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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也是最多的。
将这些没有什么技术含量的工作承包给商人,朝廷或许会多花一些钱,但却可以空余出大量官员来从事其它工作。
大宋现在缺的不是财力,而是精力;说白是就是缺少官员,这看上去是个笑话,因为冗官一直是困扰大宋百年的主要问题之一。
但这确实是大宋目前面临的窘境。
自绍圣元年新党掌权以来,罢免了大量的旧党官员,朝堂几乎为之一空,元祐九年间培养出来的那些只知道吟诗作赋的“人才”又不堪用。
河西、河套、交趾的开拓,又要派出大量的官员去治理。荆湖一带陆陆续续移民多达两百万,也要动用到大量的官员。
加上治河工程,岭南开发工程,无不是急需能员坐镇。
这一通加减下来,大宋如今别说冗员了,驴马都快拉出去用完了。
刘清菁一提出这个变通之法,立即让饱受困扰的政事堂执宰眼前一亮,没有太多的争议,便通过了这项决议。
杨逸想了想,觉得这也只能算是治标不治本,就算暂时解决了目前官员短缺的困境,但若是在短期内不得不启动燕云之战,军方问题还不是太大,到时又从哪里派遣官员去接手治理?
“太后,各位枢相,朝廷官员短缺的境况必须尽快解决才行,不如这样,让陛下以平定交趾的名义,增开一次恩科,选拨一批可用之才,以弥补现在官员之不足。”
科举考试是天下头等大事,去年赵捷豋基时刚刚开过恩科,转眼又开一次恩科,听起来这未免有些儿戏,所以杨逸提出后,包括章惇在内,一时都没有出声。
杨逸只好接着劝道:“各位枢相难道忘了王荆公的话了吗,天变不足惧,人言不足恤,祖宗之法不足守,这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科举本意就是为朝廷选拔急需的人才,以往三年开科一次,那是因为朝廷不需要那么多官员,现在既然急需,加开一次恩科又何妨呢。”
这事刘清菁首先表示同意,她说道:“官家圣德,治道昭彰,自登基以来,得各位大臣尽心辅助,外灭西夏及交趾,内施仁政,民生兴旺,急需人才治理,增设一次恩科也无可厚非,我以为翰林大学士此议可行。”
多开一次恩科,赵捷就能多笼络一些民心,杨逸提议增设恩科,正合刘清菁的心思,她自然表示赞同。
章惇等人想想杨逸说得也有道理,虽然这连着开恩科前所未有,很可能会引来天下人非议,但朝廷现在确实急需补充官员,还是大局为重啊,别人要怎么非议由他去吧。
这项议案最终得以通过,便由杨逸这个翰林学士当场拟旨,刘清菁用玺之后,由尚书省颁布天下。
因为这是临时决定开的恩科,各地远近不同,考生要赶入京参加考试,有些需要在路上走几个月时间,圣旨颁布得慢了,很多考生就没法赶到。
为了照顾路程远的考生,考试日期推迟到了明年四月初。
河套、河西、交趾等地身家清白的子弟也可以一同参加考试,这也算是一种笼络手段吧,对这些新收回的疆土的稳定有积极的意义。
一天的政事堂会议结束后,杨逸又要到迩英殿去给赵捷上课了,现在章惇他们日理万机,给赵捷上课的时间都有所缩短,实际上主要的授课任务就落到了杨逸头上。
时间真快,转眼老大已经四岁了,多动症的脾性不但没有改变,反而比以前更好动了,杨逸给他上课时也不刻意约束他;有时甚至会拿着本书,和他在御花园里一边走,一边讲解,这种授课方式,可谓是闻所未闻,若是不刘清青信任他,他这个帝师早被炒鱿鱼了。
赵捷很喜欢问些和书本无关的事儿,比如现在,两人走在御花的梧桐树下,杨逸正给他讲解三字经里的故事,他却突然问道:“恩师,为什么现在听不到蝉叫声了解呢?”
