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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式坦克前,一青年军官如数家珍地介绍兵器性能。贺紫达、谢石榴听着,面无表情。
谢石榴:“三二年打焦家围子,不用多,就有这么一辆,二百多号人,一个也死不了。”
贺紫达问谢石榴:“还看吗?”
谢石榴:“不看了,不看了。”
贺紫达:“走,再看,要犯病!”
二人扭头就走。青年军官奇怪地看着二人背影:“犯什么病?”
谢石榴回头道:“红眼病!”
晚上,鹿儿走进家门。薇拉迎上来,接过军帽、军装,挂好,问道“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参加了个欢迎会。”
“欢迎谁?”
“你马上就知道了。”鹿儿拿起电话,“给我接对抗营营长。”
营部,盼盼接电话:“对抗营营长谢盼盼。”
鹿儿:“好了,换个样式说话吧。我真弄不明白,怎么会弄出个女营长的编制来。什么时候到我这儿来坐坐吧。”
盼盼:“一周之内肯定不会去。否则,人家会说我刚来就去拍师座马屁。今后嘛,也要看你是不是对本营长仍持有歧视态度。”
“哪敢,哪敢哪!”鹿儿忙解释,“我知道你这两年入校专修这一门,不过……”
盼盼:“不过原来也不是我,可是新成立的试验性兵种,集团军又一时找不到懂行的男营长,就给我弄了个代营长,后来我一抗议,那个‘代’字也给去掉了。”鹿儿:“闹而优则仕。”
盼盼:“人尽其才。”
鹿儿笑笑:“其实,我倒乐得手下有个女中校,也赞成技术兵种多一些你这样的。薇拉问你好。再见。”鹿儿放下电话。
“是谁呀?”薇拉问。
鹿儿:“谁?我的妹妹,小碾子的太太。”
薇拉:“盼盼!她调到你这儿来了?来干什么事情呢?”
鹿儿:“开辟最新的第五维战场,对抗,干扰。”
薇拉瞪着迷惑的眼睛,冒出一句俄语:“我弄不懂。”
鹿儿发觉自己说得太简单了,亲热地抱着妻子的肩膀,也用俄语解释:“是电子对抗,电子干扰,这是现代战争中一种破坏对方通讯指挥、电子设施的极其重要的手段……”
薇拉纠正鹿儿的发音:“极其重要的手段,应当这样说……”她用俄语示范了一遍。鹿儿重复。
薇拉笑笑:“你的俄语基本算是过关了。”
鹿儿把脸偏过去:“那么,发毕业证吧。”
薇拉在鹿儿的脸颊上吻了一下。然后薇拉指着桌上的一摞新书:“努,那是你要的。”
鹿儿走过去,翻翻,全是日语教材。
薇拉开玩笑:“学日语,你是不是该换一位日本太太?”
鹿儿笑笑,看着书背面的价码,自语:“看来,日语要过关,我最少得给老贺紫达按摩五十次。”
盼盼将自己的营部简单收拾了一下,然后取出一个小相框放在桌上。那是她和小碾子的三岁女儿——小娥。
想了一阵,盼盼提起话筒:“请给我要二八六师姜支前师长。”等了一会儿,盼盼兴奋地大声说,“嗨,是我!……我不在郑州……你猜……告诉你吧,我现在在贺子答师长麾下,嘻嘻……”
修理厂,小碾子吃了好大一惊:“你在哪?……你在他那儿?!在他手下?”
电话:“你太太现在是本军电子对抗营第一任中校营长,技术职称副总工程师,享受正团级待遇。”
小碾子将电话机夹在肩膀上,腾出手继续摆弄火炮零件:“噢——原来这个新兵种和电话连差不多,全是女兵。”
电话里大喊起来:“怎么搞的,军队的男人都是一个模子扣出来的大男子主义!告诉你,对抗营除了我一个女的,全是男的!”
小碾子:“什么?这怎么可能?简直是开玩笑……”
盼盼:“算了算了,不说这个了。我们的女儿怎么样?”
小碾子:“小娥还在基地幼儿园。不过我母亲离休了,她想自己带。”
电话:“等把部队安顿稳定,我们一起回去看看,好想她哟!”
小碾子:“不想我吗?”
