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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娇娇语气冷漠地说:“他们是贼。”
蔡月低着头轻轻地说道:“大荒年的时候,全村都没得吃,就会全村人都出来做贼……广州附近的村子也试过这样。”
阿图格格失声哭出来:“大清年年放银放粮赈灾,我爹每年都要押运和发出这些钱粮,他们有饭吃的,他们不用做贼啊?!”
蔡月放开阿图格格的手,低着头小声说:“我们村从来没有收到过赈粮,村里的人都死光了,走光了……”
绿娇娇也走到阿图格格身边说:“那些钱粮全都被层层克扣贪污,真正落到他们手里的,怕也不够活命,你刚才也看到了,有饭吃谁会愿意做贼……”
“他们不是贼,都是女人和小孩!”阿图格格小声用力地挤出两句话,然后深深底着头,泪水不停地滴到地上,紧紧地闭着眼睛用力甩了几下自己的手,好象要把手上的血甩干净。她突然抬头满脸泪水的面问道:“顾思文呢?!”不等绿娇娇回答,她已经冲到旁边的房间去。
第一百四十四章 上帝会
房门没有反锁,阿图格格跑进去,正好看到安龙儿在给顾思文包扎手臂上的伤口。顾思文用脚挑了一下在地上走来走去的大花背说:“这傻狗上次在我家门口叫得象杀猪,今天几百人埋伏它反而不叫了,真是废物。”
安龙儿说:“实际上只有一百人左右,没有几百人。”
“我不是说人数啦龙少,我是说这只傻狗。”顾思文一边揉着肩一边说话。
安龙儿说:“可能他们没有杀气吧。”
杰克擦干净自己的枪,上满了子弹后插回腰间对顾思文说:“也可能那些人长期没有吃肉又在树林里生活,身上的味道和树林差不多,埋伏的时候又一动不动,所以大花背闻不到也听不到,喔,你女朋友找你了……”
顾思文一抬头,就看到阿图格格眼圈红红地站在门口。她看到顾思文看着自己,几步跑到顾思文面前鼓着腮一巴掌打到他脸上,力量很小,声音很大。
“你又打我!”顾思文捂着脸惊愕地看着阿图格格。阿图格格打了一巴掌不算,马上又高高地举起手掌,却一直没有打下去。顾思文一把抓住她的手,她顺势就把额头抵在顾思文的胸前抽泣起来。
阿图格格嘤嘤地哭着小声说:“我好怕……”
顾思文一脸茫然看看安龙儿和两个大哥哥说:“她怕什么?这里全是最能打的男人。”
安清远还坐在桌上擦着那支刻着精美花纹的骑兵来复枪,他和杰克听到顾思文的话都同时笑起来,安清远说:
“人家怕你受伤,又怕你不保护她……对不对格格。”
阿图格格甩开顾思文的手,也不抬头,只抬起眼珠左右扫了一下几个男人,噘着嘴一转头小跑回到门边,蔡月刚好走过来,看了安龙儿一眼,见到安龙儿生龙活虎,除了脸上的旧刀疤没有新的伤痕,她一言不发搭着阿图格格的肩膀回到绿娇娇的房间。
良久,从男人的房间里发出一阵爆笑声。
笑毕安龙儿说道:“刚才那群山贼肯定是山下什么乡里的农民,闹饥荒全村一起出来落草为寇,可是你们有没有发现,他们几十户人家里男女老少什么人都有,就是没有小姑娘……”
安龙儿的话又引起大家一阵哄笑,顾思文对杰克说:“要是有小姑娘出来抢劫,龙少应该不会出刀劈人家,马上就会把银子全掏出来派发,再约人家晚上去看戏,哈哈哈……”
大家笑过后,安清远说:“龙儿这几年在龙虎山修练,不出山门不知道世道,一般人家穷得不行了,也不会轻易去当贼,首先就是卖老婆孩子……”
“文少说过首先要卖老婆。”安龙儿点着头说。
“对,然后就是卖孩子……”安清远推开窗子看了看楼下的大街,他放下手上的来复枪站到窗边说:“农民家还有一口气都舍不得卖男孩,男孩要传宗接代,有点力气后也可以下地做农活,男孩是家里的生计不能卖,所以只能卖女孩,卖了老婆后就卖女孩。你们看下面……”
他们走到窗边,和安清远一起向楼下看去,下面就是平南县城的大街,骤眼看街上人来人往,却有一半是衣衫褴褛手拄打狗竹杆的乞丐。乞丐们有的躺着,有的坐着,有的奔走追讨,也有的奄奄一息。
从街头看到街尾有七八个女孩子站在不同的巷口标草叫卖,这些女孩从十岁八岁到二十几岁都有,有的有男人带着,那些估计是在卖老婆;有些自己靠在墙边,只在头上插一支草表示有兴趣就过来讲价;还有一个衣衫最破烂的十八九岁少女,在街上追着每一个看起来衣着干净一点的男人,不停地跪在每一个面前说:“买我吧先生,我不要钱,只要有口饭吃……我不要钱……”
安龙儿看得双眉紧皱,大家都默不作声。楼下就是客栈大门,大门旁边围了一群人,中间有个十七八岁的少女跪在地上,用一块石灰石在青石路面上写字,字迹娟秀看是读过几年书的人。
杰克仍是看不懂太多中文字,他问安龙儿:“她在写什么?你能读给我听吗?”
