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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宁不胜酒力,稍微洗漱了一下就躺到了床上,一挨上枕头就陷入了沉沉的睡眠中。魏宁做了一个梦,一个很奇怪的梦。梦里面浓雾弥漫,伸出手就看不到自己的五指,他在浓雾中不停地走,却辨不明方向,这时,在他前方出现了一个模糊的影子,他赶紧追上去,高声喊着“喂,等等,你等等。”但是那个影子却听而不闻,魏宁越追越近,终于,他抓住了眼前这个影子,“喂,叫你呢。”他有些生气地喊,那个影子就慢慢地转过身来——
“啊——”魏宁一声惨叫,被吓醒了过来。
他气喘吁吁,手胡乱地在床头摸索着,砰地一声,放在床头的水杯砸在了地上,魏宁被这一声脆响惊得差点从床上滚下来,他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吓死哥了,不够幸好,这一声响倒也把他走失了的魂叫回来了。
魏宁把掉在地上的杯子捡起来,给自己倒了杯水,一口气喝光。他试着回想刚才那个让他饱受惊吓的梦,但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他最后看到的到底是什么?那个影子到底有什么可怕的?但是魏宁隐约觉得,他受惊吓,不光是因为那个影子可怕,还因为那个影子身上隐隐的熟悉感,但是他要顺着这熟悉感回想却又什么都想不起来。
大脑里一片空白,唯有白雾弥漫其间。
第二天,魏宁就收拾好了东西打算赶回魏庄。魏庄离他现在居住的B市并不远,自己开车的话,大概五六个小时就到了,他昨天和朋友们说起要回老家一趟,和他关系最好的晏华就把自己一台空置不用的车借给了他,魏宁也不客气地拿了过来,男人都是爱车的,就算不是自己的,开过来过过干瘾也好。
魏宁把买回来打算带回家的东西装了满满一车子,才正式出发。
2、旧俗
魏宁那一车子带回去的东西里有几样是最重要的,那就是香烛纸钱等物。这种东西他还是专门到B市的丧葬一条街买回来的。这是魏庄在外地的人回家的时候都必须要做的事,忘记了的话,会被家里人强逼着到镇上去买一些回来才准进家门。
这种连陈规陋习都算不上的诡异风俗,说出去都没人信。
魏宁也曾经问过他妈这样做到底有什么用?魏宁他妈也说不清,只是祖祖辈辈都这么传下来了,那后辈的人,当然要守规矩——魏庄是一个特别注重习俗和规矩的地方。
魏庄的人从骨子里就是因循守旧的,即使在现代那些花花绿绿、热热闹闹的东西传播进来之后,也依然如此。
他们执拗地固守着老一辈传下来的那些风俗和禁忌,一丝不苟地照做。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天黑之后,鸡犬不闻种种,仅仅是魏庄要遵守的习俗中的一部分。
这也是魏宁讨厌魏庄的原因之一。
魏宁拿出一根烟,点着了抽上,手搭在方向盘上。
车子在水泥路面上平稳地行驶着。他是赶早出发的,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会在中午时分到家。此时,太阳已经高高升起,烈日炎炎,水泥路面上似乎泛着一层白光一样,驱赶走了夜晚留下的最后一点凉爽,变得燥热难当,司机们也从一开始的精神奕奕变得有些萎靡不振。
昨晚上一整晚都被噩梦纠缠不放,魏宁此时觉得自己的眼睛都有些睁不开。
他拧开一瓶水,喝了一口,润了一下喉咙。喉结上下移动,水咕噜咕噜被咽下去,魏宁用手抹了一下嘴角的水渍,还有两个小时就到地方了,他转入了连接国道的公路。
在和家里通电话的时候,魏宁听他妈提起过,魏庄这几年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最大的变化就是修了一条直达魏庄的公路,这一部分是政府补助,一部分是魏庄人自己凑钱,一部分似乎是来路不明的捐款,总算解决了魏庄过于封闭,交通不便的状况,魏宁打开GPS导航仪,看到那条蜿蜒曲折的线牵在了魏庄那两个字上。
天空晴朗无云,还有半个小时就到了。
就在此时,天突然暗了下来,以极快的速度,压抑的空气,阴沉的乌云,蔓延开来,一股极其凝滞的气氛笼罩着整个天空,在短短的,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周围就黑压压的,从白天变成了夜晚。
要下雨了。
魏宁小心地打着方向盘,看着莫测的前方。
果然,噼噼啪啪的暴雨倾盆而下,天好像漏了一道口子,往外面疯狂地倒着雨水。乌云夹杂着翻滚的雷电,“轰隆——轰隆——”声不绝于耳,让魏宁听得眉心直跳。
他猛地一打方向盘,踩了一脚油门,正打算加快速度,车子却突然熄火停在了路上。
魏宁眉心一跳,倾盆的大雨打在车子上,似乎要把车子砸碎、砸开一样的张狂,这种时候车子出问题,真是要命,晏华到底有没有给这车按时做常规保养和检查?
