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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到凤姐儿长了一万个心眼,可在凤姐儿眼中,宝丫头的心眼比自己只多不少。日后若是她嫁给了宝玉,这掌家之权少不得要落到她手中,哪里还有自己的容身之处。府中上上下下,凤姐儿不知道花费了多少心思,上面得哄好老太太,又奉承好王夫人,还得和几个姑子妯娌叔叔侄子之间相处荣强,更别提下面一干不省事的管事奶奶,丫头婆子们。凤姐儿岂能甘心为她人做嫁衣裳,放弃得之不易呼风唤雨的地位。
凤姐儿一面想着心思,一面说道:“哎哟,就是京中那个沈太医家的公子,据说封了个什么将军头衔来着的,在我看来,不如我们家宝玉来得体面有福气。”
王夫人听了凤姐儿奉承的话,心下舒坦,笑道:“这太医家再高,也不过是给人看病的,能有什么大作为,你们说说姑太太以往是多么一个金尊玉贵的千金大小姐,如今倒好,偏生给了她家姑娘挑了这么一个人家。”
薛姨妈和王夫人一样搞不懂沈家到底是何家世背景,两人甚少去外面走亲串友应酬,平日里的一概应酬都是贾母带着几个丫头去的。所以有些儿茅塞顿塞,不明世事。在场唯一知晓沈家家世的独有凤姐儿。
薛姨妈笑眯眯说道:“俗话说,高门嫁女,低门娶妇。我原以为是哪家个侯门望族的公子哥呢,不过是个太医的儿子,老太太还曾嚷过一次要去拆了太医院呢,照我来看,这太医地位还真不咋的,他公子能好到哪里去,权不过是个鲁莽的武夫,哪里能和宝玉相提并论呢。”
凤姐儿别有深意的瞄了一眼宝钗,只见她稳稳当当的端着茶水,却不难看不出她心不在焉,没外表看起来那么悠闲从容,心道“果然是个有心计的,比太太和薛姨妈看的远,看的透彻,知道这沈家不简单,这会子她心中势必有了计较。”
凤姐儿心念一动,笑道:“这样说来,林妹妹配那沈家的公子倒有些牛嚼牡丹了。我瞧着宝丫头在我们家几个丫头中,容貌最为出色,就连云丫头都不能与之相抗衡,日后定也是个大富大贵的命”
薛姨妈慈爱的端详着会宝钗,王夫人笑道:“谁说不是呢,宝丫头是这几个姊妹最懂事,最体贴的,日后宝玉有他帮衬着我也放心些。”
宝钗不禁红了脸,扭捏的转过身子,不去看几人,惹的几人笑出了声。
几人唠了会家常,王府人说道:“最近这府中人来人往的,也怪累人的,你们也早些回去歇着吧,凤丫头,去打听一下林大姑娘何时下下定,我们府上也好派人过去。”
个人自回了屋且不细提。
却说宝玉听闻黛玉被赐了婚,不日便要择日小定,心中像浇了一盆冷水一般,一时魂魄失守,在他眼中黛玉比别的姊妹自是不同,从不会对自己说仕途经济道路那些混账话,是如神仙一般的人儿,怎么会早早定了人家。
在宝玉心中一直是这样认为的:“女孩儿未出嫁时,是颗无价之宝珠,出了嫁,不知怎么就变出许多的不好的毛病来,虽是颗珠子,却没有光彩宝色,是颗死珠了,就跟死鱼眼一样了。”
宝玉歪在榻上,心中想着事儿;一面流着泪,一面自言自语道:“我只求姊妹们一直绕着我,守着我,直到我死了,然后连皮带骨,一概都化成一股灰,再化成一股烟,一阵大风,吹的四面八方,都登时散了,你们也管不得我,我也顾不得你们了,凭你们爱那里去那里去就完。 。'”
袭人刚巧进来听见,知他的痴病又犯了,忙上来握他的嘴,替他擦眼泪,说道:“大喜的日子便说这些死的活的,好没意思,那林姑娘本就不是我们家的姑娘,这谈婚论嫁是迟早的事,再说了眼下连小定日子都还没定下,你大晚上的不去休息,在这里杞人忧天,何苦来着的。”
袭人见宝玉依然怅怅不已,不得意,犹然落泪,咬了咬唇,眸子中神色暗了几分,冷笑道:“横竖拿着我的话当耳旁风,成日劝你莫说这些丧气话,混话,偏夜里说了,早起就忘,你也别抹眼泪淌水了,从今儿起,我也只当是个哑吧,再不说你一声儿了,若是你仍然不满,横竖回了老太太,我家去便是。”
宝玉见他娇嗔满面,情不可禁,便向枕边拿起一根玉簪来,一跌两段,说道:“我再不听你说,就和这簪子一样!”
袭人心内不胜欢喜,忙的拾了簪子,说道:“这是何苦来听不听在你,也不值的这么着呀。”
宝玉道:“你那里知道我心里的急呢?”