安龙儿慢慢地读出来:
东游西转在街市,插草卖标泪不干。
开口呼唤不顾羞,叫声老爷听奴言:
哪位善人把我怜,奴愿随你不要钱;
收留为妻奴情愿,哪怕只系当丫环,
白天与你端茶饭,晚来与你铺床席;
就是收妾奴也愿,三房四房都不嫌;
每日只要粥两碗,不食饭菜也喜欢。
清晨叫到天色晚,满街无人应一言。
……
顾思文摇摇头说:“唉,又是不是钱的。”
杰克也感慨万千地说:“识字都不要钱……哎,那是谁?”他一说完马上用手指着两个正在挤进人群的红头巾少女。
其中一个少女身材高挑出众,高鼻凤眼面若敷粉,身穿皂白色短布衣,肩背一个用布盖住的竹箩,腰间绑着腰带,头上包一条醒目的红头巾,无论相貌和打扮都让人过目不忘。她就是三年前绿娇娇接下的天下第一风水大客户洪宣娇,她以一万两黄金的代价买去绿娇娇点出的广东花县芙蓉嶂天子龙穴“潜龙吞金穴”,在绿娇娇和一众朋友的拼命相助下,突破了国师府的重重阻击,把父亲的遗体成功葬入湖底的神穴,不过只付了一千两白银做订金。
杰克对那个少女大喊:“娇!娇!”
绿娇娇房间的窗户“呯”一声打开,绿娇娇伸头出窗外问道:“你在叫什么?”
杰克摆手说:“不是叫你,你看下面,是洪宣娇!”杰克用手指使劲比划着下面。洪宣娇也抬起头看向客栈二楼,她看到绿娇娇和杰克都在向她热烈地招手,她也很激动的举起双手向他们打招呼,可是却没有马上上楼见面的意思,她指了指跪在地上的女孩子,又用手指划了个圈,大概说这里有事要办,圆场后再细谈。
绿娇娇可等不及了,她打开门就跑到楼下去,杰克和安龙儿也跟着下去那女孩子卖身的围观人群中。其他不认识洪宣娇的人都趴在窗户上看热闹。
洪宣娇看到几个老朋友都挤到自己身边,她用手指放在嘴边,对大家做了个安静的动作,就蹲下来问那身材单薄的小姑娘: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婉儿。”婉儿的声音很细,带着曾经喊破喉咙的沙哑。
“你为什么要卖身呢?”
“家里人都死光了……”
洪宣娇仔细地打量着这个女孩的五官,她双眼红肿,可是眼珠清澈,看起来是因为哭得太厉害引起的;她的牙齿整洁,耳中也没有污垢,除了面黄骨瘦之外,健康情况还算良好。洪宣娇又问道:
“你家里人是怎么死的?”
“我阿爸是帐房先生,几年前到外乡收帐没有回来,听说是给强盗杀了……我阿妈和公公婆婆都因为连续几年水灾饿死了,弟弟跟人去投团练没有回来,我……我没饭吃……很饿……”
“这首诗是你自己写的?”
“是,我阿爸教过我识字。”婉儿的声音越来越有气无力,她软软地伏在地上,双眼失神地半开半合。
洪宣娇又问道:“你卖身不要钱?”
婉儿轻轻地合一合眼表示肯定。
洪宣娇说:“你只是要口饭吃的话,可以跟我回去,我是上帝女子宣道会的洪宣娇,你加入宣道会的话不用为婢为妾,我会给你一些事做,不过只有饭吃,有地方住,没有工钱,你愿意吗?”
婉儿移动身体正对洪宣娇要磕头,可是头磕下去后却再也抬不起来,洪宣娇伸手摇一摇她,发现婉儿已经昏厥过去。
绿娇娇见状,马上让杰克抱起婉儿上二楼客房。和洪宣娇同来的另一个女孩子叫胡九妹,她很熟练地带着蔡月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