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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着急,不代表着黄守忠不着急,现在的兵力配置之中,他的两个步兵营是直接摆在最前面,他们所处的地带一马平川,正是法军发扬火力的最好地点。
“至少四千人,其中法人接近半数,黄旗军全部出动了。”
刘永福也慌了神,包括柳宇在内,所有的黑旗军军官都没有想到波滑会这么疯狂,在怀德府附近遭到那么大的打击,不到两个星期又恢复回来了:“这怎么办好?”
柳宇看着奔腾的江水,转身朝着黄守忠问道:“什么时候传来的消息?”
“六个小时之前,河内的法国人全部动员起来,准备向我进攻!”
柳宇长长地呼了一口气,他没有想到法国人会在黑旗军最软弱的时候突然出手,但是他没有多余的选择。
他猛得把经世易的腰带取下折叠工兵铲,用力地插在土上:“从现在开始,我们最多还有二十四个小时构筑我们的阵地!”
“我们现在付出的每一分汗水,都能换回同样的热血。”
他已经奋力地开始了挖掘。
……
波滑少将清楚得交趾支那总督对自己的不满,也知道国内对于自己行动失败的抱怨,但是他并不清楚,将自己召回国内的电报已经放在海军部长的办公桌上,无论他取得怎么样的战果,他都面临着悲剧的命运。
作为一个单纯的军人,波滑少将知道挽回名誉,让所有人闭眼的最好办法就是一场胜利,因此他把全部的本钱都押了上去。
虽然在怀德府附近出现巨大的伤亡,但是依靠损害顺化远征军的利益,他从西贡获得两个营的支援,所有的土著步兵都已经补充完毕并至少受过一周的训练,他孤注一掷,不顾洪水仍未退去,开始了大胆的行动。
三千八百名士兵,这个数字尚不包括海军的水上部队,他把所有的火炮都调了上来,在舰队的支援之下开始了最大胆的行动。
整个部队溯流而上,支那小舰队出动了他们所有的舰艇,虽然由于豹子号的沉没他们损失不小,但是六艘军舰让波滑一次性可以运载两千名士兵。
在此之前,一个法国步兵连已经被派去增援四柱庙的守军,接着这两个连队和一个土著步兵连及医疗队扫荡了怀德府附近,却没有发现任何敌人。
一八八三年八月三十日七时,成群成群的士兵登上军舰起锚,波滑朝着身边的比塞尔海军少校说道:“我们将在四柱庙以北的巴兰村,然后展开攻势,一举消失挡在我们面前的一切敌军。”
在几次失败之后,法军的战术也在逐步进化着,而现在波滑少将就希望眼前这个守卫河内的英雄军官能帮他再次创造奇迹:“我们一起消灭黑旗军的主力,然后被后人铭记。”
雨水仍未停歇,但是现在的雨却如情人一样温柔,一路上并没有出现任何大问题,整个部队主力很快在中午就在四柱庙以北的巴兰村登陆完毕,黄旗早已奉命在四柱庙登陆,然后和四柱庙的守军一起抢先徒步赶往这里。
在他们的前方就是黑旗军所在的丹凤县,事实那仅仅是一些高处的大村落。
比塞尔少校作为一名富有战斗经验的指挥官,他随着波滑一起上了岸就提出了建议:“我们应当控制水面!”
