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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毅和安德鲁等人找到一个空房间,罗毅把《Grfld》原原本本地教了安德鲁等人一遍。这几个人都是专业人士,听上一遍就都明白了,而且对于罗毅记不太清楚的地方,也凭着他们的经验给予了补充。罗毅说得很明白,自己只是从老师那里学过,有些地方记不清楚也是正常的。对于和声部分的处理,罗毅也进行了讲解,四个歌手边听边试,很快就配合得像模像样了。
“OK,OK,罗,我们必须马上进行排练了。一会儿我们就可以在这里演出,我能够想象得出会有多少美元向我们砸过来了。安德鲁拉着罗毅的手,激动地说。
“好吧,你们先排练,我估计一会得先走了,无法欣赏你们的精彩演出了。罗毅说,“对了,你们哪天能不能送我一把吉它?我原来的吉它……没带过来。
“没问题,你先拿我的走吧。戴维热情地把自己的吉它递给了罗毅,“你拿去吧,我在酒吧能够借到一把。
罗毅称了谢,拿着吉它回去找曾珊等人了。合唱组关上门开始排练,他们充满了信心,那吉它的嘭嘭声,在他们耳朵里已经变成了金币撞击地面的清脆响声了。
罗毅对于美国人的信用还是有一些信心的,再说这几首歌本来也是盗版而来,来得容易,他也就不太在乎风险了。罗毅给安德鲁留下了自己所住旅馆的地址,答应这几天就给他们把其他几首歌的曲谱回忆出来。罗毅给他们讲了这几首歌的名字,什么“七朵水仙花、“五百英里之类的,听得安德鲁等人眼睛都直了。
正文 058 江堤上
罗毅回到座位上的时候,曾珊正在眉飞色舞地向袁静介绍着刚才罗毅的出色表演。。罗毅会唱一些很好听的歌,这一点袁静早已见识过了。罗毅教她的《蝴蝶花》,她在没人的时候经常悄悄地唱。不过,对于罗毅会说英语,而且能够唱英文歌曲,袁静还真是没有想到。她偷偷地想:罗毅的学问,说不定比部队里的政委还大吧?
杜心雨此刻正心乱如麻。曾珊在讲述的时候,时不时地就要拉着杜心雨来作证,杜心雨只能勉强地附和她几句,但心不在焉。
“罗子哥!曾珊看到罗毅回来,高兴地叫道。
袁静含笑看着罗毅,不吱声,只是把罗毅的杯子递过去,示意他喝口酒,休息一下。
杜心雨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被曾珊一句话惊醒,抬头看到罗毅怀抱着吉它就站在自己面前,不知怎么的,脸居然一下子红了。幸好,在这个场合下,谁也发现不了。
“你们的事谈完了?杜心雨没话找话地问,语气明显温柔了许多。本大小姐是淑女,我不跟你计较……
“谈完了。挺晚的了,要不咱们先回去吧?罗毅征求意见道。两瓶啤酒,一杯威士忌,还有刚才跟几个美国人喝了点,罗毅有点醉的感觉了。当然,还有一个让他醉的原因,就是怀里揣着的合同,这几页纸,可值不少钱啊。
“这才几点?杜心雨率先反对,“酒吧里的活动还没开始呢。
罗毅抬手看看表,才9点多钟,还真不算是很晚。在山沟里呆的时间长了,已经习惯于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了,忘记了城市里9点多钟只是夜生活的开始。
“杜姐,我也有点困了。这酒吧里,好闷啊。曾珊现在是无条件地维护罗毅,不过她说的理由也成立,乡下女孩子,还真没有在这样的屋里呆这么久的习惯。
“闷?好啊,我们去兜风去。杜心雨有了主意,站起来就往外走。
罗毅连忙向侍应生打招呼:“嗨,服务员,买单!
“买什么单?杜心雨回头诧异地看他一眼。
罗毅暴汗,这年代还不时兴这么说吧,他连忙改口:“结帐,Chck!
侍应生走过来,礼貌地说:“先生,您的帐已经结过了,谢谢您的光临。
“结过了?罗毅有点懵,不过看到杜心雨那得意的嘴脸,马上就反应过来了。不远处,分明有两个黑衣汉子在目光炯炯地注视着他们,这肯定是杜家的保镖了。结帐这种事情,还需要杜大小姐亲自动手吗?
罗毅的手已经插到兜里了,想了想,还是掏出了两个大洋,递到侍应生的手上,说道:“结过了也好,这是小费。
杜心雨看到了他扮酷的样子,忍不住又轻轻哼了一声。
出了门,罗毅才想起自己是开着车来的,不过,他现在的状态实在不适合再开车了。他走到车前,拿着车钥匙,迟疑地问杜心雨:“这个……上海酒后开车扣不扣分?醉酒开车,万一被警察叔叔碰上乍办?
