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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梵转脸又掏出银子,每人10两的厚赏了韦国福的亲兵,还亲切的拍着他们的肩膀。
这些亲兵里正有那天在城门口送姚梵出城的白大贵,上次姚梵赏了他10两银子,当时就把他给乐疯了。
一般来说,清人从别人赏银得多少,能看出一个人宽厚与否、大方如何。
白大贵今天见姚梵这次又是随手就赏了十两之巨,而且是给连自己在内的四个亲兵每人十两,心里顿时火热,恨不能天天来为姚梵跑腿。
清朝赏钱和随份子都有规矩,寻常的乡间随份子给十或二十个大钱,平素里走的近的亲戚会给一百文钱。普通乡绅之间的生辰、中举、诞子、道贺,也才舍得给一两银子。
而赏钱一般给报喜报信的,对方若是寻常农人或市民,给一两个铜子儿便打发了,遇到吝啬的,拼着背后挨骂,不给也是有的。若是衙门里当差的来报信,赏银则看对方身份而定,若是给个一两银子,这年头已经是非常罕见的重赏,那非得是大户人家或者高官地出手才行,而且还得对方心情好。
但姚梵他却存着收买人心的念头,出手大方,恨不得人人念他的好,在最短时间里把自己的好名声在青岛口建立起来。
白大贵和其他三个亲兵见了这样的厚赏,立刻千恩万谢,直接撅起屁股跪倒地上给姚梵磕了头。
姚梵赶紧叫他们起来,然后白大贵一五一十,把今儿个韦国福去郭家庄要人的前后经过说了一遍。
姚梵听罢,温和地拍了拍白大贵肩膀“大贵兄弟,你辛苦了。”
白大贵并不知道现代人的所谓尊重的概念,可姚梵这样身份,却偏偏的待人和气,态度如此平易近人,看得出,姚梵既不谄媚也不畏惧他这个大头兵,更没有瞧不起他,明显是把他当成平等的对待,这着实让白大贵受宠若惊。他感动得一连声道:“姚爷您折煞小的了,今后您姚爷有事,只管吩咐。只要得您一句话,我白大贵绝不打含糊。”
姚梵缓缓点头:“我看三姐好像受了伤,大贵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白大贵得了报效的机会,赶紧汇报道:“姚爷,三姐从郭家出来就上了咱守备营的骡车了,这伤一定是在郭家留下的!”
说着,白大贵做出痛心疾首的样子,跺着脚指着北边破口骂道:“这姓郭的忘八羔子,抢个女人也罢了,居然下手恁得歹毒,舍得把娇滴滴一个娘子打成这样!”
接着,白大贵鬼头鬼脑地踮着脚尖,往身材高大的姚梵耳边凑过来,用手拢着口巴结道:“姚爷,我听说那姓郭的着实不是个东西!但凡咱青岛口堂子里接过他客的小娘子,起码有两天下不来床!这孙子,下手狠着呢!”
姚梵怒骂道:“心理变态!”
白大贵虽不明白什么是心理变态,但看姚梵脸色知道这不是好话,连忙道:“姚爷您放心,今后只要这姓郭的敢来青岛口,我白大贵立马给您报来,咱得防着他对您使阴招啊?您说是不是?”
姚梵眯眼看了看白大贵,点点头,又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大贵啊,你果然脑子挺灵的,跟我也投缘,你姚大哥我心里记得你的好,以后你若是有什么为难处只管来找我,凭他什么鸟事,你姚大哥绝不皱一皱眉头。”
白大贵当时那个受宠若惊啊,头也懵了,舌头也大了,连说话都不利落了,恨不能当场拜倒磕头,只是姚梵拦着,于是赶紧又是一个扑地般的深揖下去。
姚梵接着道:“你家韦大人帮我垫上了赎身银子,这可使不得,你们回去转告韦大人,那赎身银子我马上差人给他送去。”
白大贵四人连声答应,领了口信便再三的告辞,行礼后离开。
姚梵急急转身,立刻便去屋里见三姐。
见到姚梵进屋,三姐在炕上又要跪下磕头,姚梵赶紧把她扶住,责怪道:“跟你说了不要拘泥礼节,三姐你要听话。”
三姐红着脸点点头,心又开始嗵嗵的跳起来,一想到今后就能够和姚梵在一个屋檐下生活,她的心里就涌出了甜蜜,仿佛可以为之舍生一般,身上的苦痛也消了一半。
姚梵转头,吩咐跟进来的罗冠群:“冠群,你亲自去守备衙门,把我差韦大人的一千五百两银子给韦大人送去。”
那罗冠群自打来了姚梵处,还没办过事,只看见贺世成和王传年两个伙计跟着姚梵进进出出,现在得了吩咐,觉得这事关系一千五百两银子,是个大事,姚梵又要他亲自去,心中很有些高兴,道:“我知道了东家,我这就去。”
第19章 罗冠群
19罗冠群
姚梵又吩咐王传年好生守着前面店门,自己把这伙计房间的门掩上,转身对三姐做了个揖,内疚地说道:“我姚梵这次做事考虑不周,让三姐你受了委屈,三姐你可能原谅我吗?”