袭人笑道:“你也知道着急么你可知道我心里是怎么着快洗脸去罢。”
说着袭人服侍着宝玉梳洗起来。
晴雯正在阶下倚槛迎风,只见紫鹃脸色不虞的走了过来,忙招呼着过来坐下,冷笑道:“你不用说,我便知道,横竖这里只有她袭人一个人会服侍宝玉,我就瞧不上她那副奶妈的嘴脸,殷勤小心的,把宝玉哄的跟个什么似的。”
紫鹃不冷不热说道:“偏她袭人会辖制宝玉,每日防我们跟个贼似的,就连麝月、秋纹被她笼络住,成了一丘之貉,俨然就是袭人的耳报神,半点儿机会都逮不着。”
晴雯眉头微微蹙起,淬了口说道:“机会也不是没有,最近有消息说,袭人的娘身子不大好,许是病了,照我看啊,没个几日,她便会回了老太太,请了假回家去。”
紫鹃笑道:“偏就她袭人能一心妆狐媚子哄宝玉开心,难道我们还比不得她那丑样。”
两人正说着话,便听见有人在院子中,传话说:“宝姑娘来了。”
晴雯冷哼了一声说道:“有事没事来这里坐着,没个忌讳,三更半夜的叫我们睡觉不得。”
紫鹃推了一把晴雯说道:“哎哟我的姑奶奶,你小声些,嘴里小心些,隔墙有耳,免得落了他人耳中,被抓了把柄,惹出是非来。”
晴雯冷笑,同着紫鹃回了屋子。
一夜无话,次日碧海蓝天,风娇日丽,端是大好天气。
太后盥洗后,端坐在榻上,问道:“小玉儿呢,怎么还不见?”
安嬷嬷笑道:“昨日听小丫头们说,林姑娘这几日一直在给太后赶制衣服,估计着怕是昨日睡晚了。”
太后抱怨道:“这丫头打从她父亲那听说,本宫的生日刚过去,巴巴的非要亲手缝制套衣服祝寿,你说这熬坏了身体可怎么办。”
语气虽然抱怨却不难听出其中得意的成分,安嬷嬷笑道:“您是林姑娘的姑妈,这份孝心是使得的。”
太后笑道:“就你这张嘴能说会道,快让御膳房做些滋补,给孩子补补身体。”
安嬷嬷笑道:“早吩咐下去了。”
太后起身,脚步有些急切,去了黛玉处,安嬷嬷捂着嘴偷笑,心道:“太后嘴上虽这么说着,心里却巴不得立刻将衣服穿在身上。”
太后穿着簇新的大红色龙腾刺滚明黄边凤袍,头戴镶嵌凤凰步摇,越发显得雍容华贵。
太后眉梢带喜,心中带笑,笑着说道:“快去请贵太妃过来瞧瞧本宫这身新衣服。”
安嬷嬷亲自请了贵太妃过来寝殿,贵太妃看着太后身上崭新的衣服,夸赞了好一番,笑道:“老姐姐,你以后再也不用羡慕我有个女儿了。”
太后笑的嘴角都合不拢,拿手婆娑着凤袍上的纹路,说道:“这些日子也委屈了这孩子一直陪在我身边,都没带她好好去逛逛皇宫,让雅乐公主带着小玉儿去御花园玩玩,摘些漂亮的花儿带着顽。”
贵太妃说道:“这皇宫内哪个是好相与的,我们也是打那个时候过来的,这皇宫看着富丽堂皇的,却处处都有埋伏陷进,老姐姐你这是心疼小玉儿,怕她受委屈才是。”
太后长叹口气说道:“谁说不是呢,我寻思着本想让小玉儿和雅乐公主结为金兰姐妹,就像你我一样,这样我也好下旨封小玉儿为公主,得了空便来陪着我。”
贵太妃轻啜了口茶水,说道:“老姐姐,你的亲人便是我的亲人,我也想过这个事,可是眼下却并非是大好时机,反常必为妖,若是被有心人知道还不得想尽办法对付林家。”
太后微微皱着眉说道:“恩,这话在理,人的嫉妒心都是难以捉摸的,尤其是宫内更是步步如履薄冰一般,万事得小心行事,如今就算贵为太后也不是什么事情都能随心而为的。”
贵太妃拍了拍太后的手说道:“老姐姐,也别难过,日子久着呢,这些年我们都熬过来,还怕日后不能尽情享受天伦之乐,难道你就不相信轩儿和征儿互相扶持下,不能挑起天朝的万里江山?”
太后听了笑道:“还是你最知我的心,轩儿和征儿若是没这个能力,放眼整个朝野上下,谁还有这本事。”
太后喝了口茶水,说道:“我们也别老闷在这屋子里,听说御花园花开的正灿烂,我们两人也去瞧瞧,一边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