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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瞪着走出来的君衡,确切地说,是他的脖子。
西暖阁前从太子到十四阿哥,无一不在,他们中哪怕是最小的十四阿哥也已通人事,一眼就认出君衡领子以上的肌肤上是星星点点的吻痕,而且从色泽上看,分明是刚留下不久的。
刚留下不久的吻痕,而他正从皇父哪儿出来,且所有的奴才都守在西暖阁外……一个匪夷所思的事实出现在众皇子的脑海里。
君衡坦然而立,一一扫过这些天皇贵胄,如同研读诗书一样仔细看着他们的表情,所有人第一反应都是惊愕骇然,但很快他们的神色就相互区别开了。
大阿哥目露鄙夷,像看勾栏院里的妓子一样看着他;太子脸色难看,面上浮现恍然,而后似在回忆什么;三阿哥眼含谴责,一副道德家的模样;五阿哥正在极力掩饰他的慌乱和惊骇,只是并不太成功;七阿哥有点被吓傻了,还没反应过来;八阿哥唇角勾着,几许嘲讽、几许不屑;九阿哥目光闪烁,好像有种挖八卦的念头。
十阿哥还懵着,仿佛没明白过来怎么了;十一阿哥……俊脸铁青,紧抿着唇,眸色幽暗地看不到底,隐隐酝酿着某种风暴;十二阿哥眉带忧愁,有些悲悯地看着他;十三阿哥既愕然后一脸的难以置信,明显接受不了他猜测到的那个事实;十四阿哥面上显得悲愤莫名,好似是他受了屈辱一般,眼中却藏着幸灾乐祸,一瞬间像是比他高贵了许多。
欣赏了他们的表情后,君衡懒散地勾了勾唇,竟真的露出种烟视媚行的姿态:“老五、老七、十二,你们进去伺候!”
十二阿哥闻言拱手,等着另外两个哥哥同行,五阿哥有些僵硬地抬脚,发现七阿哥还愣着,赶忙拽起他,低着头匆匆往西暖阁而去,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感觉。
大阿哥仗着长兄身份就想教训,哪料到眼前寒光一闪,他面前就指了一把剑。
其他皇子,就连太子也吓了一跳,他们连君衡从哪儿抽出的剑都没看清,他已右手执剑直指大阿哥,脖子上吻痕明显,清俊的脸却冷漠如冰,怎么也无法让人将他和那些取悦他人的小倌、戏子、男宠联系起来。
“老四,你想造反吗?”大阿哥双拳紧握,话音未落,已攥着拳头冲了上去。
君衡右腕一转,长剑轻轻一弹,便打开了挥过来的拳头,人往前一跟,剑就架在了大阿哥脖子上,他冷笑一声,目光比漫天星斗都森寒:“怎么,你指望着有朝一日做个人上人?莫不是忘了,康熙二十九年的战场上,是谁奋不顾身救了你一命?”
他的声音不大,可在场的皇子们却都听清了,不管别人如何,太子自己先懵住了,怎么好端端地提起这个?
“大哥,大哥,你没事吧?”十四阿哥忽然凑上来,一把推开君衡,关心到近乎虚假地检查起大阿哥的脖子,余光恨恨地剜了君衡一眼,泪眼朦胧道,“大哥你可千万要稳住,某些人素来冷血无情,连生母都……更何况是我们这些兄弟?皇父啊,您睁开眼看看吧,您的儿子就要当着您的面被人杀了啊!”
谁都知道,十四阿哥那一停顿,说的是德妃,只是很多心知肚明的事,在这宫里却是提不得的。
君衡等着他说完,冷嘲道:“不用演了,想演戏……还是去找几个名角好好学学吧,没得拿出来丢人现眼!”
“你!”十四阿哥气得满面通红,双眼瞪得跟铜铃一样,胸口也一起一伏,他到底年少,气势、言辞如何能与哥哥们相比?
君衡居高临下蔑视他一眼,右手一转竟是反手刺向了自己的腹部,小半截剑沾着血从后腰穿出来,本就大受刺激的皇子们再次被吓住了,就是八阿哥也瞳孔紧缩,嘴唇有些发白。
“你这是做什么?有话不能好好说?”十一阿哥冲到跟前,急忙按住那血流不止的伤口,适才看到那些吻痕时烧灼肺腑的滔天妒火,全部抛到了九霄云外。
君衡依旧站得笔直,仿佛那一剑没刺到他身上一般,他随手拔出剑,扔到十四阿哥脚下,任由剑上的血溅到其衣摆上,吓得十四阿哥倒退了两步。
他轻笑着开口,眼中一片清霜:“不过是生了我一场,要不要我剔去全身骨肉还给她?”他笑意猛地一收,语气不屑道,“她以为她是谁?你又以为你是谁?你们有那个资格吗?”
