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睹陛下的龙颜风彩,因此不惜显灵相助,务求能让陛下在太原这边疆之地也能过得舒适快意,不比在长安、洛阳那样的大都城要差。这是陛下的威灵显圣,家父只是有幸沾光受益,还望陛下体念神心,万莫误会了家父对陛下的一片忠诚啊!”
这番拍马屁的话将皇帝拍得甚是舒服,杨广不禁笑逐颜开,哈哈大笑,道:“说得好!说得好!”
宇文化及却又在这个时候冷冷的插口进来,道:“三个月内建成行宫根本是不可能之事,什么神灵作法,那都是鬼话连篇,胡说八道!钉子新旧能证明什么?只要在把旧建的行宫翻新之时也将全部钉子都换上新的,不就能瞒天过海了吗?这样故意换钉,只会更加暴露你们父子居心不良,早就做好了各种准备应付陛下的质疑而已!”
宇文成都一听父亲此言,心头猛的就是一沉:这下糟了!
说到底,三个月内建成行宫完全是人力不可为之事,虽然不知道李世民用什么法子竟然做成了,但这样推到神灵之上始终是令人难以信服。拔钉验新乍一听确实既巧妙又可靠,但细究下去,只要用一句“事先想到,提前做假”,那就什么铁证如山都会被推翻。
宇文成都只觉自己的心都要沉到脚底去了,却已是无能为力,只能绝望地看着形势无可挽回地滑向最糟糕的一刻。
却见一直垂首答话的李世民此时却霍然抬头,一脸冰霜之色向着宇文化及,冷冷的道:“如果三个月之内建成行宫是绝无可能之事,陛下又怎么会把这样的任务交给家父完成?许国公这么说,岂不是在诬陷陛下要故意谋害家父么?”
虽然皇帝的这个险恶用心真可谓“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但自然谁都不敢公然挑明的。李世民这时却突然直指宇文化及说破了皇帝的用心,一时之间所有人都吓坏了——包括宇文化及在内——,个个目瞪口呆、张口结舌。
李世民这一抬头,殿内众人是给他这一番突然撕破虚伪面纱的话吓住,杨广却是被他那俊美却又冷艳的模样一下吸引了。他眼睛骨碌碌的在李世民那斜飞入鬓的剑眉、寒光闪闪的眸子、笔挺傲气的鼻梁、因生气而紧抿的薄唇,还有那线条刚毅分明的面部轮廓上来来去去的扫视着,像是有一种奇异的魔力,把他的视线吸引得再也无法移开。
“你……你这分明是强词夺理!”宇文化及毕竟经历过大阵仗,吓了一跳之后,很快已镇定下来,予以反击。
但他也想到这李世民伶牙俐齿,与他斗嘴不是善策,倒不如让杨广凭借君主的权威,不必再跟这小子争辩出一个是非曲直来,而是直接把李世民赶出殿外,甚至绑赴刑场一刀了结更为省事。于是他转头望向皇帝,唤了一声“陛下!”但一看杨广盯着李世民看得出神入迷、甚至是神魂颠倒的样子,他便再也说不下去了。
糟了!这回李渊死不成了!
宇文化及在心里嘀咕了这么一句,就索性闭口不语了。
他这样突然叫了一声之后却没再说下去,甚是突兀。殿内众人都感到奇怪,看看他,又看看皇帝,自然而然便注意到皇帝的目光都在李世民那边打转,再跟着皇帝的目光转向李世民,不少人便都心下了然了。
大殿之内,就这样静默了好一阵子。谁都不吭声,只是默默地用眼睛注视、在心里惦量着眼前这微妙的变化。
“陛下,臣失仪了!”李世民也看出皇帝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滴溜溜的转个不停甚为不妥,连忙再次俯身伏地,脸面朝下,“但臣只是为家父打抱不平,情难自禁而已。家父对陛下确实是一片忠心耿耿,知其不可为而为之地竭尽所能在这三个月内建成晋阳宫,却遭许国公如此质疑,实在是冤枉啊!望陛下明鉴。”
“啊,对,对,李渊……对朕是忠心的。”杨广一副如梦方醒之态,“你呢,也只是对父亲尽孝而已嘛,何罪之有?起来,起来,不要一直这样跪着啦。”直到这时他才好像想起要让李世民平身。
李世民叩头谢恩,站了起来,但仍是垂首而立。
“世民你不用这么拘谨,抬起头来吧。”
杨广看着丹墀下的少年微微抬头,那俊俏的脸容又稍稍有些映入眼帘,只喜得他有一种心痒难搔之感,笑道:“好啦好啦,不管这宫殿是怎么建起来的,李渊总是完成了朕的敕旨嘛。虽说有可能是旧殿翻新,但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朕就姑且相信神灵作法之说吧。来人啦,给李渊松绑,召他上殿见驾!”