“对!应当控制水面!”波滑同意他的观点,而很快,两艘武装气艇被派了出去侦察附近的水面情况。
而一支规模不大的侦察分队也很快发现了黑旗军的主阵地,但是这一次波滑将军显然是吸收了上一次的教训,他不再把部队分成三个孤立而无法相互支援的纵队。
“我将把部队分成两路纵队,让他们沿着红河岸堤齐头并进,相互支援。”波滑少将并没有决定当天就采取行动,他明智地主张:“我将派遣前锋。”
“前锋将使用两个安土著步兵连和工兵排作为尖兵,走在纵队最前方,进行搜索和侦察,掩护纵左翼,两个步兵连和一个炮兵排一个工兵排将紧随其后。”
“比硕上校将率领炮兵和步兵跟随我行动,他是四柱庙战斗的英雄……但是我更依赖您,比塞尔少校。”
比塞尔少校非常感谢波滑的赏识:“少将阁下,这是我服役生涯中最荣光的事件。”
“一个土著步兵连和一个法国排将作为后卫,巴兰村将由一个法国连队和一个炮兵排驻守。”
“右路纵队将由一个土著步兵连和黄旗军组成,他们将沿着稻田的田埂前进,我希望他们不要再犯与怀德府一样的错误。”
虽然拥有大量的部队,但是波滑少将却深深感到部队已经严重不足,他所率领的兵力比怀德之役还要少一些。
战线越拉越长,要想征服这块辽阔的土地,他必须得到更多的增援,但是他并不清楚,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在怀德府的战斗之中,他犯了太多的错误,但是这场战斗之中,他的表现虽然可以被人指出弱点,但是他尽可能的弥补了自己的弱点。
军人能挽回自己声誉的唯一途径,那便是一场完美的胜利。
……
整个黑旗军都被动员起来。
不需要任何命令,几千名士兵就涌出了村落,在工兵的指导之下开始构筑工事。
在人群之中,柳宇也带着他的警卫象一个普通的士兵那样,用工兵铲用力在地面上铲着土,企图挖出一道壕沟,这让所有人士气大振。
黑旗军的上上下下对于法军在怀德大败之后,在两周后又来进攻严重估计,但是由于黑旗军一向重视侦察行动,法国人的动静又太大,因此他们提前两天获得了法军的进犯消息。
他们疯狂地丹凤附近构筑着阵地,他们不再使用高大的棱堡,在怀德府附近的经验表明多面堡容易被法军的火炮摧毁,他们开始按照细柳营工兵的指导构筑着许多低矮却具备防备能力的堡垒群。
在过去的几次战斗之中,他们清楚得知道法军的火力是非常强大而精确,营垒修筑得越是坚固,自己越有可能活下来。
这些农民出身的士兵充分发扬了自己擅长挖掘的天然优势,在这个黑夜之中已经把丹凤村变成了一个坚固的要塞。
事后获得了见多识广的波滑将军的赞美,他赞叹起了这些顽强的对手:“他们选择防御阵地之机灵和巧妙,那是无可置疑的。9月1日他们赶筑的那个阵地(这些工事均是在48小时内筑成的)堪称典范。”
这个评语和历史上一模一样,但是波滑却面对着不同的敌人。
第一百四十一章 白刃冲击
一八八三年九月一日。
双方的士兵都在一场细雨中用过了早餐,法军享用着红茶,黑旗军则是一碗姜汤。
不同的阵营,却是同样的沉默,所有的士兵都清楚着,这些坚强的战士即便用一百发炮弹砸在他们身边,他们仍然会英勇地向前。
从地形来说,丹凤是一个典型的大圆弧阵地,阵地左翼是大佛庙,中间则一道沿着村口平行伸展的河堤,左面是一片稻田,但是只有河堤与大佛庙之间的路口才能进入村内,而部署在这里的是黑旗军曾经最强悍的前营。
黄守忠亲自率领着两个营头在此设防,正营部署在大道上,副营则负责防守那被竹林环饶着的大佛庙,掩护正营的侧翼。在后方则是黑旗军的八个步兵营,但是黄守忠很清楚,这六个营当中有四个属于新编成的营头,而且在怀德战斗中,武炜营损失相当不小。
换句话说,在战斗他的两个步兵营将是战力的骨干,自从黑旗军再次崛起之后,他还是第一次有着这样的荣幸。
“老邓!你那边怎么样?”站在他身侧是邓世昌邓营官,与历史上不同,他将以正营营官担当着大路口的守备使命,他之所以有这样的任职,完全是他与黑旗军的良好关系。
“我们前营永远是打前锋的队伍。”邓营官是一个标准的黑旗军军官,他剪去了辫子,和细柳营的军官处得非常好,但是他的心还是留在了前营:“柳统领说如果我愿意,可以到他那边去,可是我们前营永远是黑旗第一营。”
黑旗第一营?黄守忠已经很久都没到听到这个称呼,但是他坚信自己能有这样的荣誉。
邓营官在蒙蒙细雨之中,脚踩在泥浆里,朝着他的士兵说道:“前营的弟兄们,现在是考验咱们的时候了。”
由于要接收北圻各省,并为下一步做好计划,黑旗军的三个步兵营被调往后方,猛虎营、纸桥营和刘成良的后营,而因为执行某项保密任务,柳随云支队和瀚海营再次脱离战线,所以今天前营才能摆在最前方。
他相当清楚现在的情况,刘永福可以依赖的营头大抵只有左营和武烈营,至于武炜营和亲兵营,底子太新,虽然参加了怀德府的战斗,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