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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碾子表情严肃地点点头。
小枣儿:“爸爸,您好像有什么心事。”
大碾子端起一杯酒:“好样的,儿子!”
小枣儿庄严地接过去,一饮而尽,呛得咳嗽。
大碾子:“告诉我,你们哪来的那么多钱,居然买了一条机帆船。”
小枣儿:“我和野小子本来想从丁丁姑姑那儿募捐的,可是她不给。后来,后来,不知乔乔姑姑怎么知道了,她从英国打来电话,说船已经叫人准备在码头了……她的条件是,要我们在船头写上‘舒乔号’,就成了。”
大碾子若有所思。
医院。
姜佑生躺在病床上,吸着氧。楚风屏一手按在姜的腕脉上,一手抬着,在看表。
贺家,客厅。
贺紫达气愤地乱转,谢石榴瞧着他。
“简直是岂有此理!棍子打得不公平嘛!你说,那天小兔崽子们胡吹乱侃怎么打清署礁的事,我知道不知道?”
谢石榴:“你后来知道。”
“就是嘛,那凭什么只降他姜佑生一级,不降我贺紫达一级?好像那么大的事,只有他姜佑生干得,我贺紫达干不得!”
谢石榴苦笑:“你呀你呀,连这个也要争。”
“不是争,不是这个意思……嗨!我也说不清,反正心里,不痛快!”贺紫达愤懑地望着窗外。
谢石榴似乎理解了贺紫达的真实心理,极小声地嘟嚷了一句:“我也不痛快。”谢石榴起身,向屋外走。
贺紫达:“干什么去?”
谢石榴:“去看看崽子。”
谢石榴看看贺紫达,有等贺一起去的意思。贺紫达犹豫着,最终还是没有动。谢石榴只好自己走了。
永全物业有限公司。大碾子走进“总经理”室,吴丁从老板台后面站起来:“哟,你可真是稀客。”
大碾子:“给我乔乔的电话号码。”
丁丁怔了一下,笑了,故意地:“不是给了你一个手机吗?”
大碾子:“……丢了。”丁丁:“丢哪了?”大碾子:“……海里。”
丁丁:“嗬,够有气魄的啊,知道吗?黑市价,三万多块哪!”
大碾子:“你想不想告诉我?”
丁丁看看大碾子,拿起电话,拨了一阵号码后递给大碾子:“就在这儿打吧,否则电话费你都掏不起。”丁丁走出“总经理”室。
电话传来乔乔的声音:“喂,丁丁吗?”
“……是我。”大碾子好久才应。
电话无声。
大碾子:“谢谢你。”
电话:“谢什么?”
大碾子:“小枣儿和野小子干了件破天荒的事,别人怎么说我们不管,可我们几家人很为这两个孩子骄傲。我由衷地感谢你拿了那么多钱,让他们干了一件没有成功却无上光荣的事。”
电话无声。
大碾子:“真的,谢谢你,乔乔。”
花园别墅,游泳池旁,泳装的舒乔握着电话,表情凝重:“你们真的不怕这两个孩子死在那个小岛前,甚至是半路上?”
大碾子:“没干之前知道,当然会害怕。”
乔乔:“为这件无可厚非的事,听说你们要吃很重的处分,不后悔?”
大碾子:“我们没人后悔。”
乔乔沉默了一会儿:“解放,我对不起你们,对不起爸爸。我真没想到闹着玩的事,还能处分人。”
大碾子疑惑:“谁闹着玩……”
乔乔:“孩子们的行动,是我向公安局报告的?”
大碾子:“什么?!是你……”
乔乔道:“开始,孩子们确实感动了我,我想不该打击他们,起码应当让他们有上十几个小时的英雄感。但我又的确担心他们出事,就隔了半天之后,报了警。”
大碾子大感意外地摇摇头:“那么说……拘留所门前的欢迎仪式也是你策划的?”
乔乔:“孩子们被关了好几天,我实在觉得冤枉。”
大碾子:“……你一个人演了好几种角色……记得当年,你差不多已经考上了军区文工团,要不是‘文化革命’……”
乔乔:“解放,希望你们在这件事上原谅我。”
大碾子解嘲地笑笑:“我们还是应当感谢你,你既让他们成了英雄,又让他们安全无恙地回了家,他们毕竟是两家人各自的独生子啊!”
