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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从相遇开始 ⅲ 作者:藏妖-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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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呐,我什么时候承认了?”
田野立刻跟上,“贺晓峰怂恿你,你没听出来是吗?你觉得他不会那样做,你想过他为了自己舍弃你的可能性吗?他小时候做过这种事吗?”
“田警官,你不是说我哥的问题不归你们管吗?”
“我在谈你,不是你哥。他小时候做过这种事吗?”
“闭嘴!我不知道,我不想再跟你们玩这种无聊的把戏了。”
“你再回避我?贺晓月,你看着司徒,但是却对我说话。你警惕的不是他,是我。我对你很礼貌,我对所有女人都很礼貌。那么,他小时候做过这种事吗?跟小伙伴一起玩的时候,他嫌你累赘,把你丢在路边;偷了父母的钱出去,然后说是你偷的;为了巴结更好的朋友,把你介绍给对方;成绩好的时候,拿你做垫脚石跟父母炫耀;嘲笑你是个古板的女人,不会打扮,不会讨男人欢心。甚至说过遇到文堂是你的幸运……”
“闭嘴!闭嘴闭嘴闭嘴!”贺晓月失去了冷静,直扑向田野。大声的叫嚷着——闭嘴!
司徒紧紧抓着贺晓月,拦在她和田野之间。贺晓月面色苍白,气喘吁吁,一双眼通红通红地瞪着田野。田野如初般冷静,声音也毫无变化,最后一问:“他做过这些事吗?”
饮泣声从司徒的怀里渐渐扩散开来,贺晓月从暴怒到无奈,从无奈到颓然。她缓缓的,无力的瘫软下去,口中不停的念叨着,“求求你,别再说了。”
一颗小石子打在身上并不痛。被打了,一笑而过,因为真的不痛。拿着石子的人扔了第二颗、第三颗、打在同一个地方。被打的人知道痛了,问对方,为什么要我痛呢?对方说:我没打痛你,我只是扔了一颗小石子而已。被打的人无言反驳,因为每一次都是一颗小石子。
最后,打中她的小石子堆成了一座山。沉重地压在她的肩膀上,压在她的心上。对方的手里还是拿着一颗小小的石子,说,你看,我只是扔了一个小小的石子而已。
当石子山轰然倒塌的时候,贺晓月再也坚持不住。瘫坐在地上,紧紧抓着裙子,哭泣着问:“你们到底想要什么?要我指控贺晓峰?还是指控我父亲?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
是的,她做不到。司徒明白这一点,很早之前就明白。他弯腰扶起了贺晓月,让她稳妥地坐在床边,还给了她一包纸巾,并将那瓶水放进她的手里。
司徒很温柔,这对一个被击垮了理智防线的人来说如同海中浮舟。而一向温和淡定的田野,却说:“贺晓月,从头到尾我只提过一次你的父亲。我并没有问过关于他的情况,你这么说了,我明白你也明白。方惠死于贺连博跟贺晓峰之手。咱们都明白的事,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闻言,贺晓月惊愕的眼神一闪即过,她怒视着田野,咬牙切齿地说:“你真卑鄙!”
“我知道。”田野淡淡一笑,“可这是我的工作。在事实真相面前,在法律面前没有贵贱差异,没有性别之分。所以,我一直奉劝犯了罪和准备犯罪的人,不要那样做,不要落在我手里。在你拿走图纸的那一刻就是错,从那时候起,你已经落在我手里。”
司徒放开了她,瞥了眼田野。对方示意他暂时后退,话还没说完。
于是,这房间的大部分,又留给了田野。他还是不紧不慢地说着,“你在潜意识里回避着水瓶这个词。就是说,你知道方惠死于什么,也知道那瓶水来自哪里。你父亲的办公室里搜出一箱来。”
“不可能!”贺晓月还在挣扎着,“他不会那么做!”
“事实就是事实,当时你哥也在场。你不是还跟他通过电话吗?他为什么不跟你说呢?”田野打开手机,调出一张图片给贺晓月看。
照片里正是贺连博的办公室。贺晓峰蹲在书柜下面,打开柜子,正拖出一箱印着商标的箱子。箱子盖半开着,可以看到高价水瓶上印着LOGO的瓶盖。
“我们的人问到你父亲平时在办公室喝什么,你哥从书柜下面拖出一箱来。”
贺晓月的脑子快要炸开了,几乎想不起那时候跟贺晓峰通话到底说了些什么。直觉让她发现了更为恐怖的事。她惊愕地看着田野,“这不可能。只有一瓶,我亲眼看见他只是给我爸一瓶!”
