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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盈虽然年少,但到底不是不解世事,他隐约明白了甚麽,他点点头,急声道:「我会好好看家的,娘亲你放心去吧。」
「乖。」吕雉又摸了摸刘盈的头发,才和萧何走了出去。
一连拜访了剩下三家,听到恶耗的几个少妇全都要崩溃了,幸好有吕雉在,震住了场面,免去萧何这个男人不少尴尬的场面。
──这也是为甚麽萧何会选择刘家作第一间拜访的对象。
直到傍晚,才把几个女人的情绪安抚了下来,可怜的有几家老父老母在世,一口气差点喘不过来。
吕雉连同夏侯婴等几人的妻子聚在一屋内与萧何密谈。
萧何也不藏私,把扶苏的交托都明明白白的说了出来。
吕雉从中发现了一丝生机,若之前还想利用扶苏的善心来在乱世中谋求一处安宁,此时她便敏锐地发现这件事要是办好了,得益恐怕不少,说不定在日後她虽不能妇凭夫贵,也能母凭子贵。
其他几人都黯然,六神无主,对此不表示兴趣,直道哀过莫大於心死。
吕雉站出来急声恨道:「你们难道放任项羽这等狗贼在外面逍遥?!还是你们愿意直让我们夫君的心愿就此埋没,跟孩子平平凡凡的过一辈子?我吕雉虽然不才,平日与你们亦无多话,但此时我却不得不站出来告诉大家,若是天下皆乱,又岂会有你我容身之地?恐怕到时连我们的小孩也未必保得住!」
此话惊醒了丧夫的女人,她们茫然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坚定──没错,她们还有小孩,她们的相公还留下整个家要她们养。难道她们就这样靠着家财过完下半生?
不!
此时其中一个平日与吕雉较要谈得来的少妇亦站出来,大声说道:「难道杀夫之仇我们不报?难道平日那些流氓乡民恃着县令的关系肆意欺负我们不管?各位姐姐,你们也是有孩子的,至少还有寄望,那像我,蛋也孵不出一个,你们尚且还有一丝寄望,但我呢?可是此仇不能不报,此恨不能忍下,否则你让你们的孩子日後怎样处身立世!依我所见,吕姐姐所说的亦不无道理,难道你们真的愿意让孩子以後活在乱世之中!」
一连的提到了孩子,原本绝望的少妇们都生出了一丝期盼,是的,她们还有小孩要养。
剩下几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人站出来,哑声道:「我们平日大字也不认识一个,全凭吕姐姐你所说罢,你们想我们怎样做,我们就做!」
其余的人也应了一声:「就是。」
其余的妇人亦心有同情,虽然她们的丈夫暂且无事,但内心亦是担忧的,连忙问萧何应当如何。
萧何对吕雉简直佩服得可以,三言二语之间便把这些人调动出积极性。
於是他连忙把自己的计策说出:「夏侯嫂嫂,你娘家不是与县令交好?我看先行……」
几人商议着,不知不觉间夜已渐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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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刘邦的儿子没这麽早出生啊,他是前211年出生的,为了剧情需要,我提早了一年~~不要见怪》 _ 《
刘盈我是不会弄死的,他会是申儿的伴读兼好友嗯嗯
其实吕雉要是狠一点,就是另一个武则天了呵呵
可惜她不够狠
秦牧重返咸阳
萧何那边暂且不提;三川郡这边秘密的在改建船只;准备从水路回到咸阳。
三川郡正值济水与河水两条河之间的交界,水流湍急;一般船只逆流而上较为困难,但要是照扶苏所说的改建一下;稳定性和难度却是减低了不少。
秦牧与几个工匠商量了一下;觉得把现在的船加删一些零件,扶苏说的方法还是可行的。
只是项羽收复了整个南方後;似乎有点等得不耐烦,开始频频派遣从各种方法想入城刺探密报,这时冯劫守城的经验显示出作用;直接把整个城护得固若金汤;甚至连秦牧在秘密进行的事亦没有泄露出去。
