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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恐惧之意,不过在宝相龙树看来,师映川还是师映川,还是以前的那个人,无论怎么样,有什么变化,自己也一定要接受对方的一切,这点不能改变,因此他只是用树枝扒拉着火堆,语气寻常地道:“肉好象快烤好了罢?”师映川见状,眼眸微凝,安静地看着宝相龙树,不过很快,青年的嘴角就上扬起来,露出了一丝笑意,重新蹲了下去,动作娴熟翻地烤着火堆上的鹿肉,两人默契地再也没有提起刚才的事情。
不一会儿,肉烤好了,师映川撕下一块肥美香嫩的后腿肉,递给宝相龙树,宝相龙树接过,咬了一口,笑道:“果然和以前一样好。”他忽然用另一只没有沾上油渍的干净手掌托起师映川精致的脸,静静地看了片刻,说道:“奇怪,我为什么总是觉得你很熟悉,当年第一次见你,就有了这种感觉……莫非这世上当真有姻缘天注定的事情?”师映川听了这话,却是用一种莫可明状的眼神看他,忽然就笑了笑,道:“我想,大概我们上一辈子当真是认识的,可惜却是有缘无分,落了个恼人的结局,所以这一世就又让你我见面,算是补偿罢。”宝相龙树就笑,在师映川唇上一吻,轻轻嗟呀:“你那时是泰元帝,莫非我竟会是赵青主么?怎么可能。”师映川闻言亦笑,他的目光下移到宝相龙树的胸口,他知道对方的胸前是光洁无疵的,若真是赵青主的话,那里应该自一出生就有一道伤疤,所以师映川并不担心什么,他摸了摸宝相龙树并不十分出众的面孔,柔和了声音与表情,道:“……谁说上辈子我一定就是宁天谕了,说不定那只是上上辈子,而我们俩上辈子却是真的认识的,所以这一世,你是最爱我的那个人。”
青年说着,却是心头滋味难言,宝相龙树自然听不懂他的话,但师映川这时却已用力地将他拥进怀里,不知道为什么,宝相龙树突然间就觉得心酸,心涩,心痛,不可控制,就仿佛一件失落了很久的宝物终于在茫茫人海中被自己再次寻获,在微微陌生的同时,又无比熟悉,这时只听师映川轻声道:“宝相……你曾经问过我,我最爱的人是不是你,这个问题我实在很难回答,但若有一天当我随着岁月流逝逐渐忘了很多事情的时候,我想,我还是忘不了你……”
时间过得飞快,数日后的一早,当师映川醒来时,身旁的千醉雪还在熟睡,师映川笑了笑,在对方光裸的肩头轻轻一吻,昨夜有些纵情,想必千醉雪需要多休息一会儿,师映川轻手轻脚地下了床,随手披上外袍,用毛巾在水盆里浸了浸,把脸一擦,便出了房间,来到院子里练功,未几,师映川忽然停下,似是有所察觉,抬头向空中看去,片刻之后,仿佛知道了什么,转身回房,过了一会儿,师映川换了一身比较正式的装束出来,一直走到外面,站在大门处双手拢袖,静静等候,没过多久,远远却有两个人影正快速地朝这边过来,前面是一名杏眼桃腮的娇美少女,显然应该是瑶池仙地的弟子,在前作引路状,后面跟着一名身穿长袍,容貌俊秀飘逸的男子,师映川眼皮微微一动,似在意料之中,但终究还是有些欢喜之意,一时那少女引男子到了这里,便欠身退下,师映川哈哈一笑,走上前张开双臂将对方用力一抱,笑道:“……当真是好久不见了,师兄你看起来气色还不错,想来这些年日子过得还算舒心罢?方才我见白雕飞到这里,大光明峰上有资格乘坐它的也无非那么几个人,我就知道是你无疑。”
这男子自然便是白缘,他被师映川这么一抱,初时微微一怔,但很快就眉眼舒和起来,轻轻拍了拍青年的脊背,师映川的这一热情举动虽然有些突兀,但却将两人之间原本应该会有的伤感与隔阂轻而易举地打破,气氛轻松起来,他们二人的关系不比寻常,与亲兄弟基本没有什么两样,时隔数年再次相聚,心情自是各有不同,白缘叹道:“这几年不见,你变化很大,我方才刚一见到你,却是有些吃惊……”一时两人分开,师映川脸上微笑不减,道:“虽然现在我与断法宗已经没有什么瓜葛,你我也自然不再是师兄弟,但这个称呼实在是叫得顺口了,改不过来,若我像旁人一样称你为白莲坛,我只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舒服,别扭得很。”白缘定定端详着青年,心中感慨万千,想说什么却也说不上来,末了,摇头道:“世事无常,又岂是人力可以改变的……”说着,取出一只玉匣,递与师映川:“这次我来,是要将此物交于你手。”
师映川微觉意外,他接了匣子,打开一看,里面却是一朵血红的灵芝,师映川闻到那股奇异馥郁的香气,再细看灵芝的样子,不觉脱口道:“这是……聚血芝?”白缘点了点头,道:“莲座说无论如何他与你毕竟曾有师徒之谊,你如今大道有望,一举晋升宗师,终究是一件大事,作为你曾经的师父,他总该有所表示,因此便让我将这聚血芝采下,来送与你作为晋升宗师的贺礼。”师映川听了这话,低头把玩着眼前的这朵聚血芝,面上沉吟不语,心中却是百感交集,无法形容那种滋味,半晌,才合上盖子,将玉匣收起,抬头道:“莲座他……还好?”