说完了爆炸性的隐情,贺晓月察觉到自己失口。然而,这对她来说已经无关紧要了。她完全不能相信,哥哥会陷害父亲。但是为什么她脑子里满满的都是这种可怕的想法?为什么?
不会的!父亲一旦倒下,哥哥什么都没有了。他不会傻到陷害父亲!可是,案子关乎着他的命,他会不会为此陷害父亲?
在贺晓月的陷入混乱的时候,司徒补充道:“我们已经调查到案发前一晚,贺晓峰在某家酒店买了一瓶高价的矿泉水。讲过化验,排除无关人员指纹,还剩下两个人的指纹。其中一个是死者方惠的,另外一个是你的父亲。但是上面并没有贺晓峰的指纹。”
“不,这不可能!我亲眼看见了,他把那瓶水给了我爸,我爸只是看了几眼就还给他了。他当时没戴手套,上面应该有他的指纹!”
吼完了,贺晓月瞪着眼睛,看田野、看司徒。等着他们继续问。然而,他们谁都没开口,只是看着她而已。眼神中浓浓的怜悯让贺晓月的心几乎绝望。
说了什么?都说了什么?从什么时候起说了什么?贺晓月自问。
她不想指控父亲,甚至不想指控那个从小就看不起她的哥哥。
司徒拍了拍田野的肩膀,说:“剩下的你来吧。”言罢,转身离开了房间。关上门的一瞬,听见了贺晓月撕心裂肺般的痛哭。
耗时四十七分钟,撬开了贺晓月的嘴。但司徒并不高兴。为了还案件一个真相,为了抓住林岳山而寻查线索,他们逼迫了一个很好的女孩儿。既不光明,也不磊落。两个大男人为难一个好女孩儿,司徒第一次觉得自己很操蛋!
司徒不是一个喜欢自省的男人。田野那番话却让他感触颇深:真相面前、法律面前没有贵贱差异,没有性别之分。
有时,甚至没有善恶之分。
司徒千夜,十五岁杀了人。违法。
不止是他,叶慈、廖江雨都干过违法的事。他们这样的人在法律面前又算什么呢?
有些事不能深究。深究了,日子便过不下去。司徒从不自诩是正义者,他对自己的认知很准确。
我可以作奸犯科,甚至可以不眨眼的杀一个人。但我每走一步都要清清楚楚,问心无愧。如果有一天我站在法庭的被告席上,也会坦然面对我的行为结果。
这就是立于行为道德之上,永不倒塌腐朽的一块牌匾——法不容情!
所以,贺晓月固然可怜,却也是咎由自取。然而,她的问题还没有完全搞清楚。后面还有很多疑点需要对她进行审问,这就是说:贺晓月的磨难才刚刚开始。只是,现在顾不上她了,下一场战斗更加艰难。 
  
、37

虽然同是黑夜;按照时间来算已经是第二天了。
贺连博走在空无一人的小路上;脚步拖沓,他来没有这么狼狈过。找不到林岳山;又不敢联系家里,一时间这个曾经叱咤风云的老人变的迷茫起来。
方才借了24小时便利店里的电话打给林岳山对方忽然挂断;再打过去已经无人接听。贺连博明明白白的认识到,林岳山已经抛弃了自己。恍茫间;他并不觉得气愤或者是惊讶,早就料到的结局;真正来临的时刻,除了一点点心酸真的找不出其他情绪来。
相对自己得到的东西,被抛弃这种事不值一提。因为林岳山他没有被癌症的痛苦折磨;多活了这么许多年;还奢望什么呢?当初林岳山就说过:总有一天,我会来索取代价。
现在,到了还债的时候。他只是希望能保住儿子,保住贺家唯一的血脉。
渐渐的,拖沓的脚步停了下来。贺连博看到不远处站着一个年轻的男人。迷彩窄带背心,肩膀上搭着黑色衬衫。年轻男人的嘴里叼着烟,半眯着一只眼睛似笑非笑地看过来……
贺连博下意识地嘀咕着:“霍……霍亮。”
“老爷子认识我?”霍亮笑着走过去。一身的懒散劲儿跟司徒像了个八九分。
贺连博愣了愣,当下明白了很多很多事。自嘲般地笑了一声,问道“是回去,还是去见司徒千夜?”
霍亮挑挑眉,心说:这老头还挺上道。看来,林岳山的决定让他死了心。霍亮走到贺连博面前,取下嘴里的眼烟扔在地上踩灭,“跟我走吧,到地方再说。”
“人是我杀的,跟其他人无关。”
哦,还是没死心啊。
霍亮请贺连博上了车,负责开车的王十八一声不吭直接奔着袁开所在地去了。距离那里越近,贺连博越是紧张纳闷,完全想不明白霍亮到底要带自己去哪里。不安愈发浓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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