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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热血沸腾,有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勇气,但也最沉不住气,耐不住九曲十八弯的曲折、坎坷。大喜大悲的激情之后,难免有一叶障目的冒失举动。成龙此时,正处于这个血气方刚的年龄。经历了命运的挫折之后,心中竟萌生去意。他对自己并非不抱希望,只是觉得该做一番〃何去何从〃的选择了。他想,既然从影不能使他成功,何不痛快地另择它行,试试身手?但他对电影毕竟还是有许多眷恋的,所以心已定、意难决,迟疑间,又过了近两年的光阴。
这期间,片约仍断断续续找上成龙,他又拍了两部戏:《花飞满城春》与《少林门》。成龙在片中仍饰配角。对他来说,这已有〃曾经沦海难为水〃之慨,没有留下太多的兴奋与印象。
擅挖老底的影界,现在爱拿成龙在《花飞满城春》中的旧事来做〃噱头〃,他在该片中与当时号称〃肉弹〃的艳星米兰拍过一段床上戏。在片中,成龙赤裸上身,与丰满的米兰在床上亲吻、相拥,演绎男女情事……这本非离奇之事,但成龙成名后拒演床上戏,这一细节遂成〃绝版〃。他接《少林门》时,更是兴趣索然了。此时,少林题材的影片泛滥成灾。观众总是看到一些精壮的小伙子,打了赤膊在影片中挥拳踢脚,开始还新鲜,看多了就不免厌烦了。
所以,当时武打片的市场低迷,很不景气。
成龙硬着头皮拍完了这部《少林门》,心情很是黯淡。他对影片的前景不看好,对个人的前景亦是一片茫然。他再次去意萌动,且不再犹豫观望了。拍完了这部片,成龙立即收拾行装,准备回澳洲与父母团聚。
成龙决意与给了他酸甜苦辣,曾让他饱含期望的电影圈一刀两断了!他以年轻人的果决与冒失卷起铺盖:走人!
第八回 辞影归家赴澳洲 终是蛟龙再出海
1975年初秋。当秋日的肃杀之风在港岛的周遭掠起,夏日的暑热便渐次让位于秋天的沁凉,四季不甚分明的这座靠近热带的城市,也开始觉察到了秋的安闲与夏的燥热后的疲乏。成龙意兴阑珊,不曾多看一眼他往日稔熟的片场,亦不曾多情地道声〃再会〃,便大气凛然地背着他简单的行李,只身踏上了飞赴澳洲的征途。
此时,他对自己的影坛成绩心灰意冷。他义无反顾地与旧日时光一刀两断之后,便到澳洲与父母团聚,寻找新生路。离家多年了,成龙思念父母,向往他记忆中已相当模糊的全家团聚的时光。游子思归,倦鸟知返。
澳洲正值春天。春光明媚,草坪翠绿得令人眼晕,各色的花儿,姹紫嫣红,争奇斗艳:早开的已缤纷欲谢,迟开的正含苞欲放。大自然一片盎然生机,感染得有些沮丧神色的成龙又生龙活虎起来。他走出了悉尼机场,没有按父母给他划定的路线,去等候悉尼飞堪培拉的飞机,而是到公路上搭了一辆便车,花了4小时,才赶到堪培拉……若等飞机,只需坐30分钟。
见到了久别的父母,成龙马上扑到了妈妈的怀里,嘴里不住声地叫着:〃妈妈,妈妈,我回来了!〃
妈妈搂着他,抚着他的后背,摸着他的手臂,高兴得不知说什么好,嘴里只喃喃地念叨:〃好儿子,好儿子,可见到你了!〃
直到成龙父亲提醒说:〃好了,也不问问儿子想吃什么?〃成龙妈妈才醒过神来,乐呵呵地问:〃港生,你饿了吗?〃成龙响亮地回答:〃饿极了!〃
一家三口此夕团圆,欢欢喜喜吃了一餐丰盛的晚餐。儿子不再回香港,令老俩口欢喜不已!父母就是父母,无论儿女有没有成就,他们都一样地疼爱。
成龙是个闲不住的人。他一身好气力,很快便在堪培拉的建筑工地找了一份工作:搅拌运送混凝土。这是个拼力气的活儿,每天开动轰隆隆响的搅拌机将混凝土和好,再用小推车把它运送到施工员跟前。出力、流汗,成龙都不怕,每天他都精神抖擞地忙活,鼓着一身健美的肌肉,跑东跑西,运土送浆。成龙立志要在异邦的土地上,凭自己的努力闯出一条新路,干一番事业!