看他仰着小脸,一付渴求的样子,杨逸只得把语文课改为生物课,开始给赵捷讲解起蝉的习性来。
“陛下,雄蝉的腹部长有一个发音器,所以能鸣叫,雌蝉没长有发音器,所以雌蝉是不能鸣叫的,要分别蝉的雄雌,主要就是看他的腹部,雄蝉的腹部像蒙上了一层鼓膜的大鼓,鼓膜受到振动时就会发出声音,雌蝉则没有这层鼓膜。至于为什么现在听不到蝉的鸣叫声了,那是由他们的生活习性和生长期而决定的……
第四卷 第477章 文昌二年的第一场雪
朝中正值多事之秋,这阵子杨逸也没法再偷懒,每天甚至要加班到酉时,也就是下午五点左右,才能下班。
古人讲究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官员天没亮就得去上早朝,而下班的时间也比较早,正常是下午三到四点就可以散班了。
所以杨逸算是加班了一两个小时吧。
天灰沉沉的,出了右掖门时,天上便飘下了纷纷扬扬的小雪花来,杨逸往手上哈了哈热气,打马向东,然后折上御街南行,准备去接韩碧儿和青叶一起回家。
这两个人儿管着若大的家业,着实辛苦,偶尔去接送一次,暖暖她们的心也是好的。
皇宫宣德门前的御街千步廊两边分布着六部官衙,大部分官员也象杨逸一样,刚刚散班出来,加上今天刚好又是大相国寺的万姓交易日,商贩云集,人流如织。
整条御街上车马成河,仆役前呼后拥,交通很是拥堵;这也是杨逸一直不喜欢坐车上朝的原因,因为经常堵车,骑马就方便多了。
东京人口已超过百万,这几年更是迅速增长,但东京城的面积并不算很宽,周长不过四十里,所以人口密度非常大,街道又相对狭小,堵车是经常的事,已经有官员上表,提议扩建外城了。
杨逸是很赞成扩建东京城的,因为只要加建些城墙及铺些街道、下水道什么的,朝廷就可以天价卖地了。
运作得好的话,朝廷不但不亏,还有可能从中盈利呢,后世许多地方政府不就是靠卖地支撑财政的吗?
不过也就想想,朝廷现在真没精力去扩建东京,怎么也得等治河结束后,此事才有可能提上日程。
车流实在太缓慢,杨逸便下来牵着缰绳,从旁边的柳荫牙道上通过,行到粮料院时,更加拥护,别说车子了,连杨逸的马匹都难以通过;今天是十月初一,正好是给百官发放冬衣锦袄、鞋袜冰炭等物品的日子,粮料院前挤满了前来领冬衣的车马;
象杨逸这种高官显贵之家,通常都是由家中仆役来领取,那些下层官员则有些是自己亲自前来。
天下起了雪,大家心里更加着急,都想早点回去,这越急就越乱,越乱就越堵,五城兵马司的兵丁临时客串起了交通警察,正冒雪在尽力指挥着交通。
杨逸也只能等着,看着眼前乱糟糟的交通情况,他突然意识到了些什么?
红灯?狗屁红灯,这不是没电嘛?
十字路口中间的交通指挥台,嗯嗯,这个可以考虑一下。
还有,似乎还忽略了什么。
杨逸一拍大腿,可不还有个行人靠右走的规则嘛。
大宋现在的交通规则是车马行中间,行人靠两边。
问题是……
来往的车马都行中间,先不说容易撞车了,这一抢道就容易堵塞交通是肯定的。
还有就是车马与行人之间,没有明确的界线划分,说是行人走两边,但实际上连这也没有明文规定,行人走道路中间的呈普遍现象。
不行,明个儿必须得弄个交通规则出来,免得以后再被堵在雪地里。
好不容易赶到百草堂,韩碧儿见他冒雪来接自己回家,又没带伞,肩头都被雪水侵润了,又是心痛,又是感动,泪水在眼眶中直打转。
她不顾杨逸劝阻,吩咐青叶去隔壁裁衣铺帮他买了套外袍换上,然后腻在他怀里久久没说话。
“碧儿,别这样,爷不过是烦闷了胡乱走走,路过百草堂才顺便来接你和青叶的。”杨逸拍着她的香肩柔声哄着。
韩碧儿腻着不起身,甚至直接抓住他发凉的手放到自己怀里暖和,嘴里蠕蠕地答道:“爷莫胡说了,今个儿御街堵成这样,爷要散心也不会往这边来,就算真如爷所说的,只是顺路来接奴奴,奴奴也心满意足了,奴跟了爷好些年,如今年老色衰,若是在别家,恐怕都被打发去干粗活了,哪里还会冒雪前来接送,奴上辈子也不知修了多少年,才让我今生有这样的福气。”
韩碧儿实际比杨逸还大几个月,在杨逸所有的女人中,她的年纪是最大的,算虚岁的话已经二十三了,在这个时代的人看来,确实可以算是老了;但论到色的话,却一点也不衰,二十出头的少妇,在杨逸看来,正是最有味道的时候。
韩碧儿怀里虽然很暖和,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