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赵捷一见就喜欢得不得了,他干巴巴地望着那船模说道:“恩师,这船能送给我吗?”
“陛下喜欢船吗?”杨逸笑吟吟地问道。
“喜欢,恩师,今年端午节时,我还去金明池大阅水军过呢,那时坐的就是大龙船,可是我觉得那大龙船没有恩师这艘船好看,我的大龙船都没有这么漂亮的风帆的。”
“陛下,你的大龙船严格来说,不能算是船,只是舟。真正的船就应该扬起风帆,远航于无边无际的大海之上,经得起狂风巨浪的吹打,乘载得起一个国家的梦想,让这个国家的脚步永无止境,这样的船,才能称之为船。”
赵捷或许一时听不懂杨逸这番话的含义,便他很认真地听着,眼中闪烁着亮晶晶的光芒。
杨逸忍不住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接着说道:“陛下要记住,这个世界很大,我大宋的疆域只占世界的很小一部分,如果把大宋比作一艘大船,而陛下就是那个掌舵的人,陛下是想让这船烂在避风港里,还是希望让它驶向无边无际的海洋呢?”
赵捷毫不犹豫地说道:“当然是让它驶向无边无际的海洋。”
“为什么?”
“因为恩师刚才说了,不驶向大海的船,便算不得真正的船。”
“没错,陛下要记住自己今天说过的话,不驶向大海的船就算不得真正的船,同理,一个安于现状,不思进取的国家,也算不得一个好国家,《吕氏春秋·尽数》有言:流水不腐,户枢不蠹,动也。陛下,一个国家也是一样的,必须不断的进取才能保住生机,才不会消亡,你记住了吗?”
“恩师,我记住了。”
一直以来,杨逸总是不遗余力地给自己的几个儿子灌输这种思想,不管他们是否真听得懂,总之就是要将这种进取精神从小烙进他们的脑海里。
现在赵捷不再是一个人读书,除了杨睿外,还有蔡卞的长孙蔡琳、郑王潘美的四世孙潘越、武惠王曹彬五世孙曹参、吴王赵佖之子赵有奕,计五人侍读。
虽然五人中最大的不过七岁,但都是出身高门大族,家教严谨,杨逸和赵捷说话,五个人老老实实地在后边站着,皆不敢胡乱插嘴。
和赵捷提到有关船的话题后,杨逸临时决定,今天暂不授《论语》,改上一堂地理课。
他走到自己的教案前,俏美可人的茉莉连忙上来帮着磨墨,这些小事本来是无须她亲自来做了的;她现在是待令尚宫,专司贴身等候御令,负责刘清菁及赵捷寝殿的起居生活,在皇宫地位与小菊相差无几,但每次有机会给杨逸侍墨,她还是坚持亲自来做。
等她把麿好墨之后,杨逸对她微微一颔首,然后提笔在纸上画起地图来。
“陛下,你们一起来看看吧。”
赵捷五人立即高兴地围上来,孩子总是好动的,对他们来说,只要不用呆坐在位子上听课,就是件开心的事情。
杨逸画好后,含笑问道:“有谁知道我画的这是什么吗?”
“是地图。”五人异口同声地答道。
“不错,这是地图,这就是大宋,这是高丽、这南洋、这是印度、还有这边是大食、拜占庭、地中海……
杨逸一点指着地图,一边给他们讲述,五个小家伙听得津津有味,杨逸笑着问道:“大家看出来了吗?我大宋的地图象什么?”
“象只大公鸡。”
“呵呵,那这是什么?”杨逸指着大兴安岭的位置问道。
“这是鸡冠。”
“这呢?”杨逸再指西域的位置。
“这是公鸡的尾巴。”
“这里呢?”杨逸指着台湾岛和海南岛问道。
“是公鸡的两只脚。”
这回赵捷没有出声。他歪着小脑袋又看了一下说道:“嗯师,我觉得这不像大公鸡的两只脚。”
“那陛下觉得它们象什么?”杨逸倒奇怪了。
“恩师,反正我觉得它们不像大公鸡的脚,上次恩师带我出宫……
“嘘!陛下慎言,陛下何时出过宫?”
“哦哦,没出过,没出过,呵呵……赵捷一脸傻笑的样子分明是欲盖弥彰,茉莉和几个宫女忍不住别过头去偷笑不已。
“咱们接着说,陛下为什么觉得它不像大公鸡的脚呢?”
“恩师,我见过大公鸡,大公鸡的脚好长的,恩师你看,它们那么短小,根本不像大公鸡的脚,大公鸡的脚这么大,这脚这么小,那大公鸡能站得稳吗?”
