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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来了?没有让人发现吧。”是个年青男子的声音,带着几分责问,却出于某种顾虑,压抑心中的不满。
接着,就是谦卑的回答:“公子放心,我是由后门进来的,没人看见。”
“那就好。”顿了顿,年青男子问道:“不是说过了么,有事我会去找你的,你不要过来,要是让人发现,那就危险了。”
“我来的时候,细微谨慎,再三查看,没发现有人跟随,而且换了装扮,又易了容貌,除了公子,没人认得,应该不会有事。”
好像很神秘的样子,好奇心滋生,韩瑞停下动作,仔细聆听,厢房却没了动静,似乎是青年在端详,过了片刻,年青男子的声音继续传来:“话虽如此,不过凡事小心为上,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
“我就是知道,才来找公子的。”谦卑声音说道:“公子答应我的事情,什么时候兑现,我等不急了。”
“等不急也要等。”青年硬邦邦说道,或许觉得态度生硬,随之又随和下来,半是安抚,半是威胁,“这也是为了你好,现在风头这样紧,要是给人发现什么蛛丝马迹,顺藤摸瓜,你就玩了,谁也救不了你。”
另外之人,呼吸急促,低声道:“我只是按照公子的吩咐……”
“那又怎么样,事情败露,我最多是给斥责,坐几天牢罢了,你却是不同,一个腰斩,断头之刑,肯定跑不掉。”青年森然说道。
那人呼吸顿止,根据韩瑞的脑补,脸面应该给吓白了,凄声哀求:“公子,救我。”
“那是自然,只要你乖乖听令行事,保你平安无事。”青年满意说道:“好了,趁着现在没人,你先回去,晚些时候,我去找你,记得,不要……”
后面声音轻微,又兼杂开门动静,韩瑞听不清楚,心里有点痒痒,很想偷窥,看个明白,可惜,只是想想而已,韩瑞却没有付诸实施,听到对话,就知道事情隐秘,要是给发现了,有什么后果,很难预料。
好奇心害死猫呀,没事不要胡乱参合,韩瑞告诫自己,耐心等了片刻,听不到什么动静,这才放心,准备小心翼翼继续挪动,然而,只听吱呀一声,好像是房门又开了,韩瑞无语,自然停了停,一阵悉悉簌簌的声音随之飘了出来,气喘吁吁,分外耳熟。
“冤家,怎么现在才找我……”
“有点事情,耽搁了片刻,乖,不要生气,待我来好好补偿你。”
难怪耳熟,原来是……韩瑞愕然,心中破口大骂,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居然白日宣yin,道德败坏之极,韩瑞在心里,大义凛然的谴责,浑然忘记,自己也经常这样。
“嘤,冤家,对,就是这样,嗯啊……”
“呼,呼,小乖儿,我来了。”
真是**,一点就燃,有这么饥渴吗,晦气啊,韩瑞腹诽,泡了温泉,又小憩片刻,血气正旺,有点儿感觉,察觉厢房男女,已经渐入佳境,也不怕他们听到,移步过了窗口,站了起来,大步离去。
来到了厢房正门走廊,躲在角落之中,韩瑞呼了口气,挥袖纳凉,没有办法,最近补汤喝多了,火气盛,经不住撩拨,不过话又说回来,厢房两人的声音蛮熟悉的,好像在哪里听过,女子声音又酥又软,应该是在小楼泡温泉的那个,至于年青男子……
韩瑞寻思,在顾右盼,见到没人,准备朝小门走去,就在这里,前面的草丛之中,突然冒出一个人影,光着脑袋,双手提拿的宽大僧袍,快步窜行,三步作两步,一溜烟,跑到了后门,贼眉鼠眼,探头探脑,没有发现什么动静,连忙开门,跃步而出,小心翼翼掩门。
之后,应该是走了吧,韩瑞猜测,动作好生熟悉,如此经典,莫非是干这行的?
等了一会,没有发现其他黄雀,韩瑞依葫芦画瓢,提着衣衫,几个纵身,来到小门前面,悄然无声拉开小门,闪身而进,随之巧步疾步,在茫茫白雾的大池子穿行而过,出了汤屋,眼前就是花团锦簇的景色,还有阵阵纨绔子弟的喧扰吵闹的声音,感觉舒服多了。
故意绕行,从另外的角落走了过去,随手拿了个马扎,坐在案边,取杯小饮,两杯美酒下肚,情绪慢慢稳定下来,真是倒霉,本来只是小憩而已,却听到了一个没头没尾的秘密,稀里糊涂,弄得自己做贼似的心虚。
这个时候,那些公子哥儿,不玩斗鸡了,改为射弈,拿着软绵绵的长弓,对着二十来步的草靶,瞄准控弦,长箭飞疾,结果……却也不差,毕竟时常玩耍,已经熟能生巧,除非蠢笨如驴,不然,正中红心也十分正常。
望了两眼,那些个姻亲发现韩瑞,慢慢走了过来,表情怪异,迟疑了下,有人问道:“就你出来而已,十九叔呢?”
