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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是……
T__T我说,能不能不要扯我的假脸皮啊?!易容术会穿崩的……
寒酸的祭天典
祭天的早上;天色未已,扶苏和一众宫人已起床忙碌。
扶苏摊开双手;任由宫人在他身上套上一件又一件的盛装;湘儿立於身侧;轻力的为扶苏拨扇。
等到一身装束穿戴完毕後,已经是半个时辰後的事了。扶苏试着走了一步;只觉得头上的高冠和身上厚重的衣服真的快把自己压垮。
扶苏动了动僵硬的颈子,只觉得辛苦极了。
「湘儿……湘儿!给朕拧条热毛巾过来,颈子痛。」扶苏喊到。
「是,陛下。」湘儿躬身应道,然後退了出去。
扶苏挥退了一众宫人;独自坐在床上;悠悠的叹了一口气。
「大喜之日;何以如此沮丧?」窗前突然冒出了一把声音。
扶苏回头一看,只见秦牧穿着一身全黑色的夜行服,单手撑窗,坐在木框上,眯着眼睛,很是疲惫的样子。
「爹!」扶苏眼前一亮,高兴地走过去,想要拉着秦牧的手臂:「你怎麽回来了?不是在前方打仗麽?哎哎哎,我看了战报,都没有说太多关於你的,你有没有受伤?需要甚麽吗?我给你找去!」
秦牧下意识退後了一步,与扶苏相隔了一段距离。
扶苏意识不到他的疏离,反而心情极为兴奋,他捉住秦牧的手,高兴地说:「爹,你是来看我祭天的麽?」
「嗯。」秦牧淡淡地应了一声,忍不住说:「站好,蹦蹦跳跳又成何体统?冠都歪掉了。」说完後动手帮扶苏把冠扶好。
秦牧看着扶苏眉清目秀的站在面前,戴着高冠,一身黑色的﹑绸缎做成的帝服,还有贵气的配饰,心中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欣喜。
「长大了。」他喟然长叹,一只手拂过扶苏冠侧的珠链,只觉得初见扶苏之时彷如昨天,那个怕自己怕得屁滚尿流的小流氓已经变成了堂堂的帝王,原来轻薄的气质也沉淀下来,现在的他已有几分君临天下的气势,与初见之时大为不同焉。
扶苏的耳尖有点红,秦牧手上的温度彷佛传到他耳上,一直带进心头,要不是定力够,说不定他脸上已满布红晕了。
秦牧装作看不见扶苏的荡漾,放下手,跃出窗外,站在二楼的屋脊上对他说:「有人来了,回去待着吧,我会保护你去祭天的。」
扶苏眼也不眨的看着他,带有几分不舍,但还是很担忧:「爹,你这样跑回京没问题麽?」
「嗯,没事,莫宁易容改脸,帮我暪住了。」秦牧也不掩饰自己赶来的方法。他得承认是对於扶苏,他的心的确像莫宁所说已经偏得没边了,在往日他是决无可能如此因私忘公,可是心中叫嚣的声音却让他冲动的潜回京中,为的就是亲眼看自己的孩儿作为三世皇祭天的一刻。
湘儿回来了,秦牧已经悄然闪到一旁。
「陛下。」湘儿躬身,轻声道并递上热毛巾。
扶苏没有回头,接过毛巾,在颈上按摩了一会儿,然後放下毛巾,说:「拿出去吧。」
湘儿再次退了出去。
扶苏轻声的对着空气叫了一声:「爹?」
四周寂静无声,秦牧已经离开了。
*
又一个时辰之後,天色灰蒙蒙的,微微发亮,扶苏登上了御辇,从宫中直接出发祭天。
六匹马身上披着鲜亮绣着金边的方布,整齐的奔驰着,两旁的侍卫都踩着自行车,轻松地跟上了马匹的步伐。
直到闹市之前,百姓齐集在道路的两旁,驾车的宫人停了车,放着马踏着缓慢的脚步,展示扶苏的威德。
扶苏跪坐在御辇上,两旁的香炉散发着淡淡的清香,用作提神。
大臣们亦跟在後边,坐着小小的马车跟着扶苏的御辇,身旁的士兵推开百姓,为到各人开道。
这样行进了大概两个多时辰,直到郊外才开始纵马狂奔。
上山的路已经由工匠开鉴出来大道,扶苏等人拾级而上,慢慢地登山。
走了一半的路程後,扶苏看着天上顶着的大太阳,想了想,对众人说:「先行休息一下吧。」他看有几个文官已经接近虚脱。
掌管天文的官员立即出行,躬身奏曰:「陛下,就怕误了吉事。」
扶苏笑了笑:「没事,先休息一下才能走得更快。」然後让人把水分下去,就着身旁的树荫休息了一会儿。
约莫两刻钟之後,队伍再次起程,这次进程就快多了,经过休息後官员的脸色已经不再苍白。
登到山顶大概用了两个多时辰,等到扶苏站在祭天坛时,已经是接近中午的时份。
掌管天文的官员抬头看天,又掐指算了几下,拱手向扶苏拜道:「陛下,尚有一刻钟。」
「那等吧。」扶苏扶正了自己的高冠,整理了一下因为爬山而弄乱了的衣服。
各官员一字在扶苏身後排开,扶苏先走下祭坛,然後毫不避人的做起了健身操──
「……」官员们脸上的表情已经凝住,他们发现扶苏总能刷新他们对他的印象!