他连晚上也不愿休息,让父亲帮忙,在父亲朋友的餐馆里找了一份工。他想在餐馆学点技术。但他初去,只能打打下手,负责切菜和分菜。顾客少的时候,他便到酒吧间看调酒师调酒。看调酒师把各色的汁液倒入摇杯,煞有介事地摇晃,然后调制出颜色各异的酒水,再起个好听的名字。实在太有意思了!成龙喜欢上了这个行当。他人活络、热情,一来二去,便跟调酒师混熟了。他心灵手巧,人又勤快,一去便给调酒师打下手,递瓶子,倒各种酒,拿冰块……调酒师哪有不喜欢他的道理?不多久,成龙就可以站在调酒师的位置上,煞有介事地把摇杯从头顶摇到胸前,再一路摇上去。他神态认真,却令人忍俊不禁,似在做一个夸张的喜剧动作。
1987年,名声如日中天的成龙回澳洲过春节时,与朋友在堪培拉的餐馆吃饭,他还故伎重演,不忘〃露一手〃。随行的朋友描述道:每到一家餐馆,成龙第一件事总是跳进酒吧间,把10种液体倒进摇杯,然后,像模像样地摇匀,做成数杯〃黄金梦〃分给大家。他的朋友说,成龙的〃黄金梦〃好看又好喝,他拿摇杯的架式与调酒技术都颇有专业水准呢!可见当年的学艺的确颇有成效,当调酒师的成龙一样很出色!
在那时,他已搁置起他在影坛上经历的一切,无论是挫折、失意,还是梦想与希望,全心全意地投入于他艰难起步的新生活中。
成龙的父母当时没有属于自己的房子和家。妈妈在美国驻澳洲大使馆工作,就住在使馆里。成龙被获准在大使馆的阁楼上摆一张小床,这就是成龙每天安歇的家。成龙每晚在餐馆工作到打烊后,便回〃家〃睡觉。成龙自幼在艰苦的环境中长大,对生活没有过高的要求,即使是这样的环境,也并未令他沮丧与不快。
他住的阁楼可见屋宇的横梁,纵横交错裸露于眼前。成龙伸手测试一下,距离亦不很高,他便让妈妈帮缝了一个布袋,做了一个沙包,挂在横梁上,供他习武健身。此后,每晚从餐馆收工回来,他都会在沙包上练一会儿拳。也许潜意识中他不想丢弃自幼学成的武功?也许是对旧日武师生涯一种留恋?反正,这是成龙在澳洲的新生活中惟一与旧日生活有关联的东西。
成龙个性坦率,快人快语,他从不讳言他早年艰苦的生活,毫无时尚流行的那种对过去的讳莫如深。他现在回到澳洲,仍带朋友去探访他当年住的阁楼、小床和沙袋。非常幸运的是,〃昔人已乘黄鹤去〃,成龙早已开创出了自己辉煌的事业,而〃此地空余黄鹤楼〃,这一切旧物仍安静地保存在大使馆的一隅。
在成龙眼中,他似乎并不觉得过去与今日有多少变化。他的生活依旧俭朴,他的奋斗与成功都有清晰的足迹。没有侥幸感,没有如在梦中的虚幻,因而,也没有太多的感慨。
成龙真是个妙人儿!
时光在平静与忙碌中悄悄地流泻着,这样的生活转眼已过了将近一年了。
这天清晨,睡眼惺松的成龙还躺在床上,为起不起床挣扎,妈妈房间里响起了清脆的电话铃声。妈妈到阁楼上叫他:〃儿子,电话,香港来的!〃成龙还有些不够清醒呢。
电话是香港的陈自强打来的,这位日后与成龙形影不离的人物,此时在电话那头对成龙说:〃喂,元龙,我们公司要拍一部《新精武门》,主角由你来担任,你有兴趣吗?〃
什么?主角?成龙不敢相信有这样的天降好事,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陈先生,你再说一遍,你说是'主角'吗?〃
陈自强把话又重复了一遍,然后放缓语气说:〃就是要找你当主角,你尽快回香港吧!〃
放下电话,成龙仍以为是在做梦。他愣在电话旁,又费劲地把陈自强的话颠三倒四地想了几遍,终于闹明白了:回香港!演电影!还是主角!!
〃啊!〃他大叫一声,双脚离地,一蹦几尺高,把在屋里忙活的妈妈吓了一大跳。
这一整天,他都沉浸在兴奋中,神不守舍,自然也不再去上班。
过去的岁月,旧日的情景,像一位老朋友,从遥远得看不清的地方,慢慢地走近来。成龙原以为,他已忘掉了这一切了。与陈自强相关的人和事,更是桩桩、件件,清晰如昨。那是在拍朱牧的《女警察》时的事了。在这部影片中,成龙结识了在片中任主角的秦祥林。秦祥林是当时的红小生,是国泰电影公司很有实力的台柱子。
内地的观众对秦祥林的名字并不陌生。他与秦汉、林青霞、林凤娇并称〃二秦〃、〃二林〃,因主演琼瑶的影片而走红影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