君衡下巴微抬,姿态显得更高:“不妨实话告诉你,或者你们,想活命最好乖乖地收起那些小心思,否则……就不是失宠这么简单了!”
说完这句话,他抬脚离开,步履自然、身姿挺拔,若不是后腰上、连同下摆全是血迹,任谁也看不出他刚刚一剑刺穿了腹部。
“啪”一声脆响,惊醒了殿阁前的皇子们,他们转头一看,就见十一阿哥俊脸冷硬,平日总是淡然安静的眸子里盛满了威慑阴沉之光,他打了十四阿哥一把掌,嗓音沉得比皇父还可怕:“你满意了?”
殿阁外闹了这么一通,年纪大些的,像太子、大阿哥还好些,顶多神情僵硬难看,文弱些的,像三阿哥早就面无人色了,剩下的那些个个脸色惨白灰暗,显是被刺激得不轻。
西暖阁里,五阿哥、七阿哥心惊胆战地扶着康熙站在窗边,十二阿哥给他披了外袍后就努力装透明,他们三个进来不久,就见皇父转醒,最要命的是,他们清楚地听到皇父醒来时喊了声“禛儿”,再联系刚才看到的那些吻痕,他们能不受惊吓吗?
“不一样,果然不一样!”康熙看到外面那一幕,当君衡自刺一剑的时候,他的心瞬间痛得宛如撕裂,还有君衡说的那些话,他一字字都听得分明,他从来不知道,君衡竟是什么都清楚的。
直到……十一阿哥打了十四阿哥一把掌,康熙才终于确认了君衡所说的那番话,是了,这才是胤禛,这才是真正的胤禛,就算心里放了再多的事,也不会如君衡刚刚那样于人前激烈地爆发出来,他们根本就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啊!
却为何,胤禛明明在他身边,时时都能相见,他竟认不出来呢?为何啊!
“皇父……快传御医!”五阿哥一把接住向后仰倒的康熙,急得大呼道。
外面的太子等听到这一声,赶忙冲进来,一群皇子七手八脚将康熙抬到了床上,惊得手足无措。
十四阿哥站在那里,目光呆滞地垂头望着那把大半染血的剑,他明明不是想伤害那个人的,他只是想得到同母哥哥的关心和爱护,他只是想像十一哥备受五哥、九哥维护一样,得到那个人的注意和疼爱,怎么会弄成这样?
十三阿哥走到这个弟弟身边,伸臂将他揽到胸前,什么也没有说。不过一会儿功夫,他就感到肩膀上一片冰凉,十四阿哥肩膀耸动,无声地哭了!
作者有话要说:呐,今天的更新完毕,明晚再见咯~~!
8685 执念难消
第二天;康熙清醒后就召集了重臣、除君衡外的所有皇子;以及几位亲王,宣布了禅位的旨意;并口述了禅位诏书,着礼部筹备授受大典,上谕钦天监择最近的吉日。
旨意一出,尽皆哗然,太子跪在龙榻前久久未能回神;仿佛对康熙的这个决定极其意外。
康熙四十年四月十二,是钦天监测算的最近一个吉日,礼部与内务府彻夜忙碌,总算赶出了授受大典的礼仪、服饰所需。
当日升座太和殿;康熙带着病容在满朝文武的见证下;把玉玺交到了跪在龙椅前的嗣皇帝胤礽手中,只来得及说了句“由新皇亲往祭天……”便晕过去了。
胤礽手忙脚乱扶住康熙,又亲自送了他回乾清宫,才在左右大臣们的反复劝说下登车启行,独自完成祭天、祭地等余下的礼仪。
授受大典圆满结束,新皇发布了第一道圣旨,改次年为毓兴元年。康熙变成了太上皇,最奇异的是,授受大典一过,他的身体渐渐好转了,及至五月已康复如初,直让所有人纳罕。
太上皇仍居乾清宫,皇帝则搬入养心殿,其他的繁杂事宜也在一步步进行,比如康熙的妃子,有子的、且所出皇子成年的,在康熙的特旨下都可出宫奉养,有女的和无所出的,则陆续搬入寿康、寿安两宫,原来的皇太后变成了太皇太后,依旧住在宁寿宫里。
当然,在这之前,皇帝下达了分封兄弟的旨意,这就有些加恩的意思了。
直郡王晋封为直亲王,不过明眼人都知道,能不能保住这爵位,还要视情况而定。
诚郡王因前年在敏妃百日内剃头,当时被康熙降为贝勒,如今复为郡王;恬郡王晋封为恬亲王,五、七、八贝勒分别晋封为恒郡王、淳郡王、廉郡王,九、十、十一阿哥晋封为贝勒,十二、十三、十四阿哥封贝子。
且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