一个月;几艘工匠们日夜赶工改装过後的大船正式出现,在此之前秦牧又让扶苏跟他谈谈现代船只的概述和三国演义内关於赤壁之战的细节,直让扶苏大喊受不了。
「爹啊,不过是本小说,你觉得可行麽?」扶苏抱头在长榻上滚来滚去:「你饶了我吧,我都承认我没好好念书!」
秦牧严肃地说:「我与工匠商讨过了,你所说的大有实展的可能,尤其你现代的……船,对方很感兴趣。」
扶苏反白眼:「反正你们这时代弄不出就是了。」
秦牧不以为然:「此说实在不妥,我就不信集众天下之力无法造出你所说的事物。」
「……加油。」扶苏对於他爹强大的自信真心无语了。
秦牧却计划道要是天下太平之际,关於这方面却可以提升一下,他对扶苏口中所说的世界大感兴趣,只可惜今生只怕无缘一见罢了。
一个月,秦牧的确借用了扶苏口中的现代船只的原素加进了他所造的巨船之中。
只见巨船有三层楼那麽高,吃水极深,加上几艘船用极粗的铁链紧紧相连,人走上只觉得如履平地。秦牧试着让铁匠把铁打成片,用到船上,不但不下沉,与木的相去无异也,船仓还能装着两层的士兵,士兵在内也不会感到不适。
秦牧再把楼船的方形船头改成尖形,破浪时减少阻滞,再在船头加上铁制的尖刺,方便遇到其他战船时进行攻击。
这是秦代楼船的改良版,由於秦始皇的水兵多在江南之地,早已熟习水性,此时已被项羽占去一二,而北方的士兵向来生於乾涸之地,容易晕船,所以令秦牧大感苦恼,不过用铁链紧紧相扣後,的确使到船只平坦多了,没那麽摇晃,只有少数的士兵仍不能习惯,通通都让秦牧留下来守城了。
挑选出来的士兵几日来船上不停的操练,务求尽快熟悉船上的生活,从三川逆流而上咸阳,恐怕没有七八天亦不能成事,若是走陆路,就需要一个月。
秦代的造船技术实在不错,有些看着和现代的船构造别无两样,处处精美极了。扶苏踏上船参观之时,实在叹为观止。
又等了半个月,项军已经频频操练,连天的战鼓敲得人心烦气躁。冯劫本来就是擅守城的,沉着气布置了三川郡一番。
此日入秋的凉风较为清爽,适宜行船。扶苏与秦牧等人悄悄地登上船,船内的苦力一用力,几艘船便同时开动,浩浩荡荡的往北驶去。
申生第一次坐船,感到非常兴奋,在船上跑来跑去,一时又跑回去扯着扶苏的衣摆叫道:「父皇父皇,抱我去看看河可以麽?」
这一个多月相处下来,申生和扶苏也熟悉起来。
扶苏本来没有这时代父亲应该威严的想法,只要申生不皮,他一般都会答应他的要求。
申生在扶苏的教育下也显得懂事多了,懵懂的他明白到一个道理,这世界上承诺是非常重要的,说出来就要做得到。所以他已经很少在口上叫嚷着要把人杀了之类,虽然还是略为娇气,却比起一开始的蛮横要好得多。
「好。」扶苏弯下腰,抱起申生,往船的一边走去。
「风高浪急,陛下请小心。」秦牧沉声提醒。
申生见到秦牧,下意识抱紧扶苏的颈子。在小孩小小的心灵中总觉得他长得好像皇爷爷,跟皇爷爷一样的,只是大家都叫他秦将军。申生就迷茫了,为甚麽皇爷爷不认他,也不认父皇呢?还叫父皇陛下,陛下不是皇爷爷吗?
要说申生最害怕的,大概就是秦始皇。嬴政人前威严至极,皇帝的气势在当时尚小的申生心灵中留下了阴影,所以现在见到秦牧,他就特别害怕。
「没事没事,就在旁边看一下,申儿,抱紧咯。不然父皇一不小心就把你丢进江里,哎呀,那申儿就找不到路回家了。」扶苏打趣地说。
申生立即更用力地搂着扶苏的颈子,直捏得扶苏反了反白眼,吐舌道:「申儿宝贝,你再捏父皇就要死啦。」
申生笑了出来,甜甜的说:「父皇,你真好!」申生很喜欢现在的父皇,他不喜欢以前虽然对着他很温柔,但却从来不跟他亲近的父皇!
「那是!」扶苏得意洋洋的仰头:「记住你父皇是最好的,知不知道?」
「知道!」申生大声道。
秦牧抽了抽嘴角,只觉得这对父子真是肉麻非常,但内心却有隐隐的羡慕,自己就从未享受过父子间这麽亲密无间的相处,即使他的父皇非常宠爱他,却从来未曾对他亲近。
事实上古代的父子关系一向崇尚阶级性的,父亲对孩子极威严使到小孩不敢过於亲近父亲,那怕是最温和的父亲亦会用训戒的形式来使到孩子听话。
像扶苏一样随随便便便抱着小孩实在罕有至极,甚至有大臣以此参了扶苏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