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啸琨没有足够的把握能够战胜,倘若大王在此,想必他会有九成的把握,可现在,只有四成。
啸琨想要听取其他官员的意见,但一是没有权力,他不能越俎代庖,召集文官是丞相的权力。二则是他并不想释放临安。
临安所犯下的罪行,若不是想从其口中套出王的下落,现在早已被千刀万剐。
啸琨不禁有些烦躁,眼看大军压境,他似乎除了出战,没有其他的出路。但他不想失败!更不愿失去这块族人赖以生存的土地!
他整了整身上的衣服,一脸的戾气。
看着躺在床上的临安,不免更加心烦,暗暗唾弃自己的愚蠢,就这么个家伙能有什么主意。
刚要转身离去,只听床上传来一声呼唤,“将军?”
啸琨停止脚步,但实在不想看见临安的脸,很快又迈了出去。
“将军!”床上的人爬了下来,抓住啸琨的袖子。即使被禁锢在这里,临安也能嗅出空气中一丝丝不安稳的气味,明显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临安蹙眉,他撑着口气,硬生生地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啸琨听见这话便觉胸中升起一股火气来,似是他有多重要,非得有事才能来找。
看出啸琨脸色不善,临安肯定了自己的想法,“看来是真的出事了。”
啸琨立马厉声反驳,“还没呢!”
临安接着道:“那究竟是怎么了?可是鹰族的人打过来了?”
啸琨睁大了眼,十分疑惑,自己已经斩断了他的所有沟通渠道,他怎么可能会知道这个?
“看你的脸色,应该是了。”临安说道:“总会有这么一天的。”
啸琨见不得他这副早有预兆的模样,忍不住呛到:“不止鹰族,还有豹族。”
“啊?”临安着实是惊讶了一下。
他停顿了好几秒,将脑海中的疑惑串起,得出的结论连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临宁在与他团聚之前一直由他人收养,他多次询问,早些年她支支吾吾地说道是豹族的一个小小村长,但随着年纪的增大,她对这个问题绝口不谈,难免有些奇怪。
再加上临宁最后对自己说的那句话,临安只觉得越想越害怕。
一切都是临宁做的?或者是有人在指使她?
临安不想肯定,但事实摆在他面前,临宁的反常,豹族的逼近,临安不得不将他们结合起来考虑。
啸琨哼了一声,将临安拉回现实。
他抬起头,默默地在心中下了一个赌注,赌樊钺是否有能力力挽狂澜。
手中化出一柄刀,临安在自己腕子上刮了道口子,从袖中揣出一个瓶子,将血滴了进去。
“你在做什么?”啸琨看着他的动作,眼见伤口越来越大,竟连白森森的骨头都露了出来!
临安不答,只是将口子越开越大,脸色也越来越差。
那瓶子便跟无底洞般,怎么都不见满,难道要将血流光么?!
啸琨抬手制止,怎料临安却一把反常地挣脱出来,嘴里念着什么,血液自动地流入瓶中,而他的脑海中也浮现了樊钺的身影。
他果然已经二阶了。
这个法子只针对二阶的樊钺才能发挥功效,如若他没达到二阶,那么这血便是白流了。
看清了樊钺所处的地方,临安才放下心来,临宁犯的错,那便由他来弥补。
只怕这是是要付出生命了吧。临安有些害怕地想到。他其实是怕死的,不然不会到现在才用这个法子。当他割开自己腕子的时候,他便有股感觉,这次死定了……
最后,他抬起眼皮看了眼自己面前的啸琨,竟觉得这个一直折磨自己的人也不是那么的面目可憎。
啸琨在临安闭上眼之前抱住了他。
可那流出来的血却是怎么都补不回去了。
41
白茗带着玉枝,翔于空中,所到之处染着亮光,仿佛真是神人一般。
白茗吸了吸肚子,回身看了眼玉枝,方悠悠落下。
在此之前便已经发布了消息,白茗在众人的敬仰下踏上突起的高台,慢慢地开腔。
他将自己的声音传得更远,使得四周的围观群众都能听到,一席话后,白茗此前曾示意玉枝将粉末溶于水中,这会子白茗一挥手,一缸子水便出现于高台之上。
随后,众人排着队伍上前,虔诚地对着白茗拜了拜,接过盛满药水的瓷碗,一口喝下。
一切都进行地井井有条。
但白茗知道,一切不会这么容易。
很快,白茗能感觉到鹰族的人慢慢将高台包围,明显是起了瓮中捉鳖的心思。白茗嘴角一弯,等的就是这个时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再不寻个机会主动出击,那时机很快就溜走了。
