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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林清安抚地拍了拍陈阳的肚子,轻声说,“乖一点,不要吵醒了你爸爸。”
陈阳肚子里的动静立刻停了下来,就好像里面那个阴胎真听到了魏林清的话一样,灰白色的阴气弥漫开来,把陈阳跟魏林清两个人都笼罩在了其中,良久之后,才听到陈阳一声不太舒服的喘息。
这时,魏林清手一抬,灰白色的雾气立刻收拢到了他身上。
而此时,睡得正熟的陈阳,本来有点发白的脸色立刻好转了不少,从他身上也涌出了不少的黑色秽气,被那些灰白色的雾气包裹着,不一会儿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是陈阳在那个阴河中浸泡过后残留在身上的秽气,以及吃了那些荤腥之物后却因为身上目前的阴胎而无法排出的浊气,如果不用些手段,慢慢地把它们从陈阳身上抽离出来,迟早会出问题,轻则大病一场,重则丢了性命。
魏林清看着陈阳舒展开的眉目,轻轻笑了一笑,他笑起来就跟周围的灰白色雾气一样,飘飘忽忽的,却又夺人心魄,最后,他好似忍不住一样,低下头,在陈阳嘴上,亲了一下。
陈阳似有所感,立刻伸出舌头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红色的舌尖,在嘴唇上留下了一点濡湿,那是一种只有尝过了的人才知道的诱惑,魏林清忍不住又低下头,在陈阳嘴上吻了起来。
就在此时,外面突然传出了一点异响。
魏林清立刻离开了陈阳的嘴唇,抬起头,身体一动,人已经出现在了停灵房外,外面只有月光如水般洒落,周围的一切似朦胧又似清晰,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只有陈阳随手扔在地上的那只没吃完的烤鸡,已经不翼而飞。
117、躁动
魏林清脚不沾地地飘在半空中;他知道那个偷鸡贼还在这附近;不过却并没有追上去;之所以不追究;也是因为并没有在那个东西身上感觉到什么恶念。他看着地面上那些散发着淡淡腥臭味的黑水;这东西倒是少见得很;也不知道是哪个做下这等孽事。
魏林清甩甩袖子,看了左近的草丛一眼;身体一动;回了停灵房。
他离开之后,就看到左边那丛一人多高的荆藤一阵剧烈的晃动;从中跳出一个黑色的东西;半蹲在地上;左顾右盼了几下之后,在地上几个敏捷的跳跃,往坟地那儿去急速跑去了。
陈阳醒得挺早,大早上的六点就睁开了眼,看了下时间,觉得还早,就又睡了个回笼觉,这一段时间算是他自从十六岁到外面打拼以来,最悠闲的一段时间。以前总觉得累得慌,现在却觉得这么闲着也不是个事,心里总有点落不到底。
对于这种心态,陈阳用一句话概括了,那就是——人性本贱。
陈阳硬是挨到了八点,才慢慢腾腾地从床上爬起来,此时太阳早就晒屁股了,红通通的一轮日头往山头上洒下光和热,远远地看上去,流光溢彩,云遮雾绕,竟然有点桃园胜景的味道了。
陈阳一边蹲在石头上刷牙,一边看着山里的景色感叹着。
等洗漱完了,陈阳吃了几个魏林清一早上热好了的糍粑,又开始无聊地在原地划圈圈,正无聊打算拉着魏林清跟他玩扑克的时候,看到对面的山头上冒出了一个人。
陈阳眼睛一亮,是有几天没见的吴伯!
他一下子从地上跳起来,吴伯因为是靠山吃饭的,所以总是在山里面转悠,虽然望乡村跟魏庄不是一个镇的,但是却也没有相隔太远,吴伯偶尔的时候也会到魏庄这边的山头上寻获点猎物。
陈阳冲着那边山头的吴伯招了招手,正在山里钻营的吴伯,虽然已经五十几岁,眼力却还颇好,抬头就看到了对面的陈阳,他楞了一下,扯起嗓子喊了句,“就过来。”
还没十分钟,吴伯就抄了山里的近路到了停灵房这边。
陈阳看着吴伯,递给他一根烟,“吴伯,今儿收成怎么样?”
吴伯敲了他的头一下,把烟点上,他把陈阳奇怪地看着,“这才刚上山,就说什么收成。你怎么一大早上的,蹲这地儿了?”