“他……”韩瑞也在奇怪,这么久了,没见回来,难道是给两个小妖精缠住,已经精尽人亡不成?
忽然有人说道:“来了,来了,那个不是?”
顺眼望去,却见崔焙笑容满面,春风得意走了过来,近了,拱手,笑嘻嘻道:“小憩了片刻,劳你们久等,自罚三杯。”
正好渴了,崔焙执壶豪饮,补充了水分,抹嘴,舒服长叹。
“阿叔,你们在哪泡的汤泉?”
“自然是里屋,阴阳泉啊。”崔焙笑道:“羡慕吧,下次带你们去。”
“谁稀罕,我们想去,直接求……”顿了顿,那人说道:“难怪那么久,光顾享受,错过了时辰,没招惹永嘉公主吧?”
“永嘉公主?”
韩瑞错愕,崔焙也惊讶道:“她来了?我在……厢房小憩,却是没有留意。”
“才来不久,打了个招呼,就直接奔小楼汤泉去了。”
“呵呵,那么,窦驸马也应该出现了。”崔焙笑道。
声音未息,窦奉节的声音就传来:“永嘉在哪里?”
众人望去,只见到窦奉节匆匆而去的身影,显然已经知道了答案,到小楼温泉找永嘉公主去了,崔焙见状,笑眯眯道:“窦驸马也真是的,粘得这样紧,好像要去捉奸似的……”
捉奸,韩瑞心里打了个突,刚才厢房那个女子,声音酥软熟悉,好像是永嘉公主,男的却不是窦奉节,这样说来……眼睛快速轻眨,韩瑞随之平静下来,淡然处之,神态自若,切,谁不知道,唐朝公主,就是这样彪悍,红杏出墙而已,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可怜的窦驸马,韩瑞在心里替他默哀三秒钟,反正娶公主,就应该有这样的觉悟,难怪平时看得这样紧,原来是心中有数了,却不敢大肆宣扬,忍气吞声,岂是一个惨字了得。
果然,过了片刻,没听到什么动静,是没捉到奸,还是撞上了,不敢吭声,韩瑞险恶的揣测,应该是后者,所以说,驸马这份工作,看似风光得意,却不是一般人能够胜任的,如果没有宽广的胸襟,无上大意志,强悍的忍耐力,千万不要尝试,免得愁闷吐血,积郁身亡。
就在韩瑞心中感叹窦奉节忍功无敌之时,却听崔焙说道:“符节,尽兴了吧,时辰也差不多了,要不我们先行回去?”
“也好。”韩瑞点头,知道崔焙有事与自己说,站了起来,由原路出了白虎观,久候的仆役眼尖,连忙牵马过来。
轻跃上马,陇马转身,望着朴实无华的白虎观,对比里面庭院的奢侈华丽,还有藏污纳垢的事情,韩瑞心中生出许多莫名的感叹,好奇问道:“阿舅,这里是谁家私园啊?”
“嘿嘿,说起来,你也认识……”
第三百四十四章 蒙蔽?
“谁”韩瑞勒马,惊愕,突然之间,有种荒谬的感觉,私园的主人,居然是……
“陆爽。”崔焙笑了笑,饶有兴趣道:“怎么,你知道他?”
废话,韩瑞翻起白眼,其他人可能不认识,但是陆爽,怎么可能忘记,多亏了他,自己才能够与郑淖约成就美好姻缘,当然,韩瑞绝对不会心存感激的,没有任何道理可讲,对于陆爽,韩瑞心里非常不爽,早知道这里是他的私园,说什么也不会前来。
突然之间,有种给算计了的感觉,韩瑞皱眉,看向崔焙,一息一秒,也不想在这里逗留,立即抖动缰绳,策马奔行而去。
“符节,别那么着急,等等我呀。”崔焙叫道,也随之扬鞭追赶,青骢宝马,西域名驹,速度与日行千里的汗血宝马相不多,放开了四蹄,畅快淋漓的奔跑,犹如风驰电掣,崔焙胯下的只是普通良驹,自然追赶不上。
望着变成黑点的韩瑞,崔焙挠头,不会是弄巧成拙了吧。
快马疾行,寒冬腊月,冰雪覆地,不能驰骋,开春季节,韩瑞初入仕途,没空外出游玩,算起来,青骢马,也有小半年没有在郊外,酣畅淋漓的放蹄狂奔,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