、宇文成都X李世民40 义子
40 义子
杨广看着丹墀下的李渊重重叩首于地、高呼“谢主隆恩”,捋捋颌下的须髯,笑咪咪的道:“李渊啊,这回幸亏你有这么个好儿子为你伸冤,否则今天午时之际,你、还有你李家满门都得命丧黄泉啊。”
“是是是,犬儿胆大妄为,擅闯圣驾,本属大罪,但他也只是对臣的一片孝心而已。臣更应该感到庆幸的,是陛下圣明,不但不计较犬儿无礼之罪,还听取了他为臣的鸣冤。陛下隆恩,臣当粉身以报!”李渊一边说着,一边又再用力磕头。
“李渊,你这个儿子实在是好啊。朕贵为天子,富有四海,要什么就有什么,可就是没有这么好的儿子,哎呀呀,朕都要羡慕死你啦!”
李渊听皇帝这么说,不禁一怔,总觉得杨广这番话中明显是别有用心。他再仔细地看看皇帝,只见杨广口中对自己说着话,眼睛却一直在儿子身上打转,一整副垂涎欲滴之态。他霎时便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对于李世民刚才到底是怎么“说服”这皇帝的也有了几分了然。
皇帝这是在暗示自己开口把儿子送给他啊!可是……怎么能做如此无耻之事?但……刚刚这皇帝才一翻脸就把自己绑起来,甚至要将李家满门抄斩,如果现在不顺着他的意思,他随时可以再翻脸的呀。到那个时候,他照样可以把自己李门上下杀个清光,只留下世民一人将之强抢入宫……那岂不是更糟糕?
李渊虽是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窍,但一时之间仍是怎么都开不了口说出那种主动把儿子献给皇帝享用以换取阖府性命的无耻之言。
于是殿内又寂静了下来——皇帝是等着李渊开口,李渊却接连张了几次口都说不出那种话来,其余大臣则大多自觉事不关己就冷眼旁观,更是不会在这个时候插嘴说些什么。
渐渐地,杨广的眉头慢慢皱起,显然他对于李渊的“不识相”感到越来越不满了。眼见他就要再次暴怒发作,忽然听到宇文化及的声音响起:“陛下,既然你那么喜欢李留守的这个好儿子,何不就认了他为义子?这样陛下不就也有了这个好儿子了吗?”
其实杨广等的就是李渊自己说出这番话来,可李渊不知道是太笨听不懂、还是不识抬举舍不得割爱,迟迟都不肯说,等得他好不心焦。现在听宇文化及替李渊说了,一边在心里暗暗赞许这臣子果然一向都是那么贴心为主,一边哈哈大笑道:“好主意,好主意!那就这样定了吧!”
李渊暗暗叫苦,却仍是不能甘心就此将儿子双手奉上,结结巴巴的说道:“这……陛下,犬儿……何德何能,陛下这样厚待他,可是会折煞了他啊!”
“哎,李渊你不必妄自菲薄啦,世民当得起的!再说呢,朕为天子,那就是百姓之父母,天下臣民都算是朕的儿子,世民也不例外的嘛,对不对?”
话说到这个地步,李渊便是再怎么想拒绝都无话可说了,只能再次深深俯伏于地,再次叩谢圣恩。
杨广向着李世民笑道:“世民,听到没有?你父亲已经将你交托给朕,你以后就是朕的义子啦。呃,朕的儿子都是亲王,世民虽然是义子,也不能例外的。世民,跪下听封!”
李世民望着父亲,李渊这时也只能是点点头,示意他服从皇帝的吩咐。李世民只得再次跪下。
“朕封你为秦王。对了,你父亲李渊本为唐国公,你现在成了秦王,变成爵位比他还高,这可不太好。这样吧,朕也升李渊为唐王,这样你们父子就都是王了。”
杨广得意洋洋于自己这做法很是妥当,殿内众臣却听得在心里都是暗暗摇头,想:胡闹胡闹!哪有父子一同封王之理的?这皇帝为了将李世民收为义子,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规矩什么的都不管不顾,乱来一通了。
李世民也深感尴尬,但皇命如此,父亲又不能说半个不字,他也只得咬咬牙关,叩头谢恩。
杨广更是高兴,连连招手道:“世民,上来上来,坐到朕的身边来!”
“陛下……”
“哎,怎么还叫陛下?叫‘父皇’!”
李世民只羞得满脸通红,实在是没法向着这个才刚刚认识的人叫出如此亲密得简直是肉麻的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