白缘微微颔首:“莲座很好,起居习惯与从前没什么两样。”师映川望向远处,语气淡淡道:“那就好,我也就不担心什么了……对了,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说着,脸上重新又有了笑意,对白缘道:“我知道师兄你很疼平琰,所以此事自然应该告诉你,我前几日为平琰议了一门好亲事,已经飞鸽传书将消息送往断法宗了,将这件事情通知莲座。”白缘一听,立刻脸上就露出了讶然之色:“你替平琰议了一门亲事?”他无心婚配,平人里教导照顾季平琰,早已把这孩子当成了心头肉一般,听说季平琰被安排了婚事,怎会不看重?当下就沉声问道:“却不知是哪家的女孩儿?平琰出身高贵,不是等闲人能够匹配得了,万不可委屈了他。”师映川呵呵笑道:“我就这么一个孩儿,怎会舍得他委屈,自然是要挑个好的……师兄以为,晋陵神殿殿主的公子如何?可配得咱们的平琰么?依我看来,倒是很合适的一门好姻缘,天作之合。”
“……梵劫心?”白缘登时一愣,显然是大为意外,他可是知道梵劫心对师映川的心思的,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当年还是小孩子的梵劫心谈不上什么喜欢不喜欢的,一个小孩子家,当初回到晋陵之后,只怕很快就逐渐淡忘了,况且现在师映川既然说是已经议了亲,那就说明此事基本已经定下,想来是没有什么波澜的了,思及至此,又想到梵劫心品貌资质都是上等,倒也觉得这桩亲事不错,脸上的神情就舒缓了下来,道:“此事虽好,不过……平琰自己觉得如何?”师映川嘴角微翘,笑色盈面:“已经安排他们两人见过了面,平琰自己觉得不错。”
“那就好。”白缘点了点头,彻底放下心来,一时师映川又道:“我们两个这么久没有见面,原本也该多多叙旧,不过我看师兄大概更想去看平琰罢。”白缘笑叹:“不瞒你说,我此生已无心婚娶,更不必说生儿育女,平琰自从进入宗门,与我时常在一处,我渐渐便只当他是我亲骨肉,难免对他上心些。”师映川了然一笑:“是啊,其实我这个亲爹才最是不称职的那个,好在还有师兄你们多照顾他,说来我却是应该道谢才是……来,我这就带师兄去平琰那里罢。”
两人脚程很快,不过一会儿的工夫,就来到了断法宗一行人所住的地方,此处鲜花遍地,师映川与白缘并肩而行,互相说着这几年来的一些事情,恍惚还是当年在断法宗的日子,无忧无虑,未几,师映川忽然止步,他二人被挡在繁茂的花丛后,远远看见一高一矮的两个人影立在一条小溪边,那里花影重叠,光影斑斓中,两个少年都是花朵般的年纪,一蓝一白,季平琰眉目如仙如画,眸光明亮,虽还年少,却已有淡淡清蕴之气,风姿明朗,如同一泓刚刚解冻的春泉,一旁梵劫心容貌俊秀,眉间一痕殷红如血,面上神情却是清清如霜,没有温度,透着些漫不经心的意思,彼时一对小儿女静静站在溪畔,年少春衫薄,当真是一幅美丽的图卷,以他们两人的修为,自然都没有发现远处的师映川和白缘,季平琰白玉一般的脸上被朝阳涂抹出了一层薄薄的金色,道:“梵公子……”梵劫心秋水般澄净的眼眸微微低下去看他,目光是凉的,唇角却保持着必要的礼貌弧度,道:“不用这样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