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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终于是来到杭州了!”背手看着远处高耸的杭州城墙,卢胖子感慨万千,自怨自艾道:“记得我上一次到杭州的时候是康麻子六年,因为急着进京觐见满狗皇帝,没抽出时间游览西湖,马上就坐船从运河北上了。这次故地重游,看这架势,恐怕还是没什么时间游西湖,劳碌命,可怜的劳碌命啊。”
“东家,想感慨等一会吧,军务更要紧点。”颇为反对这次攻打杭州的王少伯眉头紧皱,站在姚启圣亲手赶制的地图沙盘,指着一个位置说道:“东家,学生认为我军应该分兵一支到杭州东南的萧山去,这是一个咽喉之地,满狗不管是从金华方向回援,还是从绍兴、宁波方向回援,都必须经过萧山,我军在此布置一军,可以起到防范作用,必要时刻,可以为我军主力争取到反应时间。”
“萧山离杭州有多远。”卢胖子头也不回的问道。
“二十里左右。”浙江本地人姚启圣替王少伯答道。
“让左旌率步兵一千移驻萧山,密切保持与主力的联系。另外再让孔凡林带五百人监视钱塘江口,防着满狗从海上来援。”卢胖子随口吩咐,肥脑袋却还是不肯回过来,只是在那里继续感叹,“西湖水,雷峰塔,许仙白娘子,法海圣僧,我什么时候能抽出点时间去看看你们啊?可惜不是我遇到的白娘子啊,否则以哥我的英俊帅气,那里还有许仙的什么份啊?”
“这个胖子不但心肠黑,脸皮也够厚。”姚启圣小声嘀咕,然后又提醒道:“大将军,学生所掌握的杭州情况,是十月十四那天随赉塔满狗北上时的情况,这十一天里有没有满狗军队增援杭州,学生并不知情,还望大将军慎重处之。”
“这点我当然考虑过了,早就派将士去打探了。”卢胖子继续顺口回答,又摇头晃脑的吟道:“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真希望杭州这帮满狗军队,和我们之前碰到的浙江满狗一样菜,这样咱们攻城的把握就大多了。”
“关于这点,倒是请大将军放心。”姚启圣微笑说道:“浙江满狗的精锐战兵大半在南线,北线的精锐已经又大部分被大将军在宜兴和湖州歼灭了,杭州城里满狗军队大半都是二线军队,战斗力不是很强,螨城里的螨兵主力,也已经被满狗阿西图和塞白理带去了南线,螨城里守兵所剩无几。还有满狗杭州将军图喇年老多病,都已经有告病退休的打算了,不会给大将军制造太多的麻烦。”
(PS:图喇病重一事为史实,图喇于麻子十三年六月十九告病,麻子命图喇回京休养,由玛哈达接任,但时间又有一说为麻子十五年八月。)
痛打落水狗和虐待病重敌人的事虽然不光彩,卢胖子其不以为耻,还满意的点了几下头,肥脸上露出几分喜色。姚启圣则又警告道:“但也不完全都是好消息,如果说大将军这次攻打杭州最大的障碍是什么的话,那就是杭州的城墙了。杭州的城池之坚固,工事之完善,最多也只是仅次于南北二京和武昌、安庆这样的天下名城,远超过之前的湖州城池,大将军如果想用火炮轰塌城墙,恐怕很难办到。”
卢胖子皱了皱眉头,无可奈何的说道:“尽力而为吧,我军能够兵临杭州城下,即便攻不下杭州城,本身的政治意义就已经无比巨大了,最起码可以让耿精忠和郑经知道,我有能力也有打算接应他们挥师北上,会师杭州,更进一步坚定他们的反清决心,分担我们的南线压力。”
“大将军言之有理,我军能够兵临杭州城下,不管能否顺利破城,对大将军的盟友们来说,都已经是一个极震撼的好消息了。”姚启圣点头附和,又说道:“说到大将军的盟友们,学生倒有一个想法,我军如果攻下杭州……。”
“报!”传令兵的报告声音打断了姚启圣的话,向卢胖子奏道:“启禀大将军,王绪将军找到了几个杭州城中的百姓,按吩咐已经送到了我军营地,如何处置,请大将军示下。”
“朱神医,你去接待一下。”卢胖子顺口吩咐道:“和气些,向他们打听一下杭州城里的情况,问清楚了赏些干粮放他们走。”朱方旦答应,与那传令兵出帐而去,卢胖子又转向姚启圣问道:“姚先生,你刚才说到如果我军攻下杭州,接下来你有什么想法?”