乔乔嗫嚅着:“求求你,别把这事向孩子们说穿。否则,弄不好,他们也会骂我是叛徒。”
大碾子无言。
乔乔有些凄凉地说:“想想我的这一生,确实是一部叛变史,不断地背叛,变过来变过去,变过去变过来……”
大碾子深受触动:“乔乔,你真的像是一条没有铁锚的船。这里面……的确有我很大很大的责任。我无疑是个最早、也最深伤害了你的人……现在怎么说都是一堆废话了。”
乔乔用一手捂住脸,肩膀抖动着:“本来,我是有铁锚的……”
大碾子:“乔乔,不论你多恨我,但求你别恨海军,别报复这个基地。我已经知道,九号码头,主要是你的公司在买。乔乔,知道吗?我们的军队,它已经很难很难了。”
夜,海浪拍打着长满蛤蜊的码头。
大碾子独自一人在码头缓缓走着,海风吹得他乱发如草。
贺家。
贺紫达拿着一个厚厚的牛皮纸袋,扶着栏杆,颇为沉重地上楼。进了卧房,他先在桌前坐了一阵,才按亮台灯。他打开纸袋,取出鹿儿送来的《对T岛作战想定》,看看标题,打开第一页,那儿夹着一张照片:小枣儿与贺仪在“舒乔号”船头的留影。贺紫达将照片举到台灯下,看着。
门敲了两下,大碾子走进来。他坐在桌边的另一张椅子上,看着贺紫达,神色忧郁。
贺紫达看着,问:“怎么啦?”
大碾子:“小枣儿和仪仪走了?”
贺紫达:“走了。”
“您没把他们灌醉吧?”
“没有。”
大碾子沉默着。
贺紫达问:“也吃了个处分?很重?”
大碾子:“没处分。”
贺紫达疑惑。
大碾子道:“但免职了,编外待命。”
贺紫达大惊:“这是什么意思?”
大碾子:“有规定,军队干部在受处分的一年内,不能转业。”
贺紫达睁大眼睛:“也就是说,打算让你下一批转业?!”
大碾子点点头。
贺紫达“咚”地擂了桌子一拳,“霍”地站起来。他虎目圆睁,气得浑身发抖。
良久,大碾子道:“他们查出,小枣儿用的海图是从我的公文包里偷的。”
贺紫达一惊:“有密级?”
大碾子:“幸好没有……您坐下来吧。”
贺紫达坐下。大碾子苦笑:“其实公文包里还有一张带密级的,更精确些。小枣儿总算还想着我。”
贺紫达恼火地说:“你当什么海军,如果在陆军……”
大碾子:“您又来了。”
贺紫达:“……我知道,让你转业,还不如叫你吃个枪毙的处分。”
沉默一阵,大碾子站起身,把手指放在那份“想定”上:“这份东西非常棒。我们这拨人,不论我,还是小碾子,都不如他。您劝劝他,悠着点儿干,别也弄个壮志未酬身先死。”
贺紫达也站起来,直视着大碾子,好久才说:“儿子,挺住!”
大碾子无比感动……
矿泉水生产线的机器停着,小碾子满脸油污地蹲在抢修人员之中。
技术员:“师长,我们上当了,这套生产线是旧的,卖给我们时只在表面翻了翻新。”
小碾子:“新的,也不会那么便宜。今天无论如何得连夜修好,误了供货合同,是要罚款的。全师好几千口子怎么经得住罚!”
一参谋走过来:“师长,参谋长问您,今天的夜训您参加吗?”
小碾子:“当然参加……糟糕,训练预案还没看。你去我宿舍取一下。”
参谋:“是。”
小碾子又转脸专注地看着摊在地上的设备图纸。
周家,周天品与夏晔星看着电视。电视上是东北的雪原、森林……
夏晔星突然喃喃:“雪,朝鲜。”
周天品看看夏:“是的,这很像朝鲜。”
夏晔星的眼中充满遐思:“鲜花,长鼓,转啊转啊……”
周天品注视着夏晔星。
电视上出现一群欢乐的孩子……
夏晔星:“孩子,妈妈和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