陈阳抓了抓头发,“嘿嘿”傻笑了两声,“有点事。”
吴伯看他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也就没在问下去,陈阳又加了一句,“吴伯,你老下山了别跟人说我在这山上,我在这有点事,得待一阵。”
自从那天看到陈阳把那只作怪的兔子用根烟头就轻轻松松收拾了之后,吴伯跟他关系越发好了,也越发对他信服,所以虽然陈阳这个话没头没尾的,他倒也不以为意,而是满口答应了下来。
把事情说好了之后,陈阳就说要跟着吴伯到山里去“勾扒”(打猎)。
陈阳十几岁的时候,经常跟在吴伯屁股后头往山上跑,那个时候正当年少,对这些事正是来劲的时候,不光是他,连二胖那几个哥们儿也常常跟在吴伯后边。
吴伯边抽烟边感慨地说,“好多年没带你上山咯。”
陈阳又递了根烟给他,听了他的话,点了下头,“是啊,这不出去这么多年,一直都没什么时间回来了吗,回来了家里也没人。”
吴伯黑红的脸上带着点怜惜地看着陈阳,看得陈阳反倒有点不自在了起来,这种来自长辈的关怀他已经好久没遇到过了,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好了,陈阳站起来,跟吴伯说,“要不,我们现在就走?”
吴伯点了下头,“刚好我找了几个兔子窝,走,去下几个铁铗子。”
陈阳当然没什么意见,他正愁不好打发时间。不过,吴伯才在对面一出现,本来站在他身边的魏林清就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了,陈阳抓了抓头发,跟在了吴伯后面。
这一整天,他都跟着吴伯在附近这几座山里转悠,做陷阱,下铁铗,赶兔子,追野鸡,撵狸子,忙得不亦乐乎,中午也没出山,就吃了吴伯带来的干粮,两个人一口干粮一口水,说着话聊着天,倒也挺乐呵的。
到了下傍晚的时候,他们收了早上下好的铁铗,收获还是不错的,逮到了一只狸子跟一只兔子,吴伯大概是对兔子还心有余悸,就说要把兔子给陈阳带回去弄了吃,陈阳也没推辞,直接收了下来。
两个人在山口上分了手,陈阳拎着兔子回了停灵房。
陈阳看到魏林清就站在那块小坪地上等着他,背后就是暮霭沉沉,他一身白色长袍,负手而立,很有点说不上来的什么范儿,他的表情还是淡淡的,只不过陈阳却莫名觉得这个鬼现在心情似乎不太怎么好。
这让他不由得多打量了魏林清几眼,从他见到这个鬼开始,还从来没见过这个鬼心情很坏的时候,他总是那样镇定自若,即使床上偶尔被他捉弄也能立刻回复过来。
陈阳若有所思地把手里的兔子扔在地上。
魏林清皱起眉头看着那只兔子,“你明知道招惹了那只兔怪,为什么还要做这种事?”
陈阳沉默了一下,“招惹了就招惹了呗,谁怕谁,我还怕那只兔子不找过来,我找不到它报不了仇,吃它几个子子孙孙当提前收利息。迟早老子会掀了它的老巢,把它也宰了放在火上烤了吃。”
他可从来没忘记那只兔子怪做过的事。
魏林清看陈阳咬牙切齿的样子,不再多说什么,仇恨从来不是那么容易忘记和解开,到最后,因因果果,纠缠在一起,他只希望眼前这个男人能一直平安地活下去,活到终老的年岁。
这天晚上,魏林清还是把那只兔子收拾好了,给陈阳做了一个炒兔肉,陈阳把那碗兔肉吃得干干净净,连骨头都没放过,除了实在咬不动的,那个狠劲,看得魏林清眉心一跳。
陈阳吃过了饭,又和魏林清一起到溪边去挑水。
到了溪边上,陈阳三下五除二地把身上的衣服脱了个精光,赤着身体,在月光下一步步地走到水里面,他撩起水搓着身体,洗到一半,觉得不是味儿,转过身看着魏林清,冲着他勾了勾手指,“下来。”
魏林清不敢直视他结实修长的身体,侧过头,不肯。
陈阳挑了下眉,倒也没觉得他这个别扭的态度有什么意外,他干脆地从水里面出来,直接往魏林清身边走去,就这样一丝不挂,大大方方地坦露着身体,反而是魏林清被他逼得往后退了好几步。
魏林清往后飘着,指着陈阳语无伦次地说,“你,你,你——”
陈阳笑得露出一口白牙,“我,我,我,怎么了?”
他觉得自己就好像引诱小红帽的大灰狼,怎么看怎么像是逼良为奸的流氓混混,只不过这个角色他演起来相当得心应手,陈阳都要怀疑自己这是不是本性流露了,难道自己其实有这个嗜好。
后面就是树林,魏林清退无可退,眼前是陈阳还在滴水的身体,被这一幕刺激得他差点忘了自己其实是个鬼,不管是树,还是墙,都不成阻碍。
陈阳贴上他的身体,在他耳朵边含糊地说,“你真忍得住?”
说话的同时手已经向下,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