杜心雨好半天才明白过来罗毅的意思,她挥了一下手,一个保镖模样的人像鬼魅一般突然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小姐,有什么吩咐?
杜心雨说:“罗先生喝醉了,你把罗先生的车开回旅馆,他们坐我的车。
杜心雨自己的车开过来了,杜心雨径直拉开副座的门,坐进去。袁静和曾珊坐进后排,往一块挤了挤,曾珊对罗毅招呼道:“罗子哥,坐进来吧,还能坐下呢。
杜心雨回头看了一眼,眉头皱了一下,连忙下来了,对罗毅说:“算你走运,你一个人坐前面吧。跟两个大姑娘挤到后面,我……怕你占她们的便宜。
大家都上了车,杜心雨对司机交代了一声,司机一声不响地发动汽车就走。开了半个小时左右,司机停下车,说了一声:“小姐,到了。
“走,下车。杜心雨率先从车上下来了,袁静和曾珊跟着也下了车。
罗毅走下车,抬眼一看,繁华的大上海已经被抛在身后了,四下里静悄悄的。眼前是一片宽阔的江面,对岸黑漆漆的,只点缀着几点渔火,原来,他们已经来到了黄浦江的江堤上面。
“对面,是什么地方?罗毅问杜心雨。
“对面?杜心雨皱皱眉,“谁知道,乡下地方,浦东。
那就是浦东啊,那就是房价好几万一平米的浦东啊!罗毅唏嘘不已。杜家的保镖们似乎早已习惯于大小姐的各种别出心裁了,对于他们深更半夜跑到这样偏僻的江堤上来并没有感到奇怪。保镖们从跟着的车上取出两盏汽灯,划火柴点亮了,在远处照着。然后众人背对着杜心雨等人,保持着警戒状态。
杜心雨拉着袁静和曾珊在江边的一块条石上坐下,罗毅挨着曾珊,坐在旁边的一块石头上,这些石头是修堤的时候剩下的,正好用来供人歇脚。杜心雨偏过头对罗毅说:“姓罗的,你好有本事嘛,刚才在酒吧里,跟洋人们说了什么呢?骗得他们把琴都送给你了。
曾珊拉了拉杜心雨的衣角,说:“杜姐,你干嘛叫他姓罗的呀,显得多生份啊。
杜心雨说:“那我叫他什么?
“他比你大,你应该叫他罗子哥的。曾珊建议说。
“哼,我才不叫他哥呢,他是你的情哥哥,可不是我的。杜心雨酸酸地说。
罗毅呵呵笑着说:“没事没事,叫啥都行。我说心雨啊,你一个大小姐,怎么喜欢跑到这种荒郊野地里玩啊。他听出了杜心雨有故意跟他装疏远的意思,但反其道而行,直接叫开杜心雨的名字了。
“心雨也是你叫的?信不信我叫人把你沉江了?杜心雨威胁道,这丫头也不知道跟谁学的,一吓唬人就是说沉江。
“你沉过几个人了?天天说沉江?罗毅问道。
“我……我拿你开张不行吗?杜心雨说,原来她还从来没试过这种好玩的游戏呢。
袁静连忙打岔道:“罗子哥,你有琴了,给大家唱一个吧?你刚才在酒吧里唱的挺好听的。
罗毅说:“好呀,不过,先问问杜大小姐让不让我唱。
“唱吧。杜心雨说,“如果唱得好,我就饶了你。
罗毅想了想,在吉它上拨了个和弦,娓娓地唱道:
“浪奔浪流,万里涛涛江水永不休
淘尽了世间事,混作滔滔一片潮流
是喜是愁,浪里分不清欢笑悲忧
成功失败,浪里看不出有未有
爱你恨你问君知否,似大江一发不收
转千弯转千滩,亦未平复此中争斗
又有喜又有愁,就算分不清欢笑悲忧
仍愿翻百千浪,在我心中起伏够……
一曲歌罢,三个女孩子都沉默不语,久久地回味着歌里的意境。
袁静首先打破了沉寂,她问道:“罗子哥,这是一首什么歌,我怎么觉得,跟我们眼前的场景很像啊。
罗毅说:“这首歌就叫《上海滩》,唱的就是我们眼前这条江,这个城市。
“爱你恨你问君知否,似大江一发不收……杜心雨喃喃地复述着歌中的词句,忍不住对罗毅说:“罗子,你相信命吗?
罗毅说:“当然信。
“那么,你相信爱情吗?
罗毅一愣,他没想到杜心雨竟然会当着另外两位女孩子