听了赵捷的话,杨逸怔住了,在后世都说台湾和海南岛是公鸡的两只脚,杨逸记得自己上小学时老师就是这么说的;但仔细审视世界地图的话,却不得不承认赵捷这番童言是至理,中国那么大,台湾和海南岛那么小,作为公鸡的两只脚在比例上确实严重失衡,直观看上去,它们确实支撑不起公鸡那庞大的身体。
至少也要加上越南和菲律宾,把这两个地方看作大公鸡的两只脚,才更合比例。
从国家政治、军事的角度来说,公鸡的两只脚太短,确实如赵捷所说会让中国站不稳。
杨逸满带着期望地问道:“那陛下觉得,哪里才象是大公鸡的脚呢?”
赵捷的小手往中南半岛和菲律宾诸岛上一指,高兴地说道:“恩师,我觉得这里才是大公鸡的脚。”
“陛下说得很对,非常对,你一定要记住今天自己的话,大公鸡没有这两条长腿的话,是站不稳的,更走不了路。”
杨逸笑了!笑得非常开心。
第七卷 第730章 只缘身在此山中
杨逸回到家时,苏东坡已经在前厅等着,不管萧忆如何安抚,苏东坡还是无法安坐,在厅中来回踱着步,神情着急万分,杨逸进厅时还差点被他撞上了。
“哎哟,任之啊,你可回来了。”苏东坡就像看到了救星,竟然上来抓着杨逸的衣袖不撒手,可见他被征地的案子折腾得不轻啊。
杨逸笑吟吟地说道:“苏大学士可是稀客啊!杨某招呼不周,实在失礼……
“任之,你少给我打马虎眼,我为何而来你心里明白,人是你让到开封府来的,案发当时也只有你在场,你是唯一的证人,明日你可得到公堂上把事情的经过说清楚,这回我要被你害死了。”
“苏大学士,冷静,冷静,天塌不下来。”
苏东坡眉头不展地说道:“天是塌不下来,但老夫却要被折腾得散架了,任之啊,此事你无论如何不能袖手旁观啊!”
苏东坡这回是真的火烧眉毛了,一百多家皇亲国戚不是他能惹得起的,他也不想去惹。
但事情又很清楚,朝廷连内城墙都拆了,征地扩建的事情又必定进行下去。
老苏夹在朝廷和一百多家皇亲国戚中间,若是杨逸不出手相救,这回他恐怕非被夹扁不可。
“苏大学士稍安勿躁,咱们坐下慢慢说。”杨逸一边安抚他,一边对厅中侍候的丫环吩咐道,“来啊,给苏大学士换茶。”
苏东坡情绪慢慢平静了下来,在客位上落坐后慨然一叹:“苏某这回是真没办法了,不知任之何以教我?实在不行,苏某也只好乞骨还乡了。”
杨逸笑道:“苏大学士何必如此灰心呢,此案涉及到众多官员,以及皇亲国戚,苏大学士何不把此案移交大理寺审理呢。”
“若是能移交给大理寺,苏某还用得着任之来教吗?苏某已经试过了,移交大理寺的奏疏已经被拨回了;此案发生在城外,本就是开封府管辖范围,按审案流程,也确实是先由开封府审理裁决,若双方不服,才可以移交大理寺再审。”
杨逸微微颔了颔一首,这一点其实和后世是一样的,案情受理由当地法院受理初审,若是涉案双方不服一审判决,才能向中院上诉,案情也才能移交中院。
国有国法,若是所案件都直接交到大理寺审理,先不论大理寺审不审得过来,就算审得过来,那么还有赋予州县司法权的必要吗?
程序是没错,问题是苏东坡他敢给出初审判决吗?
判征地的官吏和禁军打人有罪,至少就把司农寺、户部、三衙、甚至是枢密院和尚书省都得罪了。
特别是首相章惇,当初是他一锤定音决定征地事宜的,出事了,章惇自然少不得担上责任。
判那些权贵家奴有罪吧,这些人有死有伤,目前的证据对他们更有利,怎么判?
再说了,这些家奴身后站着的是一百多皇亲国戚,在证据对他们有利的情况下,你判他有罪,会有好果子给你吃吗?
总之一句话,此案苏东坡不能判。
但不判在程序上又无法将案子移交大理寺。
想必大理寺也恨不得推掉这烫手的山芋呢。
杨逸好整以暇地接过家中丫环递上来的茶,轻呷一口,学着人家轻抚着长髯的动作,虽然他没有长髯,但沉浸在意境中的杨大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