电话:“……有人喊报告,就这样吧,再见。”
电话挂断的声音。小碾子看着电话,缓缓放下,自语:“安顿部队?还有人喊报告,真事似的。”
晨,海边。
姜佑生在钓鱼。鱼漂一沉,姜佑生收线、摘鱼、挂饵、甩竿……动作十分娴熟。他的桶里,已有十几条不小的鱼。
远处,另一个老干部也在钓鱼,问姜佑生:“姜太公,今天夫人怎么没来?”姜佑生全神贯注地盯着漂:“上学去了。”老干部奇怪地眨眨眼睛。
某学校。校园空无一人。一间教室里,只有小枣儿一个,正伏案答卷。两名教师坐在讲台处。
小枣儿浏览了一遍卷子,然后走向台前,交给一名教师:“老师,数学做完了。”这名教师看了看手表:“时间还早,你可以再检查检查。”小枣儿:“检查过了,考下一门吧。”另一教师取出卷子:“物理也是四十分钟,不太容易哟。”小枣儿接过卷子,回到座位上,开始审卷。
数学教师走出教室门。楚风屏、梅溪音迎上来。楚风屏:“怎么样?”
教师:“我这一关是过了。这孩子不错。”
楚风屏与教师握手:“星期天也不让你们休息。”
教师:“没关系。我去通知化学老师。”
楚风屏:“多谢了。”
“再见,老局长。”
楚风屏、梅溪音坐在走廊的两把木椅上。梅溪音:“用三个多小时,五门课轮番大战,这对于一个十二岁的孩子,是不是残酷了些?”
楚风屏:“有什么办法,进入重点高中,破这么大的格,不服众不行。早就离休了,我这也是仗着老脸,为小枣儿的母亲做件事情。”
梅溪音沉了一会儿,问道:“楚姨,乔乔最近怎么样?”
楚风屏:“她一直很少来信。来也没有几句话,顶多报个平安。唉……我对不起她父母哟!”
梅溪音:“您不必太难受,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一教师走来。楚风屏、梅溪音忙站起。
教师:“老局长,您可以进去看看孩子。”
楚风屏:“可以给他送一瓶矿泉水吗?”
教师:“H2O,可以。”
楚风屏笑笑,与化学教师一同走进教室。
大碾子大步跑上楼梯,跑过走廊,脚步“咚咚”的。他的海军大校军服几乎被汗水浸透了整个上半截。
梅溪音“嘘”了一声。
大碾子气喘吁吁地说:“刚靠码头。路上堵车,就跑着来了。怎么样?”
梅溪音:“已经考完一门了。第三个教师刚进去。”
大碾子踮脚从门窗往里看,看不着,摘下军帽边扇风,边自语:“数理化加英语、语文,还有校长面试,简直是过五关斩六将啊。”
梅溪音:“坐下等吧。”
大碾子坐下后,真诚地对梅溪音说道:“我这个儿子,起码有四分之三是你的,‘谢谢’这两个字我都没资格说了。”
梅溪咅:“别客气。这也算是一种奇特的缘分吧。”
大碾子懂得“奇特”二字的含意,苦笑了一下。
片刻之后,大碾子问道:“听小枣儿说,你有女朋友了?”
梅溪音:“小枣儿一入这所学校,我们就结婚。”
大碾子:“人怎么样?”
梅溪音戏谑道:“这回在出国问题上起码是安全的,至于对‘钱’是否过敏,就很难把握了。你呢?”
大碾子摇摇头,阴郁地看着前方:“算了,我好歹有个儿子。”
梅溪音看看大碾子,没再说什么。
下篇
32
商厦的文具柜台前,贺紫达专找大号的挑着毛笔。
一个二十七八岁,穿着邋遏的年轻人,鬼鬼祟祟地贴近贺。不久,一只手伸向贺紫达的口袋。贺紫达注意了,但没有马上动,仍观看着手里的毛笔。那手伸进了口袋,夹出钱包。贺紫达“啪”地一下,攥住了这个小偷的手腕。
贺紫达的脸上仍声色未动,他平静地对售货小姐说:“先别处看看。”贺攥着小偷的手离开。
商厦僻静处。贺紫达松开手,冷冷地问:“知道我为什么没喊?”
小偷扭着脸:“谢谢您。”
贺紫达道:“就因为你这条裤子。”
小偷穿的是一条绿军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