九爷爷’。
开始小安还试着去抓桃子,几次失败后也就渐渐放弃,索性抓了自己的衣袖放在嘴里咬,还时不时拿眼睛去瞟高湛。
他微微笑着,凤眸里盈盈然一丝失落:“这一点,你倒是同你的娘亲很像。”
宫人报晋阳那边来了人,请皇上去见一下。
高湛头也不回,取了绢帕给小安擦了擦口水:“叫他们过来吧。”心道又不是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晋阳那边无非又是母后叮嘱自己如何勤政,如何照顾好自己之类的。
那宫人脸上微微有一些为难,还是应了一声便退下了。
晋阳来的两个人各自着了一身白衣,与这里的气氛真的很是不符,这白衣又做的黯淡无光,看着就让人觉得晦气。
见了高湛,扑通一声便跪在地上:“皇上,皇太后她……没了。”
拿着白玉筷子的手蓦然停在空中,心下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良久,那双筷子才被搁在碟子的边缘上:“什么时候的事。”淡淡的口气,冰冷的温度。
“昨天夜里,皇太后说不能乱了大局,所以一直没让人禀报皇上……”
“知道了,下去吧。”依旧是冷冷清清的语气,听不出是喜是悲。
跪在地上的两个人为难,这算是怎么个说法,好歹也要说说这后事怎么处理,心里又想到许是皇上悲戚过了头,又晓得高湛的脾气,只得道了句“皇上保重龙体”便退了下去。
四周冷冷静静,奏乐的宫人低着脑袋,很是小心的样子。
“继续奏乐。”他淡淡开口,机械地倒酒,喝酒,倒酒,喝酒……
心里黯然有一种悲戚,这种悲戚不是自己失去了母亲有多么的悲痛,而是明明是至亲,离开的时候心里竟有一种习以为常的麻木。
不多时,就见和士开手里捧着一个檀香木托,上面叠放了一件粗布麻衣上来了,小安一见他,便将小脸埋在高湛大红色的衣袍里,似乎真的是不待见这个人。
凤眸侧转,抓着酒杯的手加了几分力道:“你来干什么?!”本来心里不知何时憋了一股无名火,发泄不出,这个和士开,素日里心思挺明白的,今天竟有这样一番举动,真的以为我是昏倒连自己母后死了该怎么做都不知道了吗?
和士开自恃自己得宠,又知道像孝瑜孝琬这样的人根本不会把自己放在眼里,背后好多人说自己是靠着拍马屁一步步平步青云的,心里便有几分不舒服,索性今日也要做一个正直进谏的臣子,笼络笼络人心。
“皇上,皇太后没了,你这样……不合礼数。”说着,将那木托捧在高湛眼前。
久而不发的情绪终于在这一句话之后崩溃,白玉箸落地,碎作几节,不等和士开反应过来,就见那只扔了玉筷子的手夺过木托猛地扔下高台。
那麻衣在空中飘落,随着木托落地,也在地上铺下了一方惨惨然的白色。
和士开跪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你算什么东西?!也来指责我的不是!”声音突然高了七八分,一双手也是气得发抖。
小安终于察觉到不对,“哇”地一声哭起来,毕竟还是个孩子,再是乖巧,也禁不住这番变动。
小安这一哭,高湛更是觉得心里头烦躁,索性将这火气统统发到和士开身上,命人拉下去打了一顿板子,又叫人把小安抱到皇后那里好好照看着,自己一个人在高台上喝了一整天的酒。
第115章 长安烟雨思旧事(15)
皇太后的丧事办得并不是多么的隆重,依照大齐现在的实力,确实办得节俭了一些。
太后娄氏的遗诏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甚至没有像素日里那样嘱咐皇上凡事以大局为重,只是草草说了自己死后要同神武帝高欢合葬,特别交待了把高百年和斛律凌雪的墓迁回邺城皇陵,其他的,只字未提。
高湛看着一方素帕上颤颤巍巍的字迹,心底划过一丝冰凉,当日六哥杀了高殷,一直到死,母后也是不肯原谅。他同高淯自小便得母后偏爱,只记得那日母后只留了一个背影给他,念叨着:你们几个孩子,叫我如何去见你父王,如何去见你父王……
母后,你也是没有原谅我的吧……不过没有关系了,这就是我同六哥的不同……母后,或许,你真的疼爱错了我这个儿子……
整个出殡中,只有河南王高孝瑜一个人哭得泣不成声,他同高湛自小都是在晋阳由娄氏看着长大的,皇祖母对他来讲,似乎比那个父王还要亲。
至于孝珩孝琬他们,心里虽然悲戚,可是自小便与皇祖母接触不多,自然也没有像孝瑜那么大的触痛。
事后高湛劝孝瑜节哀,说人的生死自有天定,哪来那么大的悲戚。孝瑜也越发觉得高湛陌生,从小拍着胸脯一起长大的人,我同岁的九叔,曾经以为会生死相随的人真的就是这么的凉薄?他抹了抹眼睛,应了一声,忽然觉得连争辩的力气也不再有,便一个人晃晃荡荡地回了河南王府。
小安也因为这件事回到了王府,长恭抱着他的宝贝女儿左右不肯放手,看了半天总算是确认这货除了体重又重了一些,没有其他什么变化。
自打皇太后娄氏过世,孝瑜上朝的次数日益稀少,素日里他性子傲慢,便得罪了不少人,此时想要落井下石的人不在少数,可是又忌讳他同皇帝之间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轻易也不敢谗言。
孝珩心里清楚大哥这样根本就是在把自己的路走绝了,自己去了河南王府好几趟,无奈孝瑜斗花斗草,过得很是悠闲,还安慰孝珩放心,说自己就是厌倦了尔虞我诈的日子罢了,九叔就是看在一起长大的份上也不会为难他的。
就连孝琬和长恭也是觉得孝珩太过小心了,抛开别的不说,九叔可是他们的亲叔叔啊。孝珩苦笑:“亲叔叔?孝琬,你们是忘了高百年的前车之鉴了吧?”
一句话问得两个人哑然,最后长恭弱弱地开口:“毕竟,情况不一样,皇叔对咱们兄弟好歹不至于此吧?”
孝琬深表同感,虽然他对高湛没有什么好印象,但总觉得高湛对他们兄弟还是可以的,尤其是不几天之前还封了正礼王的事情。
“你们怎么还像小孩子一样想事情?”孝珩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两个人一眼,“当日九叔同六叔是什么交情?况且六叔死之前还把皇上的位子交给了九叔,就是这样,废太子高百年都不能侥幸保命,大哥这样一次次逆着皇上的意愿来,你们就真的以为凭着那点交情,九叔会一直忍着他?”
一番话终于说的两个人觉得背后发凉,是啊,九叔,那可真是他们家最凉薄的男子。
“那……那我们如何?这些话,你同大哥讲了没有?”长恭结结巴巴地问道。
“讲了,就是听不进去。”孝珩叹了口气,“如今只希望大哥不再惹上什么麻烦,就是这样皇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是好。我再花些钱,同那些会拍马屁的臣子拉近拉近关系,在皇上面前多替大哥说几句好话。”
“二哥,我还是劝你同那些人走远一些,毕竟他们就像是皇上的玩物,哪天马屁没拍好,自己玩砸了,再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