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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宝宝大了,就过继给阿忠。阿忠会照顾孩子,这个我也放心。”
古年猛地抬头,目光灼灼的看向古英,带着不可置信的眼神,在古英和蔡宝宝身上来回扫射。
砰的一声响,滚圆的红苹果咕噜噜从盆子里掉出来,有一个滚落在古英身边,她俯身捡起,放在桌上,人也神色如常,好像刚才那话不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
“妈你说什么?”古年急急的问着,想确认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就连弯腰捡苹果假装淡定的蔡忠也竖着耳朵。
“哦,我正打算告诉你们,让宝宝过继给阿忠,他是不是不愿意啊?”古英有些着急的站了起来,担忧的看着蔡忠,又看了看大儿子。
蔡忠扶着她坐下。把蔡宝宝从她怀里接了过来。哄了几声,将脸埋在宝宝带着奶香的脖颈中。
古英扔下一个这么一个雷就带着宝宝走了。宝宝趴在古英的肩膀上冲他们挥了挥手。明亮的大眼睛微微眯着,小嘴巴一笑,两只酒窝露了出来。
古英离开后,病房里只剩下静谧。
蔡忠把已经啃了小半的苹果从古年嘴上拿了下来,用水果刀削了,切成小块放到热水杯里头烫着。看着沉在杯子底部的苹果,蔡忠哑着声音说,“我这辈子算值了。”
古年把水果刀从他手里拿走。把被子掀开一半,拍了拍床边。蔡忠坐了上去,把腿伸进被窝里。就这么靠着古年。
“原本我就打算,过个几年,把蔡宝宝要过来。前些年,蔡民强说,他没打算就让我妈生这一个孩子。他希望能再多几个。当时我就想,挺好的,那蔡宝宝就归我们了。”古年捏着蔡忠的手,“我妈能主动提出来,大概是觉着不想让我们又遗憾吧。”
男人都有一种想要后继有人的念头,一个承接他血脉的小生命,对于男人来说,是传承也是荣耀。在他和蔡忠准备在一起的时候,他们就摈弃了这种念头,因为同是男人,无儿无女这是注定的。可是,看着蔡忠看到别人父母接孩子下班的时候那种带了点艳羡的表情,他就有点难受。
他是还年轻,可是蔡忠已经开始放缓了他的脚步,他的生活开始慢慢空了下来。他需要一种可以填充他空闲生活的东西,那是一种精神需求。古年自然可以带着满心的爱意,跟他每天过着平淡却不乏味的生活,可是日子久了,就会出现弊端。即便是两个结婚的男女生活久了,当柴米油盐彻底的充斥了生活,当激情不再,苦味无聊的感觉上涌,就开始出现争吵,纷争,他们试图用这样的方式打破生活的平静。如果有个孩子,那么又是一种新的生活方式。他们可以开始重新适应另一种以孩子为中心的生活。
古年不否认他有想要利用蔡宝宝的念头,可是他也知道,如果有了蔡宝宝了,那叔叔一半以上的精力都会粘在蔡宝宝身上。他也许会退居第二位。如果要是从前的古年,铁定是占着第一的位置不挪窝。可是现在,叔叔的幸福感是战胜了一切的唯一理由。
一个人爱另一个人爱到这个份上,算得上是全心全意。可是古年觉得不够,还是不够,叔叔是从时间轴的那一端过来的,他希望他能说,他回来回来对了。古年似乎不断的用自己的行动印证着这一点。
“我跟你说过我以前的小侄女吧。就是小菜苗。那个时候我窝囊,没孩子,我是真拿小菜苗当自己闺女。我没奢望她能真的喊我叫爸。她爸是个在军队立功的战士,虽然躺在床上,可是也是从部队出来的。不像我,没念过书,没进过部队,整个人就不上进。小菜苗念书的钱,我尽力都给出了,不让孩子难为。我觉着没什么,就想,小菜苗到时候出息了,能记着我这个二叔也不错。”
“嗯,现在没有小菜苗,有蔡宝宝。蔡宝宝长大了也会很疼你。就跟我一样,把你放在心上。”亲了下蔡忠的侧脸。
沉寂了一会儿,蔡忠转头看着古年为难的说,“要不,别让蔡宝宝过继了,我就当个二叔就成。”
这么枉顾孩子的想法,他们大人就这么一说,孩子的爸妈就定下了,蔡忠忽然觉得他的做法太过自私了。
“蔡宝宝过继过来,我妈和蔡民强就不疼他了么?”古年揉了揉他的头发,“别瞎想了。”
虽说是这样,可是,蔡忠还是有些不安,这跟把人的孩子夺走,怎么想怎么是一回事。
看着还在纠结的蔡忠,古年又继续说,“那个撇下我妈跑了的男人,我跟你说过吧。”
“嗯。”把古年的头抱在怀里,做一番安抚。
闻了闻叔叔身上的味道,“这么多年,他不是没来找过我,我没让你知道。”
蔡忠睁大眼睛,似乎是在说,你怎么没告诉我?