白茗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退,韶华为避嫌,不方便出面,这时候就指望着樊钺。
白茗侧了侧身,看见樊钺离去的身影方松了口气。
此次若是失败,那以后的路就不好走了。白茗听闻豹族联合鹰族攻打虎族,鹰族势在必得,放出话道若是谁伸出援手,日后他必要讨回来。况且,狐族这地方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鹰族的势力不可能从根基里渗透进来,加之攻占狐族后并未将势力发展起来,族内向着鹰族的屈指可数,其中包括当时投降的狐族将军白延。
现在这时候,鹰族的军队都被拨往虎族,正是白茗夺回政权的好时机。
白茗的眉紧紧皱起,却是再也不敢看樊钺一眼。
就当做是自己的私心吧。
爱情让人盲目,白茗害怕樊钺回了虎族之后不再回来,便如同那梦境中一样将自己弃之敝屣。只要他夺取了政权,他一定将王位拱手让于樊钺,只要樊钺肯留下来就好。
毕竟这地方是他的,心里有安全感。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白茗抬起头,果然,鹰族的人已经包围了整个高台。正在领药的人猛地打翻了瓷碗,众人惊呼。
现场有些混乱,白茗让大家镇定,脸上还带着病色的围观群众方停下慌乱的举动,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对,他是神人,一定有办法化解。众人纷纷这么想着。
白茗站在他们面前,看着领头的鹰族士兵,眼里闪过一丝讶色。
“居然是你。”原来是之前潜进楼里的内奸。
感情这人一直没死心,白茗实在佩服他的勇气。之前与他交手过,白茗知道这人的法力低下,居然还敢带队前来,胆子真是大的很。
“是又如何?”那人毫不客气地回应过去,伸手指着白茗,突然放大了音量,“你们都被骗了!他根本就不是白茗!”
那人信誓旦旦地说道,“他不过是一介孤魂,强占了白茗的肉身而已!你们别被他利用!快听了我的话,绑住他,用火烧死,这样就不会再危害你们!这次的瘟疫便是他招来的,如若不是他,他何来的药能救你们?!”
族人面面相觑,神色木讷的他们隐隐知道里面有什么不对,但又觉得有些道理。
“你休要胡说!”白茗往前迈了一步,刚要伸出手撸起自己的袖子拿出玉佩显示自己的身份,怎料手腕上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见着,白茗骤然变了脸色。
他不愿再跟对面的人废话,只会越描越黑,转过身对着族人说道:“我是来救你们的,不是来害你们的。我是狐王的儿子,你们不信我,难道还信那叛徒?”
没错,那人的身段绝对不是鹰族的人,白茗用眼睛一瞧便知。
“我们现在落到这田地,就是被这些私通外族的奸人所害,快与我一同起来反抗吧。”白茗话音刚落,便听见一阵呼喊声。
是樊钺用阵法将方庭的队伍送进来了。
鹰族本想包围,奈何被方庭包了饺子,加之方庭的人数占了优势,就算单个的法力比不上,两个打一个还是打得过的。
鹰族不可能在这地方拼命,很快就被打得落花而逃,相反是之前那个叫嚣白茗的叛徒,全身负着伤却还坚持往白茗的方向去。
白茗在青楼之前并未见过他,只当他是为了悬赏,最终,在他碰上白茗的肩膀时被白茗一掌打落在地,那人闭上了眼,白茗看了看自己肩上的血手印,以及自己张开的手。
好半天没缓过来。
那人,死了?
他杀人了?
白茗往后退了一步,有些害怕地看着躺在地上的尸体,玉枝站在他旁边扶住了他。
“公子,你没事吧?”
玉枝的这席话将他拉了回来,白茗回过身,摇摇头,示意没事。
方庭见一切收拾完毕,赶来邀功,白茗口头应下,接着给族人派发药水。
经过这么一个插曲,白茗失了神,做事也显得漫不经心。
突然,他回过头看着方庭,两眼恢复了神色,“樊钺呢?他没事吧?”
白茗心里是愧疚的,虎族被围攻的消息他故意瞒下不告诉樊钺,其中的厉害他不是不知道,但就是过不了心里那关。
纵使樊钺之前对他做了那么些事,他也没法将其舍去。
话说樊钺那头,他施法将方庭那么些人传送过来,因着之前受白茗玉佩影响,樊钺的力量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