“大将军,学生觉得。”姚启圣接着说道:“如果我军能够攻下杭州,就此完全放弃未免太过可惜,何不拿这座杭州城做一个人情和诱饵?既展露了大将军你与盟友联手反清复明的决心,又可以让南线局势更加混乱,岂不是一举两得?”
“姚先生的意思是说,把杭州当做人情,送给我军盟友?”卢胖子沉吟说道:“主意或许倒是不错,但搞不好就会引狼入室啊,人情没捞到反倒导致盟友反目成仇,耿精忠那个混球的野心贪婪,可绝对不是区区一个杭州城所能喂饱的。”
“耿精忠当然不行,但郑经却未必。”姚启圣阴阴说道:“杭州与台湾虽有海路可通,但距离过远,宁波的满狗水师实力尚存,补给和增援都十分困难,杭州如果落到郑经手中,以他的实力最多只能做到自保,满狗也绝不会坐视郑经在大陆上站稳脚步,还有为了给满狗朝廷一个交代,必然会柿子捡软的捏,全力围攻杭州,再加上耿精忠因为眼红肯定要横插一杠子,届时浙江必然大乱,浙江一乱,大将军你的南线,还用得着再操心吗?”
卢胖子捏着肥下巴,半晌才沉吟道:“可以考虑,不过杭州现在还在满狗手里,是否实施此计,也要等先拿下杭州再说……。”
“救命啊——!”尖锐的少女叫声打断了卢胖子的沉吟,紧接着,朱方旦的惨叫声也传了进来,“啊!疼死我了,小丫头,你好狠啊——!”接着又有人大叫,“拉住小丫头,拉住她!快救朱神医!”另外还夹杂着小孩泣啼声音,嘈杂无比。
“出什么事了?”卢胖子和姚启圣、王少伯等人都是一楞,赶紧冲出中军大帐往外一看时,却见篝火边人影晃动,乱成了一片,卢胖子大怒问道:“怎么会事?怎么闹成了这样?”
“大将军,快去看看吧,朱神医被人踢了。”胖子军士兵答道:“一个小丫头,踢了朱神医的命根子。”
“一个小丫头踢了朱神医的命根子?”卢胖子一楞,忙领着一队亲兵了过去,到得现场一看果然,色狼神医朱方旦双手捂住命根子正在地上打滚惨叫,一对百姓夫妻被胖子军士兵按住,一个小孩子正在他们的怀中号哭,另外还有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正在上窜下跳和胖子军士兵对抗,胖子军士兵见是小孩不好用武器,只能去抓那小女孩,不曾想那小女孩简直比猴子还灵活,又蹦又跳东躲西藏的说什么都不肯让胖子军士兵抓住。
“大将军来了。”惊叫声中,胖子军士兵纷纷行礼,那小女孩乘机钻出包围,向从卢胖子侧面跑开,卢胖子看准了一把抓住那小女孩的细嫩手臂,怒道:“到底出什么事了?快把朱神医扶起来……啊——!”
让卢胖子发出类似惨叫的是那小女孩,那小女孩见挣扎不脱卢胖子的魔爪,索性把小嘴一张狠狠咬在了卢胖子的肥手上,牙齿直接入肉见血,疼得卢胖子是杀猪一样的惨叫。也吓得周围胖子军士兵魂飞魄散,赶紧一轰而上把那小女孩拉开,但那小女孩说什么都不肯松嘴,好不容易待到把她扯开时,卢胖子的肥手上早已是鲜血横流。疼得卢胖子是大吼,“好厉害的小辣椒!说,到底出什么事了?”
“禀大将军,朱神医给这个小鬼的姐姐治病,给她的姐姐把脉时,这个小鬼忽然一脚踢中了朱神医那里……。”一个胖子军士兵怯生生的答道。
“胡说,是那个采花贼调戏我姐!”小辣椒尖叫起来,“他一见面就马上抓我姐的手,硬说我姐有病,我才踢他的。”
听到这两句话,卢胖子顿时就哭笑不得了,不用说,肯定是朱方旦见这个小辣椒的姐姐长得漂亮,老毛病犯了硬说人家有病,借口把脉占这个小辣椒的姐姐便宜,结果惹火了这个泼辣小辣椒,还连累了自己也挨了小辣椒一嘴。无奈之下,卢胖子只得挥手说道:“好了,好了,别为难他们,把他们带到大帐来,我亲自审问。把朱神医搀回后帐去,让他自己给自己治伤。”
回到大帐借着灯火一看,肥手背早有两排深深的精致牙印,暗骂了一句小丫头真下得了嘴,卢胖子只好让肖二郎拿来金疮药给自己包扎。这时,那对百姓夫妻和小辣椒也被押进了卢胖子的大帐,也是到了这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