一刻钟过去後,扶苏重新摆正表情,双手捧着长长的镇圭,谦身向祭坛躬身,此时万乐齐起,一时间林中的百鸟被惊起,飞出了丛林,使到整个画面极为震撼!
在鼓乐钟鼎的声音之间,扶苏慢慢一步一步的牵着一头羊到祭坛上,手起刀落,宰杀了後摆到中央的木枝之间,再把玉壁等等的祭物放好,点火喻意把人间的一切透过烟火献给天帝。
扶苏又退到阶级旁边,站低了一格,拿出了袖里的绢布,摊开,大声念出:「朕乃秦朝三世皇,今奉天之上,己示天命……」一连串的说话包含着对上天的感激,还有报告自己之後将会如何对待百姓,自己又有甚麽功过,总之就是又长又多的韵文,扶苏念完後又过了半个时辰。
此时大火已经开始烧无可烧,火势减弱,旁边的宫人再往内泼水,使之熄灭。
当大火完全熄灭,只余下浓浓大烟後,扶苏领着一众官员跪下,拿出另一份绢布宣读。
这一份便是祈求上天之後三年对大秦的保佑,已把祭品献上了之类等等的说话,扶苏念得口乾舌结,声音也开始沙哑起来。
中午的太阳大大地高挂在天空上,晒得人双眼发昏﹑两耳失聪,身体弱一点也受不了。
秦牧咬着一根杂草,坐在林间的一棵高树上,远远地看着扶苏。
这样的祭天典礼其实有点寒酸了,至少秦牧想像不出他何时经历过布置这麽简陋的祭天大典?
只是他家这个小孩实在固执,没钱也不愿意向百姓多徵一份税,只愿意自己从内节省。
节省,当今天下需要节省渡日的皇帝也只有他独一份了。
秦牧想了想,又摇摇头。
或许是这傻气的坚持才能让他如此得民心吧,归顺的各地都紧紧凝聚在咸阳附近,形成了一股势力与其他两股势力对抗,使到胡亥败得差不多的秦朝得以苟延残喘。
秦牧心中觉得骄傲,可是他的孩子呢。
扶苏弯弯的下巴上滴下一滴又一滴的汗迹,身上的衣服已经微湿,只是还有仪式没有做完,他也只能坚持下去了。
在奏乐声之中,扶苏站起来,对祭坛再三躬身,身後的百官亦随着他的动作整齐而划一的躬了身。
之後扶苏把祭过的酒与百官分之,喻意有福同享,喝了酒後,仪式才算真正完成了。
祭完天後,已经过了午饭的时间,宫人在另一边的空地上搭了几个台,摆放好食品供皇帝和官员享用。
扶苏领着百官,浩浩荡荡的走了过去,然後他跪坐在中央的长榻上,待百官入席後,对百官举起酒杯道:「乾杯!」
百官的脸上出现了茫然,学着扶苏的手势举起了酒杯。
扶苏在空中虚击了一下,然後自己痛快的喝掉了酒。
……百官学着这个动作,但内心却觉得自己被扶苏耍了!
宴会玩闹又怎会少得歌舞?只见扶苏打了一个手势,美艳的舞娘已经随行而入,和着音乐跳起了优美的舞蹈。
只是当百官沉醉在舞蹈之中时,扶苏却有点心不在焉。
他低声喃喃地说:「难道父皇没有跟来?」他从上山开始已经找了很久,都找不到秦牧。
此时秦牧无声地潜进帐中,隐藏在由轻纱薄丝布置而成的一角隐影里,默默地看着扶苏。
扶苏察觉了视线,找了半天才找到秦牧。
他眼前一亮,立即对着秦牧笑了笑,笑容中有说不出的得意,彷佛是在告诉秦牧‘看我终於找到你了!’
这一刻,秦牧觉得那带着小小的狡黠﹑一丝的得意和更多的喜悦的笑容,是他一辈子中看过最灿烂的笑容。
──傻子,要不是他乐意现身,凭那你的眼光又怎可能找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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