现在想这些也没用了,魏宁从车子里翻出了一把雨伞,下了车。
风带着雨,劲力十足地刮过来,差点把雨伞吹跑,才几秒钟,魏宁全身上下就湿透了,在这种大雨下,打伞和没打伞的区别不大。魏宁打开车前盖,想试着查看一下车子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他也只是稍微懂点车子的知识,看来看去,也没看出个什么名堂,最后只能作罢。
就在他坐回了车内,有点发愁的时候,后面的路上,那黑沉沉的地方,飘飘摇摇地开过来了一辆车。
那辆车用极慢的速度停在了魏宁的车旁,里面的司机把车窗摇下了一条缝,冲着魏宁喊,“你这车是怎么了?”魏宁一听,倒乐了,这年头难得看到一个这么热心的人,他也摇下车窗,隔着狂风暴雨,冲着对面喊,“车熄火了,走不了了。”那辆车的司机听了,又喊道,“我帮你看看,我还懂点。”魏宁当然是喜出望外地连连道谢。
司机下了车,是个大约二十五六岁的年轻男人,车里面还坐着一个年纪相仿的女人,她一直低着头,没说话,也没朝魏宁这边看一眼。
大概是一对情侣吧,魏宁心不在焉地想。
他撑着伞,走到了那个年轻男人身边,才看到这个年轻男人有一张惨白惨白的脸,没有一丝血色,目光呆滞,眼皮下垂,少了风雨的阻隔,他的声音也听得比较清楚了,就好像常人梦游一样的声音,魏宁看着他,干笑了一声,赶紧把目光移开,不敢多看,这人长得真够寒碜人的,多看一眼,心里头就一跳一跳的。
年轻男人打开了车前盖,用呆板的动作检查着车子的状况。手指也跟他的脸一样,惨白。
过了一会儿,年轻男人把车前盖放下,用拖长了的声音说,“你这车暂时开不了了,要不,先把车停在这,坐我的车回去,到了地方再叫人过来修。”魏宁叹了口气,这突如其来的暴雨和熄火,打乱了他的计划,幸好运气还没背到家,遇到了一个这么热心的人,“那就麻烦你了。我叫魏宁,你怎么称呼?”魏宁先道了谢,再套近乎。年轻男人没有回答他,只是用呆板的声音一字一顿地说,“那——就——走——吧。”
魏宁心里一突,他突然觉得就这样上个陌生人的车不是什么好主意,正犹豫地时候,那个年轻男人已经上了自己的车,且把车门打开了一点等着他,这种情况下,魏宁觉得自己要是再推脱,就有点不识好歹了。
他心一横,不顾那些怪异的感觉,从自己的车里拿了一些重要的东西就上了年轻男人的车。
魏宁坐在前座。
后座那个女人,还是一言不发地垂着头,长长的头发搭在两侧,把整张脸全都遮住,真的有点像看过的日本恐怖片里面那些可怕的女鬼,魏宁为自己丰富的想象力苦笑了一声。
魏宁这人其实胆子不大,为了练胆,他曾经没日没夜地看恐怖片,以为会有点用的,却越看越胆小,直接导致的后果就是脑子里充满了各种可怕的厉鬼形象,随时随地可以进行脑补,自己吓唬自己,那一阵子,连上厕所都心惊胆战,就怕从隔间上冒出来一个拖着舌头的长发女鬼,大概是吓多了,神经反而麻木了,到最后,也不知道这练胆到底算是成功呢还是失败。
魏宁想说点什么缓解车内过于令人不安的气氛,就在这时,他抬起头,看了一眼后视镜。
就这一眼,魏宁的心跳就飙升到两百,他倒抽一口气,猛地擦了擦眼睛——刚刚,后座那女人,抬起了头,他看到了一张流满了鲜血,还掉出了一颗眼球的脸——魏宁安慰自己是一时眼花,没看清楚,他战战兢兢地又偷偷看了一眼后视镜,那个女人缓缓地,以似乎能发出刺耳的咯吱声的速度,抬起了头——他没看错,这个女人确实——
魏宁抓紧了车座,哥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要找也别找我啊,我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鬼大姐,你就放过我吧,魏宁在心里哭丧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