三姐儿闻言,慌忙的就要下炕磕头,姚梵赶紧拦住。
三姐被姚梵扶坐在炕上,灵动的大眼睛里闪着泪花对姚梵道:“姚爷您对我恩重如山!您要是再这样说三姐!那就是要逼死我了!我三姐怎么有脸面受您的礼啊!”
姚梵轻声道:“好了,事情都过去了,你以后就在店里帮我管生意,也寻摸一下你家二姐下落,只要能找到,我姚梵不管花多少银子,都要让你们姐妹团聚。”
三姐眼泪顿时就下来了,想要跳起来给姚梵磕头,姚梵只得再次拉住她。
“三姐你命苦,但是我把你当自家人,我在此地经商也是无依无靠的,你以后便把我当你大哥,当自家人,我也把你当自己妹妹,所以我们就不要再多礼了。”
三姐只觉得自己在做梦,居然遇见姚梵这样的人,几乎是上天派下的救星,一时之间泪如雨下,语塞哽咽,只是拼命地点头。
姚梵道:“回头我叫人收拾一间屋子出来给你住,今晚你就先住在我房里。”
三姐听姚梵这样说,心里小鹿乱撞起来,心想:“姚公子到底还是想要我的身子,我……我该如何?我一个残花败柳,姚公子真的看的上么?若他要我,我便甘心情愿的服侍他一辈子,他去哪里,我便跟着去……”
姚梵见三姐脸红红的,表情有些古怪,当时就明白过来,赶紧解释道:“三姐你别误会,我今晚有事要出门,大约要过个一旬才回来,我不是……”
三姐闻言,才知道自己误会了,脸愈发得红了,连忙道:“是,是,我知道了,三姐一定帮姚爷把房子看好。”
姚梵挠挠头:“以后叫姚大哥就行,别叫姚爷,听着太别扭了。”
三姐连忙改口道:“姚大哥。”
姚梵笑着“哎”了一声应下。
姚梵也没有细问三姐在郭家的遭遇,他觉得这是三姐的**,自己若是打听,必然要把三姐心上的伤疤重新撕开,太不人道。
姚梵便和三姐在屋里默默地对坐着,随口的说些闲话,把自己运来的货物如何如何的好说了一遍,又说了自己与贺万年合股开商号的事,说到自己刚回来就发现三姐被郭继修强虏去,这时罗冠群回来报告了。
罗冠群敲门,姚梵应了声“进”,罗冠群见姚梵和三姐都在,有些不知所措。
姚梵摆摆手,示意没关系,罗冠群便回禀道:“韦大人见了银子很高兴。”
姚梵笑道:“那就好,冠群啊,你正好在这里,你回头以管家的名义吩咐下去,三姐以后就是我义妹,大家今后见了她,都要把她当我一般地对待。”
罗冠群看了看三姐,心中奇怪,但口里立刻应道:“冠群知道了,我回头就把东家的意思告诉那两个小的。”
姚梵道:“等贺世成回来,你带他去春眠堂要回我押在那里的定金,一共五百两,不能便宜了那帮孙子。”
罗冠群道:“是。”
姚梵继续吩咐:“冠群,之前贺万年怎么和你说的工钱?”
罗冠群道:“一个月五两,管吃管住。”
姚梵道:“那是按他店里的规矩定的,他不知道我家的规矩,你不要怪他。
我家规矩,管家一个月二十两,等你从春眠堂拿回银子,你先支领三个月的工钱送去家里安置。”
罗冠群闻言大喜,抱手深深一揖到地,说:“罗冠群谢谢东家抬举,今后冠群一定尽心竭力的帮东家管好这店铺。”
姚梵继续道:“不过我眼下缺人,店里还堆了些货,没人看着可不行。你拿了钱先别跑回家去,只托人捎银子回家罢,也好叫你父母妻儿都高兴高兴。”
罗冠群连声的答应。
姚梵道:“贺世成是我收了他作伴当的,今后跟着我随身伺候,月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