“我妈怀蔡宝宝的之前的事,舅问我说,那个男人回来找我,说他现在发迹了,想找个人做继承人。问我的意思。我说,我不需要。然后再也没听到过什么消息。小时候,我从来没想着我没有父亲会怎样,没有母亲的照顾会怎样?因为那种生活已经习惯了,我不知道有母亲或者父亲是怎样的日子。我被关在古家大宅里,没有同龄人,没有玩伴。如果没有你出现,我估计我也就真在叛逆期的时候瞎闹然后死在大街上了。”
“瞎说什么呢!”蔡忠捂住了他的嘴,然后,“呸呸呸”几声,挥了挥手。意思是刚才的不计数。
拉下蔡忠的手,握在手心里,“关键是,不管父母是谁,最主要是怎样能给孩子更多更多的爱。能带给他幸福,那才是最重要的。”
“可是,就跟蔡娟儿说的,万一宝宝给我们影响了,以后也跟我们一样,过得辛苦呢。”他不舍得孩子,跟自己一样,过得那么磕磕绊绊。不想自己的孩子也遇着那么多事儿。
“会有另一个人,站在他身边,陪着他经历这些。我们不是也这样过来的吗?你们蔡家的人,不是都挺坚强的么?你、蔡民强、蔡娟儿。”
“我们蔡家人确实都不孬。”蔡忠哼哼着。
“那就是了。所以,宝宝的事情,你就不用纠结了。蔡宝宝还会有很多兄弟姐妹。大不了,超生的罚款我们来交。”
“去。”
古年拉扯被子,将两个人裹上。病房里很静。这都除夕了,该出院回家的都回家了,连小护士该休假的也休假,就留了一些人。
人在这一生中,你愿意或者不愿意总得去几次医院。避免不了的,就像人的一生,总不能一直那么平顺,也得磕磕绊绊的。
门外小护士来巡视,看着裹着一个被窝的两个大男人,好奇的瞧了几眼。然后关了门又出去了。
在小护士进门的时候,蔡忠不是不想出去啊,可是古年搂得紧,他挣不开,也不敢真的挣扎,弄疼了他。
不用猜也之后那护士回去之后跟别人念叨什么,反正除夕呢。他也管不了了。
蔡忠给家里打了电话,问候了几句,说在医院陪床。没什么大事,过两天就出院了,回去看爸妈。
这几年,蔡忠也放弃了跟家里出柜的打算,他不敢拿父母的命开玩笑。就这么拖着吧,他小心着点,能赖就赖,反正全家里,朱玲和蔡国富就拿他没辙。他可是他爷宝贝的三儿。
“就是给你爷惯出来了,成了,妈不催你了,想找的时候找,别光棍了再怨我。”朱玲带着怨气说。
“成,妈,有你这句话就成了,我就打光棍到底了。有了蔡宝宝,我们都打光棍了您也不心疼。好了妈,赶紧去看电视吧,还不知道今年的春晚怎么样呢。”
“医院里头没电视么,怎么不给放放啊,怎么说今天也是除夕呢,给他们投诉投诉。”
“有电视,有电视,可是闹腾的慌,还不如睡个大头觉呢。”
“哎,对了,照顾好小年,你个当二叔的也有个长辈的样儿。”
蔡忠瞟了一眼,对着他笑的古年,撇撇嘴,“嗯,他要是没眼缺的蹭人车,我还到不了大年夜的在医院里头过。”
古年搂上蔡忠的腰。亲了一口响的在脸上。
蔡忠给惊了,怕这声音给朱玲听到。电话那边响起了音乐声,估计是大合唱开始了。
“好了不说了。哎,阿英,宝宝是不是哭了啊,我怎么好像听着声儿了。”电话那头朱玲的声音有点远了。“好了,不说了,能回家了,就赶紧带着小年回家住几天。”
“哎,知道了,妈,新年快——”还没说完,那头老太太就挂了。
“老太太太心急了,有了孙子忘了儿啊。”蔡忠仰天长啸状。“对了,我还没问你,你怎么就给蹭车上了?你不会躲啊!”
蔡忠这才恍然,从事故到现在,他就逮着那司机骂了,还从没追问过古年怎么回事。
“嗯,我正在考虑。”古年皱眉。
“考虑什么?”瞅着古年凝重的表情,好像有什么隐情。
“我本来打算,哎,算了,该算是我倒霉吧。”古年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